[火影]麻雀 第4章 第四只麻雀

大名会议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会议的内容并不复杂，经过并不算漫长的协商之后，正式签署了合作协议。剩下的就是村长的人选。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最近都很忙，千手柱间几乎都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但是这两天他也没时间去赌坊和居酒屋，赌坊和居酒屋的老板似乎和扉间串通好了，在村长就任仪式结束之前一律部不对他开放，而扉间为了不让他无聊，则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实验项目之中。斑的行踪他就无从知晓了，只是听说他因为一些事务回到了宇智波的族地。

“可以开始了。”

实验室的白炽灯应声而开，千手扉间的目光落在解剖台中央的杂色兔子身上，他的声音闷在白色口罩之后，手中的精巧手术刀泛着蹭新的银白色金属光泽。一旁的实验桌上并排放着几份贴着标签的样品，里面是各色脏器、毛发之类。而另一侧的试管架上，则存放着从1到10编号序号的写有“柱间”字样的试管。

自泉奈死后宇智波斑再也没有来过南贺神社，那块石碑上的碑文他也没有再读过。这块传说是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确实包裹着许多秘密，而曾经他的瞳力也不过能读出寥寥数语。而泉奈将眼睛给他之后，写轮眼得到了新的进化。石碑上的古老文字在火光之下显得愈发晦涩难懂，随着查克拉注入双眼，那些隐晦的内容才逐渐清晰。

沾着血迹的兔子头歪着倒在缩小的阵法中央，已经浑浊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活着的迹象，周围的土壤将它大半个身子都掩埋。毫无疑问实验失败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他的眉头还是蹙了起来。

他直起身阖上双眼，摆着手避开了要过来搀扶他的助手，他双手撑着身后的干净实验台，仰起头的时候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眼前刺眼的灯光，他不由地眯起眼，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默。他的脑子里总是闪过那点在黑夜里闪烁的火，灼热的每每都在尝试吞噬他的火。

石碑上的文字已经明了，宇智波斑站在石碑前良久，两朵跳跃的火光倏然熄灭了，黑暗里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可见。他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神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天边已能看到明明灭灭的星子。

猩红的颜色在靠近千手扉间实验室的时候熄灭了，原本那些充满进攻性的气息都在靠近那亮着火光的地方时，一并归于沉寂的夜色之中。实验室里的动静盖过了宇智波斑敲门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透过实验室门的缝隙泄漏出来，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敲第二次门的时候，千手扉间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脸上沾到一些血迹，口罩将他的脸遮去大半，血腥味从实验室里扑鼻而来，惹得斑皱起了眉。

“麻烦你等一会儿。”扉间说完就重新关上了门，斑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对的就又是紧闭的门了。他刚刚清晰地听到了一场爆炸，也许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千手扉间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斑不知道。

等到扉间开门的时候，血腥味已经消散了许多，实验室里干干净净的，几乎捕捉不到任何先前爆炸的遗留的痕迹。灯光所覆盖不到的黑暗里，装在玻璃瓶里整齐排列的脏器和皮肉样品让人在意，而标有1到10的试管架上只剩下9个试管。

“他们说你在这儿。”斑率先开口了。

斑的声音与淋浴间哗啦啦的水声混为一体，他透过淋浴间的隔板只能看见千手扉间扬起的头，还有迎接着水花的脖颈和翘起的下巴。扉间低下头避开了他所感受到的充满热度的目光，他单手撑着眼前的墙壁低下头。水流和泡沫顺着角落的排水口小声地溜走了。

——没有人会告诉你我在哪。

温度偏高的热水在他的皮肤上冲刷而过，将他白净的皮肤烫得泛起些淡淡的红，他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按在冰冷墙壁上的五指悄然收紧，水声把指甲刮过瓷砖的声音盖了过去。

实验室收拾得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遗漏的蛛丝马迹。唯有试管架上标着“10”的试管沾着未干的水，像是才用过不久，而上面写着的柱间字样更让人有所猜疑。

他们开始亲近了。

无论是气息还是有着暗示意味的小动作，双方都越发熟悉。斑从实验台上直起身朝着披着浴袍的银发男人走过去，他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连睫毛上都沾着水汽，而那双红色的眼睛看起来雾蒙蒙的，斑找不到往日里所看到的锋芒。

休息室就在实验室旁隔着一条走廊的房间里，里面只有榻榻米和简单的被褥，有人早已将被褥在地上铺好了，他们吻得有些急，闯进休息室的时候两人都跌跌撞撞的，几乎站立不稳。踩上榻榻米的时候宇智波斑就将千手扉间摁住了，但是斑停了下来，像是脱力似的，翻了个身倒在他身旁，两双红色的眼睛同时看着天花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亲热了，大名会议的前后两个人都莫名地忙碌，不知道是相互避开了还是都是巧合，柱间给出的答复永远都是“不知道”，或者更直白的“他不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更早之前的状态，如果不是柱间从中联系，他们不会有多余的交集。与陌路人几乎无异。只是今天、此时、此刻，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斑始终没有松开抓着扉间的手，他只是抓着扉间的两根手指，像是无意间被风吹得碰撞在一起的两根芦苇，在下一次风到来时又会轻易地被分开。

“我今晚想留下。”斑说。

扉间正托着下巴看着隔窗外的景色，他听到了斑的提议并没有立刻回答。天越来越冷了，夜半的冷风窗户都阻挡不住，逃窜进他的衣领里。他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斑站在了他的身后。斑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背后的男人弯下腰，第一次做出了堪称温柔的举动。斑咬着他的耳根压低了声音，沙哑的声音将他颈侧的温度都一并带动。

衣料相互摩擦着贴合，他的后背可以感觉到斑胸膛的温度，除了呼吸声，只剩下交叠在一起的心跳。他们倒在了被褥里，被褥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斑把他抱得太紧了，直到睡着手上的力道才松了些许。他只能勉强闭上眼睛，又下意识地抓住了揽在自己身上的手。

这是斑第一次和他一起过夜，第一次和他拥抱，也是第一次什么都没做。

两朵火苗在深秋的寒风里相互依偎着，落在静默无人的原野，摇摇欲坠。

“火影？为什么这么草率？”

“推荐斑成为村长候选人确实没问题，但最终人选需要听取火之国和村子的民意，再和上头沟通决定。现在已经不是父亲的那个年代了。”

“并且宇智波斑根本不可能成为村长。大家都很清楚，促成村子建立的人是大哥你。就连宇智波的人都这么说。况且，大哥不知道宇智波的传闻吗？他们之中恨意越强的人瞳力就越强，这群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熟悉的查克拉波动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千手扉间毫不客气地评价着柱间想要斑成为村长的想法，狭长的红色眼睛里留下的唯有理智又冷静的光芒。

他并不在意那个人的想法，他如今手里拿着的长刀，不是为了疼惜某个人的感受和心情，而是为了村子的和平和更光明广阔的未来。他用手中的刀剖开如今和平背后的真相，将每一处脏器上的阴影和可能的病变划分清楚，一一坦言。

“扉间，别这么说。”

柱间出口将他的话打断了，细微的声响引起了柱间的注意，窗外掉落的断裂的树叶被风吹得支离破碎。面对兄长的质问他撒了谎，他的目光落在兄长的背影上，然后将话题转移回去。

“以后按民主方式运作，有问题吗？”

“没有，以后就这样。”柱间说。

之后千手柱间成为火影，而宇智波斑在与千手柱间见过一面后离开了村子。那个晚上木叶的天空很是晴朗，有零零碎碎的星星和落在当空的月亮。千手扉间看到斑从南贺神社的地下室出来，他第一次看到了斑的万花筒写轮眼，他并没有避开斑的眼睛，而是直直地撞了上去。

原本跳跃的火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倏地消失了。

随着火影继任仪式的结束，村子的发展逐渐走上正轨。忍者学校的提议被通过，年轻的孩子们可以在学校中学习而不必上战场厮杀，除了并非战争年代，也为孩子们提供了更好的保护，而学校的思想教育则是为了更好地巩固各族之间的联盟。

在结束忍者学校的课程安排以及相关教材的内容确定后，千手扉间短暂地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唯一可以获悉的信息是，千手家二把手的大人在推进不知名的研究。而宇智波斑也不知所踪，千手扉间对于他的气息和查克拉如此熟悉，也没有在木叶方圆千里的范围内发现他的踪迹。

只有一个叫宇智波镜的孩子曾在千手家的研究所附近见过扉间一面。

镜发现一只受伤的麻雀，它的翅膀上有着明显的血迹，却扑棱着翅膀飞了许久，镜在后面跟着它，却不敢贸然出手，要是把鸟儿吓得直接从半空坠落就不好了。

最后受伤的麻雀落在了一双白净的手里，镜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千手扉间。他认出来了，那三道红色的伤痕。他说明了缘由，又被扉间带到实验室里为受伤的鸟儿上药、包扎伤口，镜看着那双手做着细致而精巧的活计，他想到自己替同伴包扎伤口的时候裹着的层层叠叠几乎透不过气的纱布登时红了脸。

“我可以养它吗，扉间大人？”镜抬起头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传说中的大人物，却没有料到之后的亲昵和温柔。

“不可以，麻雀是不能被豢养的鸟儿。”扉间注意到眼前的孩子流露出的失望的神色，扯动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手掌在镜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麻雀在笼子里会绝食而死的。”扉间说。他的目光投向晴朗的天，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镜漆黑的大眼睛跟着身旁男人的目光朝着万里无云的蓝天看过去，他现在还不懂，也许以后也不会懂。

麻雀会死在笼子里。

文中的一部分台词出自TV和漫画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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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