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个名为杰森的人 第7章 第 7 章

提姆站在天台上，他脚下的滴水兽是杰森最喜欢的那个，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整个哥谭。

通讯器滴滴响起，是来自便士一的信息，屏幕上只有一句话“蝙蝠侠即将抵达哥谭。”

在看到这个名字之后，提姆的心猛然提起。

布鲁斯身上的制服还没脱，提姆到时他正坐在电脑前翻阅任务记录。

那个文件夹还是提姆整理的，有关杰森的视频，录音，文档以及一些猜测完完全全展示在布鲁斯面前。

提姆看着布鲁斯，那张没带头盔的脸上一片冷然，只有额角鼓起的青筋和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动荡的内心。

一个父亲，又一次见到他死去的儿子。

“你知道雷霄古吗？”布鲁斯开口。

“知道，刺客联盟首领。”提姆回道。

“我们曾有约定，刺客联盟永不进入哥谭，因此他的资料受到最高级别的加密保护。”他在电脑上点了一下，雷霄古的资料显示在大屏上。

“拉萨路之池……”提姆猛得站起身，杰森复活的真相似乎已经解开。

他扑到电脑前，池水成分的化验报告与杰森体内不知名因子的成分完全匹配。

提姆忍不住想，如果杰森再泡一次池水……

布鲁斯手里拿着熟悉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最近总是想起担任罗宾的那些日子，不知道这些记忆会在什么时候消失。我承认，这是我前半生难得的值得回忆的时刻。当我穿上那身制服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蝙蝠侠，我不怪你没有救下我，但是我恨你，恨你如此轻易就让别人取代我。算了，我不是一个好的罗宾，但是我也可以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当我走在犯罪巷，那些孩子簇拥着我，流莺们在我的头罩上留下感激的吻。每到这时我就会意识到，我的行动是有价值的。或许人在死前是有预感的，做梦时我时常梦到凯瑟琳，她总是在流泪，她问我“活着总是如此艰难吗？”我想……是的。待一切结束，我希望能陷入死亡的怀抱，陷入永久的安宁。】

“所以……你的意思是……”提姆喉头干涩，艰难开口。

“这是杰森的愿望，这只录音笔，就藏在制服展示台的下方。”布鲁斯声音低哑，低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提姆定定看了他一会，随即转身离开。

水流砸在大理石上溅起一阵水花，蒸腾的热气弥漫模糊镜面，提姆看着镜像里的倒影，那双蓝色的眼睛逐渐与梦境中的杰森重合。

泪水砸在洗手池里，荡起阵阵波纹。

欲念丛生，阴暗的情绪从胸口钻出，在皮肉间肆意穿行，又扼住他的喉咙，口腔里充斥血的腥气。

在这个家里，提姆似乎是最没有资格带杰森回来的人，他是别人，他是罗宾，他是横在杰森与韦恩家族的插入者。

他也是……杰森的信徒，是他后知后觉的爱慕者。

《圣经》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失礼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动怒，不计较人的过犯；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提姆觉得，爱是情难自禁，又有偏执，他嫉妒，扭曲，生出难以抑制的妄念。

他意识到自己深陷名为爱意的沼泽，不是无法挣脱，只有甘于沉沦。

“我很忙，没空陪你谈心。”红雀冷漠开口。

“本杰明·盖尔和伊凡·特里斯，今年夏天进入政府实习，他们曾接受过红头罩帮的资助。”提姆唇角勾起，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你是在威胁我吗？”红雀抬起头，对上提姆多米诺面具下的眼睛。

提姆无意与她争论“不得不说，你们的人选应该再谨慎些，伊凡特里斯正在接触企鹅人收买的官员。”

红雀点点头表示了解“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我该支付什么样的报酬。”

“有关红头罩的情报，挑你能说的讲。”

“我或许该感谢您的慷慨，如果两分钟前你没有威胁我的话。”红雀撇撇嘴，陷入回忆“老大他总是很忙，大部分时候我们只能通过线上联络。有一天，他在叫我跟他去拜访一个人，抵达之后我才知道目的地是墓园。”

……

雨淅淅沥沥落下，风里传来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潮湿气味，一个又一个墓碑站在雨里，沉默地注视着两人。

红头罩停下脚步，红色的头罩上蜿蜒的水渍，就像在哭泣一般。

“这是我的坟墓。”他开口，声音很轻。

红雀努力辨认墓碑上的文字“杰森·陶德，一个好士兵。”

她猛得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犯罪巷的人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

一个被韦恩收养的幸运儿，从犯罪巷的老鼠变成人人羡慕的存在。

在那段艰难求生的日子里，她无数次听到一些饱含恶意的猜测，直到他的死讯传来，这个名字才不再被人们津津乐道。

“您……”她有些惶恐，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别紧张，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红头罩安抚开口“等我死后，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那时的红雀还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只是大声反驳借此掩饰心底的不安“您不会死的！”

“人总会死的，疾病，车祸，甚至只是摔一跤，生命是很脆弱的。”他看着墓碑上被雨水扭曲了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会长命百岁，活很久很久。”她有些语无伦次，磕磕巴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要是真的能活那么久就好了，时间才是最无情的，不管发生什么，它只是往前走，永远不会回头。”红头罩笑了两声，安抚似的拍了拍红雀的肩膀。

……

讲述到此便停下了，红雀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他总是说，时间不多了，我却什么都没察觉。”

提姆沉默片刻，在向对方告别后，从窗口翻出。

地心引力让他极速下坠，就像是哥谭张开怀抱试图拥抱它的小鸟。

抓钩□□破黑夜，拉着提姆重新回到半空。

一个之前忽视的疑问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杰森真的甘心就这样抛下哥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