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也念 第12章 第 12 章

赵瑾念刚下飞机就被一个电话叫到公司，赵方旭说张楚岚受伤昏迷另外要她一起去见一个人。此人看着颇为健硕，字面意义上的浓眉大眼脸型方正，他和赵方旭见面的地点在敛尸房，赵瑾念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交谈似乎不太顺利，来人顾左右而言他相当的不配合，赵瑾念玩着手指心想：正好，十佬，挺厉害，拿你开开刀…

送走这位十佬之一，赵方旭带着赵瑾念又回到了办公室，他说这次任务主要负责人是张楚岚，但是对方现在昏迷，而且有三个计划之外的异人出现组织并且死亡，马仙洪身后有一个来头不小的组织，公司要找出来。赵瑾念眨眨眼“要我做什么？”，赵方旭双手交握，似有所思，“你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赵瑾念脸色不变“没什么，到处瞎转”，“对了赵总，咱们是不是见过？我之前就看你眼熟”，赵方旭太阳穴挑了挑，他的呼吸有瞬间错乱“你先回去休息几天，有事情我再找你”，赵瑾念放到桌子下的手握紧了，她刚刚起身，又转头道“我想去拜访几个人”，赵方旭的眼神像把刀，他似乎洞察到了“你…怎么了？”

办公室内安静了良久，赵瑾念低头并不看他，这种无声的对峙最终是赵方旭败下阵来，他紧绷的肩膀放下“你想去哪直接跟我说就好，你也不知道到哪儿找人”，“先去找那如虎，请教一下”，赵方旭的牙关再次咬紧了，他似乎有些呼吸不畅，松开了领带，“你…小心一点，用你私人的名义…记得回来”

赵瑾念“啪”把门关上了，门内赵方旭颤抖着手捂住脸，良久才放松下来“唉”，叹出一声长气。赵瑾念并没有立刻行动，她转回了北京的家，打开门，室内窗明几净，看起来似乎有人打扫过。赵瑾念打开手机在临时工群里：有谁知道赵方旭的私人信息吗？消息回的很快：靠北哦，念儿你打听这干嘛？念儿你打工打疯啦？

看起来大家都在摸鱼，她又在群里说：我现在怀疑我真是他私生女。群里先是静了几秒，然后就炸锅了，没理会这帮人炸裂的八卦之魂，赵瑾念想：他太了解自己了，很快察觉自己的意图，照顾她的习惯，甚至会纵容…真的很不对劲

群里有人艾特自己，是肖自在：念儿，年纪都对不上啊。黑管儿补充了几条：赵总要是有孙女倒是能和你差不多的…赵瑾念把手机扔在床上，她心不静，从秦岭之后就静不下来，怎么都没法脱离这种无所适从的焦虑…

那如虎很好找，以他在圈里的地位和名望，来请教他的不少，但是他今天实在没心情。赵瑾念是一路从堂前打进后院的，说是碾压不为过，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数十人闷不吭声倒在地上。那如虎怒道“公司派你来是想做什么？！”，赵瑾念面色平淡“不是公司，我自己要来的，找你打架”，

“你…别欺人太甚！”那如虎的弟子叫嚷起来，又一道白光闪过去，他已经被大嘴巴子扇倒在地，“打架是我跟他的事，不牵连别人，懂吗？”，那如虎却是笑了，“好哇！那我就跟这位小友讨教讨教！”，他确实刚猛，几下拳脚使了大力气，带着炁轰过来，赵瑾念一个闪身躲过了。

赵瑾念双手若持弓，眼睛紧闭，那如虎在她身周布下攻击，炁还未至，赵瑾念放箭。那如虎小心提防却什么都看不见，突然白光从他身后炸起，那如虎将将躲过去，身上已经出汗了，赵瑾念身在激起的尘雾中，她想：要结束了。那如虎欺身而知，作势近攻，却被赵瑾念一把抓住脖子，从空中拉下，肘击后背。

百来斤落地，扬起一道尘土，那如虎冷汗涔涔，他能感觉到刚才他是真的差点死了，手肘并没落到他背上。“你，不行啊”赵瑾念扔下他，揉揉鼻子—尘土太多了。那如虎起身作揖“您教训的是”，“还有别人吗？”，那如虎身上的冷汗还没下去，脑门上又起了一层“全…全性丁嶋安跟我齐名，那边也不乏高…高手，剩下的，就是十佬那几位了”－剩下的几个德高望重公司也不能真让她去吧，啊。

赵瑾念步履匆匆，几乎是刚到就走了。全性在哪儿？不知道，丁嶋安是谁？也不知道，那如虎说他可以托人去给带话，赵瑾念直接去约定的地点等就可以。那如虎说约在了个树林里，不过，赵瑾念挨个数了数，五个人？走进去一看，只有一个在树下站着，那人是个寸头，眉心一颗朱砂样的痣，“你是那如虎说的找我打架的小姑娘？”，“丁嶋安？”

寸头青年点头，赵瑾念说那直接来吧“我这人也是有讲究的，你先跟我说一下你是修什么的吧”，赵瑾念把包放在一边，抬眸道“不用管这个，体术、炼炁你会什么来什么”，旁边树林里传出了点动静“呦，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这么狂啊！”，

“你分心了”丁嶋安已到背后，赵瑾念瞬间移动到丁嶋安身侧，一记飞踢，被丁嶋安挡下来了，赵瑾念借着力道旋身，飞起，连踢到丁嶋安面门。“呦，那如虎的招儿”丁嶋安道“他可没你用的好”，接着十几道银针飞出，赵瑾念连退几步到树上，接着蹬起，直冲。丁嶋安运起法门，直直对上她，“当”身体碰撞的瞬间，赵瑾念将身体拧起，白光在手心亮起，一记巴掌丁嶋安瞬间倒地。

拍了拍手，赵瑾念坐到地上，丁嶋安挣扎起身“你速度怎么这么快？而且破了我的护体遁光”，赵瑾念没理他，指了指树“你站哪去，其他人都出来”，“小姑娘口气挺横啊”几道身影从树林里出来，赵瑾念仔细一看：两个老头，一个青年，还有一个高中生。赵瑾念对着丁嶋安挑挑眉，双手持弓状，丁嶋安瞬间警惕余光瞥了眼背后，一道白光在他腰间亮起形成白圈，把他钉到树上动弹不得。赵瑾念转头，剩下四人脚底抹油，“啪啪啪啪”四声，一人一颗树，刚好。

“他，我打完了。接下来该你们了，挨个介绍一下自己吧”赵瑾念慢悠悠走到树下，“小姑娘，你想做什么呀？咱们几个就是跟着丁兄弟来凑个热闹的”，越过那俩老头，赵瑾念看着剩下的两位“你俩挺有意思，就你俩了”

来到空地上，那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攻了上来，赵瑾念有些松懈，随便推两下王也教的太极劲，一个黑色的炁团颤颤巍巍过来了。赵瑾念看了眼炁的主人—那个脸颊干瘦的青年，伸手把炁接住了，她身上涌出大量黑色物质，一下子占住了大半个场地，顷刻间又消失了。赵瑾念正疑惑着，长得像高中生那个，悄无声息来到她身旁，蓝色的炁附上了胳膊。

白色的光一闪而过，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带起的气劲把高中生掀翻，滚了很远，“你这个能力…”赵瑾念歪头思考“…也挺讨厌的”，啪一下又把他钉树上，赵瑾念指着黑瘦的青年“你，再来一下”，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青年咽了口唾沫，一股炁猛攻过来“啊！”，他累得气喘吁吁。赵瑾念身上再次涌现汹涌的黑色，那黑色似乎能吞没周围的一切，顷刻间黑色又消失了。“为什么？”赵瑾念问，黑瘦青年木着一张脸摇头，树上也没人说话，仔细一看有人僵直有人发抖。

“你回去站着”，赵瑾念一指树，黑瘦青年老实回去。她突然瘫在地上“真没意思…”，打完还是堵得慌。“你想找点有意思的？”高中生突然出声“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儿的人都很有意思”，赵瑾念刚想问，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来，“喂…啊…还？我拿到就是我的……那什么…魁，不挺有钱的嘛，让他再去打一个……”，赵瑾念听着电话那头王也说“那是人家本命铜钱，人家说了只要你愿意还，花多少钱都成”，她做了个决定“你让他到龙虎山找我吧…到时候再说……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我知道了”

赵瑾念直接拎起包，走了一段回头挥手，树上的人被放下来了，走了老远还能听见一个老迈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混球儿，那个……什么来头？……公司……管管她！！丁嶋安……龙虎山…”，大概率是在告状，赵瑾念摸摸下巴：嗯…那个人好像是…王震球的师父？

…飞机场内，赵瑾念正在候机，短短一周，她已经辗转了三个地方，其实有些累了，但是她实在睡不着。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赵方旭“…嗯…想去拜访一下老天师……我是很有礼貌的去请教…”…

先前被挂断电话，王也气得哼哼，“到底谁惹她啦？…这个问题…应该不大”，王大爷搓搓手进了内景，出现的火球，燎得他脸发木：这到底是个什么问题？她想干啥呀到底？！

另一边，赵方旭劝阻未果，转头打了两个电话，人倚在转椅上，脑袋发昏：这是因为什么呢？总归…不能是想起来了吧…不过，念念她到底是修到哪一步了？

肖自在被叫去窦乐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奇怪—按说最近没什么事儿啊。当他推开门，窦乐端坐茶几旁，茶几上放了两杯茶，让他莫名其妙想起来对方找他带赵瑾念买衣服，同样的场景……

几个小时后，赵瑾念恭敬地双手把礼盒奉上，老天师乐呵呵接过“赵总打电话跟我说了，有个小辈，想来问候问候我”，几分钟后，老天师不笑了“你个小姑娘跟我老头子打架？你看看这，你要不先跟我徒弟们招呼两下？”，赵瑾念正色道“老前辈，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不值得你动一次手”，老天师眼睛眯着眯着就沉下来了“你说真的”，赵瑾念点头。

战场移到了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空地上，有一位眯眯眼道士陪着，老天师叫他去接个人，他走以后俩人才正式动起手来。老天师不动，赵瑾念想也没想甩手几个炁团扔出去，白光在老天师身侧亮起，老人家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躲过去。赵瑾念飞身向前，白炁握在手心，随时可以形成炁刀，。

炁形成的刀刃没有具体形态，赵瑾念劈手过去，加一个旋身飞踢，老天师运起金光格挡。你来我往间雷光四溅，赵瑾念手中的白炁一会化作屏障，一会化作武器，回身之际老天师一道阳雷劈至面门，被赵瑾念手中炁刃一刀引到地上炸开。阳雷似乎是被刀劈断了？老天师谨慎起来，呵呵一笑，“小友，不必对我老头子留手”，赵瑾念也道：请前辈不吝赐教。

肖自在是在他们停下说话的时候到的，老天师的四弟子—眯眯眼赵焕金带他来的。空地上，两人的身形已经看不讲了，金光雷光交替亮起，在空气中留下残影，而赵瑾念很好分辨，她脚下一个白圈，圈内生出许多白色藤蔓似的抓手，直往人身上缠。

两人你来我往风驰电掣，打斗的身形一点也看不见，带起的气流扬起一地尘土，肖自在扶了扶被吹歪的眼镜，心里感叹：念儿牛啊。打了有一阵，俩人的身形都慢下来了，赵瑾念手中有一条白色长鞭，鞭子一甩迎着老天师的雷光就上去了。鞭子消失，赵瑾念人至老天师身前，和运着金光的老天师碰到一起，踹—格挡，手刀—太极劲…两人同时分开…

赵瑾念对着老天师作揖“晚辈受教”，老天师嘴似乎动了两下，平复了下心情才乐呵呵说“哪里哪里，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肖自在飞快地左右瞟了两眼，转身偷摸在群里发消息：我靠，念儿牛哇，跟老天师真刀真枪的干，貌似打赢啦（捂嘴笑）。“咳咳”旁边赵焕金轻咳，

老天师嘱咐赵焕金带客人到处逛逛，飞快把肖自在抓过来，在角落里嘀咕“我说这位肖同志啊，公司莫不是还对我有点意见，有意见就提，我老头家家的禁得住！”，肖自在忙摇头“没，没，真没有！”…

下山的路上，肖自在和赵瑾念并排走着，他看看赵瑾念—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念儿啊，你这趟动静，可把赵总吓坏了，

“我心中有惑不解，郁闷了些”

“哦？那你是来找老天师解惑的？”

“我这惑没人能解，不过我发现似乎也不需要解…”—我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做我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