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也念 第5章 第 5 章

“为什么要屠村？”赵瑾念问，

“修身炉知道吧？把普通人变成异人知道吧？”黑管儿问，赵瑾念点头表示了解，

“人口红线知道么？”王震球也凑过去，赵瑾念摇头，

黑管儿把人口红线这个概念以及相关的理论跟赵瑾念讲过，赵瑾念摸着下巴面带思索，看不出是听懂还是没听懂，过了会突然说“威胁到这个世界的秩序了是吧”，

王震球“哦”了声，语气略带惊奇“念儿倒是意外的敏锐啊”。

说话间，老孟回来了，老实怯懦的中年人边讲边流泪，以他的认知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冯宝宝托腮听了会儿，就去摆弄她那一堆酒瓶子。赵瑾念双手捧着脸，眼珠来回晃动：都没大反应…张楚岚不知道盘算什么呢，滑头。这个点儿，王也估计是睡觉去了，赵瑾念磨刀霍霍向鱼头，做饭这件事她很有天赋。

冯宝宝忙完就凑过来了，其他人坐在院子里聊天，赵瑾念勺子一挥“好了！”，冯宝宝拿着碗盛出来一些说要给张楚岚留，一条鱼加上配菜被吃个干净。吃饱喝足黑管儿那个牙签剔牙，“肖儿，你尝不到真可惜”，肖自在毫不在意“我不重口腹之欲”。

赵瑾念摸出手机来，赵方旭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来，大都是问碧游村的情况，问她和人相处得怎么样，提醒她任务之前要请示一下。请示这件事张楚岚已经撺掇着大家做了，赵瑾念倒是对张楚岚挺感兴趣的：肚子里揣孩子的男人。

任务正式下达，明天晚上动手，赵方旭说赵瑾念和大家一起行动前提是不要误伤到人。第二天赵瑾念坐在山崖上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切砍砸跑，还会点什么打架技巧，现在来看她的能力没表现出攻击性，她能做的就是观察。接着赵瑾念在村里慢腾腾走了一圈，她想做一件事。

当赵瑾念走到陈朵所在的房子前，有两个人正在那边守着，“我想找陈朵聊聊”赵瑾念说，“不是昨天刚有人聊过”那两个人面带不善，“又不是我来的”赵瑾念理直气壮，无视那两个人往里走。

“我不认识你”陈朵说，

“我知道啊”赵瑾念耸肩，“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她真诚热切地看着陈朵，

绿眸长发的女孩有些警惕“什么事？”，“用你的炁攻击我，只要一点点就好”赵瑾念道……

赵瑾念捂着一边胳膊，面色苍白“谢谢你”，“你真的没事么？”陈朵问，赵瑾念摇头请陈朵帮她把这件事保密，捂着胳膊走了。

直到走出很远，赵瑾念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炁团，里面包裹着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黑炁，那是蛊。抵抗蛊毒确实费了她很大力气，不过也是值得的，赵瑾念从裤兜里拿出个掌心大的小方瓶，把炁装了进去。

此时已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云彩环绕山峰，树林里的风有些凉，赵瑾念走上山坡，她低头看着，莹白色的炁自她腹部而出，形成一条蜿蜒的条带，时隐时现给她指着前进的路。

王也正吹着风，看到最后一缕嫣红从天空退却，他侧脸对着赵瑾念，笑得颇为自得“怎么样？”，

赵瑾念快走了几步，坐到王也旁边，说“学的挺快的啊”，

风吹起王也的发丝，他说“在事情解决之前，咱俩最好待在一起，防止发生意外…你以为呢？”，

“暂时不行”赵瑾念想都没想，“我还有事要解决”，说完她起身要走，转身走了几步，转身对着王也“等我找你”…

夜幕彻底降临，圆月升空，更阑人静，枕稳衾温之际，“行动中的联络全换成通信器，全部调频到5…”，“不用！我给大家建一条专属频道…”

“行动方针再确认一下，碧游村为主，陈朵为次…尽量避免与陈多正面冲突…以驱赶为主…尤其是马仙洪与陈朵！……等解决了碧游村再回来解决陈朵…大致安排就是这样，整个行动以老肖的任务为起始”

行动，开始了。碧游村掀起漫天火光，赵瑾念进到漫天火场，把剩下的几个人扛出来，接着跑进树林里揪出几个藏着还不肯走的，一砖头劈上去，趁对方晕着放到下山路上，之后赶来的同事会收尾。把炁散到四周，确认该走的基本都离开了，赵瑾念开始往村东头跑…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所有临时工聚在一起，桌子上放着一张简易的地图，黑管儿大马金刀的坐着，一手指着地图一边分析“为了不被人打扰，马仙洪练炉子的地方在村东头的僻静处…为了安全陈朵被安置在村西头的僻静处…这个地利可以被利用起来，动手之时对马以外的人速战速决…以陈朵的西头为起始佯攻，给马的精神套上第一个绳套！”

“在马还没意识到事态严重之时尽快处理上根器和村民…我们要在解决他们的同时开始破坏村子。这势必会激怒马仙洪使他失去理智…从而使马不能清醒理智的看待张楚岚的问题，给张楚岚趁机留下来创造条件…”，“接下来将是我们最艰难的阶段！”

“我们会面临村子剩余力量和马仙洪的双重压力…”

“而且原则上，对那些最脆弱的村民我们还要拿捏力度不出现伤亡。”王震球和老孟一人一句接上话，

冯宝宝吭叽吭叽啃着半根玉米，边嚼边说“废那锅事情！马仙洪是吧？给我锅锤子，等娃儿睡死了夜里我摸过去…”，黑管儿瞬间暴起“张楚岚！你管好了你这个…我们早就看出为什么这货得有人跟着啦！”，“姐！献计献策这么简单的事不劳您老操心了！”张楚岚打着哈哈，把冯宝宝往后推，

赵瑾念小口咬着另外半根玉米，嘟囔着“其实那样儿也行！”，大家都省事儿！

全体目光“唰”一下向她看齐，那意思：你别逗我！

静默几秒，老孟幽幽叹了口气“这个也不省心！”，黑管儿没管赵瑾念—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货懒得要命。他交代冯宝宝“宝儿！你要觉得麻烦你就记得几件事就行！动手之后敲人！放火！躲着马仙洪！”，

“啥子时候锤他？”，“你见着他就跑！把他引到村子中心，咱在那聚齐，一起锤他！”，“晓得了，晓得了…”

交代完冯宝宝，大家又转头看地图，黑管儿的计划中张楚岚留在修身炉，等剩下几个人和马仙洪对上，张楚岚就把炉子毁了，三方合力在精神上车裂马仙洪！计划执行起来还有些困难的，王震球说“这是我们最好已经清理了上根器和村民，如果没有，那就自求多福…”，他看向张楚岚，而张楚岚也有顾虑“神机百炼什么造物我摸不透，有什么机关能够做到我一破坏马仙洪就知道了也说不定…”

赵瑾念挥着剩一半的玉米棒子，“如花！张楚岚你知道炉子旁边有多少如花吗？其实有多少不重要，值得你注意的只有两个…”她稍微停顿了一瞬，接着道“我观察了一下，这俩水平都在你之上。马仙洪应该会把一个带在身边，另一个留在炉子那”，她伸指点了点地图“我会尽量赶到这个地方，你应付不来就叫我。另外，马仙洪身上也有五六个东西，应该是防御类的，挺厉害—他也难打，拖住就行…”

张楚岚听她说话，又看了她好几眼，“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跟在马仙洪身边转了几天，猜测他身上应该有护身法器，不过赵瑾念？

“我摸过去看了两眼”赵瑾念不紧不慢道，还是近距离观察呢，“那两个如花，我说不清，嗯…他应该把几个上个根器的能力融合了一下？”

这下不止张楚岚，所有人眼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你也是炼器师？”老孟怀疑道。“不是啊，反正我不会框你们”赵瑾念说……

大概等了几分钟，张楚岚那边还没什么动静，赵瑾念已经朝修身炉那边摸过去，半路上耳机传来声音“赵…赵瑾念！”，出事儿了！赵瑾念加快速度，出了林子她就看见张楚岚双膝跪地趴着，身体颤抖。炁运转到眼睛，赵瑾念看到张楚岚身体里…是蛊！她俯冲过去，一个滑铲，在接近张楚岚的时候左手运炁，强大的炁流把张楚岚身周的蛊都吹走收回手中。接着就地滚一圈，身后刀锋擦过后脊，她退了好几步，黑色的人偶没有跟过来。

“张！”，危险！！！！！，赵瑾念想看张楚岚的情况，却发现他七窍冒出蓝色荧光，一瞬间心跳达到顶峰，全身血液几近凝固，身体的预警拉到满格，毫不犹豫，赵瑾念拔腿就跑，头也不回！

不知跑出多久，赵瑾念停下来，她手抖得握不住，刚收来的黑炁还拿在手里，身后蓝色的电光乍起，像丝线一般萦绕。而张楚岚，赵瑾念认真地看着，不对不对不对！张楚岚身体里的婴灵占据他的身体，张楚岚本人被困住了！她哆嗦着把黑炁装进随身的瓶子里，运炁，瞬间到达修身炉！

黑人偶还在向张楚岚喷炁，赵瑾念运炁把蛊吹走同时黑人偶和张楚岚的注意力也转到她身上。闪电和黑人偶同时发动，赵瑾念值得绕着炉子跑，手里炁在聚集，“只要打出去就好了吧”赵瑾念分神看着手心，“怎么打出去啊！！”，她往地上一滚，绕到黑偶背后，手上覆炁，抬手就劈，刚好挡住了黑人偶的刀。手上的炁化成刀，一边躲着张楚岚的雷，一边找机会一刀削下黑人偶一条胳膊。弯腰、拧身，一脚把剩下的黑人偶踹到炉子上。张！楚！岚！站在炉子上的张楚岚不停攻击她，而张楚岚身上的小炁团有些晃动，赵瑾念看了眼手心：只要把炁打在他身上，就能帮他把身体夺回来！

顺着雷击后退，赵瑾念站定双手拉弓，空气中并没出现什么东西，右手松开，白光在张楚岚肚脐处出现，小小一点。身后黑人偶已至，赵瑾念转身格挡，突然腿一软肩膀好像承受重压，倒下去了。“小心”身后雷起，张楚岚几个跳跃下来，用雷把黑人偶劈废了。“你没事吧”他扶起赵瑾念。赵瑾念推他说没事，他们要来了你快砸。

张楚岚捡起地上的锤子，全力开砸。赵瑾念找到掉在地上的瓶子，把刚才黑人偶嘴里喷的黑炁收进去。出门，在空地旁边的树下站住，刚刚她的喉咙里突然传出一阵腥气，几秒就不见了，应该是王也—她现在不能参与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