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救世 第17章 死神

打发漫长而寂寥的时间的方法，往往是回忆过去与构建未来，在暂时看不到未来的情况下，对色彩斑斓的回忆抽丝剥茧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如果正在进行这项活动的人肯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能用到“神圣”这个词的事情的话。

川田浩司离开后，蓝染惣右介不一会儿就等来了几个死神，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乱碰，手忙脚乱的封闭他的听觉。蓝染惣右介玩笑似地勾了勾唇角，轻哼了一声，还未完全消除的听觉清楚地将那堆死神们的慌乱动作收入耳中，轻易勾勒出一幅凡人的愚蠢图，惹人发笑。

世界重归宁静。

这种宁静是多久不曾有过的？

不对，应该说，这种宁静几乎陪伴了自己一生，时时刻刻，寂寥苍凉。

激烈的战鼓也曾响起，热血沸腾的战斗也曾参与，失败时的不甘也曾膨胀到填充狭小的心房，可最后，还是要归于这片宁静，归于初始。

一开始是想培养一个能够一战的对手，才盯上了有特殊身份的黑崎一护。

计划虽然偶有疏漏，但总体而言都在掌控之中。那些没有提防，没有警戒心的死神太容易对付，倒让他失去了很多原本可以得到的乐趣。

当崩玉计划启动，黑崎一护也终于如他所愿迈入尸魂界之前，川田浩司突兀地闯了进来。

很突兀，像是凭空冒出的人一样，无论事后他怎么查，最多也只能查到机场的一次航班，来自中国，而其他的部分却如镜花水月般，空有架构，无法触摸，没有实感。

计划的顺利推进让他没有在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年身上花费过多力气，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川田浩司，是在中央四十六室。

昏暗空旷的空间，少年的能力很引人注目，某种程度上与他的镜花水月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只是将所有幻术收敛于自身。可惜，太弱了，不管是实力，还是心境。

哪怕是跟在他身边近百年的银，从一开始心境上也要超出川田浩司一大截。

双极之丘上川田浩司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吸引尸魂界注意力的人他不介意多弄一个，那个少年身上有黑暗的气质，却被完美的融合在正义的表象下，欺骗了所有人。

正义？

还真是完美的正义。

虚夜宫里川田浩司的所作所为绝对谈不上光明磊落，但最终川田浩司却能顶着正义救世主的名号得到看望他的权利，这个世界的正义本就充满了虚伪与欺骗，这个少年解读的清楚，利用的毫不手软。

多么有趣的一个人。连最后的爆发都显得光辉四射，失去力量的少年隐于众尘，诠释一个正义的英雄应有的寂寥结局。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而美丽。

不过，那都不是他的世界了。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以内，他的世界将由虚无的黑暗填满，寂寞空旷才是属于他永恒的主题。

可惜……如果有机会……

或许……

黑暗降临，蓝染惣右介放纵自己沉入无边无际的世界中游离。

从尸山血海中挺直背脊的少年，印在脑中挥霍不去。

川田，浩司。

揉了揉鼻子，川田浩司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左手握拳敲击右掌恍然大悟状，“一护，原来你是妹控。”

“谁是妹控啊！”黑崎一护怒吼，“我只是说游子更喜欢你做的饭而已！”顿了顿，一护问，“你到底是怎么联想到妹控这个词的，该不会你……”

“作为一个合格的哥哥要自己学会做饭。”江莫打断，义正言辞地拍肩，“努力吧，前死神代理黑崎一护，请向着新的职业‘可以嫁出去的五好丈夫’飞奔吧！”

“混蛋信不信我现在就砍死你！”一护直接拔刀。

江莫理智地转回话题，“走吧，我的飞机快赶不上了。”

黑崎一护顿时手足无措，斩月握在手中放哪儿都不是，“怎么这么突然？”昨天还好好的上学放学蹭饭蹭床老子天下第一状气死人不偿命来着。

江莫随口挑了个理由，“提前告诉你的话会被井上逮到。”

“这么关键的事情当然要告诉他们！”黑崎一护看向江莫的眼神深刻诠释了何为“不可理喻”。

“你觉得在我躲了井上一个月的情况下再见到她会发生什么事情？”江莫丢了个白眼，一定会被揍死的。

一护挠头，“可……你就要走了……”两个小时后的飞机，现在才拿出机票来，太突然了。

江莫倒是很爽快，“总有离开的一天。”献祭完毕，收尾工作——退学退房租（虽然没住过几天）——也都在昨天搞定，主线任务显示可以离开，他当即就在主线任务完成奖励中选择了第二天的机票。

“太突然了……”一护喃喃道。几个人好不容易从尸魂界回来，他的力量还在逐步消退，浩司这几天虽然与之前毫无改变，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势越来越弱，现在想要打败浩司简直轻而易举。昨天几人还偷偷背着浩司商量着怎样能让这家伙尽快恢复精神，怎么一转眼……

“不行，你不能就这么离开！”一护冷着脸下了决心，可环顾四周眼前哪有熟悉的身影，“跑哪儿了？”一护茫然，脸色突变，“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吧……”一护顾不上鄙视对方神出鬼没的习惯，赶紧跑到街上，结果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家伙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这会儿不知道省钱了！”一护气急，等不及下一辆出租车，直接掏出手机给同伴打了电话，试了一下还能变成死神，当即三两下跌跌撞撞跳过去追。

追上后一护才觉得郁闷，江莫人在车里，他总不能直接把人揪出来。无奈，等车停在机场前，一护才冲上去拦在身前，没想到对方像是没看到一样直直走了过来，把一护撞得后退了两步。

江莫摸了摸像是撞到什么的胸口，再看前面空无一人的地方，了然，“草莓？”

一护怔怔站着。对了，浩司的灵压消失，是看不到死神的。

江莫自顾自地说，“该说的都说完了，记得好好照顾游子和夏莉，走了。”摆了摆手，江莫接着向前走，猛然又撞到了空气墙，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撞疼的鼻子绕过空气走向飞机场。

一护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人影快要消失在人群中这才有些急，正想不管不顾地出声喊喊，一个人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川田同学！”是井上织姬。

江莫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川田。”这回是石田雨龙。

江莫不得已，转回身，看到气喘吁吁的几人，意思意思挥了挥手，“呦，你们来得真巧，刚好赶上告别，允许一人一句哦。”

“你都在擅自做什么！”温柔的井上妹子狂化了，“一句话都不说，除了上课根本看不见你的影子，哪怕想说句‘早安’都找不到人，我们、我们……不是伙伴吗？”眼眸盈满了泪水，像是一眨眼就能来个尼亚加拉大瀑布一般。

江莫冷着脸看向下一个人，茶渡泰虎。

“伙伴。”这个忠厚老实的同学仅仅说了一个词，词中表达的含义却准确地传达了过去。我们是伙伴，所以没有必要逃避，不需要躲开，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江莫咬了咬唇，坚定地看向最后一个他能看见的人，石田雨龙。

“白痴。”少年推了推眼镜，用颇为不屑的语调说着。江莫没有错过对方想用眼镜遮挡住的泪光。所以说你到底是在说什么白痴？莫名其妙且意味不明，至少把情绪收敛好再谈吧。

“一护呢，那小子说了什么？”同样没办法收敛好情绪的江莫不自觉地蹭了蹭鼻子，问。

没人理他，场面落入寂静，却并不尴尬，有什么淡淡的情感在这寂静中流转，挥之不去。

江莫打破了这份寂静，“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了。”他握紧手中装饰用的行李，扬起灿烂到不逊色于一护发色的笑容，“大家，有缘再见。”

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挣扎着试图吸引到注意力但总是被人无视的一护怔忪地放弃了无谓的努力，望着消失在检票口的人影，怅然若失。

“再见了，浩司。”一护喃喃道，为他的挚友，他的第一个朋友，与他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的伙伴献上祝福，“一路顺风。”

一护的话井上织姬听到了，茶渡泰虎听到了，石田雨龙听到了，刚刚赶到的黑崎一心听到了，随后跑过来的黑崎游子与黑崎夏莉后来从其他人口中也听到了，但同样也有很多人没听到。

没听到的人自然包括江莫，同时还包括系统，如果系统算在人的范畴的话。

“前天，开往中国的航班发生空难坠毁。机上共有乘客155人，飞行员3人，乘务员8人，目前均下落不明。搜救工作正在展开，预计……”

搞定收工奔往下一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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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