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麻雀 第3章 第三只麻雀

千手柱间最近发现千手扉间总是走神。他平日里几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的弟弟，如今就连他走进办公室都没有注意。直到他站在扉间面前，扉间才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大哥。柱间注意到扉间眼底的乌青颜色更深了，颇为担忧提醒他要注意休息。扉间脸色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觉得弟弟的心思比往日里更摸不透了。

“扉间，要不休息一天吧？”柱间颇为担忧地开口，毕竟扉间累倒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最近火之国的大名已经发来信函，建村的事宜基本完成，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与大名们达成合作协议。

扉间只觉得额角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最近他确实比往日睡得更少了，现在应付斑要比平常多花数倍的精力。再加上不能懈怠延后的公务，还有积压在实验室里缓慢的研究进程，原本并不算麻烦的事如今都堆积到一起，哪怕是他，都有些忙得抽不开身。

更何况，他现在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给斑。只是与大名们座谈会议的日子就快到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那之前突然倒下。

“我知道了，大哥。”扉间轻声叹了口气，揉着不知什么时候拧成结的眉心让它舒展开，等到柱间的查克拉逐渐远去，他才阖上眼睛略作休整。熟悉的查克拉和气息自他的身后靠近，宇智波斑的身形从书架之后的阴影里显露出来，他把头略略后仰，斑在他的身后接住了他，虽然斑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他们除了隔着座椅椅背挨着的那一块并没有更多的接触了，斑低头看着那双闭上的红色眼睛，傍晚的阳光流动得愈发缓慢，阳光落在银发男人的脸上，将他的睫毛染成半透明的金色。

宇智波斑凑近了男人的脸，千手扉间放缓的呼吸声几乎微不可闻，而如此刻意的动作不知是在期待还是戒备，他更希望是前者。两缕鼻息滞留在过近的距离之间，炽热的，似乎要灼伤皮肤。于是斑吻了上去，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是降温的唯一去处。

扉间的嘴唇总是不那么热，只是两片薄唇之后却是同样属于人的温度，有一点温暖的鼓噪的意味。他不像之前那么抗拒，自然地与他试探的唇舌贴合在一起，连掌握呼吸的节奏都变得游刃有余。

不愧是千手扉间。斑在心里笑着夸赞。

斑在试图更深入的时候扉间睁开了眼睛，然后将他推开了。浅尝辄止，哪怕是在无人之地也是一样。这是扉间所能接受的极限，所以斑只能从别的途径去索取得更多，以此来弥补这些许温存之中的遗憾。

宇智波斑从那双红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千手扉间在注视着他，他把他装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出去、走走吧。”扉间说。然后阖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把他所看到的，或者他愿意让斑看到的，重新收藏起来。

盛夏过后将要入秋，办公室外树下的落叶堆积得层层叠叠，有一些已经被土壤所接纳，出现了**的迹象，枯黄的叶片已显得有些斑驳。两双脚碾过地上的枯叶，发出些细碎的声响。

两个人之间总是无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关于村子关于未来都太过严肃，只要开口就难免意见不一；而更亲密的话题又上不得台面，于是他们之间总是沉默着，交流甚至不比当初更多。

他们两个都是平日里会说很多的人，村子正处于建设时期，每日开口不停地与人交流着诸多的想法建议，不时的冲突与争吵是家常便饭，与顽固派的族老争辩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常。

于是他们都不再开口了。

他们走路的时候挨得很近，几乎是并肩而行，只是不能挨得太近了，在阳光下，在村民们的视线里，在族人们眼里，不能太近了，无形的隔阂横亘于两人之间，却只能无声地相望，而谁都不能也不会逾越。

所以甚至连交谈都省去了。

宇智波斑不会看到的，千手扉间搭在腿侧微曲的手掌在颤抖着，只是幅度太小几乎看不出什么。而斑的手就在离他不过寸把的距离，但是他连伸出手指都不可以、不被允许。所以他按耐下去了，连日的熬夜加班与公务纠缠，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麻烦。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斑正看着他，他看到斑漆黑的眼睛里有一抹属于他的红色，有阳光落尽斑的眼睛里。

——也许不该这样。

这样的念头只在千手扉间的脑子里停留了一瞬，就立刻被他亲手掐灭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能够俯瞰村子的地方，未来那里会雕刻上村长的石像。宇智波斑看着眼前的村子，伸手抓住了一片飞舞的树叶，他把树叶捏在两指之间，许久之后才又松开了。风把属于千手扉间的气息送到他的鼻翼之间，熟悉的味道把斑的目光带向一旁注视着他的男人。

红色的眼睛此刻是一片清明的，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没有村子没有公务没有村子的蓝天和夜晚的星星，只有宇智波斑的脸。

斑觉得他被引诱了。被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引诱了，他身上雪水一样泠冽的味道分明在预示着偷窥者靠近的危险，但是那双唯一蕴含着情绪的眼睛里却暴露了些许为人难以察觉的情感。

斑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他开口的时候把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千手扉间的耳侧，他把他的名字的念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咬着他冰冷的耳垂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该引诱我，扉间。”

他们熟悉彼此之后很多事就变得心照不宣，就好比斑的那句话刚刚脱口，那种自然形成的氛围就已经将两人笼罩，哪怕是身处木叶至高点的地方，哪怕耳畔还有呼啸的风，还有风卷起的片片树叶风舞在半空。

千手扉间不置可否，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斑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些兴奋的意味，他借着这个亲密无间的姿势落实了斑的说法。他侧过头，嘴唇几乎贴在斑的耳廓上，他悄声回复了一句，缓慢的隐忍的。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挑起斑的兴趣。

——“那又如何。”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擅长水遁的千手扉间精通如何点火，宇智波斑也不清楚。

于是他只好身体力行地去探究，那个男人太过吝啬又被不知名的条条框框束缚得太紧，以至于甚至不会吭声。他们极少有事后的温存，只因为谁也不需要依靠谁，精神的欢愉也并不需要从相互依偎来获取更多的慰藉。所以就连拥抱都未曾有过，那种几乎将自己依托给对方的动作，他们似乎并不适合做，除了为了保持平衡而做的拥抱，他们就再没有拥抱过了。

没有人会为此感到遗憾，原因两人都心照不宣。只是斑偶尔会为此莫名地恼火，然后甚至对着千手扉间发泄，而对方的善解人意又令他说不出话，那个刻板的千手家二把手，似乎在这方面的包容心尤为宽大。

偶尔依赖一下谁，又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斑撑着脑袋看着一旁累得睡过去的白发男人，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千手扉间即便是睡着也是充满戒备的姿态，“肆意”这个词从来都与他无关。即便如此疲惫，扉间也不会倚靠在他身上，他固执又死板，而任何事都无法打破他为自己套上的桎梏和制约，哪怕是在本能面前也如此。

千手扉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星夜，他做了个梦，冷汗凝在额角还没来得及滑下。

斑就靠在他一旁的树干上合眼小憩，还是活生生的，温存的痕迹清晰可辨，他如此清晰地感受着属于宇智波的一切。但是他的心底没由来地涌起一丝悲戚，他小心地朝着斑的方向摸索过去，然后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他仔细地听着斑的呼吸和心跳，确认他依旧活生生的气息。

大名会议的日子迫在眉睫，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双漆黑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千手扉间愣了一下，只是发愣的时间太过短促，并没有让对方察觉。斑拉着他的衣领与他接吻，他第一次闭上眼睛，短暂地避开了斑此时过于直白坦率的眼神。

再等等，再等等吧。

本章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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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