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中央火车站
“莉薇,我能照顾好自己,杜邦先生和安德烈不会让我出事的,你们快上车吧,等你们到了尼斯记得报平安,哦还有能不能管管莉亚,”如今已经比奥利维亚高大半个头的罗伯特絮絮叨叨的,可能也是受不了自己姐姐度蜜月 出差工作居然还能有时间每天让猫头鹰用信件砸他,可怜的猫头鹰天天飞长途,“让她专专心心工作,好好跟雷尔过日子,我能照顾好自己。”最近的主题主要是对于他要一个人在巴黎待着表示不满。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放心,你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巫师,不要争辩,你依旧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不过西里斯做了你的说客,才同意的,”奥利维亚替罗伯特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会西里斯带着孩子们试图用蹩脚的法语买点零食在火车上吃,“所以原本打算等歌剧演出结束,可以过来,然后我们一起从意大利回去。不过鉴于我们才发现原来压轴剧本是你写的,所以到时候我们会直接过来看演出的。”
“!你……怎么发现的?”罗伯特一惊,他还以为自己瞒过去了。
“你的小宝贝哈利发现的。”詹姆拉着平常总要和罗伯特一起玩现在却各种躲起来偷看的哈利笑眯眯地走过来,额头上的疤被刘海盖住了,再加上大家都是麻瓜打扮,火车站里压根没人认出他们。
“对……对不起,罗伯特,我说漏嘴了。”哈期期艾艾地说,“下次不会了。”
罗伯特盯了他半天,弹了弹他的脑门,揉了一把他本来就凌乱的头发,小声威胁到:“你刚刚失去了特供蜂蜜滋滋糖的权利!”然后在哈利可怜兮兮的呜咽中,他站起身拍了拍袍子坦然地说:“那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就给你们都准备了票的,想着到时候寄给你们当惊喜来着,喏,还省了几个门钥匙。”随即从小手袋里拿出了票递给了大家,“包厢票,到时候别嘲笑我的作品就是了。”递给哈利时还玩了一手“猜猜在哪里”。
哈利接过了自己的票,早就忘记了刚刚被弹了脑门,只是兴奋地正反面的看了看,然后转头看看刚跟着教父买了零食走回来的诺斯还有诺娃,举着票就给他们炫耀。
“好了你们快上车吧,今天就这一班车去尼斯,”罗伯特看到已经和大家打过招呼走过来的莱昂,也知道他们该上火车了,“三周后见。”
隔着玻璃窗,罗伯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起来詹姆在和西里斯讨论着什么(大概率是球赛或者扫帚的研发程度),莉莉抱着诺娃在看着什么,哈利和诺斯一边给奥利维亚递东西一边似乎在讨论麻瓜小学的事,西里斯和奥利维亚似乎也觉得把孩子们放进麻瓜学校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们总是在教他们怎么控制魔法不在麻瓜面前出现,
如今罗伯特看起来也是个瘦高个,脸上也没了幼年时的婴儿肥,黑色的头发都乖顺地梳好,一身麻瓜服站在月台上,火车缓缓驶出站台,他就那样挥着手目送着他们离开,转身走到已经来到火车站的杜邦和安德烈身边,三人一起消失在了站台。
当然他们要先去剧场讨论彩排的事宜。
***
8月中
随着意大利麻瓜节日的临近,城市里几乎没了人,大多都去了海边或者山里,而这时却是意大利魔法部夏天假期前的大聚会,他们也不像英国魔法部那样在首都找了个破产的商业大楼,电话亭或者马桶作为入口,而是选择在北方的前首都欧洲大陆魔法中心之一的都灵建立魔法部,并且是在一栋波河边山丘上的一栋老洋房里,更不要提带着一个巨大的花园,不过在麻瓜眼中就是个废弃的修道院和花园,平日里会有个养猫的老太太坐在小亭子里顺便收收这个还会对外开放这个花园的养护费,而雇员们却是会从市政厅大楼的地下室直接传送过去。
德勒蒙特家的老宅在市中心的一栋历史古建筑里,他们有着类似布莱克老宅的保护措施,麻瓜们并看不到这栋楼,不过随埃德蒙他们这主支人越来越少,而且大多都是在英国活动,即便作为房产继承人的阿德琳娜夫人也更喜欢留在湖边的宅子里,加上埃德蒙堂兄家分支基本上也是实际家主和主话人,所以这次奥利维亚也是过来交接一部分事物,她攒一个月的假期不容易,毕竟她在圣芒戈工作十分忙碌,更不想来回跑。
尤其是莱姆斯到了意大利以后,诺斯和诺娃虽然不舍(?)爸爸妈妈,但依旧快活地跟着他们的狼人叔叔还和波特一家先一步去海边,西里斯随后也出发前往德国和自己的合伙人一起研究和讨论扫帚的研发,他们找了妖精工匠来打造他们的第一把试验扫帚,据说过程十分顺利,所以昨天天晚上就回到奥利维亚的身边,他们两个也可以在周末前往海边和孩子们还有朋友团聚。
而奥利维亚还有这个魔法部组织的晚宴要参加,不过嘛,参加的人大多都是她这段时间天天开会或者各种午宴晚宴上见的那些人,于是在又一次恭喜完新任部长上任后,她便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待着,等西里斯过来和他一起回去。
“奥利维亚小姐,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一位妖娆的夫人穿的时亮眼,扇着扇子扭着腰走了过来,橄榄色的皮肤让奥利维亚一下就认出来了是扎比尼夫人,眉眼带笑,“一切可还都好?”
“您好,”奥利维亚也站起身行了个礼,虽然扎比尼夫人又结了婚,但她依旧沿用着前头丈夫的姓氏,时常混迹于各国巫师圈,带着孩子认识各种在魔法世界有话语权的巫师们,即便是高傲的纳西莎·马尔福对她也是评价相当的高,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她就是靠男人才能成为一个社交花蝴蝶,但奥利维亚她倒是觉得扎比尼夫人本身就十分有本事,而那些娶她的男巫才是艳福不浅的高攀,“一切安稳,扎比尼夫人还习惯这里的招待吗?布雷斯最近还好吗?”
“哦,亲爱的,请叫我克劳迪娅,他好的很,最近和他表亲们在爱尔兰玩呢,”她笑着拉住了她的手,似乎很喜欢她的礼服,“噢,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她那种热情却又矜持的样子,美丽匀称的深色皮肤,看起来总是带着迷离的水润双眼,不得不说大约是受多数男巫欢迎的样子,奥利维亚看向扎比尼夫人身后和她贴的很近的年轻男巫,从来没见过,“噢,瞧我这记性,”她拉过身后的男巫,“这个胡里奥,我的未婚夫,来自西班牙,胡里奥,这位是奥利维亚,奥利维亚·德勒蒙特-布莱克夫人。”年轻的拉丁裔男巫看起来眉眼深邃,牵起奥利维亚的手就吻了一下,奥利维亚有些惊讶。
“幸会。”他用带着西班牙语口音的意大利语问候道。
“噢,荣幸是我的”奥利维亚回了礼,不过很快一只熟悉的手就搂住了她的腰,都不用回身,她就知道是西里斯过来了,“两位不好意思,我们得先走一步了,下次见。”
很久没有穿一身板正礼服的西里斯一如以前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看起来高傲又贵气,一脸自然地在奥利维亚嘴角留了一吻,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站在一边扎比尼夫人和那个年轻的男巫。
突然奥利维亚不想就这样离开了,她站在了原地不动,她突然觉得她应该拉上西里斯一起跳个舞再回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跳舞了(阿梅利亚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个偷溜出去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婚礼舞会,当然西里斯也被默认是实际提出该注意的人,事后被阿梅利亚一顿蛐蛐)更不要提他穿的十分……,正想着,奥利维亚舔了舔嘴唇,笑吟吟地看着他。
“怎么了?”西里斯有些疑惑地看着奥利维亚站在原地不动,“宝贝儿,怎么了?”
“我亲爱的先生,我想跳舞,”奥利维亚抓住了他的手,屈膝,行了个礼,“可否赏光呀?”她脸上笑吟吟的,看起来还有点小调皮。
“好。”回完礼,西里斯带着奥利维亚走进了舞池。
这是他们记忆里,像这样正式却又放松地在夏日的花园晚会上跳舞还是第一次。
他们其实一起跳过许多舞,无论是正式的还是私底下偷跑去麻瓜迪斯科蹦迪,又或者在家里两人小浪漫一下,不过早些年只能西里斯带着跳,比如在马尔福庄园上,又比如在埃德蒙的生日上,或者是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舞会,他们自己的婚礼,而他们生在那样特殊的时代,满是危险在仅有的几次人前跳舞时,多少带着警惕与生疏。而如今,奥利维亚甚至可以在舞步上有些挑逗,
几年过去,奥利维亚的舞步早已熟练,曾经的恐怖似乎也在逐渐远离,更不要提他们彼此的了解,现在的他们可以享受着放松的快乐,舞步不再凌乱,他们讨论的不再是有些斯莱特林多讨人厌,或者该怎么对付食死徒,他们会悄悄地说着情话或者是做点勾人的小动作,毕竟是家庭还是事业,都在正轨而且变得更好,也许有一天会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黑魔王再次回归,但是至少当下,他们是幸福的,不再那样的提心吊胆。
随着舞曲的结束,他们甚至像曾经一样悄悄地找了一个角落,躲在树丛里接吻,好像回到曾在霍格沃茨时那样,趁着大家没注意,拉着手离开了花园。
街上没人,流浪汉们也自己找着个凉快的角落睡觉去了,他们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了一座教堂前。
“参观过教堂么?”奥利维亚坐在围墙上问道,顺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没有,”西里斯回答道,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在栏杆边上的女人雕像,“巫师参观教堂,好像只在中世纪劫法场的故事里听过?你参观过?”
“小时候参观过,”奥利维亚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很小的时候,和我父亲一起,”她半眯着眼,“现在想来那时候我父亲应该快用不了魔法了,我母亲也失踪了,我们父女两个几乎没办法了,有一个好心的修女给我们了两块面包,带着我们去了修道院过夜,哦,愿他们主保佑她的灵魂,她可是邀请了两个巫师进去呢。”
“然后呢?”西里斯也跳上了围墙,随手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外套嘛早就塞进了奥利维亚的小包。
“我和父亲就在修道院过了个夜,我们两个躺在那看着那个十字架,很是奇怪,不过总好过外面那种阴湿的雨水,然后第二天她还带着我们去了教堂,说是有弥撒,我们趁她不注意就跑了。”
“看教堂是一回事,听弥撒就是另一回事了,万一有什么真的冲突了我们的魔法,又或者真的发现我们是巫师,那多尴尬。”奥利维亚挪了挪位置,把头靠在了西里斯的肩上,“不过我感觉更多的反而是艺术的气息,听我爷爷说,他母亲曾经跑去一个教堂还把人家的一尊半身雕塑扛回家了,说是太好看了,没忍住。”
西里斯亲了亲奥利维亚的发顶,听着她絮絮叨叨。
“你看那里,爷爷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去那边吃了冰激凌,那时候我还不会说意大利语或者皮埃蒙特语或者别的西西里方言,想了半天我试着说了拉丁语,把他们都惊到了。”奥利维亚拿出魔杖指着个地方,然后比划了一下。
“?你小的时候就会拉丁语?”西里斯有点惊讶,他以前并不知道,虽然大多数咒语都是拉丁语,但即便是巫师也很少会有人说这种语言。
“爸爸教我的,他说巫师都会,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爷爷小时候忽悠他的,但我们两个当时除了流浪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所以他怕我无聊就教我。”奥利维亚笑眯眯地说,“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忽悠诺斯和诺娃,不对,可能只要忽悠诺娃就行了,诺斯那小子之前跟着我爷爷学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可能已经忽悠过了。”
“那诺娃就更不用我们忽悠了,她只听她哥的。”西里斯叹了口气,“你们都说她性格像我,我小时候也没这么听人话过。”
奥利维亚轻笑了一下,随口说道:“那是你小时候没有遇到我,”她仔细一想又笑了起来,“不过如果小的时候就遇上,我们可能就不一定走到一起了。”
西里斯想了想以后还点了点头。
“喂!”奥利维亚抬头瞪了他一眼,打了他一下,“我可没让你附和这个。”
“其实小的时候很有可能我们根本合不来。”西里斯仔细想了想,“哎呦,不是你不好。”脑袋上挨了一下,他反而笑着捏住了她的拳头,亲了一下,“如果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可能也一定不会喜欢我的,”西里斯解释道,“我脾气不好,小时候更不好。”他看向眼前这个只来过几次的城市,垂下眼睛,“听埃德蒙还有詹姆都说起过你以前很安静,但是总是站的笔直,昂着头,还是有钱的纯血统女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西里斯笑了一下,“大概我会以为你是纳西莎二号,然后我就会什么都跟你对着干。所以那时候你被分进格兰芬多我还挺奇怪的,和我自己进格兰芬多一样奇怪,这是实话,我一开始还挺奇怪詹姆怎么跟你关系那么好,甚至偶尔还挺听你话的。”
“那后来呢?”奥利维亚靠在他的胸口,手掐着他的腰上,大有说的不对就掐他的样子。
“一开始当然好奇,再加上桑尼很粘人”西里斯亲了亲她的发顶,“要说最直接改变的大概就是你和弗兰克那次晚上回来第二天去关禁闭,一年级的时候。”
“?我……一年级?就关禁闭了?我怎么不记得?”奥利维亚有些疑惑,“我总觉得是你们几个老在关禁闭。”
西里斯笑出了声,他以为他也忘了,但是事实上,他都记得,他记得他那晚带着桑尼坐在休息室差点睡着,弗兰克·隆巴顿和奥利维亚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又骄傲又矜持,听到弗兰克和自己说她的英勇事迹,还脸上有着些红晕,却还很酷地拿过弗兰克的袍子替他恢复如新。
她带着猫回宿舍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她也许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对,你不仅一年级就关禁闭,还石化同学,三年级整个格兰芬多第一个关禁闭的就是你,虽然你老说我们鲁莽,自己莽起来……”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奥利维亚听到他的心跳加快了,呼吸也有些重,她意识到他想到了什么,翻身坐在了他的腿上,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下去。
在西里斯惊讶中,两人一起掉了下去,消失在了教堂下的小林子里,只可怜了坐在阴影里的醉汉跳起来看了半天,嘟囔着以为自己看错了。
***
一缕阳光照到了西里斯的脸上,几乎没有反应时间,作为一个总是会照顾孩子而且精力很旺盛的人,醒了就是醒了,他几乎没有停留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扫了眼四周,有些骄傲地觉得他们昨天夜里还能想起来在这个林子里搞个隐身空间,不过在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和睡在一旁用礼裙当摊子,他的礼袍当床垫的奥利维亚,尤其是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脖子和肩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抱起还在睡梦里的奥利维亚回到了老宅,至于这个林子嘛,反正没人看见。
洗洗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