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梦中梦中梦 第4章 现实

小指末节勾住苦无的尾端，略施巧劲，忍具旋转半圈后被握住长柄。

下一瞬，苦无被甩了出去，尖端部分刺入厚木中。

柱间迈出去的脚还悬离地面，忍具就插在他右眼旁的门边上，突如其来的警示令他身形一顿，随后神色如常地落脚，走进去。

屋内的人没有看他，若隐若现的丝线缠绕着指骨，而丝线另一头绑着苦无，手腕摆动，利器便被收回。

“斑今天感觉怎么样？”柱间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欢快。

听见问话，面色冷漠的男人这才施舍一个眼神给他。

柱间放下食盒，坐在男人的面前，他抓过对方的手，拉开宽大的衣袖，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布满本来白皙的肌肤。

“用得着反复检查？”斑终于开了金口，冷声嘲讽道。

确认封印毫无松动的迹象，柱间把袖子拉回来，一脸微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啊，谁让斑总想自杀呢？”

斑懒得反驳，收回手把苦无置于桌面，拿过食盒自己动手，免得又被强行喂食。

柱间挑起丝线，将苦无吊在自己眼前，“这把苦无的材质很特殊，它能改变形状，还能阻断人体内查克拉的运行。”

这是那天晚上斑用于自杀的忍具，被他随手扔掉，扉间将它捡起的瞬息之间，苦无改变了形状，形如茂盛的树枝，黑色的“枝桠”穿透他的手掌，而这还是躲闪及时的结果。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柱间收回手指，苦无掉落，被他快速接住，这时斑瞥了一眼过来。

苦无没有任何变化。

“哪来的，斑。”柱间抬眼对上斑的视线，语气是少有的冷峻严厉，更像是在质问，从对方撒谎不知道到不愿意说，不厌其烦地重复问话。

他和宇智波长老谈判过，虽然当时他的态度必不可免地强硬，但是那位大长老还是坚持了支付金钱聘请他为斑做后续的治疗，而相应的，作为医者他有必要知道一些关于斑第一次自杀更详细的经过，也因此更加困惑，斑是突然选择自杀的，没有任何异常与预兆。

除了焰团扇和镰刀，宇智波确认收走了族长大宅里的所有忍具，连暗格都没躲过搜查，那这把苦无哪里来的？

那天晚上抱着斑的时候，对方身上确实没藏有武器，唯一一个空档便是他去取酒的这段时间。有人躲过了宇智波的警戒队，避开了他留在庭院里那棵树上的查克拉的感知，特意为斑送来了自杀的武器。

他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胆敢蛊惑……

握紧苦无的手青筋突起，柱间的眼神突发狠厉。

“你非得在我吃饭的时候问？”斑瞪了他一眼，饭桌礼仪叫他摔不下碗筷。

严肃的气息瞬间消散，柱间展露笑容，颇有宠溺的包容感，“好，不说了。”

离开时，柱间带走了那把苦无。

这一次，宇智波连族长的专属武器都不会留给斑。

斑抿平嘴角，若柱间还在，他能翻白眼到天上去。

食指敲击木桌三下，立即有一道气息来到门外，接着就听到斑说：“报告一下千手最近的动向。”

门外的影子一动不动，传进屋内的声音毫无情感起伏，“这段时间千手与多个家族来往书信，千手扉间积极拉拢人心，为争夺火影之位下了不少功夫，不过千手族长心思不在这上。”

斑“哼”了一声，天天跑他这来，能有什么心思。

撇去那张老实的脸，该防备的还是……

“族内。”

“那些想通过让您成为火影去压制千手的人最近也安分下来了，似乎你的自损让他们意识到了宇智波是战败者的身份。”

听此，斑笑出了声，就此放松了下来，“没点实力，野心倒是不小。”

他不对族人做多评价，转头吩咐道：“去把我自杀的消息散布出去，彻底消了宇智波出席火影之位的可能。”

石子抛入湖水，会激起多大的波澜呢？谣言又会如何描绘他？是一个不接受输给千手柱间、气性小的宇智波斑，还是一个被家族排挤仇视、不受重视的宇智波族长？实在是有趣。

结盟涉及太多复杂的事情了，柱间的想法很好，予以战败者同等的权益，可惜——

“平等一旦出现，蝼蚁也会自视甚高地来抢一口吃食，想与我们宇智波争，他们不配。”

“去告诉大长老，召集全族开会。”

“是。”

·

自族长宣布与千手联盟后，再也没有召集全族人聚集到一起商讨过了。

“从两个月以前宣布我与千手族长千手柱间为火影候选人开始，你们那些不入眼的小动作就没停过，我不打算追究，但是，”斑说得极为缓慢，一垂眸再抬起，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

他是那个浑浊的时代里，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宇智波的引领者，实力不容任何人质疑，而散发出来的气场能轻易压着弱者喘不过气来，“听着，没有人可以越过我去替家族决定任何事，我才是宇智波的族长。”

族服的衣摆随着斑转身的动作划转出有力的弧度，他跨上余下的台阶，站在最高的平台往下看，族人的目光里有崇拜的狂热，亦有不服的恨意，他冷笑一声，随即扔下一句更爆炸性的话语：“我从未答应过谁要与千手平坐平起，宇智波也不会争夺火影之位。”

大长老皱起眉头，当然不是因为觉得斑的发言有何欠妥，而是身后的年轻族人低语不断，其中不乏一些“他不配”的言论。

不过他没有什么表示，沉住气等着族长继续。

“从古至今领导者只能是一个人，宇智波输给千手，实力不足居其位，无法服众，忍者只向强者屈服，成为火影不过是拿宇智波去衬托千手的高尚，我们也将成为千手名声的垫脚石。”

族人的不满斑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接手泉奈“调和者”的工作后，他真的有在努力向众人解释，就是耐心少了一点，“我不和你们说废话，谁再敢动这份心思，折辱了宇智波，我会亲自送他下黄泉。”

此时终于有人忍不住高喊：“论折辱家族，你不是罪不可赦吗？！”

人群随着这一句为开端，陆陆续续地吵闹起来，那个原本打算藏在人群里的青年似乎受到了鼓舞，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惧与族长对视。

“输给千手柱间，让宇智波落到这般境地，和仇人结为同盟，不是你的无能导致的吗？！”

斑没有说话，倒是大长老摆了摆手，三长老得到指令，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直接杀了吧，眼睛就算了，省得脏了我族的写轮眼存库。”

话音刚落，立即有两名族人将那个嚣张的青年擒住。青年拼命挣扎，原本附和他说法的同伴纷纷退远，生怕受到牵连。

青年憎恨地盯着斑，“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计谋！？借着开会的名义除去——”

三长老冷声下令：“拔舌。”

猩红的色彩挥洒空中时，斑目光落在前排那几个稳坐着的长老身上。

“好可怕啊~”五长老拍了拍胸脯，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然后冷不丁被斑点名：“五长老，从明天起，把公文移交给我。”

五长老正了脸色，恭敬地回应：“好的，族长大人。”

宇智波斑离场，除了大长老，其他长老和他们的手下皆站起，转身面对惶恐不安的族人。

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这才意识到，原来长老们都站在族长那边，而长老麾下，皆是归向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