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协议引爆中 第4章 阿杰和小文

时间在飞速行驶的列车中很快过去。到达酒店后，双方约定了集合时间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酒店门口等候的越野suv旁边。

莫执向魏商言展开介绍："这两位是本地「同好分会」指派的探索小队成员。这位是赵志杰，有过三次成功通关的经历。"他指向驾驶位置的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额头绑一条花纹艳丽的发带，穿着松松垮垮的牛仔蓝外套，胸前挂着一条复杂的金属链条，轻佻的一挥手和魏商言打了声招呼："哟，大教授，叫我阿杰就得。"

魏商言礼貌的点头示意："叫我魏商言就行。你好，阿杰。"

莫执又指向另外一个年轻女性："这位是文丽娟，目前只有一次通关经历。"

年轻女性站在副驾外面，似乎比较怕生，她一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包，另一只手习惯性扶了一下脸上的黑框眼镜，紧张的说："魏教授、莫医生，您、您们好，叫我……叫我小文就行了。"

魏商言同样示意："你好，小文。"

莫执对她和蔼一笑："别紧张，小文。"

这位医生领队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阿杰大声的喊："上车啦，有咩事路上说，山里路不好走。"

莫医生小幅度的摇摇头，示意小文坐副驾，他和魏商言进入后排。

蜿蜒的山路上，车里播放着短视频流行的节奏感旋律型说唱音乐。

前排驾驶汽车的阿杰正在向小文传授着他的通关经验："哎小文你听我讲哦，所谓的规则根本没咁可怕，人家都明明白白告诉你点解行动咗，跟着佢的要求走就冇问题！你看我，哎，成功通关三次！想听吗？第一次啊……"

副驾小文露出专心的表情听着阿杰用普通话粤语掺杂着絮絮叨叨，却悄悄留着心观察后面两位看起来很厉害的队友在交流什么。

后排，魏商言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显示屏转向莫执。

"基于非线性动力学和拓扑学，我采用了自定义的数据融合算法进行实时分析。"他指着屏幕上复杂的数学曲线，"规则可以扭曲局部物理规律，根据这个模型可以预测出它的作用范围、强度梯度、周期频率以及信号位置。"

莫执眼前一亮，接着问出："是否可以通过模型搜索出全国范围内的规则位置？"

魏商言嘴角轻勾："理论上可以做到，前提是规则处于你们所说的活跃期，也就是能被唤醒的状态，

第二，我需要全国范围内的网络权限获取数据，

第三，区域越大算法所消耗的能源越大，涉及到建设成本和数据管理。"言下之意就是短期内没办法搜索出所有的规则。

莫执表示理解，"任何一项调查研究都潜在高风险高回报的机会成本。魏教授，您介意我汇报此事吗？也许这能够帮助很多人。"

魏商言斜睨着他，难得开玩笑："噢？非自然现象爱好者同好会也承担这么大的社会责任？"

莫执连忙作揖表达歉意："魏教授的研究价值巨大，此次探索结束后，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为您引荐，到我们研究中心做一次深入交流？"

魏商言颔首，明白他这是邀请自己。

这时前排的阿杰关闭了音乐插话道："两位，别总讨论咩手办模型了，有什么防空洞的消息讲给大家？"

小文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致，她刚刚一心两用偷听两位大学者聊天，只觉得什么拓扑啊、模型、成本之类的犹如天书，阿杰的话正中她意。

莫执和魏商言对视一眼，接着就听心理医生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阿杰从挡风玻璃前的内后视镜看过去，："还能有什么，你们这种大研究者不都讲究咩、WWH嘛？瓦特、歪、号呗。"他用蹩脚的外语说到。

莫执点了点头赞同："在你们的保密层级以内可以告知你们，

这个防空洞是战争时期某个占据此地的军阀，利用天然洞穴扩建成的庞大的地下军事堡垒。

相传时值敌军围困，这支队伍经历了一场未知的事件导致全员死亡，在那之后，当地就有了「鬼怪」传说。

建国后，异委会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队两次进入调查都无疾而终。

第一次是六十年前，只有一人存活，第二次是三十年前，无人归来。

今年已进入它的活跃期，为了阻止普通人误触引发混乱，异委会决定派出我们四人提前唤醒并通关它，使它沉睡，同时收集关于此地的情报为以后工作积累资料。"

说罢，他特地看了前排的两人一脸严肃的说到："这里和你们之前遭遇的规则危险程度截然不同，可能有致命风险，两位不要掉以轻心。"

小文一愣，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而阿杰却不甚在意："规则也就咁，通关经验告诉我，只要按照规则的要求严格执行，就能安全脱离。之前那两支队伍说不定话人为事故呢。"

小文听完他讲的话也觉得有道理，接嘴说："我那次也是，乖乖按照规则的要求做就出来了，和我一起的其他人不相信这个规则说的话，结果他们……"

莫执见状无奈的一笑，"不管如何，希望你们对未知保持敬畏之心。"

阿杰和小文思索一番后也认同了他的这句话。

而魏商言则细品着刚才医生提到的「异委会」三个字。

几个小时后，太阳已经从头顶经过往西边过去。他们到达了预定地点。按照预设，还需要走一段无人小径才能从某个处于管控之下的隐秘的入口进入山体。

魏商言看了看时间，今天正好是双数日，他给自己的手表上了一个震动提醒。这一次的规则探索恰好可以试验他的一个想法。

很快，四人通过山体洞口，沿着自然形成的洞穴走了一段后，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布满尘土的钢铁大门。

"就是这里。"莫执手持电筒照向这座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金属巨石。

只见它直接镶嵌在山体中，门侧裸露着巨大的铰链，推测这可能是它的机械装置。

门板上并非平整的一块，而是焊有巨大的横向加强钢筋，如同巨人的肋骨，在这肋骨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小门。

整套防破门以其巨大的尺度和厚重的质感，透露出历史的沉重感和机械时代的力量感。

阿杰上前粗暴的抹掉小门门闩上的灰尘，露出的是钢铁金属本身具有的冷灰色，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明显斑驳的的锈蚀、磨损痕迹。

他也没多观察，直接使用蛮力打开了门，用手电往内扫视一圈后招呼剩下三人："走吧，咩都无。"

几人接连进入，通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突然，魏商言手中的探测仪器发出急促鸣响，他朝着对应方向一指，"走这边。"

随着他的指引，一行人来到一个略显空旷的通道中，猜测这里可能是某个仓库的入口、或者防空洞的另一个出口，因为这里被另一座双开钢铁大门挡住。

这座大门依然拥有粗旷美感，但它比入口大门小了整整一圈，它的门闩是两个对应的圆形手环，推测需要两个人共同扭力才能打开它。

魏商言确定了信号的位置就是这座大门。于是对其他人说："就是它。"

莫执和另外两人互看点头，同魏商言一起走上前，伸手触碰这座冰冷可怕的钢铁之物。

下一瞬，通道犹如被人轻轻拉开了照明，闪烁几下后这里的全貌展现在他们面前。

和先头打着手电看到的残破影像不同，这里看起来似乎还有人使用。

昏暗的橘色照明灯光在通道的两边等距离排布，两边似乎叠放着一个个木箱，从少数半阂的木箱来看，大多是一些生活用品。

快速观察完环境，众人将视线再移向钢铁大门时发现不知何时，门前浮现一层光幕，像是三维投影般展现出以下内容：

"汝等已唤醒「来往隧道」。

规则一：此门需同时灌注「往」与「来」两种感知方可开启。门前刻有符号，一人触碰「往」，一人触碰「来」，同时转动阀门，门开而路现。

规则二：触碰门阀者，需全心冥想自身状态，灌注于门。「往」者献祭指向「过去」之感知，「来」者需献祭指向「未来」之感知。仪式不可逆，献祭即生效。

规则三：献祭即成，烙印永存。然，步入门后，「往」者自愿将所献之感知赠予「来」者，「来」者自愿将所献之感知赠予「往」者，「来往」可创新知。门扉洞开，归途自现。"

小文念完以上内容后，阿杰显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咩来来往往，过去感知同未来感知又係咩哦？看懂这个了吗？"

小文红着脸摇摇头。

莫执思考一会儿后说："这三条规则不能按照常规顺序来看。

我的思路是：首先，由两人结对，一人是「往」，他献祭对过去的感知，也许是过去对恋人的感情、对童年的回忆或者是一段时期的记忆。

另一人则是「来」，他献祭对未来的感知，也许指未来面对挑战的勇气、对未知的恐惧或者对未来的期望。

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献祭是不可逆的。接着，由「往」和「来」共同触摸门阀，打开大门，门开而路现。

最后，过了这道门，双方互相「赠予」献祭的感情，这种来往方式会创造新的感知。"他说完后，看向魏商言。

然而还未等魏商言开口，旁边的阿杰凑上来："嗨，不就是献祭感知、打开门、交换赠予、感知回来的事情吗，搞这么复杂。两位别多想啦，这规则多简单！来，小文，跟哥走，我们俩人先通关。"

小文站在原地踌躇，左看看莫执，右看看阿杰，好似很艰难做决定。

魏商言却打断他："且慢。这条规则链不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