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 第96章 虚与死神（一）

现世和尸魂界并不一样，这里是人类生活的地方，可这里也有和尸魂界类似的东西，人类也会为了生存汲汲营营，在夹缝中求生。

我和四季跟着喜助先生与夜一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看到了不少被束缚在原地的整，那些心愿未了不愿离开的灵魂失去了死去的记忆，在原地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样。他们本该要被魂葬进入尸魂界，可却迟迟没有死神前来为他们进行魂葬。

此刻的现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残酷。但我们也是熟知死生的死神，不会因为人类的死亡而产生剧烈的动摇。

我们最后是在一处看似废弃的房屋外停下的，夜一告诉我，之前离开尸魂界的队长和副队长们就在此处。

在屋外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有结界的存在，如果没有许可，我觉得以我对于结界的研究也无法轻易地破解结界，只能用破妄的能力强行闯入。

在尸魂界的时候，我就跟喜助先生询问过有关于真子他们目前的状况，这是我无法不关心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喜助先生没有想着瞒着我，大概跟我说了他们的情况。

以前在书中看到的关于死神虚化的信息少之又少，大部分还都是笼统的猜想，毕竟这在尸魂界是被明令禁止的事情，有想要研究的人一旦被发现意图，可能就会面临严重的责罚，因此很多死神都不知道死神还可以虚化这件事。

整虚化之后是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死神也同样，但比起毫无灵力的整，死神则是有可能会到达死神和虚的力量的平衡点。但我所知道的这些信息也都是理想的猜测而已，在现实里，这种例子暂且没有出现。

真子和日世里等人在离开尸魂界的这几年里也一直在找到自身力量的平衡点，可是这并非简单能够做到的事情，即便有喜助先生和夜一的相助，这期间他们所遇到的困难我也能够想象得到。

喜助先生带我们走了进去，房间里的陈设和外面表现出来的一样，破旧、昏暗，地上的灰尘积攒着，但没有人类的足迹。这里像是个无人居住的废弃宅子。

当我真正踏入了结界内部，感知到那些熟悉的人的灵压时，却还是忍不住心惊。他们的灵压和以前并不完全一样，其中混杂着虚的气息，对于死神来说，这种气息会让我下意识地产生敌对感觉。

熟悉与戒备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我已经忍不住地开始痛恨让这一切发生的源头。

我和四季跟着他们走到里面的房间，喜助先生掀开地面上的一块地板，露出了下面的通道，房间里很是昏暗，也没有什么光源，只有从破旧的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光亮让我们能够看清房间里的情况，但对于这个底下入口的楼梯，我们也只能看到最上面的几层。

“哎呀，忘记拿灯了，就这样下去可以吗？”喜助先生挠挠头道。

夜一还是黑猫形态，她看了一眼喜助先生，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通道，我和四季对视一眼，在喜助先生喊着“等等我，夜一”的时候，我使用了鬼道，细微的电光出现在我的指尖，在最开始的闪烁之后，那电光便稳定地出现。

“虽然照明范围不是很足，但应该也够用了。”我说。

喜助先生忽然凑近了我，然后认真地看着我指尖的电光，若有所思地问：“这是白雷？”

“嗯，稳定地提供少量灵力的话，就可以达到这个效果。”我回答道。

“真是有意思地发现啊，春江，你的灵力控制也更加出色了。”

我点了点头，对喜助先生的夸奖表达了感谢，随后我们三人才不急不缓地走进了通道。

楼梯有点窄，但阶梯倒是还算平坦，整个通道其实很长，地下大概有三四层楼的高度，而越走近，我越能够明白，我离我想要见的人越近。

但我现在其实并不急切，也许是心中确认再过不久我就能见到他们的这个事实，我一步一步地走得很是平稳。

地底的空间和地面上展现出来的完全不同。

地面上的房子像是荒废了一段时间一样，周围的树木花草也肆意生长，但地底则是一片黄沙，看不到什么植被，头顶则是普普通通地灯光加天花板，看着有点压抑。

在楼梯的左边的那片黄沙上，有两个人正在对战，不远处则是有好几个人或坐或站正在观战。

夜一已经跑了过去，那些人察觉到夜一的存在，也纷纷朝着这边看来。

喜助先生带着一副“好久不见”的表情就要寒暄，却在下一秒迎来一个飞踢，毫无防备的喜助先生被一脚踢飞，随后踢人的人穿好了刚刚因为大动作而掉落的拖鞋，走到了我和四季身边。

她上下打量了我和四季一眼，又眯着眼睛围着我们走了一圈，然后才是一脸不爽地站到我们面前，语气高傲地问：“你们谁啊？”

我也一时间有些愣住，虽然我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但这么点时间对于死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即便外貌上可能会有所改变，也不可能到认不出来的地步。

刚刚被踹飞的喜助先生已经爬了起来，他吹了吹站到沙子的手杖，走过来打着圆场：“哈哈哈，日世里真是会开玩笑呢。”

“谁问你了啊，秃子！是想再挨一脚吗？！”

日世里毫不领情，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我和四季虽然对目前这种情况没有什么预料，但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毕竟面前的这些人对我们来说，都是珍视的伙伴。

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好久不见，日世里。”我看着她道：“你还是一点就炸的脾气呢。”

“你是谁啊！跟我套什么近乎，你的声音倒是很熟悉——你是那个死西瓜头？！你不是失踪了吗？”

日世里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就要冲到我的面前，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要是没有人阻止的话，她肯定会扑到我的身上扯扯这里，拉拉那里，确认我是真实存在的人。

有人走到日世里身后抓住了她的领子，阻止了她的行为，“适可而止啊，日世里，这样感人的重逢，你可不要破坏气氛啊。”

“放开我，你这个秃子！”日世里挣扎。

真子将她往后带了下，然后放开了日世里，日世里还想反击，却被莉莎拦住，她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我和四季。

我朝她们笑着道：“好久不见，诸位。”

他们每个人都和过去给人的感觉不同，但这只是乍一看到他们的感觉，我知道他们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即便是遇到了那些事情。

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见面、在幻境中的实现的虚假的愿望，在此刻成为现实时，我却很平静，也许是这样的事情我早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很多遍，现在的我心中大概只有满足。

真子又向前走了一步，他和以前一样，金色的长发披散着，手腕上系着银色的发带，和我记忆中的他没什么区别，就连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

“好平淡啊，先不说一向冷静的四季这么平淡。我以为春江你会猛地冲过来抱住我呢，我都做好受到热烈的拥抱而不会因为你冲过来力气太大而往后退两步的准备了。”

他冲着我笑着，那种不常见的温柔的眼神像是要人沉溺其中。

我猛地偏过头，感觉自己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喜欢的人、会被影响的地方都是和以前一样。

周围又笑声传来，刚刚安分下来的日世里好像也自认为抓住了某种机会，不怀好意地问我：“对啊，死西瓜头，你怎么不哭？”

莉莎在一边像是帮我解围，实际上是揶揄地道：“春江已经不是西瓜头了呢，物是人非了啊。”

“别说这么伤感的话嘛。话说回来，四季，你的头发颜色变了吧，是研发出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了吗？”

“这么说来，四季，你的灵压也有些奇怪吧。”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和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也相继发问。

四季点了点头，她来到现世之后便是以人类的形态行动，就像之前在贪婪岛的世界一样，“是的，准确地来说，我现在是人类。虽然和普通人类有些不同，但我是有人类躯壳的。”

六车队长震惊：“！怎么会？这也能够做到吗？十二番队都在研发些什么东西啊！”

“这肯定跟十二番队没关系吧，这里哪有十二番队的人，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不都和瀞灵廷没关系了吗。”

爱川队长的话一出来，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我们此刻都算是被瀞灵廷放逐之人，即便其中可能有着隐情，但对于我们、对于被迫离开尸魂界的他们来说，瀞灵廷不再是我们守护的对象。

四季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她还是那副乖顺的笑脸，像是毫无察觉这种气氛一般道：“我记得浦原先生最近研制出来了‘义骸’不是吗？穿上这个道具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呢。”

终于再次见面！是真正的见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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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虚与死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