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阿玉坐在一起。”
“我是玉娘的夫君,我要陪她坐。钟凌你还不滚开。”
段玉方一落座便见木宛卿和钟凌掐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那钟凌哥哥坐我右边,宛哥哥坐我左边可好,这样方便我为你们布菜嘛。”段玉陪着笑脸,哄这两位“大爷”入了席。
“玉娘你吃辽参,今天的葱烧海参有些味道。”“阿玉不喜欢吃腥的,她的口味嗜甜嗜肉当然我知道,我和阿玉的口味近似,来,吃糖醋小排。”
说好了要为两位布菜,却眼看二位将面前的碟子堆的像一座小山,段玉只能打掉牙往肚里眼,任是其中哪一位的菜没有吃惹了谁不快,她都得罪不起,只好老老实实吃下这些子菜。
段王妃看也三个小儿女倒觉得有趣,见他们如此宠爱段玉也放下了成见,便抬手捻起来玉箸为木宛卿和钟凌夹菜。
木宛卿许是从未被长辈夹过菜,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愣愣地看着王妃的手腕失神问到:“你可叫刀白凤?可是惯用软鞭?”
“正是,我就是刀白凤,法号玉虚散人,在观里习惯用拂尘,年轻时倒是喜用软鞭。”段王妃夹菜的手也一顿,如实回答了木宛卿。
一众人还在欢声笑语却听见铮铮的利剑出鞘声,木宛卿拔起腰间的佩剑正要刺向王妃。段玉处于本能以身挡住了王妃,那把剑堪堪只刺中了段玉的肩甲。段玉捂着伤口,鲜血汩汩地从指缝涌出来,人也晕乎乎的站不住脚“木宛卿,为什么?”
木宛卿也一怔没想到段玉会挡剑,心里不觉已被沉沉心痛袭来,手里的剑咣当掉在了地上,连忙接住她搂在怀里“段玉,我无心伤你的,只是师命难违,我师父要我杀刀白凤,说她左手有红色印记且善用软鞭,还叫我杀一个嫁入姑苏王氏姓李的女人。我师傅说她们二人害苦了她。”
段玉此时联想到木宛卿一身夜行衣半夜三更出现在玉虚观还受了伤,心中似有谜团揭晓。
“你师父?你师父可叫秦红棉?”段王爷放下了正要使出的一阳指,迫切地询问。
“你怎么知道?”木宛卿原本搂着段玉仔细查看她的伤势,不禁惊讶地抬起头望向段王爷。
“哼,段正淳你干的好事,你的红棉也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派小的找上门来了。我玉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不得安生。你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翠翠红红都赔不起。”段王妃也是气急,顾不得修行人的口舌戒律和皇家体面。
“是我,是我造孽啊!我早该认出来的,宛儿你的眉眼和神态像极了我初识红棉时她的样子。没想到她会自称你的师父。”段王爷一时间也是悔恨交加。
“你什么意思?我爹娘早死,是我师父幽谷客将我捡回幽谷抚养成人的。”木宛卿一时之间也听不懂了,怎么他们都认识师父。
“是我对不起你们,害得宛儿你孤苦无依,害得红棉伤心难过,害得白凤痛苦半生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一定满足你。”段王爷看着木宛卿及其肖像母亲的面容还有他单薄的身躯不禁内疚万分。
“我别无所求,我的心愿就是娶段玉,你为我们做主即可,我要段玉这辈子都不能负我。”木宛卿握着段玉有些冰凉的手坚定地说。
“胡闹,你们不能成亲,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段玉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段王爷未曾想木宛卿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补偿。段王爷此时若是细想必然会感觉这些话似曾相识。对!数月之前他也曾以同样的理由如此拒绝过钟凌求娶段玉。
木宛卿现在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木锤狠狠锤了一下,喊了十几年的师父原来是亲生母亲,而这个眼前险些成为岳父的人竟然是生身父亲,怀里准备相守一生的女人居然是妹妹。老天爷,你何其弄人啊。
花厅里的人都不开口,静的可怖。哐地一声,一位黑衣蒙面女子推门而入。“宛儿,跟我回去。”
木宛卿还未清醒,喃喃地喊了声师父。段王爷此时激动的问:“红棉你回来了,没想到宛儿这么大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呵,找你?千里迢迢跑到大理来给你做妾吗?段正淳你何其厚颜无耻啊!”秦红棉摘下面纱,虽然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艳绝的面孔倒是和木宛卿如出一辙,语气却冰冷无比噎得段王爷说不出话。“宛儿,还不快走,难道真要给这个混账当儿子不成。”
“是,师父。”木宛卿放下勒的紧紧的段玉“还望诸位替我照顾好玉娘,木宛卿在此谢过了。”木宛卿还是不愿改变过去的称呼,玉娘和宛郎的过去他也不肯忘,只是他们之间隔着两代人的恩怨情仇和至亲血脉。木宛卿只好一步三回头的随秦红棉离开了镇南王府。
叫来了郎中为段玉医治,这个花厅中的人各怀心事。
段王爷愁眉不展,想着红棉对自己冷若冰霜,想着过去的恩爱点滴,再看看失而复得的王妃还在身边自然不能追出去,一时难以平复的心痛。
段王妃看着段王爷这般当断不断的样子嗤之以鼻,想着不日便回玉虚观再也不见这个“多情种”。
段玉此时已经不省人事。
高兴的恐怕只有钟凌了。是啊,自称段玉夫君的木宛卿撑了段玉的哥哥被“判了死刑”,彻底出局。
高兴之余未免有些兔死狐悲,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啊。哥哥,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伤心的哥哥罢了。
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为何每个哥哥都那么憔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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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