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也念 第4章 第 4 章

打好招呼，大家都去休息了，赵瑾念跟冯宝宝一个房间。冯宝宝问赵瑾念要不要休息，赵瑾念则问上次她打的那个人在不在这，冯宝宝直愣愣点头，赵瑾念说要出去一下。

碧游村这块风景不错，漫山草绿树茂，赵瑾念走到一处山崖，白色的炁从她的丹田处蔓延，弯弯曲曲延伸向前。赵瑾念顺着炁走一直看到山崖边，炁形成的缥缈的丝带渐渐变成蓝色，另一头系在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你来了啊”王也头也没回，他也感觉到了，早在她进村的时候，

赵瑾念走的离王也大概5米的地方，炁带消失了，她坐到王也旁边，一时无言。心脏处涌上一股隐秘的悲伤，好像涓涓细流，不痛不痒，不知来处，赵瑾念奇怪地看着王也：这个人那么难过做什么？

“吃亏的是我吧”，她突然开口，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是为什么呢…，也没听说有什么法子是能把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绑在一块的！怎么看都是你的问题啊！”王也争辩，他侧目而视，面色不虞，“道爷我六根清净，从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问我也白问”赵瑾念俯视山下，，语气平平，

“呵”一声之后，王也仰躺在草地上，瀑发四散，整个人散发一种颓丧的气息，“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他懒洋洋开口，拖着长音的京片儿随着风飘进赵瑾念耳朵“术士。这天底下大事小情没我不能算的”

“那你算啊”赵瑾念紧接着开口，脸上满是惊喜：有这种好事你不早说。

“算不出”王也丧气道，“太大了，会要了我的命的。不如你直接跟我说说喽，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赵瑾念还是那句话，“我都忘了”，她的声音里藏着委屈。王也听出来了，他砸么嘴。

身边许久没有声音，赵瑾念转头看见王也躺在地上眼睛紧闭，“睡着了吗？”她小声道，垂着头想了会，转身离开了。她走后不久，王也缓缓睁开眼睛：这事儿难办了，他刚才算了一卦，她没骗人。

次日清晨，赵瑾念跟着冯宝宝在村子里晃悠。要跟村里人打成一片，套取情报，赵瑾念觉得这个任务很难搞。她很诚实地跟其他人说自己不会，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停下了筷子，只有冯宝宝吃得香，她后知后觉也跟着停了筷子。“她一周前才能正常开口说话”，肖自在表示具体情况他知道，

“伤的这么严重么…怪不得上次见她感觉有点傻。公司为什么还要让她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张楚岚问肖自在，

肖自在无辜摊手“我不知道，就检查结果看人已经没事了”，

这一出之后，大家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怜悯，也没再为难她，赵瑾念乐得自在，不用做事真的很轻松。冯宝宝在前面走，走一会停一会，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念儿，你跟上”，赵瑾念走得不快，甚至做事情都慢吞吞的。她跟着冯宝宝在村里也是混得不错，冯宝宝会的多，跟村民打起交道来游刃有余，赵瑾念充当捧哏，冯宝宝劁猪赵瑾念擦汗，冯宝宝喝酒赵瑾念夹菜。

这两天下午，赵瑾念都会单独出去一段时间，要么去山崖上找王也，要么去小河边上。王也从张楚岚那里要来了赵瑾念的联系方式，打完招呼互通姓名，赵瑾念紧接着把王也叫出来。如今第一要务就是把那个乱七八糟的联系切断，赵瑾念磨拳擦掌，十八般武艺齐上阵，没能对炁带造成半点威胁。

王也头冒冷汗，七手八脚挣扎着要离开，“大姐，大姐！有事好商量！我认栽，我认栽行么！”。赵瑾念无视他鬼哭狼嚎，她想直接把炁带断开不成，就试着用手把炁带另一头从王也身上拔出来，还真的让她找到了苗头：炁带在她手里真的像绳子一样。赵瑾念使劲拉，她拽一下王也疼一分。赵瑾念拽的呲牙咧嘴，王也疼得连滚带爬。不得已王也锁住赵瑾念的喉咙，威胁她不许再拉了，赵瑾念一条腿还踏在王也身上，被他一拽整个人滚到地上。

“别拉了，祖宗！我信你！我真信，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这个先不着急！先把马仙洪，对马仙洪的事解决了好吧”王也箍住赵瑾念，情真意切地劝解，赵瑾念终于是松开手。王也松了口气放开赵瑾念，心有戚戚哀叹自己命途多艰，转头一看赵瑾念盯着他脸鼓囊囊的，噼里啪啦掉眼泪，王也头都大了……

折腾一通，什么收获也没有，王也弓着腰，两只胳膊无力下垂愈发觉得人生茫茫不见前路。赵瑾念累出一身汗，蹲在小河边洗脸。“这是王道长的朋友么？是不是该介绍一下”，头上绑了块白布的粉色长发男人道，他一身白袍，身后还跟了个赵瑾念在村口见过的东西。

“这…是朋友，她叫赵瑾念，这位是碧游村村长马仙洪”王也道，赵瑾念跟马仙洪打招呼“马村长好”，她看上去对后面的东西很感兴趣，“赵姑娘喜欢如花吗？”马仙洪笑眯眯问，

“没见过”赵瑾念目光炯炯，

“是我的造物，我可以送给姑娘一个”马仙洪道，

“不用不用”王也替她拒绝了，“马村长太客气了”，说完拉着赵瑾念要走，赵瑾念摇头指着河边“我想抓条鱼”

“欻”如花跳进河里，拿了条鱼出来，双手捧给赵瑾念，赵瑾念接过鱼，跟马仙洪说声谢谢，和王也一起离开了。

“那就是你们的任务对象……老马人其实不错！”王也感叹，“非要做些不可能的事，唉”

赵瑾念嗤笑“这个你不用管”，她手一动，隔空指着王也的肚子“等着！”

“不是吧！你还来！”王也大惊，狠狠抱住自己……

赵瑾念拎着鱼回去，发现除了老孟大家都回来了。王震球招呼她进屋，冯宝宝则看见了她手里的鱼，找了个大盆盛了点水把鱼放进去。赵瑾念洗干净才进去，大家都坐好了，要交流这两天在村里收集到的信息，赵瑾念坐到冯宝宝旁边，“暗堡？”张楚岚问，

黑管儿说他进去过一次，暗堡本身是收容一些人的，例如蛊身圣童例如风波命。赵瑾念仔细听着，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小馒头，撕开包装，眼珠子左右转，偷瞄发现大家都在听黑管儿讲话没人注意她，抄起几个放进嘴里“咔咔”嚼，还递给冯宝宝一把。

村子里的人不少，只有他们几个人搜集到的信息有限，大家只能竭尽所能，但是东北的临时工短短几天就把所有村民的信息收集完毕，甚至大家都没见过她本人。“东北的，你现在在这里么？”张楚岚在群里问，

“我在呀？”东北的答，

赵瑾念点开东北临时工发的文件，发现里面的信息十分齐全，个人履历、身份户口、护照、银行信息，全村几十口人的信息全在了，冯宝宝凑头过来和她一起看。这边群里蹦出好多消息，赵瑾念一一划过去，

“哈哈！张楚岚把东北的惹毛了，结果你躺枪了”王震球幸灾乐祸对冯宝宝说。闻言，冯宝宝立马把头埋到赵瑾念手机上，一条一条消息看过去。东北临时工发来段视频，冯宝宝把赵瑾念头揽过来，视频里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女孩，被放在密闭舱里。“啊！”赵瑾念小小感叹一声，冯宝宝从她那儿掏了把小馒头，推出视频接着看消息。

东北临时工二壮，是个能监视整个网络系统的异人，但是身体残缺无法自由行动，只能用意识和人交流。张楚岚招手让冯宝宝过去，两个人一起拍了张照片发给二壮，剩下的几位也拍了。赵瑾念看着页面沉思，刚刚决定要拍照，戳了好几下没找到相机在哪，王震球拍了下她“别动，好了！”。

照片发上去了，王震球配文：总部那个，赵瑾念。

冯宝宝又回过头来跟赵瑾念一起看资料，“十二个上根器…”赵瑾念嘟囔着，手指划过屏幕，大块头叫哈日查盖，粉毛叫金勇，蛊身圣童陈朵。赵瑾念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么久还没问过陈朵的情况，页面在陈朵那边多停了一会。冯宝宝伸手划过去，“看看下边”她说，

一直到傅蓉，“你们看看这个傅蓉的资料”张楚岚说。一目十行看过去，赵瑾念越看越觉得傅蓉眼熟，她灵光一现，“她跟诸葛青在谈恋爱”。

“耍朋友？”冯宝宝问，赵瑾念托着下巴认真点头，当时……“我说你别这么着急，这东西一时半会也解不开。瞧给我折腾的”

王也在河边洗了把脸顺便把散乱的头发扎好。赵瑾念的头发也乱了，她的头皮后面还有一小块头皮只长出寸长的头发，赵瑾念努力把那块盖住，在头上扎出个揪来。有两个人嬉闹着走近了，一个傅蓉一个诸葛青，诸葛青看见他俩愣了一瞬，然后恍若无事跟王也打招呼。赵瑾念好奇地看着那两人亲昵的动作，王也一巴掌糊到她脸上，把人拉走了“人家谈恋爱呢！你瞎看什么！”，

冯宝宝听完之后，把资料划到诸葛青那边，仔细看看。

“嘿嘿嘿……”肖自在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笑声，“各位，这个赵归真我就预定了……”

赵瑾念忙着把资料划到赵归真那一栏：茅山上清的道士，两撇眉毛飞扬十分具有特色。赵瑾念挡住赵归真半边脸仔细观察，看半天没发现什么。顺着肖自在的话去看黑管儿，一只手挡在面前，闭起一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看，最后也没发现什么悻悻收手，乖乖吃小馒头。

冯宝宝把手伸到赵瑾念面前，握了两下，意思再给我来点。瓜分掉最后一点零食，猝不及防听到张楚岚提自己的名字“董事会派了赵瑾念过来，也没说让她做什么，就让她听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让我们背锅，不过…”他面带无奈，幽怨地看过去：怎么觉得这货什么作用也没有呢，

赵瑾念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是清白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让我来打架的”

“那你打架很厉害咯”冯宝宝问，

赵瑾念眨眨眼，“我不大会打架”。

这是个拖油瓶吧！成心不想干成这事是吧！这是几个正常人的心里话。

张楚岚前思后想，在赵瑾念可能是隐藏大佬和她是个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塞过来的水货中选择了前者，能悄无声息爬到他们车上连宝儿姐都没惊动总不能什么都不会。想到这，虽然还不知道公司派赵瑾念过来什么意思，但是锅总不能随便背，于是张楚岚出了个好主意：我们去请示领导吧，哪怕最后要屠尽这个村子，也请把他们这个意愿明明白白的传达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