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跪着地上的晏宁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而装模作样地抿着唇皱着眉掐指一算。
不足片刻,她开口道“文试前三榜有骠骑大将军丰勿之子丰中和,武试前三榜有宁安侯次子杨封。”
太子笑着打开信封,脸上的笑却凝固了,纸上赫然写着:
文状元:唐周行
文榜眼:李于
文探花:丰中和
武状元:杨封
武榜眼:岳子淇
武探花:谢令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边缘,抬眼盯了一会晏宁,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裴宗祁,半晌笑道“确实有些本事。起来吧。”
众人一片哗然。
裴宗祁的眼眸中有些诧异,看向跪在地上的晏宁,起身将他扶起来。
太子妃笑道“相爷的新妇却有些本事,今日本宫便将这宝珠赠予你。”
言罢,绣玲端着妆匣,将它递于晏宁手中。
太子略坐坐就和裴宗祁离开了。
晏宁手捧着妆匣,感觉手中的妆匣有千斤重,她回到座位上,赵今棠凑过身来“嫂嫂你真会算命啊,是不是玄宁哥哥提前告诉你的呀。”
晏宁有些震惊地看向赵今棠,太子刚刚看向裴宗祁的眼神赫然显现,晏宁只觉浑身冰凉,赵今棠都如此想,那太子……
她无心之举怕是给裴宗祁惹了一个大麻烦。
“玄宁哥哥当真对嫂嫂好,连朝堂之事都说与嫂嫂。”赵今棠被晏上表演的舞字吸引了注意,随口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晏宁只觉如坠冰窟,再无任何心思匀给这宴席。
丝竹管弦纷杂吵闹了一日,子星点点之时晏宁才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刚回府,紫枫就候在门外,见晏宁下马车悄悄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玉明。
晏宁打发玉明退下,紫枫扶着晏宁悄声开口“相爷戌时就回府了,脸色瞧着很差,正在书房等着夫人您呢。”
晏宁有些头痛,她想到了今日之事裴宗祁必然会问她原委,只是这等奇幻之事又如何说与他呢。
晏宁推开书房的门,书房中烛光明亮,裴宗祁一袭玄色中衣,正低头翻阅着名册,见晏宁走进来,他轻轻合上手中的书,淡淡道“夫人回来了。”
烛光闪烁,裴宗祁清冷的面孔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晏宁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晏宁缓缓走过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
“夫人如何得知太子妃怀有双生胎。我似乎未曾与夫人言过此事。”
晏宁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就知晓裴宗祁会问她。
“娘娘如今五个月,肚子却比寻常人更大一些。”晏宁开口道,裴宗祁的眼眸淡淡的,并没有接受她的说辞。
“妾身的嫁妆里有一个小娘所赠的布料庄子,前段时间下头的人来送账簿,恰好说起太子府在布料庄子里买了各式的布匹,说是给未出世的小孩做衣服,一个料子的布却买了男女两个款式。相爷若是不信可以传地下的人细问。”
裴宗祁看了她半晌,开口道“那文武试的榜单娘子又如何得知。”
晏宁轻笑着眨眨眼,眼中带着些狡黠“妾身怎么知道文武试的结果,参试之人妾身只知道丰和中与杨封,自然就胡诌在他两人身上,竟没想到让妾身猜中了。”
裴宗祁眼中的猜疑略微退却,带了些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晏宁知道他未全信自己。
屋内静谧,两人相顾无言,晏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打破了此时尴尬的境地。
裴宗祁的嘴角勾起,眼中含了些真情的笑意,唤了玉明进来让她弄些吃食进书房。
玉明的动作很是麻利,晚膳做了的爽口的绿豆汤,还有些精致小巧的点心,不多时就端了上来。
晏宁实在是饿了,宴席之上她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着实没有心情吃东西,如今将将应付了裴宗祁,才晃过神来,觉得胃中空空的。
顾不上什么礼节,晏宁拿起一块芙蓉酥就塞在嘴里,就着冰冰凉凉的绿豆汤,十分的香甜可口。
裴宗祁见她吃得香甜,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正在觅食的小猫,心下十分喜爱“看夫人这吃相不知道地以为太子妃苛待了夫人。”
还未吃几块,晏宁便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手中咬了一口的糕点“啪嗒”一声掉到了书桌上。
“阿意?”裴宗祁赶忙起身扶住浑身颤抖的晏宁。
“怎么回事。”裴宗祁焦急地企图唤门口的玉明进来,却被晏宁握住了手掌。
晏宁想站起身,却脚下忽然一软,跌在裴宗祁的怀中,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也渗出汗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点心有问题,被加了料。”
裴宗祁一向温润的脸上有些铁青,慌忙将晏宁抱到书房内室的软榻上,冲着门外大喊“玉明去叫大夫来。”
“别...别...相爷。”她的手紧紧攥着裴宗祁的衣袍,脸上浮现了不正常的潮红,急促地喘息着,双腿并在一起“好像是春药...”。
玉明推门进来,正听到晏宁的话,心下一惊,隔着帘子见内室两人靠在一起,赶忙应了一声飞速地关上门跑出去。
“什么!”裴宗祁脑子轰的一声,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怀中的小娘子,将她抱在怀中,晏宁滚烫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让他的血液也跟着一同翻滚。
裴宗祁的眸子暗了暗,眼前的晏宁眼中碧波荡漾,难受地咬着下唇,眸子里尽染渴求“玄宁,我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心寡欲的身体宛如苏醒的猛兽一般,汹涌的**再不能克制。
“怎么会这样!”他垂眸思索片刻,这糕点怕是给他准备的却被晏宁误食了。
“阿意。”裴宗祁沙哑地开口,琥珀色的眼中燃烧着火焰“玉明已经去请了大夫。”
在他淡色的眸子里,晏宁看到了面色含春的自己。
“或许你可以试着相信我,阿意。”他的声音温凉,如清泉般缓缓注入晏宁的耳朵,只是半点不能缓解她身上的燥热和骨子里的瘙痒。
若是推开他,等大夫来或许可解此药,可是...
四目相对之间,**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燃烧,莫名的情愫勾得晏宁的心无限悸动。
晏宁吻上了裴宗祁冰凉的唇,两唇相贴的瞬间,裴宗祁扯下了她发髻上的步摇,青丝如瀑布般垂落,裴宗祁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裴宗祁的吻热烈而又细碎,湿滑细腻的唇舌交融,让晏宁的浑浊的脑中有了一丝清明,晏宁告诉自己,仅此一次。
就这一次,让她尽情地沉溺在裴宗祁的温柔中。
裴宗祁见她出神,不满地轻咬她的下唇,舌尖辗转,舌瓣被反复吞咬,晏宁无力地呜咽被尽数吞入腹中,房间中充斥着暧昧细碎的水声。
裴宗祁扯开了晏宁的腰带,滚烫的大手托在她的腰侧,晏宁感到身侧像有一块烙铁,明明中药的是自己,为何裴宗祁的皮肤比自己还热还烫。
“阿意,如果你现在推开我,还来得及。”裴宗祁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眼眸中涌动着暗光幽深无比,低哑的声线挂着晏宁的耳廓。
“玄宁,救我。”晏宁环住了裴宗祁的脖颈,樱唇吻在他修长的脖颈上,药物释放了晏宁最原始的冲动,她细碎地吻着裴宗祁,轻轻地咬住了他的喉结。
晏宁的话像是特赦令,裴宗祁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唯有相府灯火通明,红罗帐暖,风光旖旎。
折腾了几个时辰,裴宗祁搂着怀中累得闭目养神的小娘子,一扫前几日晏宁推开他的阴霾,心情十分愉悦。
他修长的指尖绕着晏宁的青丝,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
晏宁靠在裴宗祁宽阔的胸膛上,心中暗暗吐槽,本以为两人一直未曾圆房,他也不愿去两个姨娘那,是因为他有什么隐疾。
如今看来,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一个克己复礼的谦谦君子。
晏宁浑身累得很,盍眼小憩,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懒懒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阿意,再歇息一会我抱你回房中歇下吧,书房夜间还是有些凉,莫要再染了风寒。”裴宗祁将榻上的小垫将晏宁裹得严严实实,宝贝得很,生怕晏宁有一点磕了碰了。
晏宁摇了摇头有些沙哑地开口“今夜之事还没完,怕是不处理完难以安寝。”
“你若是累了,便...”
晏宁打断了裴宗祁“内宅之事还是得我来处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这次是春药,下次难能确保不是毒药。”
裴宗祁点点头,有些心疼地看着劳累的小娘子,他唤了人烧了热水,抱着小娘子洗了个澡之后,换了干爽的衣物。
两人折腾完天已经渐渐放了白,裴宗祁握着晏宁的手来到外间,外间里里外外跪了不少丫鬟小厮。
晏宁坐在主位,大夫给晏宁巴了脉,向裴宗祁回禀道“夫人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老夫再给夫人开几个调养的方子。”
裴宗祁点头示意,大夫背着药箱退下。
晏宁缓缓地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向来温柔的夫人,今日却面色不善,她的眼神缓慢却又威严,让跪着的众人心下有些害怕。
半晌晏宁缓缓开口道“这糕点是谁做的?中间经由几人之手送到书房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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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