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排球番里的猫咪会…… 第32章 你说海阔天空3

网对面的千鸟山队员们也感受到了这股扑面而来的压力。

雪之丘几乎放弃了复杂的战术拉扯，转而进行简单粗暴、却极具爆发力的全力进攻，这反常的、近乎搏命的打法让她们困惑。

唯有对方的二传手，看着你一次次快速送出精准却又“逼人”的快球，眉头紧锁。

你传球前的观察很敏锐，对她们站位漏洞的捕捉精准得可怕，选择的进攻路线往往直击要害，平拉开、短平快、甚至负节奏，都运用得行云流水。

二传手是队伍的司令塔，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啊。对方二传心中凛然。

“ 「砰！」”小柳凉真一记势大力沉的扣球砸在对方场地，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她指尖都微微发麻。

她甩了甩手，忍不住看向你：“syouyi学姐传的球...好快啊。”

快得让她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全凭本能去扣杀。

平时的训练里，小葵她们打的球有这么快的节奏吗？

你在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鼓励和某种强烈期待的笑容。

“因为我知道小真一定会打中的哦。”

你的声音轻快，眼神却亮得惊人。

“小真，快节奏的球，扣起来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有意思？

小柳凉真看着你的笑容，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扣下去的那一瞬间确实很爽，有种冲破一切的畅快感，但这节奏……实在太快了。

尤其是现在小春被轮换下场，后排防守压力增大，她总担心自己一旦跟不上节奏，或者被拦死，就会成为突破口……

你当然想激发她们的全部潜能。你知道她们有能力做到更好，往往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推一把。

但此刻，看着晴川葵因为传球高度和速度远超预期，奋力跃起却挥了个空，球擦着她指尖落下的瞬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凝固，等待着那声宣告失分的落地声响。

然而，预想中的「啪嗒 」声没有响起，一道身影冲到球下落的轨迹旁，情急之下竟然抬起脚背，用一个极其规（滑）范（稽）的足球停球动作，险之又险地将球垫了起来。

“喔！”西谷夕瞬间眼睛就亮了，发出惊叹。

小春惊险又意外的一垫，让球歪歪斜斜地飞向三米线附近。琴奈飞扑过去勉强将球垫向网口。

球又高又飘地向着二传位置飞来，你迅速移动到网下，抬头判断球的落点。

攻手们早已开始助跑，准备进行下一波进攻，鸣子在左翼已经起跳，小葵在右翼蓄势待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等待着你将球分配给谁，组织起这次艰难的进攻。

可你没有看向任何攻手，甚至没有做出常规的传球姿势。

在球落到与你眼睛齐平的刹那，你借着起跳的微小高度，手腕极其隐蔽地一翻，不是传，而是直接对着对方场地空档轻轻一点，一个干净利落的二次进攻偷袭。

排球轻巧地越过刚刚落地、还没完全散开的对方拦网手，落在了空无一人的界内。

第二局成功拿下 。

未上场的队员们击掌欢呼，就连青山平野也稍微缓和了眉眼。

这么多天的练习，这么多次的练习，这是你们第一次如此顺利的拿下胜利。

刚下场，你就飞扑过去给藤原春希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春！今天超级棒哦！”

“唔…谢谢！”小姑娘被你抱得有点懵，整张脸都红透了，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下巴的疼痛似乎都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淡了。

一旁的雪原鸣子也是大力揉着另外两个人的脑袋。

离开体育馆时，你看向上方。

西谷夕还坐在那里，双眼亮得惊人，看向你的眼神…怎么说呢？

不再像看杂志模特，反而像是在看一块……闪闪发光的、充满能量的巨大电池？或者是什么稀世珍宝？那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欣赏、兴奋，甚至……一丝渴望？仿佛在说“好想和你一起打球”！

你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有点想笑，但还是微笑着朝他用力挥手，大声喊道：“西谷下次再见！”

西谷夕立刻咧开嘴，朝你们比了个大大的赞，然后重重地点头！

他觉得你们很厉害，如果一直打排球的话，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来。

还好大巴修好了，不然你们就得徒步回去了。

大家叽叽喳喳的上车，比起以往返校，今天大家都开心了不少。

“喔！syouyi学姐好厉害好厉害！好几次球都是‘唰’地一下突然就到我的眼前了诶！感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挥出去了！”晴川葵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还带着比赛时的亢奋红晕。

“那是因为小葵的反应和弹跳也进步神速哦！”

坐在你旁边的雪原鸣子却在这时轻轻拉了拉你的衣袖，脸上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犹豫：“syouyi。”

“嗯？咋了鸣子？”

“……”

鸣子看着你依旧明亮甚至带着点兴奋余温的眼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 她将后半句“你还好吗？”咽了回去。

“不过今天学姐传的球都好高好快啊，差点就没接住，我都挥空了，还好小春反应快！学姐也打了个出其不意！”

“诶？那是因为我觉得大家都能接住、都能打中哦！你们的实力完全可以驾驭更快的节奏！”

“……”

“是吗。但是……抱歉，syouyi学姐。” 小柳凉真沉默了几秒钟，那双沉静的眼睛直视着你，终于还是选择坦诚地说出了心中的感受。

“我……不是很喜欢今天这样的进攻方式。”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

“什么？”

“等…等一下？！syouyi学姐！我想小真的意思应该是……是担心我们一时跟不上这么突然的提速！对吧小真？”晴川葵急忙开口，拼命挥手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

“是、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小源也赶紧点头附和，紧张地看着你和小真。

小柳凉真微微摇头，目光依旧坦诚而认真。

“啊抱歉学姐！我的意思是，临近大赛，突然改变成这种高强度的快节奏打法，我们....尤其是后排轮换的时候，心理压力会很大。相比起鸣子学姐的经验和力量，或者是小葵和小源学姐那样的精力旺盛，我……恐怕很难稳定地接应这种节奏。”

“这样下去，我恐怕...会成为队伍的负担。我也不希望....让学姐你一个人承担太多进攻组织的压力，不然，比赛对你的消耗真的会很大。”

“……消耗？”你摸着下巴，似乎对这个词感到有些困惑。但你更在意的是“负担”？

“不对小真，你们怎么可能是负担。”

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除了三年级的鸣，其他低年级队员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

“syouyi，”鸣子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更凝重了些，她必须说出自己的观察。

“小真说的有道理。今天场上，你的节奏确实是突然变得太急、太快了。大赛在即，大家都需要一个稳定的、熟悉的节奏来建立信心和配合。而且……”

她仔细观察着你的神情，“你今天比赛时的情绪……感觉不太对。不像平时的你那么……有温度？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或者压力太大了？你——”

“为什么？”你歪着头，直接打断了鸣子的话，脸上是纯粹的疑惑不解，“大家今天打得多好啊，进攻都得分了呀！”

“大家都在进步，实力也早就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温吞吞地传球，那我们这段时间拼命训练、拼命提升的意义在哪里？我们的所有进步，都可以在比赛中打出更犀利的进攻。”

你的目光灼灼，却好像近乎偏执的执着？

“只要能打进全国大赛就好了。”

“syouyi。”

“怎么了？有问题吗？”

鸣子突然伸出手，紧紧按住了你的肩膀，力道有些大，像是要稳住什么，“这样好像……不太对劲啊syouyi。”

你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你的倒影，还闪着纠结和……担忧？

你有些不理解。

鸣子在担忧什么？赢球了，大家进步了，朝着目标前进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车内气氛渐渐冷下来。

习惯了往日热闹的你，此刻也因为大家皱着的眉头而微微撇了眉。

“大家为什么不开心？”

你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们打的很好啊。”

“我们没有不开心，syouyi，”琴奈轻声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忧虑。

“我们是在……担心你。” 其他队员也纷纷点头，眼神里都写着同样的关切。

“担心我？”

担心你什么？你有哪里不对吗？没有吧，今天打球的状态也很好啊，交流什么的也没有问题啊？

你努力回想，却找不到任何纰漏。

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刚想开口问，车头处就穿来青山平野的声音。

“syouyi，等会回学校了，我们聊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