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安魂曲 第13章 第 13 章

残阳穿过雾气，在树后洒下最后的余辉，随后消失在沉沉的暮霭中。城堡的轮廓在紫色天鹅绒般的夜幕下若隐若现。空气闻起来像木头、像露水，又像是落叶，乌鸦嘎嘎叫着穿梭在树林之间。

魔法史是他们课程表上最枯燥的课程。在他们的所有老师中，只有教这门课的宾斯教授是一个幽灵。在他的课上，最令人兴奋的事情是他穿过黑板进入教室。

今天，课堂上仍旧和平常一样乏味。宾斯教授打开他的笔记，用干巴巴、低沉单调的声音念着，就像一台老掉牙的吸尘器，最后全班同学都昏昏沉沉的，偶尔回过神来，抄下一个姓名或日期，然后又陷入半睡眠状态。他说了半小时后，发生了一件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赫敏把手举了起来。

宾斯教授正在非常枯燥地讲解一二**年的国际巫师大会，他抬起头来，显得非常吃惊。“你是——”

“我是格兰杰，教授。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密室是怎么回事。”赫敏语气特别镇定地说，就像在其他课上回答的时候那样。

加布里埃尔刚才一直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窗外，这时突然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用力拍西莫的背好让对方脑袋从胳膊里抬了起来，然后又踹了一下迪安的小腿让他从低着头认真画画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哦，那么好吧，”宾斯教授慢慢地说，“让我想想……密室……

现在，全班同学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宾斯教授讲的每一个字了。他老眼昏花地看着他们，只见每一张脸都转向了他。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大家表现出这样不同寻常的浓厚兴趣，实在使宾斯先生太为难了。

“我怀疑这是他活到现在、呃不对，活到死了和死到现在上过的所有课里面，认真听课学生数量最多的一节课。”西莫小声说道。

“也算是一个鬼生新记录了。”迪安点评。

“你们大家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学校是一千多年前创办的，具体日期不太确定——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男女巫师，他们共同建造了这座城堡，远离麻瓜们窥视的目光，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老百姓们害怕魔法，男女巫师遭到很多迫害。”

宾斯教授停顿下来，用模糊不清的视线环顾一下教室，继续说道：“开头几年，几个创办者一起和谐地工作，但慢慢地他们之间就有了分歧。斯莱特林和其他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他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学生时更挑剔一些，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魔法家庭而不愿意接收麻瓜生的孩子。过了一些日子，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宾斯教授又停顿了一下，噘起嘴唇，活像一只皱巴巴的老乌龟。

“可靠的历史资料就告诉我们这些，”他说，“但是，这些纯粹的事实却被关于密室的古怪传说掩盖了。那个故事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根据这个传说的说法，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洛哈特教授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现在，他把他写的书大段大段地念给学生们听，有时候还把一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断表演出来。他一般选择哈利协助他重现当时的场景。到目前为止，哈利被迫扮演的角色有：一个被施了吐泡泡魔咒、经洛哈特治愈的纯朴的特兰西瓦尼亚村民；一个患了鼻伤风的喜马拉雅山雪人；还有一个吸血鬼，自从洛哈特跟它打过交道后，它就不能吃别的，只吃莴苣了。

加布里埃尔因为这件事倒是爱上这门课了，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朋友带着崩溃的表情表演非人生物更有意思的事情了——不过他每次笑的时候都会埋下头来，尽量不让哈利看到。

这周六就是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队对斯莱特林队。

那头上午，加布里埃尔很早就醒来了，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着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他有些紧张，主要是想到如果格兰芬多队输了，大家会不会觉得他这个新追球手实在是太差劲了。

有人轻轻敲了敲他的柜子，加布里埃尔掀开厚厚的幔帐，不出意料是哈利。他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自己床上的空位。哈利手脚利落地爬了上来，和他一样像尸体一样正面向上平躺着，为了不吵醒舍友他们只能很小声地说话。

他们要面对的球队是骑着金钱能买到的速度最快的扫帚。哈利说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打败斯莱特林队，加布里埃尔握着他的手点了一分钟的头。两个人就这样内心翻滚起伏，睁着眼睛再躺了半个小时，然后起床穿好衣服，下楼提早吃早饭。

到了礼堂，他们发现格兰芬多队的其他队员都挤坐在空荡荡的长餐桌旁，一个个显得紧张不安，沉默寡言。

十一点钟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运动场。这是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空中隐隐响着雷声。魁地奇队员们一起走进更衣室，穿上鲜红色的格兰芬多队服，然后坐下来听伍德按照惯例给他们作赛前鼓舞士气的讲话。

“斯莱特林队的扫帚比我们好，”伍德说，“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们扫帚上的人比他们强。我们训练得比他们刻苦，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飞行过——”（“说得太对了，”乔治韦斯莱说道，“从八月份起，我的衣服就没干过。”）“——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花钱混进他们队里。”

伍德激动得胸脯起伏，他转向哈利。“就看你的了，哈利，要使他们看到，作为一名找球手，单靠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够的。要么赶在马尔福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哈利，因为我们今天必须取胜，我们必须取胜。”

“所以别有压力，哈利。”弗雷德冲哈利眨眨眼睛，说道。

安吉丽娜给了弗雷德很重的一拳，然后又恶狠狠瞪了一眼伍德，像是不理解这些男生大脑里装的到底是不是魁地奇球场上的泥巴。她左手搭在凯蒂的肩膀上，右手放在加布里埃尔头上，用一种很淡定地口吻说：“放心飞吧，哈利。我们会拼命进球给你争取优势的，你完全不用担心，只管飞就好了。”

他们出来走向赛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喧闹的声音。主要是欢呼喝彩，因为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希望看到斯莱特林被打败，但同时也能听见人群里斯莱特林们的嘘声和喝倒彩的声音。魁地奇裁判霍琦夫人请弗林特和伍德握了握手，他们用威胁的目光互相瞪视着，并且不必要地把对方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听我的哨声，”霍琦夫人说，“三……二……一……”

人群中喧声鼎沸，欢送他们起飞，十四名队员一起蹿上铅灰色的天空。哈利飞得比所有队员都高，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寻找金色飞贼。

“好了！”安吉丽娜大喊，“首先是我们追球手的轮次了。”

他们一开始就像计划那样用的是波科夫诱敌术。安吉丽娜带着鬼飞球向高空飞去，试图绕过斯莱特林的两个追求手——他们的队长弗林特也是打这个位置的，球风非常野蛮，在快要撞在一起的一瞬间安吉丽娜向下把球扔给正等着接球的加布里埃尔。他们的时间卡得非常精准，等拿到球的加布里埃尔向得分区全速飞行后，已经没有人可以拦住他了。

格兰芬多新的追球手个子那么瘦小，但又那么灵活，他几乎是一下子就出现了守门员面前。伴随着观众席上接连不断的尖叫声，鬼飞球擦着斯莱特林守门员的手指飞进了圆环里，成为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进球。

但接下来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天开始下起大雨，加布里埃尔感到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到他脸上，风也变得更大。斯莱特林队的超级扫帚开始发挥了作用，他们可以更轻易地抢先抓住鬼飞球，而且在雨中犯规也更不容易被裁判抓住——有好几次加布里埃尔感觉自己都要被弗林特直接从扫帚上撞了下去。

更奇怪的是，这场比赛好像只有一个游走球，而格兰芬多的击球手不知道去干嘛了。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们很好地发挥了他们的体型优势，多次采用双人联击来增加游走球的撞击力，好几次差一点点就击中了安吉丽娜，但也让她为了保持平衡丢失了手上的鬼飞球。

直到听见解说员李·乔丹说：“斯莱特林队领先，六十比十”的时候，伍德叫了暂停。霍琦夫人的哨声立刻响了，安吉丽娜、加布里埃尔和凯蒂降落到地面，三个人都紧紧皱着眉毛，嘴里激烈地讨论应对方法。

“那是什么，剩下的那只游走球吗？”凯蒂指着哈利、弗雷德和乔治的方向诧异地张大了嘴，“那只游走球是发疯了吗？”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终于聚拢在一起，人群中的斯莱特林队员们发出阵阵嘲笑。

“怎么回事？”伍德问道。

“我们被打败了。如果裁判再不抓斯莱特林撞人犯规的话，加布里埃尔估计就要掉下去了。”凯蒂说，比起投球她更擅长合理抢断和传球，“弗雷德，乔治，那只游走球阻止安吉利娜得分时，你们上哪儿去了？”

“我们在她上面二十英尺的地方，阻止另一只游走球害死哈利。”乔治气呼呼地说，“有人摆弄过那只球——它不肯放过哈利，整个比赛过程中，它根本不去追别人。斯莱特林队一定对它做了手脚。”

他们小声地争吵了起来。女孩子们要求去申请调查，但哈利坚持要打下去，因为如果现在停止格兰芬多就会被剥夺这场比赛的资格；乔治气得想对伍德发火，觉得是他的赛前发言太不吉利。

伍德凝视着哈利脸上坚决的神情。

“好吧，”他说，“弗雷德、乔治，你们都听见哈利的话了——别去管他，让他自己对付那只游走球。”

现在雨下得更大了。霍琦夫人哨声一响，加布里埃尔双脚一蹬，跟着其他两个追球手飞上天空。安吉丽娜立刻抢到了鬼飞球，他们排成鹰头进攻阵形，一起飞向门柱。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他们的脸上，但是没有人闭眼退缩。

有了队伍里击球手的帮助后，安吉丽娜立刻进了一个球，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们一旦有任何一个人获得球权，就立刻聚拢组成那个箭头状阵形，在雨天里给斯莱特林的追球手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他们更大的体型不适合用同样的阵形进攻，没法也不能去尝试着犯规一下子撞倒三个人来抢球。

在安吉丽娜和加布里埃尔又各进了两个球，比分来到一百比六十的时候，场地里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伍德又摔下去了吗？”安吉丽娜惊恐地大喊，她原本整齐绑着的头发已经全部松开，被水淋湿后全波粘在脖子和背后。

“不，好像不是！”凯蒂尖叫道，“我好像听到结束的哨声了！”

加布里埃尔顾不上说话，立刻向下俯冲。他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落地过猛，水花四溅，差点把自己摔飞出去。

十几米远的地方，格兰芬多最好的找球手哈利摔在泥泞里，从扫帚上滚落下来。他的手臂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角度悬在那里，而金色飞贼正牢牢地攥在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里。

接下来的一切简直像一场噩梦，比伍德五点半来叫醒去练球结果发现球场被斯莱特林包了还更恐怖一万倍的噩梦：那位洛哈特一定要帮哈利接骨头，结果非但没有接好哈利的骨头——而是把骨头都拿掉了。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一个个满身泥泞，像落汤鸡一样冲进医疗翼来看望哈利。

“哈利，你飞得太棒了，”乔治说道，“我刚才看见马库斯冲马尔福大叫大嚷。说什么金色飞贼就在他头顶上，他都看不见。马尔福看上去可不太高兴。”

队员们带来了蛋糕、糖果和几瓶南瓜汁。他们围在哈利床边，正要开一个很快乐的晚会，不料庞弗雷夫人咆哮着冲了进来，“这孩子需要休息，他有三十三块骨头要长呢！出去！出去！”

于是，病房里就剩下了哈利一个人，没有任何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只感到软绵绵的胳膊像刀割一般痛着。

“好吧，”端着蛋糕走在回格兰芬多塔的路上，弗雷德说，“我们可以下一次专门和哈利一起庆祝一下。”

安吉丽娜单手揽着加布里埃尔的肩膀，可以清晰感受到小追球手硌人的骨头，她快速分析着这次比赛给他听：“其实我们刚开始的战术是正确的，斯莱特林很容易被迷惑，我们可以多练习假动作或者三人阵形。”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的抢断比他们差。”

“这是斯莱特林追球手们最厉害的地方。”凯蒂承认道，“他们也许本身的传递能力一般，但是抢夺能力一流。好几次我扔出去的球都快要到加布里埃尔手上了，弗林特一挡就把球抢走了。”

“我的问题。”加布里埃尔说，“球在我手上弄丢了好几次。”

“你确实有失误。”凯蒂说，她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但是你表现的很好，你今天进了三个球呢，迈尔斯?布莱特一个也没拦住。”

“我们三个人都有失误，这本身没什么的。”安吉丽娜跟着说，“那么大的雨，你被撞成那样都能待在扫帚上已经很牛了，换个人说不定早就下去了。我们只是还需要着重练习一下这个方面。”

“这是我们的霍利黑德哈比格兰芬多分队。”弗雷德倒着走了几步，和她们站在同一条直线上，用李?乔丹担任魁地奇解说员时的方式说话，“是一只很厉害的三人小队。”

“一只在赢了比赛后还会立刻反思的谦逊小队。”乔治说，他右手夹着三把扫帚——正是三个找球手的，左手拿着自己和弗雷德的那两把，远远看着像一棵很久没有修建分枝的古怪的树。

“我们这次打得不赖！”走在最前面的伍德大声说，“虽然大功臣哈利进医疗翼去了，但其他每个人也都各司其职，发挥的很好！”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向前推进的动作。结果忘记了手上抓着好几瓶南瓜汁，玻璃瓶子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起加速向格兰芬多塔跑去。鲜红色的队服就像燃烧的火焰，永不言败，所向披靡。

星期天一早，加布里埃尔被迪安从宿舍床上拉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浑身酸痛，不像是打了一场魁地奇比赛，更像是被人塞在袋子里然后献给巨怪从头到脚踢了一遍。看见冬目的阳光照得宿舍里亮堂堂的，他换好衣服后跟着舍友一起下到公共休息室去。

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变得很凝重，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喜悦——大部分人都不会特别在意比分，只要赢了就好。

“发生了什么？”西莫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问一旁正在激烈讨论些什么的同年级女生们。经常换各种发型，此时头顶带着一个粉色蝴蝶结的拉文德?布朗回答了他，“有人被石化了。”

“是谁？”西莫、迪安和加布里埃尔三个人一起凑上去问道。

“科林?克里维。”拉文德说，“就是特别喜欢哈利的那个一年级新生。”

自从这件事以后，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金妮在魔咒班上与科林克里维同桌，这会儿心烦意乱得厉害。弗雷德和乔治为了使她高兴，轮流披着羽毛或变出满身疥疮，从塑像后面跳出来逗她，倒是把珀西气得语无伦次，对他们说他要写信给他们的妈妈韦斯莱夫人，告诉她金妮夜里都做噩梦，这才停止了这场胡闹。

加布里埃尔和赫敏也跑去安抚了金妮好几次，但这个小妹妹只是脸色苍白地把头靠在他们的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与此同时，学校里掀起了一股秘密的的交易热潮，大家瞒着老师，叽叽喳喳地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他保护自己的玩艺儿。这种做法很快就风靡学校。纳威·隆巴顿在床脚挂了一根气味浓郁的大葱，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条蝾螈尾巴，甚至任由其腐烂。西莫不好意思直言让他摆远点，这让自己很容易联想到一年级那个失职的黑魔法防御学老师奇洛，只好告诉他，他实际上并没有危险——按照大家的推论来讲，纯血统不会受到袭击。

“没用的。他们先对费尔奇下手，”纳威说，他圆圆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声音哀怨，“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个哑炮。”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加布里埃尔没有再去麻烦麦格教授帮自己申请去德国的门钥匙，而是老老实实地选择回戈德里克山谷。迪安和西莫原本答应了去加布里埃尔家玩，但是学校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还是打算各回各家和父母讲一下。

在回家的前几天，布告栏上突然钉上去了一张新的羊皮纸。加布里埃尔、西莫和迪安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去，看到内容后都很激动，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西莫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会决斗吗？”正好也来到这个位置的罗恩说，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上的文字。

西莫不太开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来兴奋地问迪安和加布里埃尔，“我们去吗？”他们自然是都很赞成去。

于是，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迪安说，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跳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我爸爸和我说过，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加布里埃尔说，他必须努力踮起脚来才能看清楚。

“只要不是——”站在前面一排的哈利的话没说完，转成了一句呻吟，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加布里埃尔说，他立刻和几个朋友说了再见，不顾他们的挽留快步离开了这里——就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洛哈特，明明洛哈特并没有对他干什么（至少比起洛哈特对待哈利做的事情来说），最多最多也就是当着全班人的面夸加布里埃尔的金发和他自己的一样耀眼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