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退休生活，但是哥谭 第19章 意外

你觉得头疼。

时间倒回十分钟前，你解决了几只烦人苍蝇，终于穿过超市的防盗门，看着纸条在货架间游荡，用食材和打折衣服装满购物车，在确认清单上的物品是否都在里面的时候，你不知不觉驻足在电器区，耳熟的人名好巧不巧飘进耳朵，吸引你转头看去，于是在电视上瞥见熟悉的面孔。

你在罗马酒店的宴会上见过他，就在那过分长的食物方桌边上和几个人聚在一起互相阿谀奉承，新闻主持人让你把他的外貌和名字对上号：这个蓄一嘴花白胡须的秃头老年人叫威廉?格兰杰，一个法官，今天终结了他任职二十年的梦想——他在前往法院的路途中被射杀，一击毙命，凶手逃脱，除了颅内的子弹，没有留下其他线索，疑是职业杀手所为。

在杀手遍地走的漂亮国，你确实不该立马想到约翰，当然，有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因素存在，再者他的乖巧需要平衡点。先不说补充子弹问题，那个酒行老板和调酒师双重伪装的军火贩卖商就值得你思考了。

他通过购买的子弹型号就能猜出是约翰的订单，要么约翰是常客，要么他背后的势力认识约翰。第一种可能意味着约翰不是特地为了你的悬赏来到哥谭，第二种可能意味着约翰在杀手内部小有名气。

要证实第二种可能只需要杀下一个倒霉蛋之前询问一番，而证实第一种可能在不与约翰对质的情况下的最便捷方法是找爱莲娜，但刚才发生了不算是愉快的谈话，你暂时不想与她交易……等等，你想自己忽略了一个细节：逻辑关系。

以上结合起来，并以先后顺序编排，将还有两种可能。

你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收银台结账，大包小包走出超市，霉运在一天中心情低谷时间缠上你，一发不可收拾——用食物打发走企图抢劫你的孩子，你又迎来几个没眼力见的杀手，杀掉他们不是什么难事，要命的是袋子被划破了。

水果滚落一地，鸡蛋破碎在透明盒里，铁罐头摔出不规则的坑，衣物免幸于难，包裹它们的袋子没被划破底部，否则你得折返超市，费钱又费力。

“这样的小巷真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你说对吧？”

为了避免血液喷溅到不该沾染的地方，你没有轻率地用利器划开杀手们的身体，而是垂在一旁起到威胁作用。

瘫坐在地面的杀手平静地注视你把玩原本属于他的刺刀，沉默不语。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说，“用让我满意的回答来换你的命。”

“你想知道什么？”

你停止晃动刺刀，并将它伸向杀手，用刀尖抬起下巴，你对他露出微笑：“你是本地人吗？”

“……不。”

他发现你的神情没有变化，补充说：“我来自堪萨斯州的一个小城镇。”

你用几秒回忆州分布图，以轻松的语气问：“从内陆到海边寻找机遇？”

“是。”

“你的职业带你去多少个城市？”

杀手愣了愣，吞吞吐吐地说：“四个，也许是五个。”

“你当杀手挺长时间，三年，有吗？”

“不，两年多。”

你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听起来你的业务能力不错。”

“一般水平。”闲聊使杀手稍微放松，不过他依旧警惕着你。

“好吧。”了解完杀手阅历，你终于进入正题：“约翰?威克，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你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答，刀尖触碰脖颈的皮肤，杀手立马提高声音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看着你始终保持相同弧度的微笑，咽了一口唾沫：“应该是一月，短信通告他杀了悬赏榜排名第十，我只知道这么多。”

“哇哦，悬赏金额是多少？”

“两百万美元。”

你挑起眉，吹了一声口哨，好奇地追问：“那我是第几名？”

“你？”刀尖离开脆弱的脖颈，杀手的神情轻松许多，“可能是第……”

未尽的话语变成血沫沾染雪白的牙齿，从嘴唇溢出，可惜从袖口弹出的利刃距离你的太阳穴还有一段距离就被扼制手臂，无法再前进一寸，而你的刺刀已经进入颈部交界处直达大脑。

“是第几名？”

这次你没有得到答案，死人不会回答。你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轻轻一推让尸体靠墙，衣物随即出现一条暗红的线，并在胸前累积成一摊血水。

你站起身，伸出左手，戒指会意吃掉尸体，在细碎的咀嚼声中，你捕捉到一瞬的不和谐音，猛然回头看去，身后只有成堆的杂物和散落的食材，直觉却告诉你有人看到了小巷里发生的一切。

你缓慢朝杂物堆走去，在废弃的铁油桶前站定，屏息倾听，然后掀开旁边的尼龙布，正好与一双蓝眼睛对视，对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像遇上天敌的小兽，惊慌失措往后挪动，不料撞到缺一颗轮子的铁柜，平衡被打破而倾斜，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只懂蜷缩起身体，你不得不伸出援手。

没有感受到疼痛，小男孩疑惑地放下护住头部的手，抬起头张望，发现你还在杂物堆的狭缝出口，又想往里头钻，你及时出声制止他的举动：“孩子，这里要塌了，快出来。”

他眨巴眼睛，从迟疑的表情来看是在心里权衡杂物塌方和被杀人灭口的概率，期间愣是没有朝你挪动半步。

“不出来吗？我要坚持不住了。”

小男孩看着你，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小声嘟囔：“骗人......”

“我没有骗人。”

见你准备收手，他和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窜出摇摇欲坠的铁架丛，飞扑抱住你，下一秒，身后的杂物轰然倒塌扬起呛人的灰尘。

你低下头注视小男孩掩耳盗铃般慢慢松开手，然后抬起头偷瞄你，再次与你对视之时又炸毛想要逃离，你伸手一捞，轻易抓住衣服背后把他拽回来。

“别跑，否则我让它吃了你。”

闻言，小男孩果然不再挣扎，皱起脸看着你的左手，想要把它推远，却被忽然蠕动的戒指吓得不敢动弹。

“我……不好吃。”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请，不要吃我！”

“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小男孩缩了缩脖子，一副打算英勇就义的模样把你逗笑：“我只是开玩笑。”

“真的？”他瞥了一眼你刚才和杀手谈话的位置，犹豫地说：“可是另外一个人不见了……”

“他被吃掉了。”

你看到对方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再接再厉哄骗他：“因为那个人不听话，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就能活命，他却还想杀我。”

顿了顿，你拉扯嘴角，扬起温和的微笑：“对于不听话的人，我都会让他成为食物。”

小男孩吓坏了，泪水瞬间溢满眼眶，让你猝不及防，紧接溃堤之水在脏兮兮的脸蛋留下清晰的泪痕，让你咽下以前不知道从哪个研究员嘴里得知的□□，保持沉默。

“我，我会听话，所以不要吃掉我，我不想被吃掉……”

你一向对人类示弱的态度没辙，更何况对方只是孩子，语气不由放软：“不吃你，先别哭了。”

他吸吸鼻子，想要忍住眼泪，可它们依旧不听话地流下，你看不下去伸手用袖子胡乱擦脸，他大概是被粗糙的布料磨得难受，整张脸又皱起来，一时忘记哭泣，真是可喜可贺。

为了不给予太多精神压力，你蹲下身，边整理对方不合身的衣服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东尼。”

“好，安东尼。”你去触碰他佩戴的颈部装置，看着他的蓝眼睛询问：“这是什么？”

因为颈部装置，他没办法完成低头行为，只能垂眼去看，“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只知道戴上它就不能使用能力了。”

安东尼伸手拉扯颈部装置，没想到很轻易把它取下来，不由惊奇地睁大眼睛：“它坏了！”

“看起来是这样。”

你观察着眼前的男孩，发现宽大的衣服重心不协调，将手伸进衣兜，一颗完好无损的青苹果暴露在你们的视线中。做坏事被发现，安东尼噤声，紧紧抓着手里的装置，低下头坐立不安，只敢偷偷瞄你。

“酷。”

没有威胁和责骂，还等来不错的评价，安东尼微微抬起头，困惑的神情中藏不住雀跃。

你假装没有发现他的态度变化，伸手拿来距离最近的青苹果递给他，问：“你可以再做一次吗？”

安东尼抬起右手靠近青苹果，在触碰果皮之前，他看向你，得到眼神鼓励才放心让手掌完全贴在上面，几秒过后，坑坑洼洼的表面恢复如初，甚至比你在超市挑中它时更加新鲜饱满。

你阅伪人无数，也没见过这样的能力，震惊已经不足以表达现在的心情，紧接你又抓过地面破损的塑料袋，追问：“这个也可以吗？”

他欲言又止，求生欲促使他乖巧点头，然后伸手触碰，塑料袋像是磁带倒放飞速复原，变回最初没有褶皱的状态。

“厉害。”

直白的评价让安东尼害羞，小脸红扑扑的，紧张和畏惧锐减，小声解释说：“谢谢，不过只能对自己有概念的事物起作用。”

“抱歉，我没有听懂。”

安东尼思考几秒，指向不远处的透明盒：“我可以用那个举例吗？”

征得你的同意，他捡起装有破碎鸡蛋的透明盒回到你的面前，神色认真地说：“虽然里面的鸡蛋已经不完整，但我们都知道原来的模样，我需要先想象出完好的鸡蛋，然后回溯它的时间，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蛋液和碎壳变换重组，一颗颗鸡蛋完好待在透明盒的坑位里。

“谢谢。”

他抿了一下嘴唇，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把透明盒递出，你接过并打开它，从中拿出一颗鸡蛋仔细观察，最后得出结论：它只是一颗无论哪家超市都有售卖的普通鸡蛋。

“噢，那你能让死去的生物再活过来吗？”

安东尼愣了一下，微微皱眉，欲言又止，迟疑许久才说：“植物可以，但是动物不行。我想象不出死去的动物又活过来的场景。”

“这很好，安东尼。”你说，“生命只有一次，死去的动物再活过来就不是原来的他们，明白了吗？”

说着，你伸手摸摸小男孩乱七八糟的头发，看他似懂非懂点点头，你垂下手，招呼他帮忙收拾散落一地的食材，回溯到完好的状态后放入塑料袋中，做完一切，你给他一瓶牛奶作为奖励。

安东尼低头去看已经开盖的牛奶，又抬头看你，然后把瓶口放在嘴边，在你的注视抿了一口，美味激发他的食欲，紧接他不需要你的提醒又喝了几大口，险些把自己呛到。

你拍拍后背帮他顺气，又拿出一块三明治撕开包装，他毫不犹豫伸手接过，俨然忘记前几分钟自己是如何惧怕你。

“你的家在哪？”

“家？”安东尼嘴里嚼着食物，声音含糊不清，“我是孤儿，没有家。”

“噢，我也是。”你共情地点头，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你总有一个住所吧？”

他避开你的视线，低下头沉默地吃着三明治，半晌才回答：“我从一个大楼里逃出来，没有地方可以去，这几天我都睡在那里。”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倒塌的杂物堆，视线又转移到男孩身上，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似乎认为这个糟糕的临时住所比话里的“大楼”更加理想。

“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你拉回他的注意力，“作为补偿，你可以和我们住几天”

安东尼的眼睛亮起来，但他很快发现其中的违和：“我们？”

“对，我现在是寄人篱下。”

你拿出手机，边用拇指按压键盘边说：“我先打电话通知他。”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什么，你就忍不住笑意，缓了几秒，意味不明咳嗽一声才按下拨打键，电话很快接通，没有给对方先开口的机会，你迅速说：“约翰，我们要有孩子了。”

写到最后，我先绷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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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