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如沐春风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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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伴随着这道声音，雷无桀猛地睁开眼，抬手便要拿起放在他身旁的听雨剑，却捞了个空。他心下一惊，不过在看到对面拿着听雨剑，将那把他怎么也拔不出来的剑拔出来的人是李徐行后，他那颗悬着的心又回落过去。

“徐行，你怎么来这儿了？”雷无桀双眼放光地看着李徐行手里那把被拔出来的剑，“你又是怎么拔出这把剑的？”

“听雨、闻风、观雪、望花乃是剑冢冢主李素王年轻时所作，这四把剑合称‘风雅四剑’。”李徐行看着雷无桀的双眼，她将听雨剑慢慢收回剑鞘，将剑还给雷无桀，“闻风曾是我的剑。既然我能用闻风剑，拔出同为‘风雅四剑’的听雨剑，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觉得对方说得又道理，但又感觉哪里怪怪的雷无桀略一思索问出一个问题，“可是你用的不是刀吗？”

“我用的的确是刀。”李徐行挑了挑眉，“但是我也说过，家里人除我与我的父亲外，皆用剑，包括我的外公。闻风便是外公给我的，不过我如今已将闻风还给了外公。”

雷无桀有些惊叹地说道：“你外公对你真好。”

“风雅四剑”虽不及名剑榜上的“十大名剑”，但作为剑冢冢主亲手所作之剑，也是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这样价值连城的一把剑就这样给了一个不用剑的人，着实是……奢侈。

听到雷无桀的话，李徐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你的外公对你也会很好的。”

雷无桀想说自己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更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可是话到嘴边，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沉默下来。

察觉到愈发逼近的剑势，李徐行微微一笑，“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说“约定”这两个字着实是有些为难雷无桀了，毕竟当时的情形比起约定更像是他被迫签下的霸王条款，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每日和你对练一个时辰？”

“既然你还记得，为什么昨天没有来找我呢？”李徐行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可以称得上柔和，但雷无桀依旧打了个冷颤，他弱弱地说道：“昨天太忙了嘛，而且当初不是为了我能见到剑仙才对练的吗？现在我已经成了剑仙的徒弟，应该……”

在李徐行的注视下，雷无桀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呵。”李徐行将腰间的木刀拿在手中，这一举动引来雷无桀的戒备，毕竟对方看着就是要出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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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风的剑术很是不错，毕竟他的师父是十大名剑“动千山”的前任剑主，但是他的医术更好，至于他的医术为什么会好，则是因为他沉迷其中。巧的是，雪月城三城主，枪仙司空长风乃是药王辛百草的弟子。更巧的是，雪月城现在正好有一个棘手病人。所以两位大夫一拍即合一同为这位病人商量治疗方法。

作为病人的萧瑟在被两位大夫轮流把脉后，有些无聊地走到窗边。这扇窗子正对着雪月剑仙居住的苍山。就算如今已是春天，苍山也开满繁花，但雪月剑仙居住的地方，总能体会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凉意。

“咦？”本来正在静静思索的司空长风，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也走到窗前，边走边问，“今日怎么不见徐行那孩子？”

“徐行说她要去找雷公子。”沐春风自然而然地回道。雷无桀如今同雪月剑仙住在一处，自然也是在那苍山上，李徐行又去找雷无桀，如今也是在苍山上。

“那就对了。”司空长风露出一个微笑，对两人发出邀请，“苍山那边有热闹可看，一起？”

“不……”萧瑟傲娇的拒绝才开了个头，便同沐春风一起被司空长风提起，前往苍山。

“轰。”待三人到达看热闹的主战场时，看到的就是房屋倒地以及伴随着房屋倒地引发的滚滚烟尘。

“……”司空长风脸色一时之间变得难以言喻，让他身旁的萧瑟和沐春风两人都往旁边移动了几分。

硝烟逐渐散去，显出三道人影。雪月剑仙李寒衣与李徐行二人，一人持剑，一人拿刀，相对而立。房屋是如何倒塌的，看起来已经十分明显了。至于第三道人影雷无桀，站在李徐行身后，对上司空长风三人视线时，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迷茫。

雷无桀的这份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李徐行突然对他挥出一刀，他便像是被一股力量推到了萧瑟身旁，这让雷无桀迷茫加迷茫。不过接下来的一切让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剑仙再一次出剑了。

“月夕花晨。”雷无桀喃喃道。昨日闯阁之时他曾与青城山李凡松共同抵御剑仙这一招，只是两人都未能成功。

满山繁花循剑仙之剑指引直指李徐行，既美又险，让旁观者不由为李徐行捏了把汗。

“止。”昨日雷无桀面对剑仙的这一剑也曾使出这一招，让这花与风都住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如今同样的一招被李徐行使出，同样是风停花顿，只是在下一刻李徐行又轻轻挥出一刀，风再次恢复自由，连带着花一起享受这份自由。

“好美……”沐春风的声音传到萧瑟耳边，饶是挑剔如萧瑟也暗自点了点头。

这无疑是极美的场景，在漫天纷飞的花瓣中，剑客与刀客就这样对立着，两人又皆是身姿挺拔，气度非凡之人，实在是，有意境地很。

“昨日那一招，果然是你教给他的。”李寒衣将“铁马冰河”收回剑鞘中，面容虽被面具覆盖，但李徐行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正在直直地看着她。

“没错。”李徐行同样将她的木刀放回腰间，笑道：“可惜，我只教了他一招。”

“哼。”李寒衣留下一句冷哼便离开了此地。

“李寒衣！”司空长风对着李寒衣远去的背影怒吼：“你留下这烂摊子要谁给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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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寒衣不许雷无桀随便下山的缘故，自上次李徐行“大闹苍山”之后，她每日都会前往苍山，找雷无桀对练一个时辰。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在雷无桀接受完今日的单方面殴打后，李徐行提出让雷无桀随她下山。

“欸，可是师父说我在拔出这把剑之前不能下山。”雷无桀说着又小声补充道：“当然拔出来了应该也不能随便下山。”

“没关系，你师父闭关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下山的。”李徐行的语气分外坦然，“何况你现在也拔不出听雨，倒不如跟我下山转转，说不定转着转着就将听雨拔出来了。”

“可是……”雷无桀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李徐行没有给他继续踌躇的机会，直接带着他运起轻功往山下跑去。

巧的是，雷无桀刚站稳脚就看到他的好兄弟萧瑟一副被人“追杀”的模样，他想助他的好兄弟一臂之力，奈何怎么也拔不出听雨剑。不过托这段日子和李徐行对练的福，用着带着剑鞘的剑，雷无桀竟也暂且逼退了司空千落。不过主要原因大概是司空千落本来也没有认真。

很快，萧瑟便带着雷无桀不知所踪。毕竟是天下第一的轻功，李徐行也没有想着去追，而是回到了“东归”。

这段时间，李徐行和沐春风还有沐言三人一直住在这家名为东归的酒肆。原因倒也很简单，不过是这家酒肆的原主人在临走前将这家酒肆随手交给李徐行，为此李徐行在双倍酬劳的基础上又收了不少沐春风的房费，为她的还债事业添砖加瓦。

至于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而不是搬出去，李徐行表示，这可是酒仙司空长风住过的地方。然后沐春风就彻底放弃了思考。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沐言不敢说。

回到酒肆后，李徐行看到沐春风正坐在窗边看着一本书。察觉到李徐行回来，沐春风也依旧看着他手里那本书，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

李徐行没有打扰沐春风，她在平白得了一家酒肆后突然对酿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几日除了殴打雷无桀之外便是酿酒，只是她酿出来的酒……沐春风在尝过一次后便委婉地劝她有了一家酒肆不代表就要会酿酒，然而李徐行不信邪，依旧在努力尝试中。于是李徐行此时进入酒肆内部，继续她的酿酒大业。

闻到后室传来的酒香，沐春风叹了口气。闻起来确实香，只是喝起来也确实不好喝。

“沐兄！”雷无桀的声音远远传来，沐春风放下手中的书，同样热情地回应。

同雷无桀一起的还有萧瑟和雪月城大师兄唐莲。雷无桀在苍山这段时间，萧瑟与唐莲经常来东归喝酒，是以沐春风与这两人关系不错。

待几人坐下后，雷无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还想知道我师父和徐行之间有什么关系。”

“……”

没有人说话，这让雷无桀感到奇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想知道我和雪月剑仙的关系，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