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厅。制作精良的装饰物。地上铺的是昂贵的毛毯。水晶杯摞起,反射顶上的柔和灯光。壁台上插好的蜡烛只待被点燃。
“大手笔。”严明检走进去环视一圈,鲁本斯.奥斯卡在他怀里安静地睁着眼睛。
“殿下,您来了。”叶.奥斯卡检查完厅内的布设,快步走过来。它向严明检怀中它的父亲问了个好,汇报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克莱恩那边也是。”
“哦。”严明检让它退下,自己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沙发松软,他舒服地眯眼,低头逗弄鲁本斯.奥斯卡,“喂,怎么不说话?”
“萨沙。”鲁本斯.奥斯卡焉焉儿地应他。
“干嘛,才醒不久又要睡觉吗?”严明检把它举起来,金发雄虫半阖着眼,睫毛长长地投下一片阴影。它的金发被束起,几缕碎发翘着,又被严明检压下去。
“不,我在想马林.爱丽舍会不会来。”
“会的吧,那个疯子。”
爱丽舍不知抽了什么风,一夜之间一改安安稳稳的状态,开始大肆攻击并吞并其他家族。奥斯卡由于应付不及,陷入被动,只好先劝服其他家族联盟,再去揣测爱丽舍的动态。
严明检看着虫族在奥斯卡准备他成年礼的几年前迅速变为双足鼎立——虽然之前也差不远,但摆在明面上还是头一回。
“就是为了我的茧,它也会来。”
他耸肩道,“战况如何?还是没找到完整尸体吗?”
“对”鲁本斯.奥斯卡昏昏欲睡,“马里奥给的报告在桌子上,你等下看一眼。爱丽舍现在在做的只可能是无望的挣扎......它们不可能做到的......复活虫母。”
“啊。”严明检猛地站起来,“复活虫母?”
“呃——”
“是说漏嘴了吧?你上次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也许你可以认为,这彻底的无法成功的事情没有被你知道的必要。”鲁本斯.奥斯卡笑笑,“别问了,就这样好吗?萨沙。”
“你是故意的,鲁本斯.奥斯卡。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件事?为了什么?你又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上。”严明检咬着牙回想,过去他经手的事项不少,鲁本斯受限于身体,管的事大部分都分到了它雌君和子嗣的身上,重要事项则一向交给严明检练手。
放松警惕吗?吃过亏的严明检不会再犯这种错。他对鲁本斯有足够的信任,相信它不会做对他生命有威胁的事,他从来都践行了那年他下定的决心:顺他妈鲁本斯.奥斯卡的自然。
他见鲁本斯.奥斯卡有意吞吞吐吐,暗自派人查了,当然也是在鲁本斯的眼皮子底下。严明检用的是它的人,鲁本斯若是阻拦,更说明其中有蹊跷。
它没有,于是严明检知道了奥斯卡是“未来派”,爱丽舍是“过去派”。
未来派的奥斯卡主张维持虫族现有的无虫母的生活秩序,过去派的爱丽舍一门心思地想复活虫母。严明检甚至怀疑相关的消息是鲁本斯放给他的,但他没有证据。
讽刺的是,明明最希望虫母回来的应该是雄虫才是,严明检还记得亚历山大幼时读过的一本书,大约是叫《起源》,作者就是雄虫。
雄虫们千年间为虫母复活事业不断添砖加瓦,却连成功的影子都没有看见。鲁本斯.奥斯卡明明是雄虫,当着未来派首领,带领着奥斯卡家族作着未来派的领头羊。
爱丽舍呢?无论是现任还是前任抑或是前前任家主,全部都是雌虫。投身虫母复生竟有不短时间!
“我没有瞒着你,一点也没有。你应该知道的,对吗?鲁本斯.奥斯卡——你在这时候说出这话来,我无法不认为你是故意的——你想干什么呢?提醒我......我在你的棋局里又是什么地位呢?皇后?步兵!哈。”
“嘘。”鲁本斯.奥斯卡的手,小小的,凉凉的贴在严明检的锁骨偏下的地方,那里他的心脏正在一刻不停地跳动。
“我按萨沙说的,已经很久没有不尊重你的意见过了。”鲁本斯.奥斯卡用沉静的眼神看着他,“信任是相互的,好吗?我只是……有点不安而已。”
“正如我所说的,那是一个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计划,千年来也没有谁成功过。所以我之前不愿意向你提起,但萨沙你最终自己找到了答案不是吗?我的记忆还没坏到那个地步。”
“只是……有点不安而已。”
鲁本斯.奥斯卡叹气。他今天确实非常精力不济,在萨沙面前连常挂的笑容也为了省力去了,心慌的感觉同时显著。
鲁本斯.奥斯卡:我知道你知道
严明检: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鲁本斯.奥斯卡:(说漏嘴)
严明检:哈!被我抓到小辫子了吧。等等,它突然提这个干什么?又要自以为是地管控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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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