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梦中梦中梦 第6章 真心

密室的主人回来时，意外地发现有其他人在。

扉间放下怀中的实验用品，边分拣边说：“看来你什么都没问。”

他的大哥双手抱臂靠在石桌旁，盯着其中一个实验罐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听到对方回答：“他的伤情刚稳定下来，情绪容易激动……”

扉间揭穿大哥的谎言：“不就是故意的吗？去掉你的主观猜想，他就是故意隐瞒的。”

柱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罐子里的苦无事先已给宇智波独自检查过，实在查不出什么，他以盟约逼他们交出，却还是拖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去取的时候，苦无到底是被宇智波族人还给了斑。

他也想逼一下斑，可他们之间有太多急需解决的问题，随便挑出一个都能被对方的真情演出敷衍过去。

回想起在廊下被揪住衣襟拉近距离的情景，柱间双手用力。

——“我知道，我不是多完美的人，斑，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提醒我，别让我走偏了路。”他抬起的手抚摸斑的侧脸，意图明显，可对方退开的动作叫他无法继续。

扉间注意到他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给过你建议，大哥，在与宇智波结盟那天公开你们的关系，本来以他的性格，泉奈死后便再难维系，更何况和平之后，你与漩涡的联姻被多次提起，他更不会接受你。”

身形一怔，柱间在弟弟的注视下，沙哑着声音说：“我们……我只能尽量去弥补。”

“在所有人眼里，作为胜者的我应该杀了斑，吞并宇智波一族，可是我选择了和平结盟，如果再将这段关系高声宣布，宇智波该如何看待他们的族长？是为了活下去而选择出卖……”

对那人侮辱性的描述柱间说不出口，他压平了颤抖的语气：“我知道在结盟仪式上公开此事能更好打压宇智波，但是宇智波一族除了斑再无能力出众者，换句话说，没有宇智波斑领导的宇智波只是一盘散沙，与其结盟和吞并有何区别？这并不利于我的和平理念的宣扬。”

“我要的是对等，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而斑是唯一一个能让条件成立的人。”

一点点剖析过往，在把所有事情都与利益挂钩后，柱间只觉得内心越来越空洞。

扉间面色复杂，瞧瞧，这个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大哥总能被那个人难住，每一个定好的计划都要因为另一个人而重新修订，这其中名为“爱”的感情对他来说是麻烦，更别提对象是宇智波，所以他才不喜欢宇智波斑。

但是，他也不会去搅和这两人的情感，他是理性，是去控制**，不是叫人泯灭天性。

“别老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困住，或许那家伙没你想的这么介怀你所愧疚之事。”

“你不明白。”因为不能百分百对他好而觉有亏欠……

柱间没再做解释，他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绪，“说正事吧，有没有什么进展。”

扉间摇头，“我保留我的推测，苦无是由你和他的查克拉融合产生的。”

他看向桌面那些刚带过来的新用品，“我需要你们配合才能验证这一假设。”言外之意是需要他大哥去说服宇智波斑。

“斑不会配合的。”柱间很肯定地说道，随即皱起眉头，没猜错的话，斑身上有那个人的查克拉。

他给斑上封印就是为了抑制那股查克拉对斑的影响，它的作用是什么？为了控制斑自杀吗？但就算斑真的死于自杀，对当下的木叶也是完全达不到动摇根基的程度。若敌人的目的是在这方面上的话，这样做没有意义，所以，对方并不是想让斑自杀。

那天晚上斑说的那句“杀了你怎么样”是否是提示，如果是，那么敌人原本的目标是他，而斑是为了他不得已做出选择。

可这还是说不通，斑第一次自杀是因为什么？他当时可不在身边，想要给提示的话没必要急于动手。

不管如何，暗处的敌人明显没有达成他的目的。

内心杀意沸腾，柱间目光阴沉，“那个人还会再找上斑。”

如此利用斑的人……

我要他死。

·

“你不是能从宇智波大门那正常地走过来吗？”

斑不爽地看着站在树下的人，他现在对这棵树真的是越看越碍眼。

“那样过来的就是千手族长了，现在的我是斑的挚友千手柱间。”柱间朝他眨眨眼，来到斑旁边坐下，“怎么不邀请我一起喝酒啊？”

斑给他一个白眼，侧过身把酒杯放到嘴边。

宽袖落在臂弯处，黑色字符密密麻麻地布满露出的手臂上。

柱间突然说：“我帮你解除了封印术吧。”

斑果断地把手伸过去，就差没把“快点”二字写在脸上。

柱间嘴角噙着笑，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斑看着他解印，随口一问：“这有什么用？”

“能让我放心一点。”

“哼。”

所以斑对体内那股他人的查克拉毫无察觉吗……情绪翻涌，柱间垂头遮掩，手上的动作没停。

封印消散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斑的耳边响起。

杀了他……

斑当即变了脸色，大力甩开柱间的手，但没甩掉。

这一变故让柱间瞬间警惕起来，“怎么了？”

斑没有回答而是快速起身，柱间因没有立即松手而被带着站起，隔着桌子上半身倾向对方，斑用手抵开了两人距离。

柱间看到，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他急切地大喊，“斑！”

斑狠狠拧眉，不，不对，这不是现实吗？

那家伙就算离开了也在他身上种下了暗示，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被柱间抓住的那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当他再次看向柱间时，眼中转动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令对方警惕得松开手站直。

“我之前被一个人困进了幻境里。”

“他想向我证明一件事，然后把我带离这个世界。”

“他想杀了你。”

仅是实力不足被戏耍玩弄也就罢了，这其中包含的利用、算计……特别是其目的指向柱间，已令斑暴怒到无法压抑。

面上冰冷，斑看着柱间，在心底说：用你的行为来告诉我这是真实的世界，柱间。

“他是谁？”揣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又松开，柱间眼里那一丝杀意在斑说到第二句话时闪过，斑自然没错过。

嘴角勾起，斑内心的情绪趋向疯狂。

对，你就应该是这样，柱间，对我抱有不能停止的渴求，遏制不住生长的占有**。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这样说的，柱间还是平复不了心境，他走上前，低沉着声音重复：“他是谁？”

他的双手已经按住斑的肩膀上，如果对方再拒绝透露，他会用别的方式撬开他的口。

这一次，斑很配合：“你想知道，不如亲自问他本人。”

“什么？”柱间愣了一下，斑不等他追问，转头看向那棵静悄悄立在一角的大树，高声道：“看了那么久的戏，也该出来露个脸了吧。”

暗夜化白雪，突然出现的白袍之人靠在树上，面容是如此的熟悉，柱间一脸震惊：“他……？”

斑抬手挡在柱间面前，那人微抬眸子，似乎对这般维护的动作有所在意，“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过是直觉，诈一下你就出来，”斑不屑一笑，旋即收敛神色，“你也该卸下那层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