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雪，整季春 第38章 礼尚往来

第二天，家庭氛围意外地缓和了许多。

早餐桌上，苏父沉默地喝了几口粥后，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苏瑾。

“小瑾，昨天……是爸考虑不周。”他语气带着难得的缓和，“我就是……唉，看你总是一个人，怕你将来孤单。你李伯伯那边，我会去回绝的。” 他终究是心疼女儿的，那份固执的担忧，在女儿明确的反感和一夜的冷静后，化为了更深的、却不再强求的关怀。

“爸，我明白。”苏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的视线自然地落到身旁安静喝粥的江南清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亲昵，“不过您也别太担心了，不是还有南清在吗？她说她会陪着我的。”

这话一出，江南清的心猛地一跳，勺子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飞快地瞥了苏瑾一眼，脸颊微热，低下头去，心里却因为这句在父母听来是玩笑、于她而言却近乎承诺的话，泛起隐秘的甜意。

苏父和江母果然都笑了起来。

江母连忙打趣道：“是是是，你们姐妹俩感情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南清，那你可要好好陪着姐姐啊！”

她只当这是姐妹情深的体现，是苏瑾为了缓和气氛说的俏皮话，气氛顿时轻松起来。苏父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些许释然的笑容，这个话题，便算是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

江南清悄悄地松了口气，却又因这“公认”的陪伴身份，而对苏瑾生出了更深的依赖与亲近。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于待在苏瑾身边，习惯于她无处不在的温柔笼罩。而且，她无法否认，自己对姐姐，早已超出了单纯的依恋。

苏瑾身上的一切，都精准地戳中她内心最隐秘的喜好。

那份从容不迫的温柔，那偶尔流露的、带着掌控欲的强势，甚至那天晚上刻意换上墨绿色睡裙的撩拨……反复撩拨着她。

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姐姐，产生了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清晰的**。她喜欢看她，喜欢靠近她，喜欢……触碰她的念头，越来越难以抑制。

夜晚如期而至。

江南清先洗漱完，穿着柔软的睡衣靠在床头看书，心思却早已飘远。苏瑾拿着换洗衣物进了卧室附带的浴室。水声淅淅沥沥，扰得江南清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江南清正出神，听到浴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门被拉开，苏瑾走了出来。

她似乎刚擦完身体，还未穿上睡衣，只在身上松垮地系着一条纯白色浴巾。浴巾边缘恰好掩住胸前起伏的轮廓，将所有的遐思妥帖地约束在布料之下，却又因此更凸显出流畅的肩颈线条与清晰的锁骨。

湿润的微卷长发披散在光洁的肩头，几缕发丝黏在颈侧，水珠顺着锁骨的凹陷与肩胛的曲线缓缓滑落，最终隐没于浴巾的边缘。腰肢毫无遮掩，纤细而柔韧，肌肤因热水沐浴泛着健康的粉红，紧实的腰腹线条向下延伸，与浴巾包裹住的挺翘臀线勾勒出成熟女性独有的曼妙弧度。

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水汽和沐浴露清香的雪松气息，比平时浓郁数倍，随着她走动的步伐，温热而潮湿地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江南清的大脑瞬间空白，视觉冲击力太过强烈，她脸颊爆红，几乎是本能地，“砰”地一声把手里根本没看进去的书合上，猛地转过头，心脏狂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跑什么？”苏瑾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带着刚沐浴后的松弛和一丝慵懒的沙哑，“进来。”

江南清僵在原地，耳根红得滴血。

“南清？”苏瑾又唤了一声，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江南清深吸一口气，像是赴死般，慢慢地、同手同脚地挪了过去，视线死死地盯着地板，不敢乱看。

苏瑾看着她这副羞窘得快要自燃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她非但没有拉起浴巾遮掩，反而向前一步，拉近了距离。

微湿的发梢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拂过江南清滚烫的脸颊，带来一阵微凉酥麻的痒意。

“好看吗？”苏瑾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江南清的耳廓。

江南清浑身一颤，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根本不敢回答。

苏瑾的目光落在女孩紧紧抿着的唇上，又缓缓下移，引导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紧实的腰腹处。

那里线条流畅，并非夸张的肌肉，而是常年保持适度运动形成的、清晰漂亮的马甲线，隐没在白色的浴巾边缘，充满了健康而含蓄的力量感。

“想摸吗？”苏瑾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温柔，她甚至轻轻拉起了江南清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悬停在自己腰侧的上方，“姐姐的腰。”

江南清的手指蜷缩着，呼吸乱了，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指尖距离那泛着温热湿气的肌肤只有毫厘之遥，她能感受到那里散发出的、蓬勃的生命力和温暖的潮气。

在苏瑾鼓励又带着一丝戏谑的注视下，被某种巨大诱惑驱使着，江南清鬼使神差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她感觉到苏瑾松开了引导她的手。

她的指尖，带着巨大的勇气和羞耻，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到了那紧实平滑的肌肤。

触感微凉，因为刚沐浴过还带着湿气，但底下是温热的、富有弹性的肌理。那清晰的马甲线线条在她指尖下呈现出一种奇妙的起伏。她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想缩回，却被一种更强大的吸引力固定住，不由自主地沿着那诱人的线条，极轻地抚摸了一下。

“……好摸吗？”苏瑾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看着她，眸色深沉。

江南清像被蛊惑了般，红着脸，再次点了点头。手感……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苏瑾笑了起来。

她握住江南清那只“作案”的手，却没有立刻放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俯身，靠得更近，几乎是鼻尖相抵的距离，温热的气息交织。

“那……礼尚往来，”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江南清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腰腹，声音暧昧得像融化的蜜糖，“南清是不是……也应该给姐姐摸一下？”

轰！啊？！

江南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整个人像被丢进了蒸笼。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唇，大脑彻底死机。下意识地，她结结巴巴地拖延，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等、等我……洗完澡……”

全然忽略自己已经洗过一次了，但除了找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能暂时躲避这羞人的热意呢。

说完，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挣脱开苏瑾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室，直奔外面的浴室。

苏瑾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没有再阻拦，只是直起身，唇角勾起的弧度久久未散。她慢条斯理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睡衣，缓缓穿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女孩指尖那轻柔触碰带来的、令人心悸的余韵。

等江南清磨磨蹭蹭、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香喷喷、仿佛要进行某种仪式般再次回到苏瑾卧室时，房间里的灯光已经被调得更暗，只余床头那盏散发著昏黄光晕的灯。

苏瑾已经穿好了睡衣，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姿态闲适，仿佛之前那个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人不是她。

然而，空气里弥漫的暧昧因子，却比之前更加浓稠。

江南清僵硬地躺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到下巴，心脏依旧跳得飞快。

苏瑾放下书，侧过身，面向她。她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女孩在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柔美的轮廓。

“准备好了？”她轻声问，带着一丝笑意。

江南清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贴在了她的腰侧。

那只手并没有急于动作，只是先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紧绷。然后，才开始极其缓慢地移动。掌心温热，力度轻柔，带着一种探索般的珍视，在她腰线周围流连。

当苏瑾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腰后那两个浅浅的腰窝时。

江南清猛地一颤，像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感瞬间从那个点炸开，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腰窝如此敏感过！一种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酥软感席卷而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失去了力气。

“嗯……”一声极轻的、带着呜咽般的轻吟从她唇边逸出。

她真的，如她所预感的那样，软软地瘫了下去，恰好落入了苏瑾适时张开的怀抱里。

苏瑾稳稳地接住了她，将她整个圈进自己怀中。女孩身体柔软无力，脸颊埋在她颈窝，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呼吸急促而湿热。

苏瑾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感受着怀里女孩微微的颤抖和过电般的酥麻，将她圈得更紧。

江南清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她颈窝，心跳彻底乱了，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刚才那轻柔的抚摸抽走了，细弱的呜咽声带着点委屈的颤音：“……这样……怎么睡得着嘛……”

这无意识的抱怨取悦了苏瑾，她低下头，唇几乎贴着女孩通红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笑意：“那……让姐姐再摸摸，我们今晚就不睡了，好不好？”

“不准！”江南清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羞恼地瞪着她，只是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撒娇。

她飞快地重新埋首回去，声音闷闷的：“……要睡的。”

苏瑾从善如流地收声，眼底的笑意却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不再逗她，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以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自己，一只手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般，温柔地、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背。

“好啦，不闹你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乖，睡吧。”

这温柔的安抚比任何言语都有效。

江南清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瘫软在她怀里，像一只被顺毛抚摸后终于安静下来的猫咪。

周身被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那过电般的酥麻感也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暖洋洋的倦意。

在意识沉入睡眠的前一刻，一个轻柔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吻，如同约定好的仪式，再次落在她的额间。

不同于昨日的珍重，今晚这个晚安吻，似乎带上了一丝……属于占有者的、心满意足的印记。

女孩在彻底陷入黑甜梦乡前，模糊地想，或许……就这样沉沦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