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a给你荬的口红是粉色的。
——桃粉,娇嫩又象征着蓬勃的生命力。
其实最近已经不流行这种看上去又乖又漂亮的颜色了,
可你白皙又透着光的脸竟然和这个颜色融合得很好,不仅非常自然地融为了一体,还更迸发出一种朝气和活力。
你确实不适合烟熏和红唇,
你本人也不喜欢。
那种太裸露的装束会让你觉得不自在。
从本质上你也不是什么特别叛逆的小孩,只是papa越是管得严你就越是想和他对着干,
于是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进更衣室把衣服换回日常,再把脸上那些过度的妆容都卸得一干二净,露出你本来的腼腆和乖巧。
玛莎在旁边等你,和男朋友聊天。
这一系列叛逆又回归乖巧的操作她都熟悉得不行,
只是你今天卸妆好像卸得格外慢,
化妆棉要碰不碰地轻触唇角,眼神盯着自己粉粉的唇,怔愣、呆滞,然后换了只没有带卸妆水的手抚上唇面,把自己的指尖当作唇刷一样勾勒画圈。
“安,昨天后来你papa有fa你吗?”
还记得昨天一开始你是和玛莎一起去的。
你气愤地说非要在这场联谊上破‘初’(初吻),
玛莎本来要和男朋友一起除去看电影来着,但后来看着你一脸愤懑,就算她不陪你你也会自己去的模样,实在是放心不下,最终放了男朋友鸽子,所以到刚才还在甜蜜蜜地哄人。
然而后来在门口看到你papa的身影后她就开溜了。
开玩笑。
酒吧再怎么危险能有面前这个男人危险??
那双无机制的眼睛多看别人几秒都会把人冻成冰封,
别说酒后luan-xing了,估计连刚上到脸的热意都会被他淡漠的眼神压回肚子里。
“事先声明啊,你papa不是我叫来的。”
玛莎一撇唇,面露无奈;
她和阿克曼很不对付这件事你心知肚明,
大概还是高中那会的心理阴影,所以你也只是笑笑,宽慰她说你当然知道。
说到高中那会.......
你敛眸又摩挲了下唇中。
当初你只是想去玛莎家吃个饭。
玛莎那时已经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说好了,全家人也在开开心心地好好准备。
结果还没把你等来,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传闻中的阿克曼倒是率先登场,面无表情地把家里欢乐的氛围直接冻住,然后坐在客厅里跟背调似的地问了好多问题。
“阿克曼先生,您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玛莎记得她一开始还和众多女孩子一样,对这位肯特*阿克曼教授有过一些美妙的幻想。
可后来一场交流下来,
幻想彻底破灭不说,她开始在心里对你无比心疼,
要不是因为你是她朋友,她真想直接把这个无论她怎么生气,怎么使脸色,怎么假笑都看不懂的教授毫不留情地扔出去!
阿克曼又怎样?权威的教授又如何??天王老子都不见得比他更麻烦!
真是幸好不露面啊,露面了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会彻底心碎。
“安,你papa有病吧!!”
玛莎在阿克曼走后在房间踌躇了半天,
纠结地点了好几次对话框,终于是没忍住,
有些愤愤地拨通了你的号码,在你接通后,爆发。
“这么有张力的一张脸怎么会有如此有xing缩力的性格???”
她像你曾经向她抱怨一样,叽里咕噜地对着空气一顿倾泻而出,
语速快得你几乎一句话都没听清,只是字里行间几乎都尖锐地藏着对阿克曼的不满,让你无奈叹息。
“——噢,我可怜的宝贝。”
只不过玛莎也是个叛逆的性子,越挫越勇。
之前胆小的朋友都因为papa这奇葩、冷淡又独裁的性格被吓走了不少,
你当时还以为和玛莎之间的友谊也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玛莎丝毫不care,强烈地表达对你想离开阿克曼的100%支持,并且中气十足地大吼,说她以后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勇气。
........
思绪回到现在。
玛莎看着你没回应她的话,对着镜子中自己的粉唇发愣,还以为你依旧在可惜昨晚被阿克曼打断的联谊,和没有送出去的初吻。
“没送出去就没送出去。”
“反正昨天那场的质量也不怎么高。”
她虽没说,你却看出她其实暗暗松了一口气。
“之后我帮你找好的、帅的、会吻的、可以把你亲到脚软的好男人。”
“这种联谊可找不到能谈的。”
“别因为想气他,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那......你和你男朋友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你又想到了昨晚梦里的那个吻,
早上交错的呼吸好像到现在都在你脸庞徘徊。
papa又轻又柔地把口红涂到你的唇上,用带着热意的指腹边缘涂抹开,
你脸上渐渐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晕,唇周也又热又痒。
你忍不住嘟起唇去够,微微张开唇缝露出粉粉的舌尖,
这其实是无比正常的抹口红的动作,
却看到papa的手陡然离开,又一声不吭地出去,再次给你留下了那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接吻么......”
刚坠入爱河的女生在这方面总是很有分享欲。
“看到他的时候会高兴,被他触碰会心跳加速,两颊发红。”
“在唇和唇相触的那一刻心脏会克制不住地漏跳一拍,接着酥麻遍布全身,呼吸急促着交融,两个人就粘到了一起。”
........
“不过有些人接吻。有些人不喜欢。”
“有些人觉得唾液交换是一种他不能接受的亲密方式,会觉得恶心。”
“但另一种人倒是能从中获得满足,甚至.....()感。”
她瞟了你一眼,特地把那个以‘k’为首的音吃下。
”那如果我不喜欢那个人味道说明什么?”
你认真听着玛莎的话,回想着昨天在酒吧的种种。
“你不喜欢他。”
“那我要是觉得他很香呢.....?”
“一直觉得他干干净净,在他身边很舒适。”
“我确定我不喜欢他,但我不反感他的触碰。”
“而且他的出现会把我从我所厌恶的环境中解救;但我确定我不喜欢他,甚至还有点讨厌.......”
“.........”
玛莎没有立马回答。
只是默默地看着你放在唇上的指尖,眼睛复杂地闪了闪,若有所思。
“口红挺好看的,适合你。”
她后来走过来拿掉你手中的卸妆巾,不让你卸掉这个口红,还顺带揉了把你的脑袋。
“.......安,你说的那个人......”
“你真的讨厌他吗?”
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你清澈的蓝眸,
无奈微叹地搂了搂你的肩膀,像看着马上要嫁出去的孩子一样,语重心长。
“其实,喜欢会以很多形式存在。”
“我说的只是我自己感受到的。”
“而你的,需要自己去体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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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曼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孩子胡闹的举动竟然被他一直放在心上,
现在他只要一看到你的唇就会克制不住地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柔软相触,唇面贴合。
你的气味源源不断地钻入他的鼻腔,后来他好不容易通过外力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压下去,却在看到你粉色舌尖的那一刻破戒,喉咙再次干燥得冒火。
你的she很灵巧,唇很粉。
那抹颜色又软又粉的好像小猫。
当时他恍然有种想用两指把你的唇打开,探入,和灵巧的粉共舞的冲动,再在你快哭出来之前,不轻不重地拨弄两下。
‘疯了么!’
意识到这点后的他几乎是在瞬间起身离开,
也顾不得身后的你是怎样的表情,将手蜷紧握成一个拳头,落荒而逃。
他让司机送你去上学,自己闷不吭声地自己开车上班。
直到到了研究所,推开玻璃门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竟然没有换,
红色的唇印在刺眼的白炽灯下显得异常夺目,就连指尖的桃粉都没有清理干净,上面好像还沾染着你淡淡的体香。
阿克曼的助理鲜少见到自家教授这样到研究所上班,一贯的冷漠似乎被一种混乱打破。
一向X冷淡的人要是沾染上了人味就会变得异常xing-感,
就连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带似乎也有点松,像是被人用力拉扯,将他拉出了本身设定好的、井井有条的框架。
不过阿克曼似乎没意识到这样的自己有多罕见,
又或者他意识到了,但并不觉得有必要和任何人解释。
“.......”
他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了想,并没有用纸巾擦掉那抹口红印,
然后拿着昨天刚交给他今天就看完了的实验数据在玻璃上敲了两下,让所有人都到会议室开会。
“教授,分部传来消息说个别三代芯片又出现了问题。”
进入到工作模式中的助理立刻把早上收到的紧急消息即刻汇报。
阿克曼的芯片项目是全联邦保密级别最高的,可以将濒死的人类改造成超能者。
自20年前的AI机器人因为科技派和自然派的争斗被迫终止,科技派的负责人就专门和阿克曼的父母成立了这个项目组。
只不过阿克曼的父母还没将芯片研究成功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后来这个项目的压力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阿克曼教授的头上,算是子承父业。
但阿克曼教授显然比他的父母更厉害,现在不仅研发出了这样的芯片不说,还不断升级到了第三代。
“有两个宿主忽然出现排异现象已经送到分部救治,目前情况稳定。”
“算上之前的案例,排异情况在高能动性的超能者中更加普遍。”
“这次的两个一个是军人,另一个是武-jing。”
“知道了。”
比起分部同事的慌张,教授本人果然淡定很多。
看着下面人传给他的数据,没有马上给出反应,而是皱着眉沉思,想从已有的数据中看出点规律。
“把他们从分部转过来吧。”
单纯的数字不比真实测试要来得更有效果,无法确切总结出成因。
照片上出现排异的超能者因为不同程度的痛苦而面露狰狞,让人不忍直视。
可阿克曼看着看着脑海中忽然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个金色的身影,
......粉色的唇,灿烂的笑脸,湛蓝的眼眸。
“既然不是个别现象,那就从源头处理,杜绝后患。”
阿克曼不想再想了,摘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
“可这样的话,他们的工作.......”
助理领命,只是已经想到了到时候对面发愁的语气。
——一个超能者至少能顶20个普通人的工作量。
而且返厂基本就代表至少有1-2周超能者不能投入工作,这对于出事部门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怎么,没有超能者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阿克曼面无表情的挑眉。
原以为那红色的唇印会让阿克曼变得更有人情味,可现在配上他淡漠的语气和捉摸不透的神情,
人情味是不可能了,讽刺的意味反而更深。
“实在觉得压力大,他们可以自己申请成为宿主。”
阿克曼起身走向会议室门口,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想再议。
“.......对了,你有认识人可以辅导大学生的吗?”
忽然停下脚步,话锋一转,
有些头疼地皱眉,看上去很不耐的样子,但一向淡漠的脸上莫名透出了一丝温度。
“我想给我家孩子找个家教。”
“你要是有认识的话。”
“可以推荐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