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格:“你想去哪里?”
流年:“我都可以。”
兰格:“那去拜访一下伯父吧,方便吗?”
容钰总拿家长都见过了归来仍是甲方取笑他,那他不妨也去见见家长,若能得到家长的肯定,也许可以更进一步。
流年:“方便是方便,不过你确定要去吗?”
兰格笑说:“我不会被伯父吓到的,而且我觉得伯父很可爱。”
流年:“好吧,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接到儿子的电话后,曲悠然立即行动了起来,叫保洁怕来不及了,他便跑到南院的茶坊跟老板借了两个人帮他打扫卫生。
两人打扫的当,他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把沾着颜料的背带牛仔裤和彩虹毛衣脱掉,换成国风款的缎面夹衣和黑色长裤。
两人收拾完,他给俩人一人发了一个红包,俩人才走他又风风火火的去了南院,点心干果买了一堆,让伙计连盘送过去。
茶坊老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拿去吃就好。”
曲悠然:“别呀,该怎么算怎么算,我招待客人不能让你们花钱。”
老板:“来什么客人您这么重视?瞧您穿的,跟会亲家似的。”
曲悠然:“不是亲家,是黏黏的男朋友,可帅一小伙儿。”
老板:“招待儿婿啊,那是要重视,我再给您拿两碟蜜饯。”
曲悠然可爱听了,把钱扫过去,美滋滋的端着蜜饯走了。
在店里帮忙的小老板颓丧着一张脸嘟囔:“年哥有男朋友了,我没戏了。”
老板斜了儿子一眼:“你本来就没戏,别这么多戏,干活。”
小老板更丧了。
后罩房的耳房开了一扇后门,曲悠然平日进出就走这扇后门。兰格初次登门,流年便带他走的正门,南院是古香古色的茶坊,北院是陈列摆设更为考究的古玩坊,兰格有种走进景区的错觉。
兰格:“你家真漂亮,这些都是什么人?不用打招呼吗?”
流年:“租出去了,这些是房客和游客,我爸住后院,这边走。”
穿过通往后院的花瓶门,换流年恍惚了,只见院中纤尘不染,屋子里井井有条,总是摆满乱七八糟的茶几上摆着泡好的茶和各色茶点,流年不禁有种走错门的错觉。
曲悠然从里屋迎了出来:“兰格快坐,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随意就好。”
兰格:“叨扰了,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流年默默看着两人寒暄/表演,心说你们可真虚伪,一个为了买登门礼拉着我转了大半天,说是随便买的,一个把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摆这么一溜吃的喝的,说没什么好招待的。
曲悠然留了两人吃晚饭,稍晚装模作样的去了厨房,然后发消息给流年,让他带兰格出去走走。
流年没回消息,直接去了厨房,对父亲说:“他嘴很刁的,预制的东西他能吃出来,我们去外面吃吧。”
曲悠然一脸尽在掌握中之色:“放心,爸爸都订好了,就柳叶胡同那家私房菜,保证都是现做的。你带他出去走走,等我给你发消息再带他回来。”
流年表示不理解:“我们直接去店里吃不好吗?”
曲悠然:“人家第一次来,怎么能带他去外面吃?当然要亲自下厨招待才有诚意。”
流年:“你这也不是自己做的……”
曲悠然推着他奔外走:“别啰嗦,快去。”
流年只能帮他把兰格支开,两人出了门沿街漫步。
兰格虽是本地人,却生了张合该挨宰的脸,走在开满店面的文化街上,无异于拿着大喇叭喊:快来宰我呀,我人傻钱多,不宰白不宰!
一盏做工也就一般的金鱼灯笼,老板张口就要四百六,还不还价。
不大的一只蜻蜓纸鸢,老板开价八百八,说是非遗工艺,纯手工的。
流年从摊子边上挪到兰格身边,同老板打招呼:“袁叔,忙着呢。”
老板:“流年啊,这是你朋友?”
流年一手挽上兰格的手臂:“嗯,朋友。”
兰格拿着纸鸢偏头看他。
老板:“呦,男朋友呀,拿去玩吧,给什么钱呢。”
流年:“不行,您也是有本钱的。”
老板就是客气一下,等他的就是他这一句,道:“给两百吧。”
准备离开的游客闻言又收住了脚。
老板解释说:“这我们邻居家的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您几位这个价可拿不了,这是非遗工艺,纯手工带证书的。”
流年让兰格再挑挑,自己也帮着他挑,让老板先去招呼客人。
老板最终以两百八和三百五的“赔本价”卖了两个纸鸢,俩人扫码时,老板还在嘬着牙花叨咕:“这个价真拿不来……”
等人走了,兰格也挑好了,他还是选了最初看中的蜻蜓纸鸢。
流年开始砍价:“便宜点,八十吧。”
老板喊两百是喊给游客听的,刚借着流年做了两笔生意,应的挺爽快:“行,就八十吧。”说完又假模假式的补上一句,“不瞒你说,袁叔八十五拿的货。”
流年拿出通讯器,扫过去八十块钱,让老板给他拿个新的。
老板进店去拿东西,兰格笑说:“看不出你这么会砍价。”
流年:“这都给他留利润了,这就是小作坊拿的货,四十一大关。”
兰格看看手里的纸鸢,再看摊子上的纸鸢,觉得做工挺细致,看着还真像老匠人做的。
流年掏出作响的通讯器看了一眼,对兰格说:“饭好了,回去吧。”
兰格:“这么快?”
俩人出来还没半小时,做什么这么快好了?
流年不做声,收起通讯器,垂眸整理围巾。
兰格失笑,一遇到不想说的事就沉默,这样怎么谈业务?
回去的路上,兰格拿着纸鸢,流年提着给曲悠然买的糖雪球走在里侧。
兰格故意抬了抬手臂,轻碰了他一下,流年看他一眼,往里挪了挪。
兰格逗他:“不买东西就不能是你男朋友了吗?”
流年:“我没说你是我男朋友,是他误会了。”
兰格:“你没澄清。”
流年:“误会的人太多了,工作室的人,我家的房客,还有我爸,全当你是我男朋友,反正你也不介意,那就这样吧。”
兰格哭笑不得,还真是水豚一样的精神状态,怎样都好。
梁灼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在他喜迁新居的第三天,他将那些打包好的家当全部归置整齐,美不滋的筹划着周末请工作室的人来家吃饭暖居的时候,他见到了他最不想在这里见到的人,这人还是以他新邻居的身份出现的。
梁灼在短暂的无措后便反应了过来,他娘的!给他设套,看着他像只自作聪明的猴子似的钻进去,钻的那般窃喜不已,钻的那般蠢不自知,然后若无其事的出现,看他如何为自己打圆场,损不损?狗不狗?缺不缺德?妈的!这个死腹黑!不做人的死腹黑!!
梁灼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但他不能那么做,他得按照这个死腹黑的剧本来,谁叫这死腹黑是甲方呢?他不仅是甲方,还是夏家的太子爷,还特么记仇,把他得罪了没自己好果子吃。
梁灼:“我这不是急着找房子嘛,就顺手加了那个业务员,他还挺会说的,我觉得这里不太合适,他硬给我说心动了。”
死腹黑,你最好别拆我台,不然我就不圆了,反正我不是啥体面人,我可以不要脸,你要不要随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4章 第 45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