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也念 第11章 第 11 章

清晨的微光，照在地面上，赵瑾念跟着王也练切西瓜，“一个西瓜切两半，…你一半儿…我一半儿…，说起来你不会打架这确实离谱了点，哪个异人没点身手呢…”，王道长一边教，一边吐槽，过去好几天，他摸清了一些事情：赵瑾念忘得真的干净，哪怕会下意识做出一些举动，脑子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我说您可别在天天猫在您那摇椅上了，晚上都不下来！”王也心有戚戚，赵瑾念在摇椅上一躺三四天，晚上都不回房间。那种马上要断气的劲头，实在把他吓一跳，每天假装路过摇椅好几遍，来确认对方还活着。本来王也内心把自己身体的异样一部分归结到了赵瑾念身上，但对方明确说不是，而且因为王也的原因赵瑾念又开始头疼了。

“我是远程攻击的”赵瑾念面不改色，跟着王也做动作，“呵”王也只是嘲笑，赵瑾念不语，并且打算暗自努力，有一天凭身手暴打王也。

“院子租期快到了，我今晚再去趟武当，咱明天可就分道扬镳了啊”王道长发出邀请“咱今晚吃点好的？”

“下馆子吧，你请客”，赵瑾念八风不动，这些天王也变着法儿提要求，丝毫没有蹭吃蹭住的自觉，对于这人脸皮挺厚这事儿已经有了认知，本来赵瑾念的想法是可以利用王也做些事情，不过…这货偶尔挺聪明的…

“咱可是正儿八经少爷羔子，还能让你吃差了！”王道长扬起头。

做完最后一式，赵瑾念收手跑去浇花。王也趁机霸占摇椅，拧开保温杯盖子，吸溜口刚买的茶叶，小院子四四方方，挺清净的。赵瑾念浇好花，站在那一缸荷花前，“这花也开不久了”，她拨楞着花瓣，舀了捧水浇在花上。王也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花还是很漂亮的。

赵瑾念拿了个蒲团放在水缸旁边，盘腿打坐，王也在躺椅上睡得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太阳迟暮，王也张开朦胧的睡眼，从摇椅上望过去，视线穿过荷花与荷叶的间隙，赵瑾念闭目静坐。橙黄色的太阳余晖照在她脸上，纤长的睫毛颤动，眼睛睁开了，赵瑾念半偏着头看他，视线同样穿过了荷花与荷叶的间隙，王也懒洋洋扯出个笑容。

赵瑾念只有几身衣服，王也也是，他俩出门跟老大爷遛弯有一拼。不同的是今天赵瑾念穿了身裙子，王也一如往常穿一身黄白条纹上衣黑色七分裤。“又怎么啦？”王也问，腰间依旧挂着保温杯。赵瑾念说有人跟着。

越接近景区人越多，赵瑾念租的房子这边更是，她俩一起出来吃饭经常遇到些游客。有些人会直接找人拍照，赵瑾念和王也也被叫过几次。王也转头看看周围，“应该没事吧，术字门的人也跟着呢”，“你把他们当免费保镖了！”赵瑾念笑道，

“王也！小也！”身后有个人高呼王也的名字，王也惊奇转头，赵瑾念看王也跟对方交谈，很是熟稔，而且对面的还有几位都目不转睛盯着她，赵瑾念低下头踏着凌波微步想要逃离。

还没走几步，就被王也揪着领子拎回来了，王也一面和朋友再见，一面夹着赵瑾念健步如飞，嘴里念叨着快跑。找了个离景区很远的饭馆，王也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他们没跟过来吧？”，

“没有，点菜吧少爷羔子”赵瑾念递给王也一份菜单，

“那些是我发小，我都不敢想他们要是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我怎么回家见人啊”王也一声哀嚎，

“别让他们说出去呗”赵瑾念云淡风轻，随手指了几个贵的菜，就把菜单放下了。

“跟他们说了”王也也点完了，“就怕之后咱俩身上的事还没办法解决”。赵瑾念瘫坐在沙发上，王也跟她一样坐姿，两个人面对面相顾无言。

这个问题，俩人研究了好多天，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怎么解决？不知道，能解决吗？不知道，之后怎么办？不知道。两个人凑在一起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空白，最后只能得出个这件事影响太大不能告诉其他人的结论，于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成了共犯。

然而共犯之间也是有秘密的，王也不知道赵瑾念每夜躺在静谧的院子里，对着梦中白茫茫的雪山嚎啕大哭，第二天收起满心的烦躁和他一起打太极；赵瑾念不知道王也每天担心赵瑾念年纪轻轻因为不吃饭只睡觉而饿死。

两个人各怀鬼胎，平静稳定地待了两周，吃最后一顿饭时气氛还很和谐。

吃过饭往回走，赵瑾念接到了冯宝宝的电话，听对方在电话里把见到马仙洪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对方有埋伏？马仙洪不是一个人！”赵瑾念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马仙洪和碧游村都不是偶然存在的因素，这是有人特意培养的。

冯宝宝在电话那头说张楚岚的灵魂被人轰出了体外，现在昏迷不醒。她说的语焉不详，赵瑾念大概猜到是因为张楚岚身体里那个蓝色的炁团的缘故，“我帮不了他，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上次我打了他一下，他自己醒来的”赵瑾念说，

“嗯，已经有人给治过了，但他还是不醒。他上次跟我说，如果他因为这个出事就让我跟你说一下”冯宝宝那边好像还有些声音，她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好吧，宝宝你别担心，他应该很快能醒过来的”赵瑾念安慰了几句。挂掉电话后，王也双手插兜，摇头慨叹“张楚岚啊~，，他打什么主意呢？”，赵瑾念摊手，“不知道”。听到这个回答，王也长叹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赵瑾念去退房，临走时王也跟她说要去几个地方得忙活一阵，冲她摇摇手机，“电话联系”，赵瑾念点头答应。

刚下飞机，赵瑾念就被一个电话叫到公司，赵方旭和人在会议室见面，此人看着颇为健硕，字面意义上的浓眉大眼脸型方正，里面的交谈似乎不太顺利，来人顾左右而言他相当的不配合。据说那时十佬之一，那如虎，这辈儿的领军人物。

送走这位十佬之一，赵方旭带着赵瑾念又回到了办公室，他说这次任务主要负责人是张楚岚，但是对方现在昏迷，而且有三个计划之外的异人出现组织并且死亡，马仙洪身后有一个来头不小的组织，公司要找出来。赵瑾念眨眨眼“要我做什么？”，赵方旭双手交握，似有所思，“你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赵瑾念脸色不变“没什么，到处瞎转”，“对了赵总，咱们是不是见过？我之前就看你眼熟”，赵方旭太阳穴挑了挑，他的呼吸有瞬间错乱“你先回去休息几天，有事情我再找你”，赵瑾念放到桌子下的手握紧了，她刚刚起身，又转头道“我想去拜访几个人”，赵方旭的眼神像把刀，他似乎洞察到了“你…怎么了？”

办公室内安静了良久，赵瑾念低头并不看他，这种无声的对峙最终是赵方旭败下阵来，他紧绷的肩膀放下“你想去哪直接跟我说就好，你也不知道到哪儿找人”，“先去找那如虎，请教一下”，赵方旭的牙关再次咬紧了，他似乎有些呼吸不畅，松开了领带，“你…小心一点，用你私人的名义…记得回来”

赵瑾念“啪”把门关上了，门内赵方旭颤抖着手捂住脸，良久才放松下来“唉”，叹出一声长气。赵瑾念并没有立刻行动，她转回了北京的家，打开门，室内窗明几净，看起来似乎有人打扫过。赵瑾念打开手机在临时工群里：有谁知道赵方旭的私人信息吗？消息回的很快：靠北哦，念儿你打听这干嘛？念儿你打工打疯啦？

看起来大家都在摸鱼，她又在群里说：我现在怀疑我是他私生女。群里先是静了几秒，然后就炸锅了，没理会这帮人炸裂的八卦之魂，赵瑾念想：他太了解自己了，很快察觉自己的意图，照顾她的习惯，甚至会纵容…真的很不对劲

群里有人艾特自己，是肖自在：念儿，年纪都对不上啊。黑管儿补充了几条：赵总要是有孙女倒是能和你差不多的…赵瑾念把手机扔在床上，她心不静，从秦岭之后就静不下来，怎么都没法脱离这种无所适从的焦虑…

那如虎很好找，以他在圈里的地位和名望，来请教他的不少，但是他今天实在没心情。赵瑾念是一路从堂前打进后院的，说是碾压不为过，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数十人闷不吭声倒在地上。那如虎怒道“公司派你来是想做什么？！”，赵瑾念面色平淡“不是公司，我自己要来的，找你打架”，

“你…别欺人太甚！”那如虎的弟子叫嚷起来，又一道白光闪过去，他已经被大嘴巴子扇倒在地，“打架是我跟他的事，不牵连别人，懂吗？”，那如虎却是笑了，“好哇！那我就跟这位小友讨教讨教！”，他确实刚猛，几下拳脚使了大力气，带着炁轰过来，赵瑾念一个闪身躲过了。

赵瑾念双手若持弓，眼睛紧闭，那如虎在她身周布下攻击，炁还未至，赵瑾念放箭。那如虎小心提防却什么都看不见，突然白光从他身后炸起，那如虎将将躲过去，身上已经出汗了，赵瑾念身在激起的尘雾中，她想：要结束了。那如虎欺身而知，作势近攻，却被赵瑾念一把抓住脖子，从空中拉下，肘击后背。

百来斤落地，扬起一道尘土，那如虎冷汗涔涔，他能感觉到刚才他是真的差点死了，手肘并没落到他背上。“你，不行啊”赵瑾念扔下他，揉揉鼻子—尘土太多了。那如虎起身作揖“您教训的是”，“还有别人吗？”，那如虎身上的冷汗还没下去，脑门上又起了一层“全…全性丁嶋安跟我齐名，那边也不乏高…高手，剩下的，就是十佬那几位了”－剩下的几个德高望重公司也不能真让她去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