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你都没接触过,你怎么这么肯定?”
梁灼:“我接触的到吗?东虹那是怎样的存在你知道吗?”
流年:“知道,一个大集团嘛。”
梁灼:“嘛个头,那是一座商业帝国,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更不是普通商业巨头能比的。”
流年:“我知道,你想说东虹的太子爷含金量更高,我懂。”
梁灼:“你懂什么呀?你懂夏家在帝都的地位吗?你懂俩太子爷搞基你家太子爷都是高攀人家吗?驰远的太子爷都是高攀的,何况我这个农民的儿子了,人家可能看的上我吗?”
流年:“那你呢?”
梁灼一愣。
流年:“你不要看他的家世背景,就算他是皇帝,本质上也是个人,你怎么看他这个人?”
梁灼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很羡慕你,但我做不到像你这样考虑问题,我无法剔除外部因素看待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也许十几岁的时候可以,现在不行,人年纪越大想的越多,不是我要想,而是我……”
流年打断了他话:“梁灼,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梁灼又是一愣。
流年:“我知道了。”
梁灼:“你知道什么了?”
流年拍拍膝盖站起来,回身拿起杂志拍拍灰,抬脚走了。
梁灼:“不是,你知道什么了?”
流年把杂志放回门边的书报架,对坐在小板凳上扭着身子看他的合伙人说:“进去说吧。”
梁灼:“就在这说吧,你办公室不让抽烟。”
流年:“好吧,那我说了,我知道你有嫁豪门的心没有嫁豪门的胆。”
前台:“噗!”
梁灼恼羞成怒,登时炸了,抄起小板凳指着他吼:“曲流年,你不想过了?!”
流年:“是你让我说的。”
梁灼:“我让你去死你去死吗?你是不是傻?!”
流年:“冷静点,真把我砸傻了你就要回家种地了。”
前台:“噗!”
梁灼:“你噗什么噗?扣你工资!”
前台立时消声。
流年安慰道:“没事,他在说气话。”
梁灼彻底怒了,抄着小板凳追杀流年,流年不慌,但流年跑的飞快,逃进办公室就把门锁了。
梁灼威胁用小板凳把他玻璃门砸烂,流年站在里面说:“是你问我才说的,你还连着问了两次,很执着的样子。”
梁灼:“开门!”
流年:“我又不傻。”
梁灼咬牙切齿:“开门,我满足你,我给你砸成智障!”
一工作室的人,竟然一个劝架的都没有,全像地穴里钻出来的狐獴似的探头吃瓜。
今天流年的车限行,兰格下班来接他,顺道送他回家,进门撞见了这一幕。
吃瓜的狐獴同时转头看向兰格,下一秒又同时转头看向梁灼,其中有只稍显厚道的咳嗽了两声,给举着小板凳的梁灼提醒。
梁灼回头看了一眼,把举了半天没砸下去的小板凳放下了,皮笑肉不笑的侧身让到一边:“池总来了,请进。”
流年却不开门,他对门外的兰格说:“我开门他就冲进来了。”
兰格:“你们在干什么?”
流年:“打架,他打我。”
兰格看向梁灼:“梁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梁灼一手捞着小板凳,一手插着口袋,笑的像个小痞子:“当然,我们怎么会打架?我们两口子闹着玩呢。”
兰格:“……”
吃瓜的狐獴们嗤嗤的笑。
梁灼到底还是卖了兰格这个未上位的“小三”一个面子,放流年全须全尾的跟他走了。
回家的路上兰格也吃到瓜了,当然,流年的本意不是请他吃瓜,而是解释他和梁灼这对关系融洽私交甚笃的合伙人因何起内讧。
兰格哭笑不得:“心知肚明就行了,你说出来干什么?梁总那脾气,不炸才怪。”
流年:“不说出来怎么开解他?”
兰格:“你是为了开解他才说出来的吗?”
流年:“不然呢?难道我为了故意惹毛他被他追着打吗?”
兰格:“那你开解他了吗?”
流年:“我要先安抚他,再开解他,还没安抚你就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明天他应该就消气了,我直接开解他就行了。”
兰格:“你还打算继续开解他?”
流年:“嗯,不然不就白白被他追着他打了吗?”
兰格在开车,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摸摸这只水豚的头,让他别这么呆萌,然后再好声劝他,别去惹那只炸毛的狒狒了,他不需要开解,他需要所有人陪他一起装傻,装的越傻越好。
转天梁灼没来上班,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引起了激素分泌紊乱,他的发情期真的提前了。
之前备的抑制剂搬家时打碎了两支,不够用了,他懒得出门,就在线上药房下单了一盒。
门铃作响,梁灼理所当然的认为配送员来送抑制剂了,开门一看是容钰。
这种开门就见死腹黑的感觉十分不好,梁灼假笑都没挤出来,更没请他进来坐,只不冷不热的问:“容总,有事吗?”
容钰:“家里送了些海鲜过来,我一个人吃不完,想给你送些过来。”
梁灼扫了眼他空着的手:“皇帝的螃蟹?好肥,多谢了。”
容钰捧场的笑了笑,表示这个冷笑话很好笑,而后才道:“我忘了提前跟厨师说一声,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方便的话梁总来我家吃吧。”
梁灼:“我吃过了,改天吧。”
梁灼说完就把门关了,跟着通讯器就响了,配送员打来电话说门卫不放行,麻烦他下楼取一下。
梁灼挂了电话,一边穿外套一边咒骂:“真烦人,烦死了!”
开门又见死腹黑,梁灼越加烦躁,但人家在等电梯,他也不好说什么,就阴着脸不做声。
容钰见他穿着睡衣拖鞋,只在外面裹了件外套,温温和和的问:“是要下楼取东西吗?快递还是外卖?我帮你取吧,起风了,外面很冷。”
梁灼回了句不用了,偏头看向旁边的电梯,想要换到那里去,又觉得过于明显。
容钰轻叹了口气:“我这么惹你讨厌吗?”
梁灼没为那声掺杂着落寞与无奈的轻叹动容,反而被激怒了,就像积聚在心间的烦躁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忽然就不想忍了,就在这电梯间将话挑明了:“不然呢?是我躲你躲的不够明显吗?承蒙你的看起,为了堵我给我设套。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可我受不起,麻烦你,不,拜托你给我条路走,等合同结束,我们就两不相干了,拜托了。”
似是没想到他这样圆滑的人会用这么犀利的方式捅破这层窗户纸,容钰怔了怔才温和而诚恳的说:“我不是在捉弄你,这也不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希望……”
梁灼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只有合同,我希望它能顺利完成,所以我拜托你不要为难我,可以吗?”
容钰看着似是被逼上绝路的omega,只能温和的承诺:“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梁灼:“好,你问。”
容钰:“你是在害怕吗?”
梁灼十分突然的笑了,只是那个笑盛满了苦涩与讽刺:“我在求你,我为什么求你不求别人?因为人和人生来是不一样的,你生在云端,我生在地上,还有人生在水火里,没有人不渴望云端,但仅凭一根绳索去攀附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是很容易跌下来的,我当然怕,我怕粉身碎骨,我怕万劫不复,所以请你收起绳索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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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第 4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