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 第9章 故技重施

晚饭结束时，泡芙姐突然告别：“不好意思，这次不能陪大家到最后。但是不用担心，会有一位神秘嘉宾陪大家完成本次旅程。”

“消息来得好突然，泡芙姐我们舍不得你。”陈默正常发挥，撒娇信手拈来。

赵晋：“对啊，太突然了。”

可乐约摸知道情况，笑着圆场：“一早就有的行程，我们好好送送她，以后可以回京聚。”

“姐，一路顺风。”

泡芙看着赵佐顾欲言又止，换言道：“嗯，谢谢。”

“泡芙姐再见，路上注意安全。”李佑盼挥手告别，回头瞅见沉思的赵佐顾问：“怎么呢？”

“没事，我们帮泡芙姐把行李送到车上吧。”

“哦，好。”

赵佐顾收起情绪，揣测着泡芙离别时的表情，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佑盼在状况外，拍摄结束后还在调侃：“你还挺重感情。”

赵佐顾看着趴在床上玩手机的人，满脸问号。

“每次拍戏杀青，你会难过和不舍吗？”李佑盼胳膊肘撑着床面，一只手划拉手机一只手托腮。

“你每次开完演唱会，会觉得不舍？”

“当然不会，这次结束了还有下次。”

“我也一样，这个剧结束了，还会有下个剧。”

李佑盼爬起身来摇头，“不一样，你们同剧组一相处就是几个月，我最多跟舞伴和音乐老师见面多点。”

“大家都很忙碌，没那么多时间感慨。拍摄期也很集中，能把戏拍完拍好就不错了。”

这似乎与他认识的拍戏生活不同，“我看到很多演员分享剧组生活，又是美食又是聚餐，不挺丰富的吗？”

“你见我分享过吗？”

“额......我没关注过。”李佑盼不能只让自己尴尬，反问：“你不也没看过我演唱会吗？”

“确实没有。”

“OK，扯平了，你接着说。”

“拍戏周期长，影响曝光度，所以大家会中途参加综艺或者拍些视频营业。我想专注拍戏，通常只配合官方活动。所以麦姐会提前解决曝光度的问题，比如这次的项目活动，基本可以维持到我下部戏拍摄结束。”

“麦姐还真是深谋远虑。”李佑盼对麦姐这号女强人心生敬畏，由心点赞。

人通常不经念叨，麦姐的电话来得及时。

“什么事儿？”

“做好心理准备，浩哥说在机场碰到了兮羽。这边地方偏僻，正在录制节目的只有《生活如歌》。”

泡芙姐离开时的忠告兑现，赵佐顾没有说话。

“不过你不用紧张，如果节目组看菜下饭，想借题发挥，你也不用憋着，姐负责给你收拾残局，不过注意手段，别太残暴了。”麦姐认真说道，想刀一个人的语气是藏不住的。

“有这句话就够了，剩下的我会看着办。”赵佐顾挂断电话，立在窗前凝视漆黑的夜，生活如歌也如戏。

李佑盼见人入定，跟灵魂出窍了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去打招呼，“嘿！想什么呢？麦姐说什么呢？”

“麦姐准备了夜宵，一会儿小陈送过来，浩哥明天过来汇合。”赵佐顾转身，掀开被角补充一句：“等会儿敲门你自己拿一下，我先睡了。”

“啊？这就睡呢？”李佑盼见人已经盖好被子，叹息：“没办法，夜宵的负担还是我来承担吧。”

小陈送过来的两人份烧烤，被李佑盼一扫而光。

一口可乐，一个饱嗝，满足。

太阳照常升起，但浓雾笼罩，远处乌云醒目，好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从早上开始就透露着各种不顺利，赵佐顾泡茶，玻璃杯被开水烫碎，差点伤了手。刚走到蔬菜地就下起了阵雨，成功变成了落汤鸡。

他回房间冲澡换衣服，经纪人发信息问情况。

【麦姐】是不是在意过头呢？

【麦姐】人还没来就输了气场（气愤）

【佐】（白眼）杯子要碎不会提前告诉我。

【佐】变天比换脸还快，关我什么事儿。

【麦姐】一句话，稳住。

【麦姐】启动防御模式。

【佐】你说了两句话。

【麦姐】闭嘴。

【佐】我看你是战斗模式，先看看情况吧，你别太上头，万一我冲了没人给我收拾残局。

【麦姐】我喝了两杯咖啡，现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麦姐】敌人还有五分钟到达，准备战斗（欧力给）

赵佐顾自认心态很稳，理亏总归不是他，但没必要当着众人的面起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往往事与愿违。

他把李佑盼这个不确定因素忘了，兮羽是李佑盼公开喜欢过的偶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五年前他与兮羽的不愉快在圈内不是秘密，但圈子里人来人往，各种八卦绯闻层出不穷，往事早就被淹没。

赵佐顾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但节目组眼前的操作确实让他心生不快。兮羽与所有人打招呼握手，到了赵佐顾这边他直接点头代替，兮羽的手悬空尴尬。

李佑盼护女神心切，疯狂给赵佐顾使眼色，“你怎么回事儿？”

【麦姐】阿佑不知道他们的恩怨？

【浩哥】面上的情况应该知道，但时间太久估计他早忘记了。

【麦姐】......

【浩哥】他没来跟我打听过，我以为他不在乎，就没主动提及。

【浩哥】谁也不知道五年后他们三人会同框。

【麦姐】等着吧，我倒要看看节目组打得什么主意

【麦姐】到时候一起算账。

浩哥收起手机，看着斜前方眼神犀利的麦姐，就像要出鞘的剑，随时准备战斗。

他下定决心找个时间跟李佑盼说明情况，就他那点心眼儿，被人当枪靶使都不一定会知道。

不仅如此，李佑盼正绞尽脑汁化解两人的尴尬，“他手上有辣椒，不方便握手。”

赵佐顾闻言，直接转身离开了是非之地。恰好今天要学着制作当地辣椒酱，本来他不喜欢火辣辣的感觉，此时却比谁都积极。

眼里有活，他直接走向了一大堆辣椒。

怕辣的人自动被隔开，赵晋打完招呼跟过去帮忙，临时搭档卖力干活。

剩下的人剥蒜，可乐安排妥当也过来帮忙。

互不干扰的工作有条不紊进行，一切准备就绪，只剩下大融合和搅拌，可乐回到中心控场。

赵佐顾一心干苦力，赵晋默默配合，心照不宣图一个清净，并完美做了掩饰。

赵晋拿到一个很有挑战的角色，虽然不是主角，但人物立体，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其中有些技巧方面的东西，趁机跟前辈讨教。

“听佐顾哥一席话，如看一本书，解开了我很多困惑，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同姓，说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好好加油，给我们赵姓争光。”

李佑盼一边照顾兮羽，抢着做累活脏活，一边观察赵佐顾那边的动静，看到两人笑着攀谈，他肺腑道：“对美女过敏吗？两个大老爷们有啥好聊的？刚才还无视我来着！”

兮羽入圈已有二十年，不可能看不出李佑盼的心情，笑着说：“谢谢小佑帮我，剩下的清洁工作我自己来，不然要成为节目史上最懒的人呢。”

“才不会，仙女儿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粗活我来就好。”

陈默叹息一声：“哎，我怎么没这命呢？”

兮羽微笑：“小默，我帮你吧。”

“哎，别别别，不干活不踏实，哈哈。”

都是女生，李佑盼又不好区别对待，只好去找陈默的搭档赵晋，“可以帮帮忙吗？我一个人实在顾不过来。”

赵晋看了眼手下的活儿，“要不你让小默先放着，我这边结束了去帮她。”

赵佐顾倒是大度，“你去吧，这边差不多了，我收尾就行。”

“那好吧，有需要随时叫我。”赵晋离开，赵佐顾继续干活，没跟身旁的人说一句话，态度冷热可见，李佑盼捂住麦问：“你怎么回事？”

赵佐顾见此也捂住了自己的麦：“上赶着替人干活，你是她助理？”

“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你？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两人话赶话，说辞都不好听，赵佐顾哼笑一声：“你想做冤大头，我不拦着你。快回去吧，不然活儿谁干，你女神对你已经望眼欲穿了。”

“你说话也太难听了！”李佑盼扭头就走，心道：“平时话那么少，今天是吃了炮仗吗？对别人都态度良好，只对我阴阳怪气，气死我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是主动跟他说话，我就一个星期不吃甜食！”

单方面赌约开启，李佑盼调整好，立刻进入状态。

辣椒酱完成，兮羽主动提出做双皮奶慰劳大家，李佑盼迅速把烦恼忘得一干二净。

“我帮你打下手，虽然我不会做。”

“这个很简单，不用帮忙，我听过你的歌，词很美，唱得也好，不如现场给大家唱两句热闹热闹？”

“这个可以有，前不久不是出了新歌吗？来来来，我们想听live版。”可乐拍手助攻。

陈默和赵晋喜欢年轻人的项目，快速融入，氛围和和美美，李佑盼为了配合还拿来了吉他伴奏。

唯独赵佐顾一言不发，像是个局外人一样，除了手还在敷衍拍着。

他站在人群边缘，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镜头单拎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只要看到话题即将转向他，他会不着痕迹地溜走，利用口播缓解突兀。

李佑盼决定暂时不理人，兮羽又偏偏想靠近赵佐顾，有意无意把话题往对方身上带，这让李佑盼相当难办，几次之后也有点乏了。

歌唱累了，手弹酸了，心情好像也不那么好了。

双皮奶做好，所有人聚在餐桌上，兮羽亲手端过来赵佐顾那份：“尝尝吧，刚学不久，味道应该还行。”

这是两人打完招呼后距离最近的一次，其他人不自觉把目光汇聚至此，关注着一举一动的变化。

“谢谢。”赵佐顾这次很绅士，并在瞩目下尝了一口，“味道还行。”

【浩哥】怎么突然又好呢？

【浩哥】刚不是还躲得远远的吗？

【浩哥】我错过了什么？

【麦姐】你只要知道这是一场有趣的较量就好了（微笑）

【麦姐】如果没记错，这是阿佑干活最多的一天。

【麦姐】我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浩哥】别说了，拳头已经硬了，晚上看我不好好教育一下（怒）

其他人见赵佐顾软化了态度松了口气，谁也不想节目录制过程中出状况，而李佑盼悄摸摸打量，不知道赵佐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佐顾头也没抬，却把李佑盼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如果兮羽只是这样的程度，那么节目顺利录完是没问题的，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相敬如宾交流。

只是事情不会符合期待，拍摄结束后，兮羽有意堵人，“为什么一直躲我？还在为五年前的事情生气吗？”

“前辈多想了，晚辈不敢生气，有一次教训就够了，我怎么会重蹈覆辙呢？”赵佐顾耳朵灵敏，熟悉的脚步声突然停下了。

他勾起一抹笑容，靠着墙面说：“时候不早了，前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还要回去睡觉。”

“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我最近几年很少出来活动，这次节目组给我机会，我想好好把握。”兮羽说得楚楚可怜，不像假的。

“是好事，但跟我有什么关系，您自己好好表现就可以了。”赵佐顾装糊涂，故意不得要点。

兮羽握紧手说：“那你能不能表现地自然点，仿佛我就是瘟神，你总躲着我也不是办法。”

赵佐顾听到此话大为震惊，某些人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厚，但是他面目表情，把情绪藏得很好。

“五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换了新团队，我没有话语权，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我也因此隐退，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吗？”兮羽说着就开始激动，又担心引来别人，用手捂住嘴巴降低音量，模样就像受委屈哭了一样。

李佑盼气愤：“你没有心！女神都已经道歉了还要她怎样？！为难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佑宝冷静点！冲动是魔鬼啊。

（话赶话，很可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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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