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仙尊道侣白月光 第54章 054

她几乎是立马逃走。

不过在逃走前她还不忘问仙主北域那些宫殿是如何建造的。

仙主回答了她。看着她的背影，仙主忍不住问自己：有必要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宽容的，是大度的，直到刚才那句话出口，他才知道自己没有想象的宽宏大量。

对于宋凌的喜欢，他早已察觉，但他更清楚，她对他的喜欢，是因为他符合她师尊的审美。

她师尊喜欢温润如玉的男子，于是宋凌也喜欢温柔的；她师尊倾向一心为宋凌的，于是宋凌也倾向一心为自己的；她师尊希望宋凌能找个玄天宗弟子或者能入赘清雨峰的散修，于是宋凌将师尊提出的要求牢记于心。

仙主一直清楚，如果他有一点不符合宋凌师尊的期许，宋凌就不会喜欢他。

可偏偏他全符合。

这样的喜欢还叫喜欢吗？

仙主也不清楚。

他自然了解天下大多事，但感情一事，身在局中，又怎么能看清呢？

最开始和宋凌的交往他大多已经忘记，那是他失忆时的事。对于那个没有任何记忆的自己，他并不觉得对方能完全算作自己，毕竟‘他’和他性格都不能算作相同。

对于‘他’和宋凌的交往，他有记忆，却并没有感情。

当集市偶遇宋凌，看她犹豫是否上前时，他也只是知道眼前这人叫宋凌，和自己有过交集。

再多呢？

再多就没有了。

哪怕他回顾记忆，可以感受到那时失去记忆的‘自己’对宋凌的喜欢。

可站在全知视角的自己却可以轻易看清，比起‘自己’对宋凌的喜欢和照顾，那个总和自己论剑、讨论的宋凌，对自己，却并没有失忆时的‘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看着她对‘他’只有救过师尊的感激、一同议论术法的知己之情，想着随着记忆的恢复，他不再是‘他’，他们之间的恩怨感情也就此了结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看着她那副踟蹰不前犹豫不定的表情，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向前，跟她道了一声“宋凌”？

或许从那时起就是错的。

为了留在人间，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明明一直在不停地封印自己、不停地强留在人间寻找那个收留自己人家的孩子，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和他人扯上联系，为自己刻下灵魂烙印。

可他偏偏在记忆恢复的时期，主动接触上一个‘自己’接触的人，还和她产生了感情，以至于当她跟他告白时他完全不知如何处理。

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仙主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等他回过神来，宋凌已经伤心离开了。

紹己看着他，唉声叹气。

“我不明白，你们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仙主也不明白。后来他给了自己无数的借口：

宋凌不是真正的喜欢他。

他有他身为仙主的责任，也有他身为上界神的责任。

他会离开。

……

他在北域的宫殿想了几个月都没想明白，等他出关时，宋凌已经是谢晏的道侣。

她连半年的时间都未为他停留。

她却说她喜欢他？

仙主已经分不清当时的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恨。

他想说这样也好，他和她两清了，从今往后，她是她的仙尊夫人，他是他的仙主。他们就这样各自安好。

但后来，为什么又找上陆巡，为什么又要在中元节上现身？

是情难自抑，还是只想帮她，亦或者，像刚才说出真心话那样……是想报复她，是想看她在看到自己后的反应。

再后来发生的事已经不受控制了，他通过陆巡间入她的生活，查出她修炼的小无情道，领悟到她就他一直在找的那个小女孩。他们之间有了比喜欢更贵重的感情，但魔气也降世需要他完全解开对自己设下的封印降服魔气并回归天上。

他已经没有选择，他并不清楚解开完全记忆和法术封印的自己还会不会对宋凌有感情，他能做的，就是在回去前，替她安排好一切，并解决小无情道。

可惜她并不信他。

他也没他想象得那么爱她、那么理智。

如果爱，如果理智，就不会明知道她会惊惧还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看着她仓皇离去，他心中此刻的感情，到底是痛快，还是后悔？

仙主还没理明白，就听见门外传来无极仙宗弟子声音。

“仙主，长老们已经将明日比试的名单拟出来，请您查看。”

“放进来吧。”仙主回过身，淡淡说道。

-

另一边，宋凌张皇地离开仙主所居寝殿，匆匆忙忙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赶去。

他居然知道，他竟然知道。

时间长了，连宋凌自己都快忘了，第一次对镜月生出异样的想法，是在她突然意识到镜月是散修、镜月其实非常符合师尊对她伴侣的要求。

她自小以师尊的喜好为主，师尊喜好白衣，所以她也好白衣；师尊的本命剑是白色的，所以哪怕她不是冰灵根，也幻化出一把冰系的透明本命剑；师尊喜欢温润聪慧的男子，所以她也期盼自己未来的道侣能温润如玉、七窍玲珑。

但她以为这一切镜月都是不知情的，她以为镜月不知道她对他的爱起源于她师尊对她灌输的想法。

可她没想到，镜月知道，镜月一直知道。

可就算这样，他待她也是一如既往的有耐心，他对她的事务一直以来也是尽心尽力。

可笑她竟然因为他的拒绝而对他心生怨恨，而觉得痛苦，而宣泄一般地让他不出现她面前。

真正需要羞愧不出现在他面前的应该是她才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像个丑角，自以为瞒天过海，自以为被伤害，其实是她自己一直在伤害别人。

镜月刚才和她说的话，仿佛已经判定她的过错。他一定很恨她，只是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对她拔刀相向、出口伤人。

宋凌悲愤交加，悲痛不已。就在她感觉自己连路也走不动、差点摔倒时，有人扶住了她。

她想过那人会是仙主、会是谢晏，抬头一看竟然是昶和剑尊。

“今天那场谈话后，我还是担心你。”所以见仙主传唤宋凌，他也跟了过来。

“宋凌，”他语气有些许迟疑，“你真的和仙主没有牵扯吗？”

宋凌不知道怎么说。

昶和见她有口难言，四处张望，见远处有一处凉亭，提议道：“我们去凉亭那休息一会，等你心情平复下来，我们再回去。不然你师尊看你这样会担心。”

宋凌点头应允。

他们来到凉亭处，感受着冬季夜晚山顶的寒风，过了好一会，宋凌说，“我好多了，师爹。”

昶和剑尊看着她：“有些话，你还是想藏在心底，不愿和我与你师尊说吗？”

宋凌想说是，可是话到嘴边，她发现她说不出口。

就在宋凌不知如何找借口劝昶和剑尊和自己回去时，昶和剑尊突然问：“宋凌，你是不是恨我和你师尊？”

宋凌诧异抬头：“师爹，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昶和剑尊道：“因为我站在你立场，偶尔会觉得我和你师尊是可恨的。宋凌，所以就算你恨我们，也不奇怪。”

宋凌摇头。

“我知道，”宋凌说，“从来不是师爹、师尊对我不够好，而是我要求的太多。”

“你有时候就是太懂事。”昶和说，“所以你会将你的想法，将你的需求压在心底。今天我看到你在台上意气风发，我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因为我很少见你那么直接地将自己想法说出来。”

昶和剑尊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可等你下来，等你回到你和你师尊的小院，我才知道，你还是原来的你。你不会和我们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不会和我们说你最近的情况——”

“为什么，因为你怕我们担心你吗？”

宋凌不知如何回答。

她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等到她觉得昶和剑尊应该已经失去追问的耐心，再抬头时，发现昶和剑尊依旧温和地看着她。

宋凌一时失去了言语，不知道如何应对、打发昶和剑尊。

“我不知道，”宋凌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师爹。”

师尊和师爹已经为她付出很多，难道她还要要求什么吗？

“那就说出你现在最想说出的话。”

宋凌：“我不愿意说，是因为师尊和师爹已经为我付出很多，我怕我拖累师尊师爹，我怕师尊师爹因为我一句话为我付出更多，我更怕我辜负了师尊师爹。”

“我理解你的心情。”昶和剑尊说，“但宋凌，你弄错一件事。”

宋凌茫然抬头。

昶和剑尊说：“你师尊栽培你，为你寻药，一直是有对你的期望的，她希望你能突破化神期，她希望你能成为渡劫期尊者，希望你能有这世上凡人最长的寿命。但我不一样。”

“我只是因为她对你好才连带着对你好，因为她期望你成为渡劫才连带着期望你突破到渡劫。我对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期望，自然算不上真正的对你好。所以你怕辜负你师尊应该，但你不应该怕辜负我。因为我对你的好，从来不是出于你，而是出于你师尊。你不必觉得对我有亏欠。”

宋凌摇头，“不，不是这样。”

怎么可能没有半分亏欠呢？年少时的悉心教导，耐心呵护，就连现在，他也在试图通过贬低他方式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痛苦。

宋凌可以清楚地感知昶和剑尊对她好，哪怕这些善意出于明婳尊者。但她既然感受到了，就必须回报。

“宋凌，你现在还年轻，不懂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思。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你现在培养了一个徒弟，你需要她和你现在想竭力回报你师尊和我一样竭力地想回报你吗？”

宋凌想了想，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既然是她的徒弟，她本来就有义务教导她，怎么可能需要她的回报。

“我和你师尊的想法，就是你现在的想法。”昶和剑尊循循善诱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身上发生的事了吗？不要害怕我们会受你拖累。”

宋凌悲恸，终于经受不住，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说给了昶和剑尊听。

[化了]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写男主男配的心理活动，还是长篇大论地那种写，可能因为我小时候沉迷看男主、男配番外，最喜欢不是正文的那种女主叙事，反而是番外男主男配的心理活动章节，我喜欢看他们一遍遍说他们有多爱女主，所以长大也喜欢写这些内容[化了]

然而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会极大地降低男主男配苏感[化了]

[问号]但是我的理智又又又告诉我，看看这篇文的数据就该明白，这文男主男配大概率没什么苏感，这不是一篇合格的感情流的文

[狗头]好奇妙的体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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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