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滕哉户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这森鸥外和太宰治分明就是串通一气,用他当个码子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有,那么悲伤和厌弃的眼神呢。
与深渊漩涡样的黑瞳交注。
成长了这么些年,他早应当铁石心肠,无情无爱了。
却又不知为何,看着孤零零的太宰治,联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不被世人接受,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亲人。
虽是潇洒快活,却终究独身的自己。
想到从前在咒灵中与爱自己,与自己曾经所爱之人的回忆。
他活的不人不鬼。
所以,终究还是害怕孤独。
孤寂和空虚,多到让他甚至想要,为之落泪的感觉。
内心被触动的瞬间。
撇过头,从口袋中摸出盒烟点了起来。
滕哉户能感觉到,对面同样看着他的太宰治,一瞬间的僵硬不解还有戒备。
白烟嵌入肺呛,吸过几口平复下心情后。
至始至终都平淡如水的森鸥外再度开口:“等会,还要劳烦滕哉先生,为我现场环境描述的证词了。”
依旧没有理会森鸥外的话语。
香烟的红点燃烧道尾部,将其掐灭在烟灰缸中。
不需要等他开口,已经抵挡顶层的五大干部,就已经率领大帮手下破门而入。
见房内场景的一眼,便是大喊着,森鸥外伙同滕哉户刺杀了首领。
喧杂着,如同菜市街将要杯宰杀的鸡鸭。
对这种有意无意的,污蔑或者引导的口水战没有兴趣。
滕哉户只将自己所看到的,以及方才和森鸥外的交谈,原封不动的复述出来。
信与不信,这就是森鸥外的事情。
而且,若真是他滕哉户杀的。
就算当着这五大干部的面杀了,他们又能拿他滕哉户怎么样。
没有再多的发言,依在墙角。
欣赏着,森鸥外和太宰治的一唱一和。
首领换位落到一小小医生手上,内部操纵空间极大。
五大干部知晓滕哉户的本事,也明白滕哉户不参与其中利益。
就也没了树敌的想法。
只是按规矩的,让滕哉户流程的做个记录。
三人,三队。
滕哉户,森鸥外,太宰治被分别带走。
森鸥外作为银之手谕,未来可能的首领,有专项首领的部队审讯拷问,不参与五大干部的任何一方势力,讲究的就是个公平公正。
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危难处。
而滕哉户即是花钱都请不了的大“苦工”,又是首领的老熟人,还与他们没有冲突。
被带走不过是个过场,更算的上自由自在。
只有太宰治,也唯有太宰治。
作为亲眼看到森鸥外得位的证人,并且未有任何特殊身份的太宰治,才会侵犯了利益的五大干部作为突破点,被严刑拷打到逼迫就范。
喝了口已经冷却的红茶。
源于太宰治的血腥味,飘荡进入他的鼻腔。
时间,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
为期24小时,他就可以离开五角大楼。
也还有2个小时。
那笔钱还没过来嘛。
对面管理审讯的寸头男人还在谈天说地,贬斥森鸥外的虚伪无能,以及另外四个干部的贪婪愚蠢。
他的心不再此地。
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重,甚至能听到铁刺抽打在皮肉的声音。
他已经做过太多,因为一时兴起,插手他人事情,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遗臭万年的下场了。
他又不是钢筋水泥做的,不知道疼。
这样的老路,需要三思而后行。
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这世界的太宰治与他们所认识的太宰治可能都不是一人。
值得他出头吗,又要插手别人的事情吗?
可太宰治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又算怎么回事。
有时候真的会痛恨自己的五感,这么敏锐。
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白烟熏到对面的寸头干部,都忍不住开窗通风。
“那个小孩,你们打算审多久。”
低垂着脑袋,他听到自己清冷的声线说到。
他真是个贱三爷,滕哉户内心这么想着。
“24小时吧,怎么滕哉先生想去看看?”
寸头男人笑的毫不在乎,只当是滕哉户这个赏金猎人无聊了。
现在正为首领夺权期,买滕哉户个人情,不定就可以把他那些个竞争对手做了。
他们做黑这个行业,什么都可以抬价,唯独人命是标记好了的,贵的越贵,便宜的越便宜,很难涨价的。
说了句劳烦了,一前一后的便跟着坐着电梯,通往了地下室。
如同上个世纪的老式昏黄灯泡,还有空调的功能调整到,能够滴水的冰冷。
数百个牢房,有的小如鸽子笼,有的大如会议厅,各色各样的刑具,各色各样的呐喊。
血肉模糊,剥皮抽筋便是常见。
多么恶心的场面,听多了,见多了,也就觉得那样。
笔直的道路,最深的铁门被打开。
双双脚手被栓在铁桌上,脊骨突出身体被迫弯成c字型的青年。
缠绕的绷带不再作为装饰,帮助了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太宰治,起到一定止血的作用。
汇聚的血液过多,便会顺着绷带低落在地上。
以普通人的体质,太宰治能坚持这么久,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倒不会因为皮肉之苦,来同情或者共情。
不过,显然眼前这个青年也并不需要。
带着刀刃的贴片划过青年的斑驳的身躯,行刑者在看到管理者的到来,再示意下停止了动作。
身体的痛苦,并未消减青年的敏锐。
口鼻渗出几痕血。
相隔4小时的第二次对视。
滕哉户所见到的,依旧是青年不为所动,如同掉进泥水中的蝴蝶那样混沌的死寂。
太宰治只是安静的盯着他,随着抬头的动作,淤堵着的鼻血一同滑落下来。
在向他求助,可这份求助,滕哉户没有感到任何期待甚至希望的含义。
是笃定他会帮忙,还是太宰治只不过是,疼得不想忍受了。
太多含义,又太多隐喻。
他理解不了,也费不了这么多的心神。
早就是老人家了,求的便是个舒坦。
“若是情况属实,24小时后,他会被怎么处理。”
手指点在太宰治身上,浅紫色的眼睛俯下对上身旁的寸头男人。
“没有这个可能。”
笑着,寸头男人对手底下的审讯能力十分自信。
没有回应。
寸头男人拍了拍手,即是给滕哉户展示,也是让太宰治识时务。
便是在刑房中,行刑者只是按动角落中的按钮。
死角的墙壁开始了反转,墙皮和摩擦带来的不安。
老虎钳,电锯,切割机,拔甲器,穿体锥,琳琅满目的刑具布满眼眶,锈迹斑斑血迹渗渗。
骄傲的“艺术家”,寸头男人兴奋的向滕哉户介绍着,这些刑具的用法和故事。
便是情到深处,都想上手到太宰治身上,给滕哉户展示一翻。
充耳不闻,捆束的案板鱼肉,将目光收回低垂着头颅,太宰治一言不发。
森鸥外现在都没动静。
要么是管不了,要么就是让太宰治送死了。
不过就,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2-3个小时内得不到救助,太宰治都是必死无疑了。
摸了摸口袋中的香烟盒,今天的量,已经抽完了。
将手机打开,等候依旧的信息总有传到手机中。
“让这小孩先活着,带我去见森鸥外。”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是告诉寸头男人,他要战边了。
最终,还是插手到他人的命运中。
意料之中的反应,寸头男人先是沉默片刻,过后便是惊诧和喜悦,最终转变为迫不及待。
甚至比他预料的更要莽撞和直白,直接问滕哉户要开多少钱。
“500万美金吧。”
并不是随意报价,这个规模的黑手党首领是值的。
而且,滕哉户包售后的,要是他杀人,给雇主带来不便,会一并解决。
“太贵了,森鸥外还没上位啊。”
这整层楼都归寸头男人控制,老首领因为年纪大精力有限,五大干部各自分工相互制衡,权利也为五大干部自己统治。
相当于分封制管理,自己的地盘,说话也并不需要藏着掖着。
滕哉户觉得有些无语,这是杀人,不是在菜市场挑菜,还带砍价的啊。
不过,现在而言,他也没有要杀森鸥外的意思了。
只是需要对方五大干部的身份,不打草惊蛇下,进入到森鸥外的房间内。
对方爱咋说咋说。
假模假样的还了下价,最后订在了250万美金。
听到这个数字,还在刑房中垂着头的太宰治,噗吱的笑了一下。
只不过那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滕哉户才听到了。
临走时,再度张望了眼牢房,太宰治与那烛火下的昆虫一动不动。
以为占了大便宜的寸头男人,顺着滕哉户的视线,看到了太宰治后。
都是老油条,带着自己的亲卫,连忙向滕哉户保证。
这期间,连太宰治的一个指头都不会动的。
说了句有劳了了,没有理会寸头男人抽象的视线。
幸好电梯修的住够宽,五六个持枪械大男人待着,也不算太拥挤。
电梯一路的上缓,叮铃过后。
寸头男人带着他们一行人,与门口持守的两位壮汉交谈。
几分钟的交涉,壮汉进出铁门后。
只允许滕哉户和寸头男人单独进入。
寸头男人显然很兴奋,他没想到森鸥外居然这样蠢,轻易来到就让他们进来。
传闻听的多,接触的又太少。
业内的号称,只有东西到位,神佛都给干碎的赏金猎人滕哉户,想让联系他做“苦工”。
首先就是要付款。
钱,权,利,情都可以。
但首先,要滕哉户自己提出需求。
先完成滕哉户的需求后,雇主的任务才会得到相应的满足。
显然,寸头男人是无知的,以为方才的口头协议,就会让这位活修罗卖命。
一步之遥,抵达胜利的喜悦,总是会让人迷失洞察真相的双眼。
在允许下,滕哉户和寸头男人进入了房间。
是他小瞧了森鸥外的本事。
仅4个小时的时间,就劝动了首领特攻科的人。
绝对的自由,并未察觉有任何监视窃听的仪器。
房间内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一人。
门关闭的瞬间,接着身高的优势,一手捂着寸头男人的嘴巴,一手扭着脖颈处,左右扭动。
凸出的眼球,惊恐的表情,伴随着寸头男人带着生命一并消亡。
轻松的像是小孩吃饼干。
尸体拖在墙边依靠。
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视。
滕哉户:“把另外四个‘处理’后,太宰治,我就带走了。”
放下茶杯,双腿叠在一起,以放松的姿态,面对门口身姿卓越的男人,还有那依靠在墙壁丑陋的尸体。
森鸥外笑的很是愉悦:“希望下次合作同样愉快。”
时间倒回在4小时,五大干部还未来首领室时,滕哉户和森鸥外的对峙。
“滕哉先生,你也听到了,这孩子是在我店里晃悠了几次,听到我是老首领的医生,赶都赶不走非要跟我来见首领,说想成为黑手党。”
别人查不出太宰治识时务我的人,跟我作证,我就是清白的。
司马昭之心,明白即可。
角落的青年没有出声,视角虚无的望着前方。
“森医生作为被选者,对五角大楼的内部人员也应当熟识。”
你森鸥外这么不要脸,那五大干部的手段,你扛不扛得住了。
“我只是奉老首领的命令,接过这五角大楼,就算被众人误解,真相是不会被风雪掩盖的,事情会有结果,更何况人证物证都存在不是吗?滕哉先生。”
人证物证都在我这边,找不到直接证据推翻我,威胁对我没用。
“森首领到总说些客套话,不过,每个领导人的习惯都稍有不同,从上任接过手也有过渡到自己的掌心中啊。”
还有很多事情是你森鸥外不知道的,最好的听听话。
未在前段的对答,将头抬起带着笑容,森鸥外扫视了眼角落的太宰治,再将目光移回。
“倒是劳烦滕哉先生多虑了,凡事都在人为,效率也是在时间的积累下显现。”
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还需要你管我?上任首领的事情我能处理。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森首领到真是神采奕奕啊,可事无全知,人无巨细,还希望森首领能多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将怀中的指示令拿出,滕哉户坐到了森鸥外的对面,把黄金到字绣推了过去。
脊背端直,眉头逐渐蹙起。
这番失态也不由的让太宰治来了兴趣,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已经明牌,双方也不在虚与委蛇。
森鸥外:“你想要什么。”
滕哉户:“把太宰治放了。
”
幽幽目光落过来,滕哉户没有理会。
森鸥外:“太宰治现在,可不归我管了,我尚未继位没有这个能力。”
滕哉户:“你理解错了,我要的是你在继位后,不再打扰太宰治。”
森鸥外:“滕哉先生,你好像对我产生了误解,我从未强迫过太宰君呢。”
话是对滕哉户,目光却落到了角落中的太宰治身上。
没有任何的回复。
如狐狸样的魅惑虚伪,滕哉户觉得厌烦。
看了眼手机中的时间,还有5个半小时左右。
将最后的底牌摊开,告诉森鸥外,对方只剩不到6小时的存活时间。
他没有太多耐心在这浪费时间。
跟森鸥外在这谈判,只是想省个搬家的精力和时间。
要是森鸥外不同意,他滕哉户大可以把这群人全杀了,拿着老首领给的钱,同样带太宰治离开。
武力的压制,言语的挑衅。
角落中的目光更加幽暗。
沉寂片刻过后,森鸥外再度恢复了那张笑脸,有些无奈的说到:“可我就算同意,那五大干部也……”
未尽的话语。
不说也明白后面的意思。
是想白嫖的理由,无法就是森鸥外想让滕哉户,接着太宰治的事情,帮着免费解决这五大干部而已。
“这就是森首领自己的事情了,还有5个半小时的时间,老首领的那个账户也不知道,森首领能在这期间找不找得到了。”
谈判的条件已经达到,收回桌面的指示令,起身的空隙。
森鸥外喊住了他……
最终,森鸥外和滕哉户以800万美金的价格,和太宰治的自由为代价达成交易。
滕哉户也会去击杀五个干部中四个。
行业中,规矩相当于底线。
把规矩坏了,在这行里面就没了诚信,也没了门路。
至少要在老首领把钱达到他账户上前,滕哉户都不能动五大干部,也不可以参与太宰治的审讯。
森鸥外尚未继位这800万的美金,需要在这5个小时内筹到。
是实打实的考验森鸥外的本事了。
不过,滕哉户相信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总会爆发惊天的潜能。
事实也确实如此。
“截止晚上12点前,他们会全部消失。”
森鸥外只是笑着,没有给予回应。
简单交代完事情,滕哉户作为证人。
看着森鸥外如何在半个小时内,将已经臣服森鸥外的首领特攻队的人招来,然后借力打力的把寸头男人的势力收与囊中。
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借着这一波势头,森鸥外发挥他颠倒黑白的本事,更加坐实自己的首领之位。
对外宣称寸头男人想要,撺掇森鸥外的首领之位,在叛夺的过程被击杀,其手下势力全权交给森鸥外手中。
滕哉户为其作证。
先斩后奏,着消息在另外四个干部知晓时。
森鸥外已经和滕哉户,前往地下审讯室,将奄奄一息的太宰治接走了。
恢复了伤口,疼痛确实持续。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在黑夜的照射街道的繁华变得恍惚。
后排中的青年头发抵在车窗,观看这外界的繁华。
红绿灯的等候。
滕哉户:“现在7点,吃点夜宵去?”
青年并未立刻回复,将头撇了过来,与前窗镜中的紫瞳男人对视。
冷淡与平和
“滕哉先生,你不需要拿我做幌子的,想吃街边的海鲜店可以随时去吃。”
少年音带着些森森沙哑。
想法被拆穿,难免有些不自然,转移话题夸耀太宰治的聪慧。
勉强可以算是救命恩人,对于滕哉户丢来的话题,太宰治像模像样的接着。
算不上熟络,也没有冷场。
在绿灯通行后,滕哉户绕了个圈,将车停在家排场很大的店面中。
兴许是伤口的疼痛,太宰治对其他事物并未展现出任何兴趣,像是提前衰败的花朵。
只是将大多数目光,集中在紫眼男人身上。
滕哉户明面上的社会身份,是为艺术指导家,地位并不低。
也愿意花钱,门口停靠的那台布加迪,以及滕哉户和太宰治的样貌气质,也不敢让侍从怠慢。
单调到天台观景房。
人手一个菜单。
写的是法文,滕哉户活的久了,耳濡目染和职业需要,便也学会了几门语言。
对坐的青年翻动了几页菜单。
虽是相处不过3小时。
也能大体感觉到,太宰治的内心的封闭,与对细节分析的敏锐。
是个极为聪明的青年。
说话不绕也算的上委婉。
到底不过是个14-5岁的小孩。
滕哉户担心太宰治看不懂文字而尴尬,装作不经意的推荐,简单介绍了几个菜品。
只是将菜单搁置一旁。
并未掩盖自己的心思,所以很轻易的,太宰治看着对面为他找面子做推广的男人,心底不由得想笑。
天生的敏锐,造就对人心极端的反馈。
能看出滕哉户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和淤泥肮脏。
同时也好奇着,滕哉户看他时那副惊喜的模样,会愿意与他这个陌路人付出这样大精力的愿意。
根本还是好奇心的驱使,他愿意跟着上车。
也明白,这特殊时期,除了滕哉户身边,去哪都会被有心之徒盯上。
死亡与呼吸样简单,可他讨厌疼痛。
寻求的向来,都是不着痛苦的死亡方法。
只要太宰治愿意,就是连聋子都会被他的话语征服。
对于滕哉户的好意,太宰治照例的回应着,表述自己对菜单中的香草蟹壳和盐焗土豆泥很感兴趣。
这两道菜,并不在滕哉户的推荐之中。
也就是说,太宰治看得懂,甚至能流利的说出法文。
滕哉户突然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好像要长红色原球了。
无意间成为小丑,滕哉户当做不知道的,将话题转移开来。
公共场合,聊的都是些三三两两趣事,太宰治也并不反感或觉得无聊。
毕竟,滕哉户聊的趣事。
可都是,被遮盖后的,高管权贵的风流往事,多少有些惊人甚至猎奇了。
太宰治甚至能大致判断出来,是那些权贵了。
闲聊的时间不久,按了下餐桌铃。
服务员就过来记单了。
滕哉户点了大摞的菜品,太宰治也报了几样自己喜欢的。
“吃完饭后,去旁边的商场挑几件衣服吧。”
让侍从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滕哉户说到。
太宰治挖了勺香草蟹肉,并没有反对。
菜品陆续的上座,吃饭期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尽管太宰治有些惊讶,与滕哉户吃饭时的不修边幅。
太宰治的胃口其实很小,一拇指大的寿司,吃两三个他就饱了。
并不是这里菜品多么合他胃口,莫名的就是想多吃点填饱肚子。
再吃完一盘牛排和盐焗土豆泥后。
太宰治看了看手臂上,原本应当新旧交错如网格样的伤口,全都焕然如新生儿般。
自己身体的伤疤,还有那好多年都没经历过的正常人的食量,都应该是滕哉户,在地牢接他时,附在肩膀暖热的异能力吧。
杀人者的异能力居然是治愈系的,听着就跟黑色笑话样。
只是这样的讽刺,在看到,对面的高瘦男人,依旧左手喝酒右手卷面,一口酒一叉面的暴风吸入时。
那过于敏感和聪慧的大脑,让太宰治替人羞耻的毛病犯了。
要不是身上的昂贵衣服,和那张看起来就吸金的脸。
滕哉户这狂野的动作,真的像是山顶洞人跑出来的。
幸亏滕哉户吃的快,这份不语的古怪,也并没有维持太久。
手机上显示到了晚上8点。
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因材施教,滕哉户觉得太宰治跟他差不多。
都是那种不太喜欢被管束,有自己想法的青年。
在挑选衣服时,滕哉户只在旁边观摩,以及少部分的建议。
若是碰到好看的衣服,滕哉户也会心痒的,跟太宰治搭配几套潮流款。
太宰治也很配合,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滕哉户现在算得上他的监护人了。
加上那些衣服也挺符合太宰治的审美。
大大小小的买了几十套,将日常用品买完备后。
滕哉户和太宰治两个人手中已经提不下了,给了些消费让人帮忙。
当时买车的时候,脑中没光顾着耍帅,还好买了辆四椅的,不然东西装都装不下了。
将后备箱和后来两个席位都放满。
滕哉户看着原本还在旁边帮忙的太宰治,一转头已经跑到家杂货店内了。
那杂货店内种类很多,也有滕哉户常抽的那款香烟。
跟着进去,在散落的人群中。
一眼就锁定在工具区,正在拿着粗麻绳套在脖子上,试长短的太宰治。
提着小篮筐,拿了几个汤姆猫的小玩偶和些稀奇古怪的杯子。
滕哉户站在一旁,看太宰治表演跟自己脖子上的麻绳打死结。
滕哉户:“你在干嘛?”
听到声音,太宰治回头看了眼。
语调竟有些兴奋,像是推荐自己朝喜欢的甜品的好姐妹。
“这个绳子太棒了,粗糙的触感,坚硬的强度,用来上吊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滕哉户木了一下,问道:“你准备在哪上吊。”
思索了番,太宰治细细盘点道:“我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近些天下雨,外面肯定是不行的,在些狂野不着人迹的地方,说不定会变成野鬼,这也是不行的,上吊的话,还是要找个风水宝地吧,思来想去,滕哉先生,就去你家正厅上吊吧”
滕哉户:……
太宰治的声音不大,并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不过,这不妨碍,滕哉户还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毫无感知,太宰治越说越兴奋,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滕哉户没有回答,只是朝着体育用品区,拿了条又长又厚的塑胶弹力条,抵到太宰治手上。
说到:“用这个吧,这个弹力好,到时候边上吊边蹦极,等你死了我就把你风干,当沙袋练拳击。”
这下轮到太宰治沉默了。
见太宰治没话说了,滕哉户问道:“还要不。”
太宰治也回过神,将两个绳子丢到滕哉户手中,装做副深明大义和不可置信的夸张模样:“才不要成为人体沙袋呢,滕哉先生你是变态吗?”
接过绳子淡定的放到原位。
“对啊,我是变态,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你已经上贼船跑不掉了。”
顺着太宰治的表演,滕哉户像小学生读课本样的捧读。
然后,看着太宰治戏精似的开始各种表演。
塞了个汤姆猫的娃娃,给戏精青年手中。
捏了捏手中的娃娃,太宰治跟着高挑男人身后,盯着对方一路选着些的小玩具。
强烈的分割感,在五角大楼时与森鸥外谈判时展现出的压迫,和私下时表现出的随和憨厚甚至贴心。
是将生活与工作状态彻底分开。
亦是,这两种状态,都是滕哉户这个人的分裂之一而已。
若是如此,滕哉户是如何“认识”他的。
太宰治思索着,就看到滕哉户拿了个,超级超级恶心的长着大嘴凸牙齿,还有茶叶图案的杯子,怼到太宰治面前问他想不想要。
双手画叉。
太宰治:哒咩。
滕哉户表述很遗憾,然后就自然而然的把那个爆丑的杯子放到自己的篮筐内一起结账。
逛了一圈,太宰治买了很多的绷带。
结账时买的烟,又是大包小包的堆到车内。
够高,手肘搭在车窗上顶。
站在顺风处点了根香烟。
太宰治也没有上车,目光扩散的望着流往的车辆。
“滕哉先生,和我样貌相似,你认识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冷不丁的开口。
真是敏锐啊,一瞬间的情绪都被捕捉到了。
不过,太宰治既然开口问了,说明对他没有那么防备了,是好事啊。
避开风口,抖了抖烟灰。
滕哉户侧过头看着光影中模糊了的太宰治。
“我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却又留下深刻记忆的过路人,只是他是我老家的,所以会让我怀念。”
紫色的眼瞳倒映着此刻,青年复杂的神色。
不经意的笑着,暗黑漫漫的从太宰治身上蔓延出来。
“那可真是不值得的买卖,为了我这么个过路人的复制品。”
“别给我扣屎帽子,没有玩替身的恶习”。
滕哉户避过身去又抽了口烟,才再度与太宰治对视。
“帮你是因为,我一个人会寂寞,加上工作的特殊性,想找个有眼缘的生活搭子,你长的帅,看你有眼缘就帮了,没有那么多原因。”
青年的眼睛亮了瞬,又在眨眼时被覆盖。
太宰治还是那副不经意的笑,却让人滕哉户听出了些不同。
“滕哉先生眼光真不错,不过,滕哉先生想怎么当生活搭子呢?”
“你多大了?”
“14岁哦。”
未成年啊,滕哉户将烟屁股吸进去。
“太宰先生,你想去上学吗?”
“不想。”直接拒绝,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
看来是真的不喜欢上学啊,滕哉户也挺讨厌上学的。
不过,学历这个东西,以他现在的能力确实跟白纸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滕哉户想,跟相关管理人员打个电话,各地的学校都由太宰治挑了。
有相关的能力和本事就行了。
摸了摸下巴,看向那波澜不惊死气沉沉的青年。
这个年纪过与老陈,是有些太早熟了。
他的职业应该,会得太宰治的兴趣。
“要当我助理吗?月薪保底10万美金,业务多的话会发奖金,每周双休,就是可能有点累。”
业务这两个字,太宰治已经明白了,是当赏金猎人的工作。
这么想来,滕哉户等会还要去杀五大干部了。
身体遭受伤口的疼痛还未消散,摸了摸手腕处,似乎那困束的感觉还未消散。
“那可以把奖金换成,杀了森首领吗?”
期待的眼睛,布灵布灵的望着滕哉户。
滕哉户:汗流浃背了……
“理论上来说,是不可以的,不过……”
滕哉户的话还没说完,太宰治就一把夺过了他的话,激动的同意了,成为滕哉户的助理。
就连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的太宰治都开心的哼着如何自杀的歌曲,不时的会诅咒下森鸥外。
森鸥外这老板当的……
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被污染,滕哉户默默的车内歌曲的声音调大了一点点。
衣服送到干洗店,日常用品前后搬了两趟,才处理好。
独身这么久,做家务滕哉户还是有一手的。
太宰治帮着一起收拾,将靠有室内阳台的观景房收拾出来。
前前后后不过半小时,太宰治身上就出了层薄汗。
很虚啊。
打开衣柜,让太宰挑选睡衣。
可以说是千奇百怪,闷骚黑丝睡袍,海绵宝宝巨型方块,八脚拖地章鱼哥,汤姆猫头套睡衣,甚至还有超级少女的粉色KT猫款式的睡衣。
简直没眼看,也难怪滕哉户会喜欢那么丑的杯子了。
怪中选中,太宰治挑了件,在这里面算的上正常的恐龙套装。
简单交代了,房子里各种用品摆放的位置。
热了杯牛奶,滕哉户加了太宰治联系方式后,给对方手机转了200万日元。
走到门廊换上皮鞋,叮嘱到:“我12点之前就回来了,冰箱上贴着这附近好吃店铺的配送电话,肚子饿了可以打电话跑腿小哥送过来。”
太宰治手中端着温热的牛奶,听着廊道中背对着他的男人的话语。
应了声好。
听到应答后,滕哉户并没有回头,丢下句早点休息后,关好门离开了。
面上的所有表情都被卸下,太宰治平静的无声息的,盯着滕哉户离开的地方。
睫毛下垂,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将杯中温牛奶一饮而尽。
不定期更新。
写文野的时候刷到了咒回的视频,又去看了遍咒术回战,越看越悲伤。
最开始是对五条悟最强之名的光环,加上样貌存在好感,然后五条悟被打败了,人设当时还崩了。
当时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难受的一比,缓了半个月后,还是带着迁怒的意思玩五条悟的梗。
之后,对咒回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可笑。
有趣是剧情,可笑是里面一个义勇牺牲的角色。
本质上就是当个所谓的乐子番,当时都给芥见把后面剧情调侃。
结果261话一出来,就笑不出来了。
那时对五条悟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就跟芥见写的剧情一样,只要快乐有趣就好。
对乙骨缝合五条悟我只觉得悲凉,可是更让我觉得凄惨甚至可怜的是五条悟。
说实话,那一话,硝子给我的直观反馈,不是说什么不在意冷漠或者说把悲伤藏近内心。
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跟五条悟划清了界限。
五条悟是五条悟,人类是人类,动物是动物的这种感觉。
简单比喻,就是五条悟像个脾气古怪的骡子,不断的工作不断的工作。
所有人都认为五条悟这个骡子工作是在正常不过的,就算累死了杀肉吃,也是正常的。
就是这种稀松平常的习惯,让人不适。
更何况那些提议在五条悟没作战之前,就在考虑如何利用五条悟尸体的了。
这种感觉,不是在看时才体会到的,晾了很久心态已经平和后,再翻过来看才发现的问题。
我写这一段不是说要证明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同情和可怜。
作为写作者,不免的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带到某些剧情或者某个角色当中,就至少留存这个角色的意义。
当然芥见,如果是想用这样反差的手法,让大家对五条悟的人物形象更加完善,我是没话讲了。
这样絮絮叨,也辛苦大家看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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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用这个,这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