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 第95章 虚与死神（一）

穿界门内的通道需要地狱蝶的指引，但喜助先生这次并没有带着地狱蝶，他似乎知道应该走向什么地方，倒是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地狱蝶又飞舞起来，在我们前面引路。

“咦～不愧是地狱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找到回去的路吗？”喜助先生开口道。

“这是它的天职。”我随口道：“这么说起来，它比一些死神还要敬业。”

“‘一些死神’的范畴可不小啊。”喜助先生也道。

穿界门是有固定的到达地点的，喜助先生借助的是朽木家的穿界门，也就是说我们回到尸魂界之后会先到达朽木家。踏出穿界门的那一刻，我便再次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灵压，有人飞扑过来抱住了我，头埋在我的怀里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弯着嘴角，低声对他道：“怎么这么热情？不会是终于意识到姐姐的好了吧？白哉，姐姐很高兴哦，你终于开窍了——”

“春江！我不会原谅你的！”

“……”

我的话被怀中的少年打断，他这几年好像没怎么长高，闷在我怀里低声喊着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一种小孩子生气的感觉，尤其是说完之后就立刻从我怀中退开来，然后迅速站回了长辈身后，一双眼睛通红却还是在瞪着我。

我知道我在白哉看来肯定有错，但这错也不是我自己想造成的，我用手指抓了抓脸颊，想让自己不那么心虚地道：“我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爷爷？叔父？”

“看起来很精神。”爷爷一如既往的眼神锐利，虽然一头白发，却气势逼人，“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喜助先生点头称是，随后熟门熟路地跟在爷爷和叔父身后，我和四季则是被白哉要求跟在他的身后，白哉固执地走在我们面前，不让我和四季看到他的脸。他带着我们走到了我住的院子门外，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背对着我们就站在门口不动。

我试图从白哉的背影中看出一点他此刻的情绪波动，但只看到他绷直的身体，我想了想，觉得如果我不说话的话，我们估计也会一直站在这里僵持。

“站在那里，不许动！”白哉低声喊着。

“……”我抬起的脚又放回原地：“现在是要玩什么游戏吗？一二三木头人这种？”

“也不许说话！”

我听话闭嘴，看看白哉的背影又看看四季，四季看着我笑，用口型道：“春江姐姐，好好赎罪～”

爷爷和叔父并没有在重新见到我之后就和我们了解情况，而是选择让我和四季先行休息，我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打算，也不会急冲冲地忤逆。以前想要冲动地去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擅闯瀞灵廷的罪名还压在我的身上没有去除，我也不想给朽木家再带来什么麻烦。而且我知道，他们会做出最完善的决定。

至于对于白哉的反应，我其实有所预料，但我没想到他的情绪波动会那样大，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克制着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虽然我总是能够发现。

但我好像忘记了他还是个小少年，天才之名、四大贵族之一的荣誉加身，但他依旧还没有到长大的年纪。

“白哉——”

“我会变得更强的。”白哉忽然开口打断了我，长久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激动，他转过身来，视线定在我身上，再次开口：“我会变强的，我会保护好一切。”

我一时间其实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像刚刚那样嬉笑着将严肃的氛围化开。白哉是认真的，他的表情让我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保护我的心意，我也全部能够领会到。我也需要以认真的态度来回应才行。

“那我会在你能够保护好一切之前守护你的。”我笑着说。

这句话我是真心说出来的，白哉想要守护我，我也有一样的想法，我走到白哉面前，伸手想摸一下他的头，但却被猛地拍开，响亮的拍击声让我都惊了一下，我弱柳扶风地倒在快步走上来的四季身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又说错了什么吗？白哉，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你骗人！你总是骗人！你老是偷偷剪掉我的花送给那个金毛队长，还让十一番队那个小鬼来找我麻烦，买了很多糖果吃不完就要把不喜欢的糖塞到我的房间！这种事情我都不想跟你一一去数，不然三天都讲不完！”白哉再一次恶狠狠地瞪着我，他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似的，也不管音量大小地冲我大喊：“你要是再突然失踪，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在我的记忆中，白哉是个骄傲的孩子，虽然容易生气，但很少倾诉自己的真实的心意，如果想让我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也只会故意露出一点情绪的尾巴，让我自己去发现。这种模式我都已经习惯，只觉得怀念。

“我一定铭记在心，那么我最亲爱的白哉弟弟，这次可以原谅我吗？”我问他。

“哼。”白哉没有理会我，他头一撇不再看我，再转向四季时，语气都变得礼貌起来：“四季姐姐，爷爷说让你和她好好休息，之后他会跟你们说目前尸魂界的情况的，我之后还有训练要完成，就先告辞了。”

白哉对四季行礼道别，眼神都没再给我一个，便抬脚就走，我站直了身子挥了挥手，妄想引起白哉的注意：“白哉白哉，你忘了和我道别～”

“哼！”

我看着白哉依旧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地大步离开，叹了一口气地推开门：“这下可惨了，白哉真的生气了，不知道花个十年能不能让他彻底原谅我啊……”

“你乐在其中吧。”四季眉眼弯弯地说。

“怎么会呢，我可爱的弟弟都这么生气了，我怎么会有‘乐’？”

我的院子里还是原来的模样，不过在院子里的角落种了几株半死不活的玫瑰，看上去像是有人精心打理的样子，我觉得大概率是白哉种的，但我决定当作没看见。

和四季一起走进房间后，我将房门关上，密闭又熟悉的空间让我终于放松下来，我坐在床边躺倒，幽幽地叹了口气：“真安静啊。”

“看来最近的瀞灵廷倒是像浦原先生说的那样风平浪静。”

“暗地里却风起云涌呢。”

喜助先生在此前就已经跟我们大概说了现在的情况，他是叛逃者，在明面上是不能出现在尸魂界的，不过瀞灵廷本就不是什么大家万众一心的组织，各个势力之间都有着自己的考量，喜助先生他们短时间内能够借用的力量太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忽然失踪，朽木家可能也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我和四季都明白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不会轻松，当初能够不顾朽木家而对我下手的人自然也不会放任我顺利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指认幕后黑手。当初和我一起进入穿界门的那两个死神也都失去了联系，我又是有罪责在身，不少人也认为我说不定也是像夜一和喜助先生那样叛逃，毕竟我们以前关系那样好。

而四季虽然和我一样是失踪人口，可她和以前已经不太一样了，她是有着人类□□的死神，灵力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念能力也没有因为回到这个世界而消失，喜助先生对她的改变很感兴趣，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合适的解释。

我们在朽木家待了几天，期间我住的院子里一直都有设置隔绝灵压的结界，以防止我们的消息外泄，叔父和爷爷也会正常去六番队，有空的时候才会找我。

我将我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卍解的事情我没有特意说，但他们都已经察觉到了我学会了卍解这一点，爷爷看上去还有点欣慰，叔父则是温柔地夸赞我。

“也许再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超越我了。”爷爷对我说。

白哉倒还是不理我，每天冷着脸看我，我便想要在这几天努力补偿他，于是早晨提供叫醒服务、晚上准备睡前故事，但白哉都一脸愤怒地拒绝我的好意，只有在训练期间的陪练，他才会勉为其难地接受。

他的斩击和白打都厉害了许多，曾经轻松就能获得胜利的对战对我来说也开始增加了些难度，我手持着木刀对白哉道：“看吧，我这几年也没有偷懒。”

“下一次我会赢。”白哉冷静地说。

下一次的对战大概也要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我们之后的安排，他们这些长辈也早就做好了打算。瀞灵廷中还有队长位置空缺，护庭十三番队表面上都风平浪静，但也有不少队员会因为队长、副队长们的“叛逃”而受到影响，幕后的那人没有再弄出什么大事件，但也总是会在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

有些事情没有被注意到的时候一切正常，可一旦发现了端倪，那很多方面便不再那么合理，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即便发现了些什么，也无法作为决定性的证据，我们只能徐徐图之。

我和四季在尸魂界中待着限制颇多，加上喜助先生和夜一的建议，我们最后决定先去往现世，我要将卍解稳定下来，四季也需要去协助喜助先生去做一些事情。我们最终定下来的地点是我最开始要去的地方——空座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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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虚与死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