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梦中梦中梦 第7章 掠夺

通体漆黑的锡杖出现，其顶部的闭口圆环中左右两边各套着三个小的椭圆形锡环，分散悬浮于空中正是太阳的简化。

柱间和斑感应到能量的波动，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黑色的手握住锡杖，二者像是融为了一体，在那人脸部的面前，突然间有东西无声崩碎，星星点点的白光缓缓飘落，露出真实的面容。

几乎是在看清那张脸的同时，柱间抓住了斑的手，不容抗拒地将人拉至身后。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反应是对的。

只一瞬间，那张和他相差无几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一模一样温和的笑容，话语里带着欣慰：“做得很好。”

柱间用苦无挡住锡杖，表情的温度极速下降。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忍者，武器碰撞时力量的较劲就能看出双方的差距。

一股烈风横插而入，斑侧身抬脚快速踢向敌人，和柱间交换接力的瞬间，柱间闪身离开。

斑也不欲正面对上，退至柱间身旁，“他的能力很古怪，拥有不止一种血迹淘汰，而且他的体术也完全在我之上。”

哪怕心里有一个估值，柱间还是感到讶异，就算是他在拥有写轮眼的斑面前，体术上也做不到完全压制。

他把刚才的发现告诉斑：“他有操控时空间的秘术，刚才那一击就是冲你来的。”

他对扉间的飞雷神有些许了解，但也仅限于了解而已，方才对方的空间落点是靠直觉猜到的。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而默契地想到同一个地方去——

时空间忍术并不在他们熟悉的范畴里，只能拖到擅长这方面忍术的扉间过来。

【六道柱间】像是在配合他们，不再进攻而是主动发起聊天：“我想我的变化术写轮眼是看不破的，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斑。”

那种柔和的语气配上专注的眼神令两人不约而同皱起眉头，斑是因对方的配合升起防备之心，柱间则是对这种熟稔的语气内心躁动。

仅仅是想带走斑？以目前估算出的力量，想悄无声息带一个人离开并不难。

柱间不准痕迹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接触过他的你，还隐瞒了什么？

显然，【六道柱间】就是故意的，仅一句话就暴露了一些斑不想告诉柱间的信息——关于自杀的原因。

可现在选择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接过话题：“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你很自负。”

“以精神力量创造的幻境，其关键为施术者潜意识里最在意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是我，就该知道这是个漏洞。”

“我最看重的不外乎家族、泉奈，以及……”话语一顿，他看了柱间一眼，“无论如何，第一位绝不可能是自己的生死。”

“而且，”他扬起自傲的笑容：“只有你才会让我离开柱间的身边，不是吗？”

只有“千手柱间”才会排斥千手柱间占有宇智波斑，这对斑来说很好推理。

“斑果然敏锐。”【六道柱间】恍然大悟，鼓掌表示佩服，并没有被揭穿内心扭曲的想法后的羞耻感，“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没有离开的？”

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去问一旁的柱间：“你同意漩涡的联姻了吗？”

“没有。”柱间回答得果断，张口准备再说什么，却突然被斑扯住衣领拉近距离，他配合着低头，贴上一双薄唇。

【六道柱间】挂在脸上轻浅的笑意没有任何变化，这似乎影响不到他。

直到斑推开柱间：“别什么都觉得对不起我。”

说完，转头面向【六道柱间】：“你之前的问题，我的答复依旧不会改变。”

【六道柱间】漆黑的眸子看不到一丝光亮，他语速缓慢：“哪怕他会背叛你，是吗？”

“是。”

他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任何未知的背叛都无法销毁斑内心那份独有的名为“千手柱间”的烙印。

“虽然……”【六道柱间】没有把话说完，他用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我想我应该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这样才符合你的计划。”

领域展开，天地忽然转换了场景，三人进入了某种奇怪的地域。一股极强的重力重压在身上，不待柱间和斑做出反应，双双跪地。

【六道柱间】右手把锡杖转起横放在身前，左手抬起正欲施展术式，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咳！”斑咳出鲜血，撑在地上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

“斑！”

重力压在柱间身上，动起来时身体每一处都如肌肉断裂般在发痛，他用力曲起手指，指甲划过地面增大了阻力，很快指盖边缘就流出血液。

他只要动一下，再动一下！

柱间咬破舌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那双手触碰到斑的画面在脑海里骤然清晰，呼吸一滞，接着听到那人关心的话语：“受伤了？”

斑没有出声，也没法出声，浓稠的腥味堵在呼吸管处，紧闭着嘴巴也阻拦不了鲜血从嘴角流下。

【六道柱间】扣住他的手，仔细检查起来，很快就一脸难过，自责地说：“是我疏忽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六道之力，本是是用来清理你的记忆，没想到你反抗得这么激烈。”

斑刚想挣脱他的手，下一秒，体内的那股力量突然增强，直接将他的意识吞没。

【六道柱间】停下对力量的引导，接住倒下的身躯后，没有回头，发动木遁秘术将柱间层层困住。

查克拉被封印，柱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极致的情绪，不再做徒劳的挣扎。

空间再次转换，重力恢复正常，他们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我阻断了你对自然能量的吸收，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与眼神狠厉瞪着他的柱间相反，六道柱间仍是一副温和平静的表情，他摇头叹息：“仅凭这点实力是留不下斑的，而你的梦想也会在失去他的那一刻崩塌瓦解。”

他了解“自己”，清楚千手柱间心中的梦想真正的构架，宇智波斑是千手柱间对和平向往的根基，一旦抽取，完美到被世人敬仰的高塔便会在顷刻间倒塌。

如今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说这些，无不是对“无能的自己”一种挑剔。哪怕他看起来很亲和，也在无形之中对千手柱间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

柱间已经冷静了下来，缠住他的木藤很紧，脖颈处的木条更是压迫到了喉管，他哑着声音艰难地开口：“你要把他带去哪里。”

“一个他会被人人爱护、敬仰的和平之地，在那里，不会有人算计他，亦不会有人背叛他。”说到最后，六道柱间抬眸看去，剥下层层伪装，头一次露出冷漠的神情。

·

事情发生得突然，所有人都被宇智波族长大宅升起的结界挡在外面，长老们焦急得转圈剁脚。

二长老试着感应自己布置在族长房间的结界，额头渗出汗水，制造结界的这股力量太强了，她在尝试突破。

三长老围着整个结界转了好几圈，因为二长老在试探，她没法攻击结界，但此前族人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对结界根本造成不了一点影响。

“你行不行！？能不能快点？！！”三长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二长老没理她，大长老出声呵斥：“你就安静点吧！”

三长老“嘁”了一声，问手下：“千手扉间过来了没有？”

族人点头：“到了。”

然而等扉间过来时，结界消失了。

他感应空中残存的力量，敏锐地猜测到了什么。

跟着宇智波众人进入大宅，最后只发现浑身是血的柱间，扉间大步上前，扶住兄长：“怎么回事？！”

柱间抓紧扉间的手，耳语了几句，便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