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女神异闻录5]穷人对对碰 第3章 第 3 章

岩崎玛利亚用五元硬币刮开刮刮乐最后一行，靠在彩票亭旁边舒了一口长气。她将总共兑到的六千一起叠好，才转向雨宫莲，直截了当地伸出手。

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从口袋里掏出似乎早就准备好的三千三百日元，双手递上的样子像在给黑恶势力交保护费。

他们在人潮涌动的涩谷街头吸引了不少隐晦的注意，岩崎玛利亚把鸭舌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一边感叹答应雨宫莲的邀约时记得全副武装是智慧的选择，一边粗暴地将钱一把塞进钱包里。

街头大屏幕上的主持人播报着这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高温天气，蝉鸣撕心裂肺，头脑发昏的岩崎玛利亚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试图消散暑气，连着平时一定会注意的硬币滚落声都没能入耳。

【我要去有空调的屋子。】

她用眼神对雨宫莲发号施令，但他们之间的羁绊还没有深刻到能穿透墨镜镜片就能心领神会的地步。

雨宫莲茫然地和她对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般回答：“我刮刮乐中了三百，彩票三千，钱都给你了。”

【没人问你这个，也不要说得像是被勒索了一样。】

岩崎玛利亚对天翻白眼。

擦身而过的路人听清之后投来的目光更加难以言喻，触及她因为热过头而爆发杀意的气场时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彩票亭的工作人员倒是已经习惯，岩崎玛利亚每次到访时的神色都比裸露的礁石更为冷峻，所过之处寒风肆虐，妄图搭讪的男性从伸出的手指开始结冰。

她难得露出笑容是中了五万的去年冬日，那天涩谷的阴云突然从中被劈开一道缝隙，阳光撒了站前广场的行人满脸。

他在电扇的风声里懒洋洋地用手肘支撑住脸颊，揣测起好端端的jk打扮成光是看着都感觉炎热的斯托卡的原因。

【大概是认为同行的人感到丢脸吧。】

他饶有兴趣地望了一眼四月开始同样时常出没与此的雨宫莲，又看向站在更远一点地方观察人群的喜多川祐介，肤浅地凭借直观外表和对女子高中生的认知，推测应该是黑发卷毛的原因。

【嘛，大都市的时尚jk就是这样的，别灰心哦小哥。】

莫名其妙被同情的雨宫莲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冰镇果汁，在炎炎夏日里打了个寒颤。

他望了望已经开始让行人不安绕路的喜多川祐介，又垂头瞥了眼板着脸跟踪狂装扮的岩崎玛利亚，临时决定中午在涩谷吃蘸面，以免这两位看起来就没吃午饭的竹竿朋友死在路上。

而且玛利亚的不悦太明显了，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啊？

他悄悄戳戳书包里的摩尔加纳，试图从杏女士的头号跟班嘴里获得关于女性的提示；但智慧的猫型生物已经下定决心在岩崎玛利亚登场的时候保持沉默，被连续拍打猫头也倔强地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喝着冰饮料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点的岩崎玛利亚率先打破沉默：“你们去海边玩了？”

“嗯？”雨宫莲被突如其来的新对话惊得呛了一下，他接过对方嫌弃递来的纸巾，道了声谢，“……莫非是祐介分享的吗，你们关系变好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她就不会在学校和涩谷间的电车上始终与喜多川保持五米的安全距离，只是以【看海边购买的龙虾】为理由邀请异性前往自己房间的理由太让人匪夷所思。

拍摄杂志结束尚未卸妆的岩崎玛利亚解开编好的长发，狐疑地跟在脚步轻快的喜多川身后。她没担心对方图谋不轨，毕竟对自己能单杀喜多川祐介充满信心，结果居然真的有人在宿舍养龙虾。

“吃掉？不，这种美只是欣赏也意义非凡。”扫了一眼岩崎玛利亚端着的饭碗，喜多川祐介闭上眼睛，感动地畅想。

他以为同为艺术系的岩崎玛利亚能理解自己，若不是神经过为大条，在睁开眼时就能被对方看低能的尖锐视线刺伤。

她毫不避讳地对着雨宫莲发出冷笑：“掏空口袋购买这种用不到的性价比极低的事物，特别是在经济下行的这个时期，喜多川同学还真是愚蠢。”

梅吉多事件产生的混乱还未消除，社会对银行业和当前执政党的信任也在下降，即使在约定之日一切并未发生的前提下，取款的人群依旧能踏破银行的门槛。

“可能是被那个怪盗团或者别的什么正义之士解决了吧。”岩崎玛利亚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盯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车站口，“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还在慌乱，日本明明是个这么喜欢假面英雄的国家。”

雨宫莲因为这句话笑了一声，随即略带谄媚地夸奖：“玛利亚不会跟随大流慌了阵脚，很成熟呢。”

“我去银行干什么。”岩崎玛利亚困惑地瞥了他一眼，磊落地回答，“我卡里又没有钱。”

“......我最近还在SNS上看到你接受了杂志采访，应该有不少工资的？”

“花掉了，而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转过来，很难懂吗。不然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和你以及喜多川出门。”她没好气地回答。

雨宫莲在对面越发恶鬼化的神情中忍住选择“总不是参与了地下赌博”的问话，转而疑惑打量：“妆容似乎没有变化，根据祐介观察所言也没有买新电器和衣服，似乎也没钱吃饭，水电费之外肯定还有余裕，果然还是......”

非法赌博之类的。

然后他在岩崎玛利亚暴怒之前及时掏出新款电动牙刷，用金钱的力量成功浇灭怒火。

“随便买了点东西，看见就付钱了。”她把礼物塞进包里，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和方才还看不起的祐介不是一模一样的生物吗。】

雨宫莲聪明地没有开口，他这次只带了两份针对岩崎玛利亚的礼物出门，口红要承担离别好感提升的责任，不能为了一时嘴欠被心眼很小的交易对象拉入黑名单。

本来一直维持着闭嘴装死的状态的摩尔加纳，此刻终于憋不住地大声吐槽：“这不是和祐介一模一样吗！”

“它说什么呢。”岩崎玛利亚冷酷的眼神扫向雨宫莲的肩膀，他们一起抖了一下，“小时候在爸爸所在的医院里经常听到类似的叫声，在说我坏话对吧，真是大胆。”

“莲，逃走吧。这孩子的气场比高级阴影还吓人。”

“摩尔加纳应该是饿了。”雨宫莲当机立断把猫头往包里塞了塞，转移话题，“我们去吃饭吧，下午的交易内容就拜托你了，玛利亚。”

他往喜多川的方向走了几步，发现岩崎玛利亚没有跟上来后奇怪地回过头，对上了对方没什么表情的脸。

“虽然暂时看不出你的目的，也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她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我调查了你的事情，不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先不说你的行程忙碌得不像个高中生，如果报道是真的话，你的演技根本不需要在我这里培训，雨宫同学。”

“……这姑且算是信任预告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皱着眉头走近他：“我不会盯着你，只要别给我添麻烦。”

气氛突然冷淡僵硬起来，闷在包里的摩尔加纳也不再作声，蝉声更加突兀，涩谷的人潮永不消退。

不远处一直没有说话的喜多川祐介突然发出了快乐的、听起来略显阴险的笑声。

他疾步走回两人之间，在摊开手掌。

“太幸运了。”

喜多川祐介得意洋洋：“捡到了五元。”

岩崎玛利亚：喜多川祐介没见过世面捡到五元这么高兴。

回家一数钱包的岩崎玛利亚：我靠喜多川祐介还给我。

*

说到蘸面，涩谷站对面书店那里左拐有家连锁的俺流塩らーめん很好吃。在原宿那边有饺子专门店，也不错。但是我这个月初去东京学雨宫莲大暴走不幸初阳差点死日本……因为好几年没生大病到现在也尚未康复，不如说从今年年初开始我的每次旅行都多灾多难，人生举步维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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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