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退休生活，但是哥谭 第20章 孩子

手机另一头长久沉默，洗衣机运作的声响充当背景音，代表通话仍在线，没有被对方当做来电诈骗而挂断。

你能想象出约翰的表情和安东尼一样呆滞，然后困惑地腾出手拿下夹在肩窝的手机查看备注名，思考许久无果，又把屏幕贴在耳朵，用怀疑的口吻问：“厄内斯特，你还好吗？”

“我很好。”

又是一阵沉默，听筒里传来他迟疑的声音：“我想我是听错了……”

“不，你没有听错。”

干脆坚定的回答让约翰更加不解，他感觉自己的生理常识受到冲击，沉浸在震惊之中，理智倒是先反应过来：“去你的，厄内斯特。”

你知道他终于是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无聊玩笑，轻笑着叮嘱说：“记得做三人份的晚餐。”

回答的是电子忙音，你移开手掌，笑吟吟对气鼓鼓的男孩说：“他同意了。”

安东尼失去嘴的封印，终于能发出一句清晰的抗议：“我才不会当你的孩子！”

“当然，你可以不当我的孩子，但你一定要是听话小孩。”你不以为然，并用戒指逗他，“否则我会让它吃掉你。”

“卑鄙！”他不满地撅起嘴，像一只圆滚滚的河豚，“我要把你威胁我的事告诉你刚才打电话的人。”

“啊，真的吗？我还想请你冰淇淋。”

你没有等到对方紧张的表情，反而是疑惑的眼神：“冰淇淋，是食物吗？”

男孩的表情不是虚假，你收敛些许笑意。他比你更糟糕一点，你只是不知道“冰淇淋”的味道，对他来说却是陌生词汇。

“对，你想吃吗？”不知道是感同身受，还是更深层次的共情，总之你稍微放软语气，“作为交换，你不能告状。”

安东尼犹豫地点了点头，对你伸出小指：“拉钩。”

两个稚嫩的声音重叠，一些碎片记忆在脑海一闪而过，嬉笑与静默，阳光与血液，幸福与死亡，你听到嘣的一声，像是琴弦断裂在耳边余音不断，隐约的刺痛让你头皮发麻，伴随头晕目眩，你不得不抬手扶住额头，也挡住自己的脸，以防安东尼被狰狞的表情吓跑。

“对不起？”

你的突然举动还是让安东尼受到惊吓，以为是自己的“得寸进尺”触怒你，急忙收回自己的手给你道歉。

“没事。”你没有第一时间放下遮挡面部的手，用另一只手伸出小指，“拉钩。”

隔了很久，安东尼的表情坚毅，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勾住你的小指，郑重地晃满六下才松开，看你还是没有改变动作，他小心翼翼询问：“你没事吧？”

在他凑近一点的时候，你忽然张开五指，四目相对，他猛然后退一步，像只炸毛的小猫，瞪大眼睛警惕地望着你。

“呵呵，我们先去给你买衣服。”

你站起身，去拉安东尼的手，他意外的没有躲开和挣扎，只是看向你的眼神略微幽怨，显然是对你逗他感到不悦。

你们一起到附近童装店购买几套应季休闲服，换下安东尼不合身的衣服，再把他的小脸蛋完全擦干净，俨然和同龄人没有区别，所以你难以理解这个时空的人类会惧怕和抗拒自己的同类，并与他们划清界限，称他们为新种族。

思来想去，你把这种现象归类于“人类的想象”，不可控制去强调和夸大恐惧，到底是见识短浅，没有经验，自我且弱小，因为害怕才拼命对未知采取措施，倘若揭晓答案，无论强大与否，人类都会松一口气。

“这可不是人类的思维角度。”

你转过头，对上试衣镜中自己的红眼睛，你们神色各异，你面无表情，它笑脸盈盈。

“厄内斯特！”

安东尼唤回你的注意，他拉开试衣间的帘子，张开双手转了一圈，神采奕奕向你展示：“怎么样？”

“很好。”你若无其事对他露出微笑，“就这三套。”

你拿出银行卡给店员，无意间扫过柜台上亚克力广告牌，上面的倒影戏谑地注视你：“你努力扮演人类，终究不是人类。”

“那你说我是什么？”

闻言，倒影的表情一变，逃避话题蓦地变回模糊，你转移视线，店员正以一种困惑、尴尬和一点点厌恶的眼神打量你，被你撞得正着，他迅速恢复职业微笑，把刷卡机递到你的面前：“先生，麻烦输入密码。”

你假装没有发现低头按下密码，让店员把衣服装起来，带着安东尼离开童装店，步行百米，你们站在一辆冰淇淋车前，同时犯了难——你们都没有尝过冰淇淋，面对眼花缭乱的口味，根本无从下手。

“我推荐你们尝尝招牌口味。”

好在店长拯救了你们，他看起来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头上带着鸭舌帽也藏不住斑白的鬓角。

“来两份。”

你接过一份圆筒冰淇淋先给安东尼，想要拿过第二份的时候，对方却没有立即松手，你的视线越过窗口，扫过车内收银桌上的手枪柄，又与之对视，笑道：“有孩子在，对吧？”

年幼的安东尼不懂大人的针锋相对，自顾自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小心翼翼舔着甜筒顶端，除了冰凉没有尝出什么味道，疑惑地张嘴咬下一口，甜味在味蕾炸开，他的眼睛难以置信睁大，抬头朝你大喊：“厄内斯特，这个好好吃！”

店长松开手，你自然地放在嘴边舔了一口，冰凉感很好减弱了甜味，不至于难以接受。

“那我们再买两份回去。”

安东尼高兴地点了点头，你收回目光，从衣兜里拿出现金和一枚金币递出，店长识趣收起手枪，接过你的钱后给你打包好两份巧克力冰淇淋，在你离开车窗之前，他忽然说：“孩子救了我一命，对吧？”

你侧头看向他，嘴角翘起不明显的弧度：“不，是你自己。”

店长也笑起来，笑容爽朗，仿佛你们只是在唠家常，紧接他对你说：“欢迎下次光临。”

你点了点头，招呼安东尼过来，又向店长讨了纸巾，耐心地把他被冰淇淋糊住的嘴角擦干净，手拉手离开冰淇淋车，也许孩子特有的幸运值发挥作用，你们一路顺风，安安稳稳踏进公寓大门。

安东尼几乎是贴着你走，显然胆怯于陌生环境，可孩子总是忍不住好奇心，视线到处乱瞟，用眼睛捕捉新鲜事物。

“到了。”

虽然你在驻足前就出声提醒，但男孩还是结实地撞到你的身上，伴随一声吃痛，他捂住鼻子后退几步，生理泪水湿润眼眶，抱怨的眼神更没有杀伤力：“你的超能力是把身体变成钢铁吗？”

“不是。”你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你只是撞到皮带了。”

他瘪了瘪嘴，伸手摸摸你的腰部才勉强接受你的解释。

钥匙开锁发出脆响，屋内的人毫不疑问知道有人进屋，可你没有很快见到对方，或许是正在做饭并且移不开脚步的缘故，你从塑料袋里拿出小拖鞋扔给安东尼，叫他穿上，自己则去查看鞋柜的皮鞋。

你们昨晚步行路面不算肮脏，鞋底理应会留一层薄薄的灰尘，可你的指腹感觉到湿润，无声陈述鞋子的主人特意用湿布擦拭过，你回想着鞋面昨晚的状态，手指还没完全收回来就察觉到注视，转头看去，你与约翰对上视线。

被发现了。你想。

你没来得及萌生做贼心虚的想法，约翰宽容地移开目光，看向乖乖呆立在一旁的安东尼，打趣说：“你的孩子和你长得不太像。”

“这时候你有幽默感了？”

约翰拉扯嘴角，带出一个浅笑，走到安东尼面前蹲下身，柔声说：“我是约翰?威克，你叫什么名字？”

你见他努力不吓到小孩的模样，忍不住发出轻笑，没等他抬头瞪眼，你先低头回避视线，换好拖鞋，把谈话空间留给他们，先一步走向客厅，顺手从戒指拿出牛皮纸袋，同大包小包放在沙发上，把冰淇淋送进冰箱后快步走到厨房拿来三人份的餐具，自己先占了一个餐位，品尝约翰的手艺。

虽说中午你就知道他的厨艺意外好，但真正吃进嘴里感受肉汁四溢和蔬菜的甘甜，你几乎又想落泪。

人类的美好之处是能品尝出每种美味。脑子里刚冒出这样的赞颂，你马上感受从叉子投射来的鄙夷目光——你的共生体显然和你持有不同想法。

“你今天的存在感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塞壬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在屋里另外两人过来之前消失在你的视野中。

“真奇怪。”

你喃喃自语，不料被约翰听去：“什么？”

他坐在你的对面，安东尼紧随其后拉开你们之间的座椅，你扫了一眼孩子，说：“没事。”

约翰明白现在不是讨论你的时候，与你对视几秒就错开目光，贴心地帮安东尼分好饭菜，你们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和谐地度过一餐。

安东尼是一个早熟的孩子，自尊心不允许他厚着脸皮白吃白住，主动提出帮忙洗碗，生怕被拒绝一样，睁大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用期待的眼神注视你们。

“当然可以。”

约翰领着安东尼进厨房，而你碍于中午没能控制好力道，当约翰的面把瓷盘捏碎一角，导致你只能依靠门框，眼巴巴看着他们有声有笑收拾餐具。

“安东尼，你把盘子放到下面的柜子里。”

闻言，安东尼听话点头，俨然他更喜欢这个态度温和的青年。

他端着盘子想要跳下板凳，却没注意飞溅到椅面的水珠，脚下一滑，整个人飞扑向前，约翰及时腾出手抓住后衣领才没摔个狗啃泥，可手里的瓷盘不可避免落到地上变成各不相同的碎片。

“……对不起。”

安东尼意识到自己帮倒忙了，表情略显失落，下一秒他振作起来，让约翰放开自己，脚踩地面后蹲下身，伸手触碰瓷片，可它们没有如自己所想飞速复原，仍静止在原地，像池塘的浮萍一样。

“厄内斯特！”他愣了一会才跳起来，焦急地冲你大声说：“我没法用能力了！”

你不紧不慢走向他，在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伸出手，然后屈指一弹，无数记忆碎片奔涌进脑海，甚至淹没了记忆主人的痛呼。

“你做什么！”

安东尼捂住额头，因为太过愤怒而忘记前车之鉴，气急败坏地踹了你一脚，随即抱住双倍疼痛的腿跌坐在地上，含着泪花恶狠狠瞪着你。

小孩的力道对你来说不痛不痒，但足以让你从记忆涌流中清醒过来，你不动声色压下反胃的冲动，对他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再试试看。”

“什么？”

他狐疑地看了你一眼，犹豫地蹲下身去触碰瓷片，这次能力顺利发动，他惊奇地捧起复原的瓷盘，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你的弹指蹦怎么让他重新掌控能力。

“真神奇。”

约翰的感叹吸引走男孩的注意力，几句哄骗就让他暂时扔掉疑惑，继续积极地展示自己的能力。

写了16-17约翰视角，但是不放在这里，应该有人知道在哪（目移

又画了厄内斯特，放人设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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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