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了你!你这该死的东西,你活该千刀万剐,被丢进油锅里活活烫死!”
在多托雷窒息欲死之前,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一松,脸上也砸了几颗滚烫的泪珠,他认定的爱人、纠缠不清的曾经手下趴在他胸口闷声哭了起来。
多托雷知道,他无法对自己下死手,尽管他痛恨自己,也想装作不在意一样,他拙劣的演技总是无法掩饰心中所想。
男人勾起还在流血的嘴唇,轻声哄道:“回来吧左枯,我保证不会强制逼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了。例如那个曾经帮助过你的医生,他也会成为你的家庭医生,给你治好疾病。”
“我没病。”左枯冷声说道,他起身的时候还踹了男人的大腿一脚,“你被掐得很爽吗?这都要发情!”
“看见你哭,就情不自禁情动。对喜欢之人有**是正常的事情,我想你可以帮帮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
真是倒尽胃口,做梦是多托雷,醒来看见的也是多托雷,慢慢的又想起自己还傻了吧唧信任温柔切片,反被对方愚弄得不知东南西北,左枯真想杀了他俩。
刚才他还真有把握掐断多托雷的脖子,可是就这么让他白白死了,不说自己会遭到愚人众的报复,而且也不会舒心,这个家伙作恶多端,死了反而还是解脱。
他不仅不能死,还要活得比左枯痛苦。
“你、你终于醒了。”左枯才走出船舱,就嗅到一股子浓烈到他反胃的血腥味,温柔切片戴着黑色的邪眼面具,一袭白衣都已经染上洗不掉的血色,他笨拙藏起武器,难掩惊喜问道。
左枯不想搭理他,可这厮就直愣愣站在通道中间,好像他不回话就不走了一样。
“亲爱的,怎么在这里待着?”多托雷也穿上衣服跟着出来,他在切片不悦的目光注视下圈住了左枯的腰,左枯在思考而没有挣扎,就变本加厉低头吻了吻他垂落腮边的头发,语气失望而宠溺,“怎么把这么好看的头发给剪了,我帮你接回来好不好?”
左枯却露出一笑,他回头用力捏住男人的下巴,让他说不出话来,说:“我想要拿回自己的火神之眼,你找回来了,我就满足你一件事情,任何事情。”
“左枯!可是你先答应我的——”切片踏前一步,而多托雷则把左枯更拥进怀里,不挣扎的左枯像金丝雀一般依附的模样分外乖巧。
多托雷说:“先答应你的?可是你都没有行动,如果我先拿到手,你的承诺就不作数了。我已经在想着怎么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了。”
“不行!”切片上前一步要拉开他们,他苦苦哀求着左枯,“左枯,给我一点时间,很快的,你不要让他碰你。”
左枯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吃痛拧紧了眉头,他不说话,自然还有多托雷代劳,锥链的尖刺毫不留情扎进了切片的手臂上,男人的声音如冰雪一般:“我想他不乐意你触碰他,再有下次,我不念旧情。”
多托雷放了狠话,转头恢复平静温雅的模样说:“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去做。璃月菜?我请来了个璃月的厨子,手艺正不正宗,只能你尝尝看。”
“嗯。”左枯只回了一个字,就走去甲板吹风,擦肩而过的时候,切片还想伸出手去抓他:“左枯!”
“聒噪。”多托雷抬腿一踹,切片跌落海里。
左枯听见水声回头,嘲讽说:“对自己人还挺狠的。”
“唯独你例外,不过也谢谢夸奖。”
“我并不是在夸你。”
“就当做是了,我会铭记在心。”
跟神经病说话很累的,左枯干脆闭上了嘴巴。多托雷似乎也知道自己讨人嫌,他选择换另一种左枯能够接受的方式去刷存在感,就像他以前的那样。
你会接受我的,左枯,我会像毒雾一样无孔不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多托雷好歹知趣,左枯吃饭的时候他没有胡乱夹菜,也没有说些影响心情的胡话,但是看着这张脸,左枯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
就当做一个人形垃圾桶算了。
左枯吃完东西擦擦嘴巴,问:“现在斯卡拉姆齐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
多托雷的眼神冰冷。
“他是你的同事,要记得相亲相爱。”
多托雷嗤笑一声:“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带出来的。”
“失去过的东西才会更加珍惜不是吗?”
“承认你是我的了?”
左枯皱眉:“你成功让我反胃想吐了。”
左枯跟多托雷待不下去,他说想回璃月,璃月适合养老,最起码没那么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当然可以。”多托雷回答的太爽快,都不像是他了。
次日左枯登上回璃月港的船,也不知多托雷怎么物理说服离岛的勘定奉行,那给旅行者下过绊子的势利老头都亲自来送行了。
跟左枯一起走的还有火神之眼,就算是左枯明晃晃佩戴腰上,勘定奉行也不会多说什么,他对多托雷点头哈腰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哈巴犬。
左枯一袭黑衣站在船头冷眼看着多托雷,说:“我虽然说了会答应你,可没说是什么时候,太过分的要求我也不一定会满足。”
“我知道。”多托雷的笑容简直无懈可击。
因左枯抵触跟他通行,就分别搭乘不同的货船,多托雷的走狗还是如影随形跟着左枯,而只要不是多托雷,他也不会为难其他人。
“斯卡拉姆齐怎么样了?”也有一段时间没见,散兵要是知道他跟多托雷待在一起,指不定得怎么骂呢。
“散兵大人行踪不明,但是女士大人已经展开了战术,在稻妻开了邪眼工厂,将大批邪眼投放给跟天领奉行对抗的反抗军。”
邪眼对普通人的危害可想而知,这么做无异于是夺取他们鲜活的生命。
左枯又问低着头的高级士兵:“怎么女士也来掺和一脚,这不是斯卡拉姆齐的工作吗?”
“属下不敢揣测执行官大人们的用意。”
“身为愚人众,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左枯不过随口抱怨了一句,那平时在低级士兵面前狂妄自大的高级士兵立马跪下,恐惧情绪已经将他全部包裹,埋在面具下的脸也已经冷汗直流,他嗬嗬喘着气,在左枯疑惑的目光中,他不断往后退去。
“等下,那是——”
士兵如同突发恶疾,直直撞上栏杆也不知回头,甚至大义凛然跳下去,货船巨大,开的速度也不慢,左枯甚至都能听见肉身在水中被撞开的闷响。
他的脸色也变得比云朵还要苍白。
怎么回事!
左枯看向了其他沉默不语的士兵,其中职位较高的尉官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暴风雨即将来临,请左枯大人回船舱休息!”
“里面太闷。”左枯本不怎么晕船,一想到刚才不明不白死去的人,他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肯定又是多托雷干的好事!
见左枯不答应,其余的四五名士兵齐齐下跪,异口同声道:“请左枯大人回船舱休息!”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在恐惧,恐惧突然来临的死亡,恐惧阴晴不定的多托雷。
草,居然拿人命压迫我。
左枯在心头怒骂一声,烦躁揉了揉头发,他转身回去。阴暗的舱室点了火神之眼还是不够亮,潮湿的环境里味道复杂,没有新鲜的空气左枯并不想待太久,可是回璃月港还得一天的时间。
左枯不想睡觉,他一闭上眼全然都是多托雷那张蠢脸,做梦也是。
真想找人做一场,放空大脑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享受身体带来的欢愉……
话说他也有段时间没有**了吧?
左枯看着自己的手,五指收紧成拳头,试着对空气回去重重一拳。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会是什么呢?
船只经过暴风雨而引发阵阵颠簸,到了后半夜都基本平息下来,左枯在发硬的床板躺了一宿,次日天光大亮出门,看到了在海雾里隐隐约约的璃月港。
回来的时机不凑巧,正是下雨的时候,左枯刚下来,一名扎着两角辫的小姑娘抱住他的大腿,娇滴滴喊:“哥哥,哥哥!买一些莲子吧,可好吃了!”
左枯什么也没多说,让愚人众士兵都买了。
士兵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左枯回头对他伸手,士兵递上自己的钱袋,左枯说:“回去找潘塔罗涅报销。”他欲要去旅店找落脚之处,临时又回头问,“达达利亚呢?”
“……”士兵不说话,反而直起身子,他跟左枯差不多高,面具下的视线炽热,左枯有些不悦,忽而听到他说了一声:“我在这里。”
左枯意动,他抬手揭开士兵脸上的面具,刚开到一半就看到熟悉的橘色头发,以及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对方握住他的手腕说:“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