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双星伴生 第52章 要怎么进行下去

“金克丝变成小孩子了！”阿文飞快地说，“我的能力被透支过度！暂时无法使用……”

下一刻，我们已经站在车流纵横的街道前。金克丝的背影还没有消失，她径直追上一辆在站牌旁减速的大巴，像袋鼠一样灵活地从后边开启的车门空挡跳了进去。

我拦住一辆出租，要求司机跟着那辆巴士行动。

“抱歉娜娜姐……”阿文的眉深深折了一下，“阿金想让我用时间能力带她回到她的世界，我劝过她我无法把控会出问题，但又拗不过，就……”

“没关系，来得及，现在还能追上去，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拍拍他的肩，集中精力把目光投向了前方走走停停的车辆。

夜幕低沉，盈盈灯火重新照亮了整片街区。终于，在一个闪烁着广告标志的车牌站前，金克丝蹦了出来。

我和阿文默契地交换神色，他支付车费，我则是紧紧跟在金克丝后面踏进了一家店。

由于情况紧急，我并没有特地去留意这究竟是家什么样的店，因此，在看到粉红色的烟雾在这个空间里随意肆虐的场景时有些犯懵。追踪的对象没了影子，线索就此丢失，我细细环视四周，一团又一团带着角和翅膀的黑影伴随嬉笑声开始涌现。

这时候，一道洁白而粘滑的细丝从隐秘的角落里弹出来粘在地上，与人等身大的蜘蛛沿住这条丝线垂落，过程中，坚硬的躯壳自行裂成无数个孔洞，这些被掀开的硬质皮肤则恰巧是几何体块的形状，它们同样带着四条腿脱离本体迅速溜了下来。一群套着毛线袜的小玩具组成了一列冒着蒸汽的小火车，它正有序地在另一条通道里滑行，这些“车厢”的顶部纷纷亮起荧光，五颜六色地闪烁着。在一段轻盈旋律的铺衬下，悠扬动听的歌声慢慢流出。

【命运，轨迹。】

【太阳下山有月光，故事在生长；】

【乌鸦追逐稻草人，藏一缕幽亮；】

【我是坏孩子，你是我的天空。】

【我们曾试图冲破牢笼束缚，热烈相爱到最后。】

听起来像是一首童谣，一个故事，如果仅以“爱与自由”去定义，它的结局似乎就是坏的。我的手指卷回掌心，脑子飞速思考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不受控制地冲进我的思绪。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说……

我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琼娜。”

狭小的两个字在宽敞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循着声音，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它们也看到了我。

灯光的饱和度开始增强，一位头上长着一对尖角的妩媚女性晃动着柔软的腰肢朝我靠近，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的语气有些激动，眼尾泛着红，“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啊？”我困惑地吐出一个音节。

屋内的灯光渐渐扩散，更多的人漏了出来，他们都显现出与女人相同的特征，不约而同地注视着我。

我记得万圣节的时间已经过了呀，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就说嘛，就算你把歌曲名字译成中文版，baby酱也不一定能理解呐。我们讲话的时候切换成中文或日文模式就可以了。”另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一把揽住那女人的肩，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

“呜呜呜，小娜现在就在这里，可是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个听起来十分童稚的声音从我下巴以下的方向传来，沥青色头发的女孩正在用双手揉弄眼睛，小小的肩膀因为哭泣在颤抖。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将放在孩子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冲另外两个女人淡然地笑笑，“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有看到一个天蓝色头发的小姑娘进到这里来吗？”

这一次，轮到她们笑了，仿佛是在专门等待我这句话一样。两人神情轻松，眉角柔和而自然地舒展开来。

“这边请。”她们同时说。

我通过她们的指引来到吧台前面坐下，擦拭器具的酒保送了我一杯葡萄酒，我点头道谢，接过它轻轻放在桌上，没有去喝。两个女人神秘地说一会儿会有重要的大人物来见我，叫我稍等片刻，就匆匆离开了。大概是觉得新鲜，身旁的顾客留意到这里的动静时纷纷侧目，但久而久之，还是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我打量着他们，突然发现，在场所有人的皮肤都透露出一种十分粉嫩的红色，这种颜色一般是在大量饮酒或者剧烈运动时才会有的，而他们压根就不存在这种迹象。我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目光顺着说话顺序在几人之间流转。

“滴笃滴笃”，高跟鞋踩到地面发出的声音在我身后停下，我好奇地回头，对上了黑曜石一样澈亮英锐的眼睛。

冥冥的睫毛动了一下，薄唇微扬，一只手理了理掩住半边脸的银色长发，“好久不见~”

“冥冥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缓慢地笑起来，没有说话，拉出椅子优雅坐下，白皙的手在桌面上变戏法一样平摊出一副精致的塔罗纸牌，还有枕在靠垫中央，里面冒着淡淡黑雾的紫色水晶球。

嗯？塔罗牌占卜？我特别特别喜欢这个？！………不对。

“冥冥姐就是之前那两个女孩说得’大人物’吗，还有蓝头发的小姑娘在哪儿，她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必须得找到她。”我直接引入正题。

她继续牵起嘴角，手指抚上水晶球。我的疑惑越来越深，就在我以为她真的要彻底把我当成无关紧要的空气时，刚才哭泣的小女孩突然出现了，她早已褪去愁容换上笑颜，和金克丝一起鼓捣着玩具，两人和精致的房屋相聚一堂，在水晶球里构成了一副梦幻的画面。

“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呢。”冥冥撑着下巴，表情略显得意，她盯着两个孩子看了一会儿，视线重新转向我。

“现在没有问题了吧，我们可以专心致志地进行人生的探讨游戏了。”

“探讨什么？”

空气里忽然飘散起无数种惊讶和喜悦的情绪，灯光在一瞬间被切断，黑暗中，绚丽的光移动着投射下来，一**人浪前推后涌，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所簇拥着的舞台中央，闪烁而又明亮，一个皮肤黝黑的金发女郎正深情地吟唱着一首悲伤的情歌。

【I shot cupid, ba ba ba ba ba ba ba bang】

【我射杀了丘比特。】

【Cause I don't wanna fall in love again，】

【我不想再坠入爱河。】

【La la la love again，】

【坠入爱河。】

【You broke my heart when I told you not to，】

【你违背我的意愿让我心碎。】

“那是佩里西斯，魅魔史上鼎鼎有名的辣妹巨星～”一个长着红眼睛的碳球煽动翅膀飞到了我的身旁。

……魅魔？我的眼睛沿着座位巡视一圈，这才察觉到他们带着爱心形状的、鲜活灵动的肉尾。

“这里的人……额，除了我和冥冥姐还有金克丝以外，都是魅魔？”我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

“那不然呢！？天啦！琼娜，你以前也是魅魔哇！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啊！果然变成人类会智商下降嘛！？”

“你才智商下降呢，失忆又不是失智。”我翻了个白眼怼了回去。

“噗哦哦哦哦哦哦哦——你竟然、竟然、竟然这么和曾经给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人说话！！”

“噫——你用那么恶心的东西喂我长大吗。”

“冷酷无情的小女孩！你知道我们曾经为了唤醒你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吗？”

我的背微微打直，条件反射地从记忆的余烬里找到了对应的东西，“原来我团建上得红眼病是因为你们？”

就像那场旧梦，那些被恐惧所侵袭的感官，未知的谜团。充斥恶意的声音仅仅在现实里出现过一次，但引来的并不是魅魔。重温梦境中的故事，我在心里猜测——蝎女与小魅魔，“她们”应该处于两次完全不同的人生中。

“红……才不是红眼病！！嗷，老天，这可是魅魔最引以为傲的赤红之瞳！！还有你以前的头发是玫瑰红色的！！这些都是我族的荣耀啊！！”

我挑挑眉，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呢，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我根本就没有像你们说的一样被成功[唤醒]吧，你们看，我现在的眼睛并不是红色啊。而且，那个时候，我体内出现了蝎子，就是一只很大的虫子，她变成人形，很凶，还想和我打架，最后输了。”

“那并不在我们负责的范畴内哦。”冥冥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牌，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还有一件事，就由我来提醒一下你吧，在魅魔那一世里，我们是伙伴呦。”

也就是其中一次轮回中的阶段性陪伴咯？

“哇——冥冥姐的前世也是魅魔嘛？那得到冠压群芳的地步了吧。”

她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语气平静而认真，“只有美貌还不够，重要的是力量和资格。”

“力量和资格？”

她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歌声默契地停滞，所有魅魔的目光都投向这里，如同污涩的云层压住天空，密集与诡异共存。

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下陷，形成了一种流体，我试图躲避，却好像被困在了沼泽的泥潭里动弹不得。咒力这时候竟然无影无踪，好像被另一种力量元素赶走了似得，将我拉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一阵刺鼻的气味袭来，我皱了皱鼻子。

是丙烯颜料。

深刻的寒意从脚底钻进心尖，一丛丛灿烂的花朵在黑暗中绽放又迅速枯萎，杂乱狂躁的钢琴曲伴随着庞大的钢琴键与烧焦的音符倾泻而下。八音盒、旋转木马、摩天轮、马戏团。华丽的乐园在我面前呈现，而只有我知道……

那里不是乐园，是深渊。

束缚松动了，脚接触到了地面，我平复呼吸使自己站稳，慢慢抬起脑袋，一段又一段从未见过的语言、陌生的文字漂浮在有些混浊的天空中，仿佛一道道神秘的咒语，在流动的云层间碰撞不断。

我微微锁住眉头，困惑不解地看过去，冥冥似笑非笑的模样落进了我的视线。

“冥小姐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我有些愠怒地发问。

“曾经满口都是复仇的小姑娘，现在也长大了呢。”

…… 复仇？什么复仇，听不懂，但按照这个思路……

“你说的曾经，是我的前世吗?”

迷茫的神色被制造迷宫的主人觉察，她

只是笑了几声，纷乱的纸片便刮飞而来。

一声声尖锐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的呐喊，从那些混乱中穿过。

强烈的情绪因为波动形成毫无逻辑的语言。我深吸口气，集中精神观察上面的文字。

【隐藏在白日光芒下的黑夜坠落地狱】

【邪崇】

【狂乱】

【幻影】

【你要找到那个人】

【是他把你和白日……】

“这里是神子的责任所在，你要逃避责任吗，黑夜？”

白色的孩子坐在云朵上，同时，我的视角也矮了很多。

可是，这么熟悉的蓝眼睛，分明是……

“悟？”

“偶尔让他们干干也没什么吧，这可是欺诈童工啊！”孩童特有的稚嫩声音从我的声带里自动流出。

【神明，只是比人多点了法力少了点**，一旦走偏，反而更容易坠入魔道。】

锁链降落，将我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什么意思，我进魔道了？”

黑色的蝎子爬上我的胳膊，我用脸轻轻蹭蹭它，喃喃道，“宝儿，能帮我用毒融掉它们吗？”

锁链消逝，我重新活动筋骨，一个看不到脸的人类涌过来，用手拼命够着笼中的我。

“永生！！我想要永生！！！”

【只要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都会消失。而一旦呼吸停止，就是真正地与它告别。】

“可这样的你会不会像畏惧死亡一样畏惧永恒？”我面对深渊的虚空说。

“所以，你想抛弃你的族人，变成人类？”

带着权杖的斗篷审判者质问。

我变成了被扣押下跪的姿势，漆黑的翅膀附着尘土，身旁是与我年龄相仿的天使。

“不是一定要变成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一把斧头迅速地对着我落了下来。

“这个故事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写啊！！”一个抱暴躁的男声将我震了一下，同时，一把锤子猛烈地敲击桌面。

一抹蓝突然出现在这一片深红里。漆黑的液态枝条缠绕住被困者的身子，她正是孩童状态的金克丝。

“……不知道。”一把漆黑的镰刀从我的手里出现，在它几乎将金克丝禁锢至窒息时，我劈开了它，“但别对我的朋友出手。”

黑色的墨汁迅速膨胀榨干，我及时接住金克丝，单膝跪在地上。

“或许，我就是新故事本身。至少，我愿意成为自己所期待的样子。”

“你失去过朋友吗？”

一道蹲着的人影出现，空洞的声音被团起的胳膊遮住，听起来闷闷的。

我盯着天花板沉默半晌，认真回答，“有。”

“要和好吗？但是我想跟她和好。我真的很怀念曾经的时光。”影子把黑色的脑袋抬起来看着我。

“……这个要看情况，我有过朋友来主动来找我解除误会的经历，让我也明白了很多，真的非常感谢她们，通过和她们的聊天，我总结出了可以通过聊天缓和关系的条件。一，可以互相交换对方的想法，愿意做出让步和改变，一起前进。而不是争论对错，坚持认为自己就是对的。这一点非常重要。二，能听得进去。三，不会情绪应激，聊到一半就吵起来。四，还可以互相信任。以上四点有一点达不到，就该放弃了。和好与否，其实都是选择。”

影子消散了，幕布消散了，怒吼的纸片也消散了。

看来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场景迅速切换到了原本的魅魔酒店。恰巧阿文也焦急地跑了进来，我缓慢起身，冲着他咧嘴一笑。

“找到金克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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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要怎么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