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豪】幻灭 第2章 两只鹿

二

鹿野秦生，十九世纪日本作家，代表作有《无形女》《幻灭》等长篇小说及《和歌》《右门武士》等滑稽风短篇小说。其幼时居于其叔父家成绩中矩，毕业于早稻田大学。鹿野读中学时同伙伴渡边参加文学相关的比赛，受芥川龙之介指导，后遗憾落选。

毕业后在名古屋摄影(今名素生摄影)就职，期间以“丑角”笔名发表数十篇滑稽风小说，以荒谬的情节逗人一笑，却又引人深思。一九三一年辞职，以“秦生”之名发表处作《消失》。之后陆续发表其余小说，赚取稿费为生，贫穷如洗，却乐此不疲。

他爱好旅行，足迹几乎踏遍整个亚洲，广结好友，却无一交心。据他自己所说：“我便是这样一个冷血的家伙，什么都不放进心里去。”而他的友人织田作之助则称其将愁苦放得太深，以致于欺骗了自己（详情见鹿野的编辑村也的《太正时代的“秦武阳”》）

鹿野本人称“秦生”一名取自中国史书《荆轲刺秦》中名为秦武阳的角色，与朋友来往书信中多称自己为“武阳”：“我就是如同秦武阳一般的家伙，所以这样虚张声势也不足为奇。”其对汉文化颇有兴趣，在中学时常考汉文第一(自述)。

一九二六年，鹿野确诊精神衰弱，关节炎，胃病等恶疾，深受其害，不得已于芥川龙之介家暂住。一九二七年一月搬去长崎，之后得知芥川自杀的消息，从此一蹶不振，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却因此诞生了许多优秀作品，如《幻灭》。一九三六年割/腕自杀于家中。

鹿野一生无妻无子，在历史上鹿野的日记明确表示出了他的洁身自好，是那时文人中的清流之一。该消息却多被有人质疑。从鹿野留下的照片中可看自出他是难得的美男子。后世人乐于推测鹿野的桃花史，其中最为出名的是纲本圣人的《温泉之遇》，其中描写的是位落魄的小说家与温泉上的女妖的故事。

纲本坦言该小说家原型为鹿野，灵感来自鹿野日记中描绘温泉的一段。因日记中描述的幻想不是女子而是"品种奇特的剥皮猩猩”、“编缉村也"，所以《温泉之遇》也被誉为脑洞最大的奇特小说。

诸如此类的作品数不胜数…

“拜托了！芥川老师，太宰老师！”

一声大喊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响起。年轻的女孩双手合十，猛地弯下腰，“请务必将鹿野老师带回来！”

她的面前正站着两位男子。一位有着墨色的长发，身姿挺拔，气息安静而温柔，那张俊美而忧郁的脸庞自然属于文豪芥川龙之介。而另一位有些跳脱的红发青年为太宰治。想必对文学有些了解的人都了解这二人，此处不再多提。

而这座宽阔的图书馆，存放了人类历史中所有的文学作品，或者这颗星球上出现过的所有文明的作品也有可能。这位谦卑地拜托着的女生，正担任着这一代的图书管理员一般的角色。

那些早已沉眠于历史中的文学家跨越生与死的界限，转生现身于这座文明瑰宝的殿堂内，为保护人类文明而战。而这一类背景下总有着俗成的反派，称之为侵蚀者。

他们将作者拉入其引以为傲的作品里，用尽招数，甜蜜的、狡猾的、冷酷的、歇斯底里的，去改变故事原有的脉络，使拥有终点的火车偏离轨道，冲下悬崖。他们如同蚂蚁般蚕食着文字。

自此，那些作者在历史上被抹去了踪迹，文学作品也一并消失。而从作品中汲取力量，获得安慰的人又将何去何从？当人类历史上不再拥有“文学”，那么人类的生存是否还有意义……？

而侵蚀者究竟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呢，为什么将矛头指向脆弱的人类，终究不得而知。抑或，仅仅只是想这样做罢了。

这次被侵蚀的正是鹿野秦生的一本书。

芥川龙之介并没有对司书的举动作出反应，他安静地读着资料，看不清眼里的神色。而旁边根本没看资料的太宰治上前几步扶起了司书，挠了挠头，笑着说：“放心吧，一定的！”红发青年如此保证着，“我也很想见鹿野老师。”

司书看着他眼里闪烁的亮光，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接着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会尽力的。”此时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安稳，司书愣了一下，脸色却更加担忧。如今转生的文豪芥川龙之介是失去了作为作家的记忆的，精神状态也一直是不安定。若是生前的熟人对老师造成了个什么影响……图书馆承担不起失去最大战力的后果。

若是让太宰独自前往，虽说其战力卓越，但却敌不过其只经历一过次潜书，经验并不充足。

织田和中也在就好了。少年白发的司书揉了揉眉头，只是担心了会儿便克制好了自己，带领着两位文豪进入了存放被侵蚀书籍的屋子。

在众多的书架簇拥中，一本装订整齐的书静静地漂浮在金柱中。黑紫色的火舌舔舐着封皮，将那有力的墨字烧到翻滚起来。

“被侵蚀得很严重啊。”

芥川龙之介取下咬着的烟，注视着几近空白的书。司书心惊胆战地观察着芥川龙之介的神色。上次从《地狱变》回来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

太宰前进几步，艰难地辨认着模糊不清的标题。他喃喃道：“被……？”

“《被杀死的人》。”司书补充道。她略过恍然大悟的太宰，语速飞快地为芥川老师介绍起这本书，“这是鹿野第一次某种精神疾病发作时写的作品，他剑走偏锋地描写了充满占有欲和血腥味的爱情故事。主角池田明面上是一位编辑，实际上是一名热衷于解剖少女尸/体的杀人犯，他经常用帅气的面孔与绅士的性格骗取女性的爱意，再将其杀死。”

司书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这本书被人们称赞的原因是主角性格的矛盾性。鹿野在这本书里也出现了他写小说的通病：将人物性格夸大。这让书中每个人都有些脱离现实，但在这本书里却是阳差阳错地烘托出了那种氛围。也是因为这部小说，鹿野老师的名讳才为世人所知。”

“这本小说中，主角遇到了女主奈奈子，即受害人的妹妹并与之相爱。在主角的怪癖快要痊愈之际，奈奈子将池田引到一间仓库，并在二人亲热时用小刀重创池田。池田反杀弥生后拖着重伤的身体逃走。鹿野老师停笔于此，将这本书的结尾设定为开放式结局。”

司书的语速越来越快，连双目都开始发亮。她从身后的书架里摸出一本封面空白的书递给面上凝神听着，心思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的芥川老师：“这是我以前的手抄体，请您务必读它！我最喜欢鹿野老师的这本书了，比《幻灭》还喜欢！”

“我还是比较喜欢《幻灭》。”太宰的声音从芥川的身后传来。红发青年抱着镰刀站在一旁，目光止不住地看向中间，说：“司书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再不进去，或许就来不及了！”

司书愣了一 下，她看了一眼浮在空中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书，大惊失色，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老师你们快去吧，这本书应该不难，鹿野老师的战斗力也不低，一定可以的！”

叼着烟的文豪点点头，两位作家一同伸出了手去触摸书本的封皮。霎时金光大盛，再睁眼，眼前的二人已失去了踪影。

书室中迎来了一阵漫长的寂静。被污染的书安静地燃烧着，火焰倒映在女孩的双目里。

“喵，司书在想什么呢喵？”

一个敏捷的身影蹿上司书的膝盖。奇怪的领结猫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便宜主人的掌心，口吐人言。

这个年纪轻轻的司书垂下眸子，多愁善感的脑子里又不知道想着什么。她的眼里留下过白云、飞鸟，留下过高楼，长巷，却独独留不下那些身影。被内疚所折磨的金丝雀抚摸着猫咪的毛发。

“让安吾先生帮忙守一下吧。织田老师和中原老师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麻烦他们好了。”

司书终于振作起来，抱着猫离开了这间屋子。

余下，只有滚烫的火焰安静地吞食着书脊。书架角落塞着的同册书，正有着铅字显现，又被金色的光芒拭去。

这是作者与其内心的博弈。

有私设。正在为了玩游戏而努力攻克日语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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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