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阿梅利亚和雷古勒斯的婚礼并不盛大,他们只邀请了关系十分亲密的亲朋,毕竟也说不上来会不会有那些暗自依然对黑魔王十分忠诚的人对哈利暗搓搓地动手,不过他们倒是无所谓,婚礼就是要让亲友见证,至于其他人,他们直接选择拍下《预言家日报》封面一周,放上结婚照播报他们结婚的消息。至于后果嘛,除了许多祝福的信件,他们也收到了不少来自极其守旧魔法家族或者彼此的暗恋对象的各种谩骂信件。
还是那句话,他们无所谓。
至于这一次的男傧相是刚从学校回来的罗伯特,而伴娘是准备升职成为体育版副主编的奥罗拉,谁也没想到曾经吃遍霍格沃茨各种八卦,一向向往爱情的奥罗拉居然是一位事业心极强的单身贵族。
“就非要请鼻涕……咳,斯内普么?”詹姆和西里斯交头接耳。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看莉亚都缩到莉薇身后去了,莱姆斯你说是吧?”
“……我听罗伯特说斯内普本来不打算来的,还是莉亚写的邀请函。”
“?她想不开/被施了夺魂咒?”好兄弟同时问道。
“姐姐说她想表现的成熟一些,而且斯内普教授还曾帮过她。”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罗伯特给他们每人都塞了一杯香槟,“雷尔劝过她,她还是这么做了。”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自虐倾向……”詹姆嘀咕了一句,“哦罗伯特,还没问你呢,听说你换影移形第一次差点没考过?”
罗伯特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我开了个小差,没注意我只是要进那个木圈里。”
西里斯和莱姆斯彼此看了一眼,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以为是随便什么木圈……所以……,平心而论,考官的年纪听起来比我外公和邓布利多教授加起来还大,我都听困了,”罗伯特耸了耸肩很是无奈,“不过好在我很快意识到我错了,所以就移形进去了。”
“那你去了什么木圈里?”莱姆斯有些疑惑。
“哦,我去了个麻瓜牧民家……然后在把他们羊群吓疯之前又回去了。”罗伯特喝了口香槟,“虽然把趴在一边刚产完狗崽的狗妈妈和她的小崽们吓了一跳,不过好在那些牧民没看到我,不然我大概要有麻烦了。”
“麻烦?”西里斯和詹姆斯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我们就是麻烦的代名词,所以没什么好怕的,哦对了,这个月罚款我前两天去交了。”
“莉莉没跟你吵架吗?”西里斯有些好奇,他很清楚这个月的罚款相当高,足足500加隆。
“没有,毕竟其中400是她被罚的,”詹姆笑眯眯地说,“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然是有道理的。”
看起来还莫名骄傲。
***
婚礼比奥利维亚想的要顺利,没有任何奇怪的暴力的事情发生,四处飞溅的魔法大多是大家为新人庆祝的魔法,斯内普甚至没有对阿梅利亚哼出鼻音,沃尔布加/斯内普也没有和西里斯大吵一架,曾经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十分有默契地分开坐在新娘和新郎两边,真就是泾渭分明,坐在宴席上的邓布利多都有些感慨仿佛回到了霍格沃茨,埃德蒙也没有抱着安娜夫人和阿尔伯特的画像痛哭流涕,双胞胎和哈利做完花童后乖巧地跟着罗伯特,也没有四处乱跑或者把什么新的东西扔到湖里。
可能其中最大的茬子就是作为主婚人的奥利维亚在他们给他们主婚时沉默了好久然后落泪以至于新娘也一边落泪一边打嗝一边念誓言,西里斯表示雷尔能亲下那样一张被鼻涕眼泪弄花妆容的脸,可能大概也许是真爱了吧。
“奥利维亚,”纳西莎端着酒杯款款向她走来,显然对斯莱特林(?)保持高度警惕的西里斯这会正和朋友们聊天,“这的确是个惹人喜爱的婚礼,恭喜,我们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谢谢,纳西莎”奥利维亚露出标准微笑,回敬道,“很感谢你们为新人说话,我们都知道沃尔布加不是那么容易说通的。”当然这只是客套话,马尔福的游说也许有用,但肯定不是决定性的。
纳西莎不置可否地笑着,看着自己丈夫和他的老同学们叙旧,又开口道:“我公公他虽然不能前来,但也嘱咐我们一定要好好祝福你妹妹,他很喜欢你妹妹写的报道。”当然她的表情看起来依旧高高在上,不过对于奥利维亚并不在乎,无非就是所以古老家族的架子而已。
但说到老马尔福,两位夫人都沉默了一下,她们都很清楚地知道,这么多年也算是梅林保佑了,入夏以后他的病就急速恶化,大多数的魔药都没有用,无论是奥利维亚还是斯内普或者雷古勒斯都已经束手无策了,剩下的日子真就是活一天赚一天。
他的去世对于马尔福家族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他们家人口本来就少,而卢修斯羽翼未丰还有不好的过去,老爷子的死亡对他们不一定有益处,奥利维亚有猜测过为什么他会想要说动沃尔布加,当然西里斯他们觉得纯粹老头无聊,但她却觉得老爷子可能感觉到了什么,希望自己儿媳家能够立得更稳,这样对于他们家肯定更好。
真有实力的古老纯血统家族出来的媳妇肯定好过空有名的古老纯血家族来的媳妇。
不过奥利维亚并不在乎,她认为只要阿梅利亚开心就行了,至于雷古勒斯要是做出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他至少要承受一群人的愤怒,绝对多过他能使唤上的。
“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这个周末会和莉亚他们再去拜访一下老马尔福先生。”奥利维亚抿了一口酒,“他们至少需要登门道谢一下,不是吗?”这句话后,纳西莎那张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无论事情的过程怎么样,看着他们如今的结果,只能说老马尔福的确算是帮忙了。
***
沃尔布加不怎么想动弹,她最喜欢的儿子违背了她的意愿娶了在她眼中仅比泥巴种好点儿的媳妇,任凭他们说的天花乱坠,她也无法打心眼里高兴,似乎自从黑魔王之后,她就变得无力,被动,掌控不住自己的儿子,和其他的族人。
她甚至都不能完全怪罪于孽子西里斯!
西格纳斯三世坐在自己沃尔布加的身边,嘴角倒是挂着一丝笑容,他虽然不像他已故的哥哥阿尔法德那样“疯癫”,但是也不像他姐姐这样老古董。
他的确挺享受曾经黑魔王当权时他的风光(能压他姐姐一头,就让他暗爽不已)但是不代表着他完全认同他女儿贝拉的所有行为(他觉得贝拉有时候,不够优雅)当然他也没有任何打算联系自己那个已经失联很久,可能除了夏天以外都在欧洲大陆地区的女儿安多米达,在他眼里,他的茜茜才是拥有最好归宿的,马尔福依旧是马尔福,即便黑魔王倒了他们依旧能在魔法部的权利之巅。
不过和西里斯那个孽子搞好关系也很重要,毕竟,他现在可是奇迹波特一家的挚友。
是的没错,众人皆知哈利是救世主,毕竟在众巫师的面前黑魔王的那道绿光没有夺走他的命,反而自己消失了,但是他的父亲,那个高调张扬的前魁地奇明星詹姆·波特也很奇迹,众人都记得他也被死咒击中,一年后却又重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而且完好无损,就冲父子两个怎么能不被称为奇迹波特呢?
但要狡猾的西格纳斯说,他更想不通的反而是他们完全不低调地生活,以他对疯癫老校长的了解,他肯定应该希望他们低调不是吗?
正想着他抬头就看到了两个半大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这对兄妹都有着黑发,一个蓝眼睛一个灰眼睛,他只觉得一惊,尤其是蓝眼睛的男孩看向他时,他差点以为那个孽子西里斯喝了什么药剂变小了!
“我都说了他就是个想法特别多的老头。”小女孩耸了耸肩一脸无趣地走到沃尔布加面前,喊了声,“奶奶。”也不等她说点什么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诺斯,过来,这里有烤无花果。”
叫诺斯的男孩点了点头,只是看了看西格纳斯,就走到了小女孩的身边,皱着眉头看她,“你已经吃了很多甜点了,一会妈妈知道了,肯定会教育你一顿的。”他转头向沃尔布加打招呼,“奶奶。”
“小孩儿,你们不怕这条长桌的人会对你们不利么?要知道这里一大半人都跟你们父亲结过仇。”长桌另一边一位衣着华丽,但是双眼凸出的男人玩着叉子不怀好意地问道。
“和你们结仇的是我们爸爸,又不是我们”诺娃盯着被哥哥拿去的无花果脆生生地说,“而且这是我们叔叔雷尔的婚礼,你对面坐着我们奶奶,难道这一桌子的人跟他们也结仇了?”
沃尔布加也皱着眉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觉得他莫名其妙。
西格纳斯倒是更好奇地看着那个叫诺斯的男孩,他似乎不受影响,只是专注于阻止他妹妹吃更多的甜食。
小男孩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蓝色的眼睛看向了他,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丝古怪的危险。
一种莫名的危险。
***
在阿梅利亚和雷古勒斯这对新婚夫妻先后出发前往美国后,奥利维亚他们也要动身前往意大利参加意大利魔法部部长的换届晚宴,对于此老爷子拜拜手表示,自己沉迷于研究怎么破坏魂器但不破坏其容器并不想回去,阿德琳娜夫人则表示最近在英国待着凉快不想不回去被太阳暴晒,也拒绝回去。
詹姆对于好兄弟要出国去倒没什么感慨,甚至提出要是嫌孩子麻烦可以留在这他和莉莉帮忙照顾,不过奥利维亚倒是提出了更诱人的建议。
“为什么你们不跟着我们一起去旅行呢?”某次晚上聚餐之后,奥利维亚喝着酒问道,“稍微打扮一下,没人会认出来的。”
莉莉和詹姆先是愣了一下,虽然平时哈利在麻瓜学校假装麻瓜上学,但是现在是暑假,他们可以带着哈利一起去。
奥利维亚继续说:“而且玛琪会跟着我们一起去,那边也有不少小孩的,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去沙滩,度假屋的钥匙给你们,或者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她看了看正和莱姆斯一起在厨房洗碗聊天的西里斯,继续说:“要是怕无聊,西里斯也可以带着孩子和你们一起。”
“……你可真信任大脚板带孩子的能力……”詹姆抽了抽嘴角。
“well,他的确很擅长带孩子,”奥利维亚笑眯眯地说,“而且我觉得他陪孩子一起的时候特别性感。”
“呕,性感?怕是比孩子还孩子吧,”詹姆假装干呕,莉莉一边翻白眼一边大笑,“哦……德勒蒙特-布莱克夫人,你是不是喝多了?”
奥利维亚只是耸了耸肩站起身,有些摇晃地走到西里斯的身后,抱着他的后腰,似乎还把他和莱姆斯惊了一下,詹姆他们起哄地瞎叫,莱姆斯双手举起离开厨房,喊着:“就记着别胡来啊,我刚换的灶台和水池!”还作势要关门。
“胡来也不至于在你家。”西里斯搂着半眯着眼的奥利维亚也走来了客厅,“尖头叉子看看那是什么酒?”
“啊哈,是我和莉亚之前偷的老爷子的藏酒。”詹姆探过去拿起酒瓶子看了半天说,“我说怎么我也头晕,虽然口感不错。”
埃德蒙好烈酒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据他说是因为带着1/4的俄罗斯女巫血统(塞西莉亚夫人的母亲是一位来自西伯利亚的女巫)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没人在乎,但他的确酒量很不错,而且很抗冻。
至于这瓶,估计按奥利维亚那种一瓶黄油啤酒的量,也就是几口的事情,果然大家一看,她已经靠着西里斯的膝盖闭上了眼。
“所以刚刚在聊什么呢?”西里斯一边轻拍奥利维亚的背一边问。
“莉薇在说我们应该带着哈利一起趁着暑假跟你们一起去意大利,月亮脸要不要索性一起?”莉莉说,詹姆拖着长音补充道:“还夸你带孩子的时候特别性感~”
莱姆斯正挥着魔杖端水果过来,差点没控制住手把水果盘子弄翻了。
“哪里哪里,”西里斯倒是嬉皮笑脸,没当回事,“说真的一起嘛,可以去海滩边晒太阳,要不要去西西里?埃德蒙说起过塞西莉亚夫人在那边也有房产,就是有点年久失修还让我们去看看,月亮脸一起不?就算满月那几天我们可以提前去老林子里,散步?”他斟酌了一下。
“应该可以,我的假期还有好几天。”莱姆斯想了想说,“你们哪天出发?”
“8月初吧,我们先把罗伯特送到巴黎,他买了两个月的巫师戏剧套票,暂时住在杜邦那。”西里斯回捏了一下似乎在睡梦里都捏了一下他手的奥利维亚,小动作看得其他三个人皱着眉头。
“要不你给她送到楼上孩子们那吧,他们可以一起睡。”莉莉提议道,“这么蜷着她也睡不好。”
“没事,她没睡着,应该就是晕,所以就这么半睡半醒,要是真送上去了,”西里斯有些伤脑筋地说,“诺斯八成会爬起来照顾莉薇的。”
大家沉默了一下,莉莉突然说:“你们……没觉得,有时候,诺斯,他……呃”
“挺成熟?”
“挺懂事?”
“你们可以说挺吓人的。”西里斯倒是无所谓,说,“要知道上次他拉着我送那个老婆子回老宅,非要和那个老妖婆说话,后来她就病了,再后来就同意雷尔他们结婚了。”
“哇,老布莱克夫人他都能搞定?”詹姆瞪大了眼睛。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你忘了自从他和我姐姐他们一家说了几句话以后,他们全家对我们态度都变了好了,达利现在都不会戳哈利额头上的疤了。”莉莉撇了詹姆一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诺斯,很乖啊。”莱姆斯有些迷茫,他只知道诺斯是个很温暖的人,“他每个月都会提醒我喝狼毒剂,不过大脚板,这么早告诉他是不是不太好?”
“我和莉薇都没告诉他过,他自己想出来了以后有一天问我们的,”西里斯耸了耸肩,“没事,诺斯强大一点,诺娃就轻松一些。”
詹姆笑了一下,说:“你儿子像莉薇,你女儿倒是更像你,哈哈哈哈,我们以前闯祸了都找莉薇,现在他们几个闯祸了都找诺斯,倒是诺娃,感觉每次都能在罗兰德庄园搞得鸡飞狗跳的。”
“两个都像莉薇那样那多没意思,嗷!”西里斯虽然反应迅速但还是没挡住奥利维亚拧他肚子的手,“有意思有意思,嗷!”
大家一片笑声。
“你们听说了吗?克劳奇夫人去世了。”莱姆斯随口提起,“克劳奇变得很古怪,上周我还看到了他,他看起来背都弯了。”
“也能理解,他儿子食死徒而且连把弗兰克·隆巴顿折磨到残疾,”西里斯还记得当时他跟着一起去的场景,虽然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多洛霍夫和贝拉特兰克斯两个疯子干的,可能再多几道钻心咒人的神智都回不来了,“谁能想到都有他的份。”他也只能叹气,“更重要的是被卡卡洛夫当庭爆出主审的儿子是食死徒,都记得那时候克劳奇就一下子就跟被阿瓦索命了一样。”
“是啊,把孩子关进阿兹卡班,部里的前途也直接断送,妻子一下子又病又疯的,”莉莉也叹了口气,“上次听爱丽丝说小克劳奇前几年也死在了牢房里。他现在还能正常生活都已经很艰难了吧?”
他们刚陷入沉默的时候,哈利拉着诺娃和诺斯揉着眼睛走了下来。
“妈妈我们想睡觉啦,可以给我们唱歌吗?”他眨了眨眼睛问莉莉。
“哦,当然。”莉莉站起身,走了过去。
她亲吻了三个孩子的额头,转身看着也莫名站起身的奥利维亚,她也摇摇晃晃地挂在了莉莉身上,大有不给个额头吻不松手。
莱姆斯故意借口把东西放回厨房,而西里斯只想捂眼睛,倒是詹姆笑得直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