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德文特老宅四楼的一间房子还亮着灯。加布里埃尔正趴在床上,几本书扔在枕头上。他皱着眉头,在面前那本《中世纪巫术指南》上从上而下地移动着那支羽毛笔的笔尖:他正在寻找能帮助他写论文的材料,论文题目是《十四世纪焚烧女巫的做法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讨论稿》。
他的家庭作业其实已经差不多写完了,但是在知道赫敏的论文长度后,加布里埃尔又把作业重新扒拉出来重新改过。他能唯一确定的是这篇有关焚烧女巫的论文最后肯定是自己写得更好,因为他有一个无人能敌的外援。
所有霍格沃茨学生的必修课教科书《魔法史》的作者巴希达?巴沙特生活在戈德里克山谷,和德文特家的距离走路也不超过十分钟。老巴希达很喜欢小孩子,她学识渊博又为人大方,做得坩埚蛋糕也特别美味。
第二天,加布里埃尔抱着一叠记满资料的笔记本心满意足地从巴希达家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块饼干。巴希达正站在门口看着他蹦蹦跳跳地远去,她已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按当时的发式剪得很短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从那张和善慈祥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曾经忧烦过的痕迹。
太阳高高地端坐在天空中,像一颗镶嵌在衬垫上的宝石。加布里埃尔在回家的路上和往常一样路过了那块纪念碑。在他路过的那一秒它起了变化,不再是一块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而是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
在此之前,加布里埃尔大多时候都会选择径直走过,但今天他突然站着瞻仰了很久。这一次看到的感觉和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雕像上那个小小的婴儿现在是他在霍格沃茨的舍友和朋友,一个勇敢无畏又聪明的格兰芬多。
在他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只熊一样巨大的黑狗。
那是加布里埃尔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一只狗,正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加布里埃尔不敢乱动,努力压抑住差一点儿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尖叫,一步一步往后退,结果踩到一个石头猛地滑倒在地。紧接着他发现两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巨大的爪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起码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加布里埃尔才敢仰起头稍微向上看。
它的头版不算很宽,但是耳朵小耳距近,看起来也是相当的和谐,有股与它体型不相符的灵巧感。眼睛颜色很深,但是在漆黑色毛发的衬托下显得很明亮。腮毛很大,后背的毛发也很厚,让它跟同肩高的狗比看起来还要壮一大圈,但如果伸手去摸的话就会发现它几乎瘦可见骨,似乎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能伤害我,好吗?”加布里埃尔试着和它商量,“你让我站起来我就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刚才那跤摔得可不轻,他的小腿在摔倒的时候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还在不停地往外滲血,让他既担心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到面前的大狗,又懊悔因为暑假不允许使用魔法而直接把魔杖放在了家里,害得他他现在毫无防身工具。
出乎意料的是,罪魁祸首发出了一些可能代表愧疚的奇怪声音,然后不动了,一直盯着面前的金发男孩看着。等加布里埃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试着轻轻挠它下巴时,它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这个行为把加布里埃尔的恐惧又打消了一些。
“好孩子!”加布里埃尔把手伸到它面前再让它闻了闻,细瘦突出的指骨上全是饼干的味道,然后在狗狗的视线里默默把手挪到头上开始摸头。黑狗好像很喜欢这样的触碰,殷勤地用脑袋供着面前金发男孩的手——虽然它是那么瘦,但毛还是多而厚实,身上暖烘烘的。
他把黑狗带回了家。
就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言,加布里埃尔显得很过分瘦小,不过去年以来他总算长高了几英寸,不至于常常被认成一年级生了。他的头发在暑假期间长长了,金色的发尾垂在脖子上,精致的五官没有特别强的攻击力,但浅蓝的眼睛不管在什么样的光线下都超群拔萃,像是冰山倒塌后的白色碎冰和海平面融为一体的景象。
他有着爸爸的发色和眼睛颜色,眼型和唇形像妈妈,但和他们两都不算特别像。而他的哥哥卢卡斯除了发色稍微深一点,和他们爸爸简直有着像是仅隔了一片玻璃的两张脸。
“嘿,波比。”加布里埃尔弯下腰伸出双手搔着带回家的那只黑狗的下巴(波比是给它取的名字,但它对此不太搭理),狗很享受地抬高头,虽它的脑袋大到加布里埃尔两只手都托不住。
大黑狗似乎蹭了蹭他的手心。它抬起上肢想要搭在加布里埃尔腿上,却一不留神用力过猛,将加布里埃尔的椅子扑得向后一倾,连人带椅地向后摔去。自知闯祸无数的黑狗绕过翻倒的椅子,快步来到他的身边。
加布里埃尔朋友罗恩寄来的旅行合照正好掉在了一边——他爸爸亚瑟?韦斯莱中了《预言家日报》年度大奖加隆奖,全家人一起去埃及旅游了。照片上韦斯莱家九个人站在金字塔前,都在使劲向他招手,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韦斯莱太太身材小而胖,秃顶的韦斯莱先生却很高大,他们的六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尽管这张黑白照片上看不出来)。罗恩正站在这张照片的中间,又高又瘦,他的宠物老鼠斑斑站在他肩上,而手臂正紧紧搂着他的妹妹金妮。
没想到一看到那张照片,黑狗突然变得焦躁不安,甚至开始浑身发抖,发了疯一般咆哮了好几声,声音大得让人耳朵足足有几分钟什么也听不见了。加布里埃尔赶紧把照片收起来放到一边,转身安抚起大狗来。
说来奇怪,这只要不是毛多且厚早就瘦脱了形的大狗自从那天起就在德文特家待了下来。它不让家养小精灵珍妮给自己洗澡,害得珍妮费劲心思用了不知道多少咒语才把它弄干净,一头长期待在泥巴里打过滚的野熊也要比它干净得多。可奇怪的是,向来爱干净的猫咪娜拉却不讨厌它,甚至算得上和平共处。
而且这只黑狗并不总是愿意待在房子里,偶尔会自己跑出去根本见不到狗影。但间隔最多一两天又会回来,在为他准备的柔软的垫子上休息。
对于爸爸妈妈常年忙着工作,只有家养小精灵和猫咪娜拉陪着的加布里埃尔来说,他对这只被自己取名叫波比的大狗充满兴趣。他看得出对方不习惯被圈养,也就任它出去野。更何况等到他九月一日开学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被允许把足足有半人高的狗带去学校,可以预料到大狗肯定会在那个时候彻底离开这个房子。所以加布里埃尔很珍惜和波比相处的每一次机会。
他站起来把罗恩寄来的照片收起来,虽然不明白这为什么会导致黑狗应激,但还是觉得不要再让它看到为上。于是他打开一份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开始读,但是标题是“布莱克仍然在逃”。加布里埃尔盯着封面上那张会动的照片,正是这位布莱克的通缉照。
那双模糊不清的眼睛在凹陷的脸上显得很惊人,因为只有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生气。加布里埃尔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吸血鬼,但是他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看到过他们的照片,而布莱克有着蜡一样的白色皮肤,看上去就像是吸血鬼。“不过话说回来,他正常的时候应该长得很英俊。”加布里埃尔说,然后翻开第二页读那篇文章。
很快就读完了。加布里埃尔长长叹了一口气,试图总结道:“所以,布莱克用一句咒语炸了半条街,杀死了一个男巫,十二个麻瓜也没命了。现在还从阿兹卡班里逃了出来?”
他想要揉一揉黑狗的头来放松情绪,结果一摸一个空。“等等,阿兹卡班以前可从来没人逃出来,是不是?而且我爸爸和我说过阿兹卡班的守卫是没法反抗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喃喃自语道,然后回过头想看黑狗干什么去了,结果发现它蜷缩成一团,吐出来的舌头歪在一边,状态比几分钟前还要糟糕,
“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我在呢。”加布里埃尔用力揉了揉黑狗的脑袋试图让它放松下来,想办法让它了一点水,等黑狗能自己站起来以后他立刻过去打开了房门,“走吧,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待着。”
加布里埃尔给家里那只黄褐色的漂亮猫头鹰喂了点吃的,让它用喙轻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表示爱抚,接着把要寄给朋友的生日礼物和一封信一起交给了它。“寄给哈利,你知道的!”他说,“记得避开那些麻瓜!”猫头鹰郑重其事地抖抖羽毛,展开双翼,就从窗口飞向夜空去了。
他坐回椅子上,右手不停揉着一旁状态渐渐恢复正常的黑狗的大脑袋,跟它说,“还有几天,哈利就要过生日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希望麻瓜们没有让他太艰难。”听到狗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呜咽声,加布里埃尔离开了兴趣,离开椅子蹲到大狗面前。
“你也认识哈利吗?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年轻的救世之星,全英国人都认识他。没想到,全英国的狗说不定也都认识他呢。”加布里埃尔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笑起来,“不过,你知道乔治和弗雷德叫他什么吗?他们说他是格兰芬多的奇迹找球手,是找球之星才对。”
大狗像是很激动一样,耳朵高高竖起尾巴也翘得老高,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哈!你也很喜欢他是不是?我怎么感觉你听懂我说什么了呢。”他往后躺在地板上,看着大狗情不自禁地绕着自己打转,“我好想快点开学和他一起打魁地奇啊。”
砰得一声,加布里埃尔吓得立刻转身爬了起来,拔出魔杖指着传来异响的那个位置(自从第一次见面被大狗吓得摔了一跤后他就连洗澡也带着魔杖了)。结果发现是黑狗和一个正在动的包裹撞到了一起。
他立刻就认出了牛皮纸上那不整齐的字迹:这件礼物来自海格,他是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真该死,我忘记了这个点。”加布里埃尔蹲到包裹旁边,拍了拍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大狗的背,“是海格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忘记拆了。”
他撕开最上面的一层纸,看到了一件绿色皮质的东西,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打开包装,这个包裹就又一次古怪地颤抖了一下,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更剧烈。加布里埃尔愣住了,他知道海格决不会有意送他什么危险的东西,但对什么东西危险,海格的看法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黑狗神经质地用自己毛茸茸的巨大爪子踩了踩这个包裹,它突然厉声叫了起来——如果它有嘴的话。加布里埃尔把堆叠在不远处的书里面最厚的那本抽了出来,正好是《魔法史》,并且把它高举过头,随时准备打下来。
下一秒他另一只手抓住其余的包装纸一拉。
于是里面的东西掉下来了——也是一本书。一人一狗只来得及看到这是一本漂亮的有绿色封面的书,上面印着金色的书名:《妖怪们的妖怪书》,这本书就随即一弹上了床,站立起来,沿着整个房间奔跑,活像某种奇形怪状的螃蟹。
“哦,哦。”加布里埃尔低声说。
“汪!汪!”黑狗大声咆哮。
一声脆响,这本书从直立栽到地上,在房间里急促地像螃蟹一样拖拖拉拉地走着。“汪!”黑狗一个跳跃压在了书上,把这本还在挣扎的书紧紧踩在脚下。加布里埃尔急忙走到跪下来到处翻找,从另外一捆书上卸下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来,用绳子紧紧捆住这本书。这本书恼怒地颤抖着,但它再也不能急促奔跑和厉声喊叫了。
狗和人精疲力尽地瞪着这本书。
八月中的时候,霍比特和雷娅都得空了空闲,带着加布里埃尔去美国旅游。在他们出发前的前几天黑狗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直到加布里埃尔被爸爸带着幻影移形去申请的合法入境门钥匙点的时候它也没有回来。
他们住在雷娅朋友马迪欧?威尔金森——美国魔法国会魔法法律执行部的一个傲罗——的家里,他十四岁的儿子利亚姆?威尔金森在伊法魔尼魔法学校读四年级。利亚姆有一种很明显的领袖气质,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圆形明亮式切工的钻石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体面而完美,乍一看让加布里埃尔想到自己二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学老师洛哈特,产生了不是很好的初印象。
好在当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开始说话之后,不到十分钟就聊到了一起。
就像利亚姆不太了解霍格沃茨一样,加布里埃尔对伊法魔尼的了解也仅仅来源于他几年前看过的那本《欧洲魔法教育评估》。两个男孩一人趴在一个枕头上,半夜三点还拿着电筒偷偷聊天。
“我敢保证伊法魔尼是公认的最民主魔法学校。”利亚姆说,“因为学校创始人之一詹姆·斯图尔特是个麻鸡。”
“我记得这个。创始人是伊索?瑟尔和她的麻瓜丈夫詹姆·斯图尔特。”加布里埃尔点头。
“没错,我们和你们一样也会把学生分到四个不同的学院,不过分院方式不太一样。”
“我看书上写,你们的四个学院是有长角水蛇、猫豹、雷鸟和地精。”
“是的,分别代表学者、勇士、冒险家和医者,或者说智慧、躯体、内心和灵魂。”利亚姆同意道,“进入伊法魔尼的每一个新生首先会被带圆形大厅,然后靠着墙绕成一圈站好,一个个被叫去站在刻在大厅石地板的正中央的戈尔迪之结上方。然后具有魔力的四座雕像会考虑是否想让这个学生在自己的学院就读。”
“酷!如果有不止一个学院的雕像表示招揽学生意向怎么办?”
“那么选择权就落到了学生本人身上,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一般数十年只会发生一次。”利亚姆说,声音变得有些得意但是并不惹人讨厌,“最近十年就只有一例——当时四个雕像都选择了我,不过我一直都计划着要去雷鸟,所以立刻做出了选择。”
加布里埃尔立刻沮丧地埋下了头,“我们的分院帽还没落到我头上就把我分去了格兰芬多。”
“分院帽?”利亚姆重复,“意思是让我把它戴在头上,然后任由它对我进行摄神取念?”
“不是这样的。”加布里埃尔立刻否认道,他有点想笑但又觉得受到了侮辱,“它融汇了四个创始人的才智,能够一眼看穿甚至预知戴着帽子的人的能力、性格、品质和**等等,但不会像摄魂取念一样从你的头脑里随便获取情感和记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加布里埃尔开始盼着能够快点回到英国,盼着能早日遇到自己的朋友。每天和利亚姆争辩让他感到很疲惫,就连未成年人放假能否使用魔法都讨论了几天几夜。利亚姆坚持伊法魔尼学院的做法是最好的:他们分配完学院后会被直接带去选择魔杖,并且只有满十七岁后才能在将魔杖带出校外,从根本上杜绝了未成年人乱使用魔法的情况。加布里埃尔不想表现得太刻薄,但魔杖的重要用途之一不就是来保护自己吗?难道暑假就一定不可能遇到危险?
他突然想到那只熊一样巨大的黑狗。
在暑假的最后一天醒来,他们终于回到了英国,来不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去对角巷买下学期学校需要的所有东西。
加布里埃尔很沮丧地认为他至少要第二天才有机会在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上遇到任何一个朋友——使用了隐匿踪迹咒语的旅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但也无法收到就任何人的来信。
在他们从书店买齐了所有课本(在知道他已经有了《妖怪们的妖怪书》以后经理的脸上马上露出大为宽慰的神色),又去摩金夫人那里定了新袍子,再到药店去补充药剂的各种成分。在经过加布里埃尔最喜爱的商店,魁地奇精品专卖店的时候,他看到了活到现在最使他动心的东西树立在一个新的墩座上:那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漂亮得令人吃惊的扫帚。
“这是世界上最快的扫帚,是不是,爸爸?”加布里埃尔问同样目不转睛盯着的霍伯特,他的手正在对方手臂上用力摇晃着。
“爱尔兰国际队刚刚订购了七把这样漂亮的扫帚!”店主对大家说,“这种产品是世界杯赛上的宠儿!”
加布里埃尔如饥似渴地阅读到这把扫帚旁边的说明:
火弩箭
此类飞天扫帚代表目前最高工艺水平,其帚把系用白蜡树木材精制而成,呈流线型,精美无比,经硬如钻石之擦光剂加以处理,并有手工镂刻之注册号码。本产品尾部的每一扫帚细枝皆经过筛选,务使其流线型臻于完美,故本产品在平衡与精确度方面无与伦比。火弩箭十秒之内加速可达每小时一百五十英里,且其制动装置魅力无穷。价格面议。
雷娅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忽视小儿子亮闪闪盯着自己的眼睛,非常冷静地读了一遍:“秒之内加速可达每小时一百五十英里,且其制动装置魅力无穷。”
“是啊妈妈!”加布里埃尔激动地说,“它比光轮2001还快得多。”
“别想了。”雷娅用右手捂住儿子的眼睛,左手控住他的肩膀左转,同时恶狠狠瞪了一眼正尴尬笑着的霍伯特,“你才十三岁!这玩意可能会把你的脖子都摔断!”
现在轮到加布里埃尔双手抱在胸前生闷气了。
在他们艰难地绕过魁地奇精品专卖店,开始考虑上哪儿吃饭时,有人使劲叫起加布里埃尔的名字,他回过头来。
“埃尔!埃尔!”
他们在那里,赫敏、哈利和罗恩三个人都在,坐在弗洛林冷饮店外面,一起拼命向他招手。加布里埃尔快步向他们跑过去。
“嘿,埃尔,暑假过得怎么样?”赫敏站起来抱了抱他,手里拿她的钱包,“我正准备去给自己提前买生日礼物呢。”
“买一本好书怎么样?”罗恩装傻问道。
“不,我不想买书,”赫敏平静地说,“我真的想要一只猫头鹰。我的意思是说,哈利有他的海德薇,你有埃罗尔,埃尔家里也有一只——”
“我可没有,”罗恩说,“埃罗尔是我们一家的。我所有的只不过是斑斑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宠物小耗子来。“我想送它去检查一下,”他又说,一面把斑斑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我认为埃及对它不合适。”斑斑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它的胡须明显地搭拉下来。
“那边有一家神奇生物商店,”加布里埃尔愉快地说,他和爸妈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管自己了,又和站起来的哈利拥抱了一下,“我的猫咪娜拉就是在那里买的,你可以看看在那里是不是可以给斑斑买点什么,赫敏也可以在那里买到猫头鹰。”
“不过,“加布里埃尔停了几秒又问道,“你真的把你姑妈吹胀了吗,哈利?”
罗恩笑得不可开交:“你和赫敏为了一样的问题,不过我知道你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这真的太酷了!”四个人一起说,都笑了起来。
于是他们穿过大街,来到了那家叫做神奇动物园的店铺。
里面没有多大空间,墙上每一英寸的地方都挂着笼子。和上次来的时候对比,店里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又臭又闹。因为笼子里的小生物都在发出各种叫声。柜台后面的商店老板依然是是那个带着厚重黑框眼镜的女士,她正在告诉一位男巫如何照顾双尾蝾螈。因此哈利、罗恩、赫敏和加布里埃尔就等在一旁。
一对有着巨大眼睛的紫色蟾蜍坐在那里,不讨人喜欢地狼吞虎咽,正享用着一只死丽蝇。一只硬壳上有宝石镶饰的大乌龟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炫耀。有毒的橘色蜗牛正从它们的玻璃箱的边缘慢慢地冒出来。一只肥胖的白兔予不断地变成一顶丝质的高顶礼帽以后又变回来,发出响亮的噗噗声。然后是各种颜色的猫、一笼吵吵闹闹的渡鸦、一篮子可笑的芥末色的软毛球大声哼哼着,柜台上有一个大笼子,里面是柔滑的黑色耗子,正在用它们长长的秃尾巴玩着某种蹦跳游戏。
养双尾蝾螈的男巫走了,罗恩走近柜台。“这是我的耗子,”他对那女巫说道,“自从我把它从埃及带回来以后,它就一直有点不大好。”
加布里埃尔和赫敏往店里挤了挤,认真地观察每个笼子。“他们都很可爱。”赫敏说,加布里埃尔努力从喉咙深处挤了一个嗯字来表达同意。
突然间,一个姜黄色的巨大东西从最上面的笼子里跳了下来,跳到罗恩头上,然后蓄势向前,对着斑斑呼噜呼噜地怒叫着。
“别!克鲁克山,别!”女巫惊叫道,但是正被治疗到一半的斑斑从她手里像一块肥皂似的滑脱了,四肢着地地落到地板上,然后向门边逃去。
“斑斑!”罗恩大叫,跟着它向店外飞跑,哈利跟在后面。
女巫把那只黄色的叫做克鲁克山的巨大生物抱起来放到了柜台上。加布里埃尔这才得以看清楚,这只一只猫。姜黄色皮毛浓密而蓬松,体型堪比小老虎,但它的腿显然有点弯曲,脸看上去脾气粗暴而且一副被压扁了的怪样子,好像它什么时候曾经一头冲到了墙上似的。
“它是?”赫敏问。
“克鲁克山。”女巫说,她把手捂在猫咪耳朵上不让它听到自己说的话。“它长得不算好看,在那里好久好久了都一直投人要它。但是它非常聪明,甚至比狗还忠诚。”
赫敏立刻买下了它。
等赫敏手臂里紧紧抱着的是那只巨大的姜黄色的猫,和加布里埃尔一起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找到了斑斑的罗恩和哈利正好走回来。
“你把这只怪物买下来了吗?”罗恩问,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它的皮毛挺灿烂的,不是吗?”赫敏笑嘻嘻地说。
“别当着它的面这么说它,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加布里埃尔也说,用手摸了摸克鲁克山的头顶和耳朵根,这只猫立刻满意地打着呼噜。
“赫敏。”罗恩痛苦地说,“斑斑可是只老鼠啊。这鬼东西差点儿抓下了我的头皮!”
“它不是有意的,你不是有意的吧,克鲁克山?”赫敏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防御意味,“不会有问题的!它可乖了。”
仿佛被这番谎言激怒,克鲁克山发出一声凶狠的嚎叫,拼命想要挣脱赫敏的怀抱。她紧紧搂住它在自己的胸口,牢牢固定住。“反正,”她坚持道,“它值得第二次机会。”
“用这第二次机会干什么?”哈利问道,以找球手无人能敌的迅敏避开了爪子的攻击范围。
“…你们会改变想法的。”赫敏坚定地说。
罗恩翻了个白眼,控制不住地一路对着克鲁克山发脾气,他们向着破釜酒吧出发了。
狗被写得很狗。。算是我的恶趣味吧!
硬要解释的话就是监狱生活和长期阿尼玛格斯形态后遗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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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