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豪】幻灭 第8章 七只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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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就不算是悲剧。我们尚在途中，今后仍要继续。

我曾经拥有一段美好的恋情。

在大学——应当是大学没错，如所有爱情的开始那样，我在图书馆遇见了她。这个姑娘并非十分美丽，却有着一身奇异的气质和忧郁而苍白的脸庞。我控制不住自己飘向她的目光，所以我抱着书在她对面坐下，对她说:“嗨。"她对我露出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或许是性情相似，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我以学术讨论的名义约她出来过多次。在各种各样的际遇中，我们二人的感情逐渐加深。直到我送给她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封情书。她坐在桌边，长至腰间的黑发扬起，白暂的脖颈被衬衣领口围着，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她笑盈盈地拉着我站了起来，一个吻或者是一声“对不起”，我已做好接受的准备，所以忐忑地等待着。而她的反应并不是二者之一。

“［——］君哟……”她挽起袖子，露出润白而纤细的手臂。四指缓缓并拢抵于掌心，大拇指轻盈地搭在指节上。随即血色迅速褪去——一个迅猛而有力的拳头砸上我的鼻梁。

“……。”我浑身一颤从梦中醒来，对上一双黑沉的竖瞳。

“啊、娟子。”还未从恍惚中回神的我，竟忆起了这只给了我鼻梁重重一击的黑猫的名字。娟子甩着尾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瞥？），便轻盈地跃下了病床。

我这才抽出目光来打量这间屋子。棕色的墙壁，插在杯子里沾着水的鲜花。修补室。我把自己支起来，第一眼是自己裹成棕子的手指，第二眼是坐在旁边往本子上写些什么的司书。

司书小姐见我醒了便收起纸笔。她问我：“还有那里难受吗？”我感受了一下身体上下部件，向她点点头，露出微笑：“我现在感觉不错。”女孩用诚挚的目光对着我的眼睛，语速飞快而吐字清晰地说——“老师，若哪里有不适，请——请一定要说出来，好吗？”

“……好。”我回答。

此时我发现她穿的并不是先前见过的鲜色羽织，换了一身现代元素的衣服。我目送着司书站起身来。她打算离开，复而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用很郑重的语气说:“无论怎样，请鹿野老师相信我吧，我是绝对不会放弃您的。”

“我相信你。”我又回答，待她走后习以为常地拔去了手中的针。可我发现床下并没有鞋子。娟子晃着尾巴在面看着我。这让我记走起了那个古怪梦镜最后的猫叫，但即刻我便决定不再去想那个梦境。有些什么在警告我“别再想下去。” 提起这个，我便感觉胃部开始隐隐作痛——心理作用，我又钻回了被窝，用布料把整个人从头到脚包裹起来。

经历过奔跑后，沉积在心底的颓唐消去了很多。人是不能纠结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太久的。再来一场奔跑就好了，那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只是奔走的不顾一切的行为放在现实中只有理想主义者和疯子会做。前者是执着大于生活，后者是疯得彻底。想写些什么。久违的创作**攀上了我的心头。

“喂，鹿野!“有双手拉开了帘子。来者有一头浅金色的短发，披着披肩戴着圆帽，手里还拿着盈满透明液体的长瓶。这声音、这服饰、这身高——毫无疑问，是我的友人中原中也。

他晃晃悠悠地在一旁坐下，看起来喝了不少酒。娟子又蹿了上来，姿态优雅地坐在床头柜上。我好像想起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现在回忆不起来了。中也虽然像是不良少年，说起话却絮絮叨叨的，偶尔还蹦出来几句吟咏的诗词。反正他用的纽扣啊蝴蝶啊什么的我一窍不通，“你负责记录就好了”，他生前这样对我说，不过记录的几首都不知道夹到那里去了，耽误了出版，是我的过错。这样的聊天已好久未曾有过了，我不禁扬起微笑，听着中原清清嗓，打算长篇大论。

“你这家伙，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咚。这是我仰面栽倒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来了？”我情不自禁地拔高了声调，以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中原的蓝色眼睛向旁边心虚地瞟了一眼.又很快转了回来，“你出来后就闭门不出，我们都以为你因为伤势过重而绝笔了来着。”他说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我冷眼看着这家伙仗着炼体不会得酒精肝就肆无忌惮地喝起酒来了，又向一旁挪了挪，对娟子说：“这个家伙一会儿发酒疯了，得快点逃啊，超吓人的！”

“我听见了啊混蛋！”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中也瞅了瞅我，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缓和下来，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环起胸，撇撇嘴说：“总算笑了啊白痴，之前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别再拿出来吓唬人了！”原来中也是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我么？怎么感觉这是本色出演呢？尽管在心里如此嘀咕，我还是很承情地说，“谢谢你，中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这种口气，怎么和织田那么像？”中原满脸不爽地磨唐牙。我顺了须怀中娟子的毛发，心中暗想:中原和织田成为朋友，或许还有我的一份功劳。

“话说啊，你还没和芥川见过面吧？”中原挑了排眉，一脸戏谑地向我举了举酒杯，用一种看好戏的语气说。总觉得有些不对。我不动声色地忍住询问的**，状似平常地回答：“还没呢。”

“果然!“中原说。他顺手把帽子摘下来搁到一边,脸上露出了欠揍的笑容——就是耷拉着眼皮歪歪斜斜地笑起来，对我而言实在不讨人喜欢。为了听接下来的事，我勉强忍住了。但接下来他所说的像棒球棍-样击碎了理性的玻璃。

“太宰和另外一位文豪打算举行厨艺比赛哦，评委是芥川老师，胜者的奖励是输家以后不能再靠近芥川老师。”中原笑嘻嘻地说，“这个比费你绝对会感兴趣的吧？”

我明白了。

我懂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是这样的。老师在向我求救吧，被太宰那家伙死命纠缠着。早在生前太宰来找我时我就明白这家伙对芥川老师的执念有多深了，只要赢这个比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不愧是老师，这么远的东西都预料到了……

“喂……你的表情好奇怪啊？”中也看起来很牙疼。

“总之，我明白了,这-切我都彻底地了解了。”我掀开被子跳到被放在墙角的木履上，动作迅猛如风，顺手拎上了娟子的后颈，单手拧开了房间门，“原来如此，不愧是芥川老师!”

“等等，你理解什么了啊？”中也被我的行动震惊到，语气中似乎含着一丝崩溃，这时他的表情一定很像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青花鱼。我听到他跑来的声音后便不再顾虑，朝着太宰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太宰吵吵嚷嚷一定是为了芥川老师——图书馆 。楼梯的扶手盘旋着向下，三楼估计得有个五百来层台阶吧，太慢了些，反正炼体会身体素质很好,那么……

“娟子，闭眼!”我扣紧怀中猫咪的毛发，单手扶住扶手便纵身一跃（所幸我不恐高）。在半高空我搂紧猫咪，目光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群，只粗略地认出几个。那顶红发还是一如既往地显眼，此时太宰君正抬头，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我尽量轻盈地落地，但还是发出了沉重的声响，控制不住还向前了几步缓解冲击力。娟子的毛炸了我满手，周围在谈话的老师们也收敛了说话的音量，惊愕地看着我。若是平常这样被“万众瞩目”，我一定会攥紧羽织躲到墙角去——哦我的羽织还在修补室的架子上——但现在不一样，这可是关乎到我、芥川老师、中也、娟子和司书的大事啊！

“鹿、野、秦、生！”

我无视背后三楼传来的怒吼，径直跑到比赛负责人秋生老师（他帮我补过战斗服）身前九十度鞠躬并气沉丹田高升喊，“请让我也参加厨艺比赛吧秋生老师！”

“唉？”秋声老师呆滞中。

“……哦呀。”芥川老师发出了一个看似意义不明但实际上只是被惊讶到的音节。

有点太欢乐了吧但是为什么后面就没写了啊曾经的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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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