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托着一盆翡翠兰,人也如那兰花一般淡雅,温润的音色带着一点无奈般的叹息:“梁总是不想麻烦我吧?太见外了,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梁灼:“容总说笑了,在下这样的小人物哪能和您做朋友?”
我不把你当朋友,你就给我下套?承蒙你看的起,我真是荣幸死了!
容钰:“无非都是人,哪有大人物小人物之分?硬要这样区分,梁总也是大人物,来日必将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梁灼:“谬赞了,鸟雀就是鸟雀,比不得天生的金凤凰。”
容钰玩笑般道:“梁总不把容某当朋友,也不能骂容某呀。”
梁灼:“岂敢岂敢,就事论事罢了,容总就是金凤凰。”
要不然我早给你打成乌眼鸡了,还容得你在这装模作样?
电梯终于到了,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梁灼:“容总住几楼?”
容钰:“17楼,谢谢。”
梁灼按了两人所在的楼层,假装看通讯器,免得还要假客套。
容钰:“梁总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提前搬家吗?”
梁灼:“是茗芳园进度太慢了吗?这说话就上冻了,室外装修得停一停,院子修不完,花房就没法建,您理解一下吧。”
我还得帮你圆,请你理解,挣你点钱真特么不容易!
容钰:“监工也是这么说的,能理解,但我那里实在住不得了,我家小侄子过来一次毁我一盆花,我看着是真心疼,但又不好跟孩子计较,没办法,惹不起只能躲。”
梁灼:“孩子嘛,调皮捣蛋是天性,能理解。容总爱花,您的心情也能理解。”
我理解的着吗?我理解你,谁理解我呀?躲你都躲不及,还跟你做上邻居了,烦死了!
梁灼住次顶层,容钰先到了,他迈步出去,又按住了开门键,对在他出去瞬间便敛了笑险些没来得及挂上的梁灼说:“我家还没收拾完,太乱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等收拾完邀上曲工,咱们一起聚一聚,就当为我暖居了。”
梁灼满面掬笑的应好,心里更烦了,还得给这死腹黑准备温居礼,去他家虚与委蛇,烦死了!!
容钰:“梁总哪天温居?我讨杯酒喝。”
梁灼:“也还没收拾完,订下来一定邀容总来。”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梁灼烦的一宿没睡好,隔天阴着一张脸去的工作室,一身生人勿进的气息。
流年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又不说,阴着一张脸砸了一上午他的减压回车键,整排工位都跟着震荡。
新招的业务员悄声问坐他隔壁的小姜:“梁哥平时做客服都这样吗?”
小姜:“偶尔。”
业务员:“我也可以偶尔这样吗?”
小姜:“可以,不过那个减压回车键是他自己买的,不是工作室配的,你需要的话要自己买。”
两人交头接耳完毕,继续目不斜视的工作。
中午梁灼没出去吃饭,流年给他带了回来,他吃了两口就放一边了,去了流年的办公室补觉。
流年把他的通讯器拿给新招的业务员了,让他熟悉熟悉业务,搞不定的就拿给自己。
梁灼一觉睡到了三点多,醒来就找通讯器,流年说在小齐那。
梁灼去洗了把脸,拿回通讯器看了看都有谁打过来,挑拣着回了两通电话,就出去抽烟了。
流年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披上外套找了出去,问他想不想聊聊。
梁灼:“别站那么高,晃晃悠悠的,烦死了。”
流年进去拿了个小板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梁灼睨他一眼:“你就自己坐?没看我蹲着呢?”
小板凳是客户家的木工用边角料打的,女主人是位很和善的阿姨,随手送了流年一个,流年就拿回工作室了,就这一个。
流年把小板凳给他,进去拿了本杂志,垫在台阶上,拢着披在身上的外套坐在了台阶上。
梁灼无奈道:“我在赶你,你听不出来吗?”
流年:“嗯,我情商低。”
梁灼被气笑了,夹着烟摆手:“去去去,躲我远点,烦人。”
流年:“烧手了。”
梁灼白他一眼,下一秒把烟头扔了,吹了吹手指。
流年一手拉着衣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手帕纸,把烟头碾灭,用手帕纸包上,放在一边,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糖盒,递给了梁灼:“别抽了,吃这个。”
梁灼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流年两臂交叠垫在膝盖上,歪头看着他,那双又大又黑的葡萄眼一眨不眨。
梁灼:“看我干嘛?烦死了!”
流年:“停车没车位烦死了,泡茶要换水烦死了,小姜没吃早饭嗑个煮鸡蛋吃烦死了,朝朝浇绿萝洒了点水烦死了,现在连我看你都烦死了,你想干什么?毁灭世界吗?”
梁灼咯吱咯吱的嚼糖声一顿,皱眉问他:“我这么烦人吗?”
流年:“还好,他们以为你发情期提前了,都是激素惹的祸。”
梁灼经他一提醒想起发情期快到了,忍不住又咒了一声:“烦死了!”
流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和哥说说。”
梁灼:“少占我便宜!”
流年:“到底什么事?快说,不然我就在这里烦你,烦死你。”
梁灼用力抹了把脸,吐出一口气来:“姓容的给我设了个套,我钻了。”
流年:“什么套?”
梁灼:“圈套呗,你说什么套?难不成保险套?”
流年:“哦,什么样的圈套?”
梁灼烦不胜烦,为了耳根子清净,一鼓作气的将自己办的蠢事说了。
流年表示不理解:“他图什么呀?图你烦他?”
梁灼心烦之余又添了心累:“自从我伤好以后,我就不往他那跑了,能交给你们的都交给你们做,我尽量不和他碰面,然后他就改往工作室跑了,我还是尽量避着他,他现在弄这么一手,你说他图什么?”
流年:“图你没处躲他。”
梁灼伸手过去揉他的头发,一边把他一头整齐的短发揉的支楞巴翘一边学着曲悠然的语气道:“我们黏黏好聪明呀!”
流年也不躲,等他泄愤似的揉搓完,甩甩头,再扒拉两下,头发就恢复原状了。
梁灼苦中作乐:“要不咱俩结婚得了,让门当户对的太子爷们搞基去。”
流年:“兰格恐同。”
梁灼:“恐同即深柜,你更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流年:“他被出柜很多年了,就是因为被出柜他才恐同的。”
梁灼噗嗤一笑:“悲催的太子爷。”
流年拿回糖盒,捏了一颗含在嘴里,再把糖盒扣上还给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容总也是认真的,也许容总的双亲也像兰格的双亲这样开明?”
梁灼的笑容仿佛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又成了烦闷脸:“怎么可能?你家太子爷这种太子爷很少见的,皇后那样的太子妈和池总那样的太子爹更少见,而且他们的开明很可能是两害相权的结果,儿子是同性恋,儿子娶个小门小户的omega,换你你选哪个?”
流年:“如果我儿子真的是同性恋,我会告诉他不要想那么多,遵从内心就好。”
梁灼嘴角抽了抽:“我忘了你是水豚,这个假设不能问你,要问人类父母。”
流年:“人类父母也会这样说的,不然同性婚姻的提案根本没法通过。”
巧舌如簧的梁灼竟然被人形水豚说的无言以对了,不过在容钰是哪种太子爷,有怎样的太子妈和太子爹一事上,梁灼坚持己见,那就是不要心存一丝一毫的幻想,一丝一毫都是妄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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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第 45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