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如沐春风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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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无桀顿时僵住了，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他的好兄弟，奈何桌子上另外三人有两个在全身心地欣赏窗外的美景，另一个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地那本书。

“……”雷无桀极为缓慢地转过身，可是眼睛并不敢看向李徐行，同时脑内也在疯狂思考，“这不是……不是……”

可惜他“不是”了半天，也没有不是个所以然出来。

欣赏了一会儿雷无桀的窘迫，李徐行开口道：“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的，不过……”李徐行说着给雷无桀倒了一杯酒。

“你要把这杯酒喝完。”雷无桀这才发现李徐行手中一直拿着一坛酒，给他倒完后才将这坛酒放下。

雷无桀心想这还不简单，那就桌上那杯酒便要给自己灌下去，只是他的手刚碰到酒杯，便有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他，“雷无桀，你可想好了。”唐莲这般说道。

“没问题的，大师兄。”雷无桀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称得上诡异的氛围，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雷无桀便呆愣在了原地。这让唐莲有些担心，他也尝过李徐行酿的酒，虽然不至于给人留下心里阴影，却也让他此生难忘。

刚想开口问问雷无桀怎么样的唐莲在下一秒看到雷无桀双眼放光地说道：“好好喝！”

“嗯？”装模做样看书的沐春风十分诧异地看向雷无桀，“没想到雷公子竟能做到这种程度，让在下钦佩不已。”

“……”听出沐春风话中含义的李徐行也不生气，只是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沐春风，“既然雷无桀都说好喝，那公子也尝尝吧，这可是我研究了好久才酿出来的哦。”

“欸，这是徐行你自己酿的吗？”雷无桀立即说道：“好厉害！”

被夸奖的李徐行看起来十分得意，只是眼睛还盯着沐春风，看起来对方若是不喝下这杯酒她便不会罢休。无可奈何的沐春风只好苦着一张脸将酒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后喃喃道：“居然真的很好喝。”

“哼哼~”李徐行翘起嘴角，看向唐莲和萧瑟，“你们要不要试试呢，试试我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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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雪月剑仙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李徐行遵守承诺说出了她与雪月剑仙的关系。

“什么？”桌上除了萧瑟以外的三人都看起来震惊极了，其中雷无桀更是难以置信到发出声音。

萧瑟看起来颇为无奈，“雷无桀不知道也就罢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也这么惊讶。”

“咳。”唐莲率先反应过来，“三位师父从来没有说过这类事情，身为晚辈我也不方便打听这些事情。”

“我和剑仙都姓李，这不就代表我们之间有联系吗？”李徐行的语气充斥着一种理所应当。

“不，这完全看不出来吧。”

……

李徐行的酒后劲极大，所以此刻唐莲和萧瑟都沉醉过去。这两个人在确认李徐行的酒这次确实没有问题后也勇敢地进行了尝试，发现确实不错后，便开始拼起酒量。

至于雷无桀，他本来也醉得不轻，但是在察觉到有人前往苍山的方向，便也顾不及其他拿起听雨剑也去了苍山。毕竟那不知名之人前往苍山之时还携带着一身杀气，这让已经知道雪月剑仙今天在闭关的雷无桀担心万分。

“真安静啊。”沐春风感叹道。

李徐行没有回话，下一刻又听到沐春风说：“当时百晓堂少堂主说的那个人就是雷无桀吧。”

“确实是他。”李徐行丝毫没有隐瞒，“只是我没想到你好像真的是现在才知道。”

面对李徐行的疑惑，沐春风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出酒肆，走的时候还不忘摇着他那把扇子。夜已经很深了，哪怕东归酒肆在这座雪月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此刻也是寂静一片。

“其实刚遇到雷无桀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你们口中那人是他。”沐春风的声音伴随着夜间的微风传到李徐行耳边，“只是今天我好像才知道他为什么能引起你的关注。”

“雷无桀同你也有着密切的亲缘关系吧。”

“没错。”李徐行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我和他谁先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姑且是我先出来的吧，这样的话他就是我的弟弟。”

李徐行并不意外沐春风能借此猜到她同雷无桀的关系。四年前雪月剑仙大闹天启城法场，这让雪月剑仙与心剑传人李心月的关系公之于众，而李心月的丈夫雷梦杀出自雷家堡。这几个先决条件再加上“李徐行与雪月剑仙乃是亲姐妹”，自然而然地便将雷无桀与李徐行联系在一起。

“果然呢。”沐春风轻轻笑了笑，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这让之前的我看起来真的像个傻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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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花节这一天，沐春风如往常一般醒来后便要去前厅处临窗位置坐着，只是刚走到前厅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师父，您怎么来了？”沐春风先是一愣，随后欢天喜地地走到他师父跟前。

越霖，名剑“动千山”的前任剑主，也是沐春风的师父。

“我若是不来，你这小子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回青州。”越霖说着拿出一封信递给沐春风，“家主的信。”

若只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回家而催促他的话，师父完全没有来的必要，父亲也不必亲手写下这封信，沐春风神色凝重起来。

……

李徐行觉得今日的沐春风有些不对劲。本来今晚是雪月城的百花会，前几天的时候沐春风还在开开心心地迎接百花会，结果真的到了这一天，反倒整个人都看着蔫蔫的。

不过李徐行还是可以猜到一些原因的，越霖前辈今日到达雪月城，虽然前辈本人对她的解释是太久没见到老友，此番趁着百花会与老友相会，可若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沐春风此刻应该是兴高采烈才对。

心中有事的李徐行越走越慢，逐渐隐入人群中。

“沐兄，今晚怎么不见徐行在你身边？”百花会上，唐莲与萧瑟本在一起喝酒，在看到沐春风后自然而然地打了声招呼，心里有些纳闷，他明明记着这两人是一起出门的啊。

“徐行啊……”沐春风摇了摇扇子，笑得有些晃眼，“谁知道呢？”

“……”就冲沐春风这个笑，萧瑟不信沐春风不知道李徐行去哪了，他与唐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虽然被对方的笑容给刺到了，但两人还是邀请沐春风同他们一起喝酒。

每一年的百花会都很热闹，但是今年的百花会尤为特别。原因无他，一向成熟稳重的唐莲居然挑衅段家少主段宣易，结果还被对方发现。

大战一触即发，却还没等到唐莲再次出手，便有一道极为强势的剑势袭来，原来是雷无桀看到有人要攻击他的大师兄，便也顾不及其他直接拔剑使出雪月剑仙的“月夕花晨”。剑仙之剑，威力巨大，不仅重创段家少主，就连使出这一剑的人都险些控制不住他的剑，不过好在在紧要关头有一女子闯入雷无桀的剑势之中，使其剑势慢慢平复下来。在此过程中还伴有萧瑟的琴音，唐莲的颂诗之声以及恰到好处的箫声。

这个过程极美，美到让沐春风都忘了摇他那把扇子，美到让他可惜此刻的李徐行不在现场，错过了此等美景。

待一切结束后，有一书生打扮的儒雅男子进入场地中，手中的萧表明他便是刚刚的吹箫人。这名书生从他的书箱中拿出一本又一本的书分别赠予刚才的涉事人，随后又拿出两本书走到沐春风面前，“其中一本本来是要给那家伙的大徒弟的，但是她现在不在这里，只能拜托你交给她了。不过这两本书我只是借给你们，之后还要还我的。”

没想到还有自己一份的沐春风呆呆地接过了这两本书，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了烟花，绽放在沐春风的上空。

赠书的书生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在怔愣过后和在场人一起欣赏这场本不该出现在百花会上的烟花。

“她徒弟真是和她一个德行。”在酒楼二楼坐着的越霖看了看自家徒弟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友，书生打扮的儒剑仙谢宣，叹道：“惯会玩弄人心。”

想要为自己好友正名的司空长风想了想还是应和道：“是啊。”

“不过她徒弟还是比她差点。”司空长风摇了摇头，“这招数有些太老套了。”

越霖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不过，“但是对我那傻徒弟却是有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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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名剑“动千山”的剑主，越霖虽未达到剑仙的程度，但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便是说一句剑仙之外用剑第一人也不为过。

年轻时大抵还有着“誓要成为剑仙”的决心，只是随着年龄渐长，性格愈发平和起来，逐渐生出了退隐江湖的心思。恰在此时，青州沐家家主拜托他教导沐家的小公子，他便顺势离开江湖，安心在沐家养老。

在越霖看来，沐春风这小子除了调皮了些，比起习剑更喜欢医术之外，总体来说是一个天资聪颖的好孩子，他还是很喜欢他的这个弟子的。他就这样在沐家安稳地度过了十几年，直到沐春风身边多了一个人。

作为徐尽欢的好友，越霖自然是认识李徐行的。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于李徐行的突然出现是放心的。只是这份放心随着时间消逝渐渐化为烟尘，灰飞烟灭。

带着沐春风一起胡闹就算了，还把沐春风哄得不知南北。

越霖还记得李徐行刚到他家弟子身边一个月不到就不知怎么惹了自家弟子生气。那几天李徐行为了讨好沐春风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脾气向来很好的沐春风也不知怎么回事，变得油盐不进。

然后李徐行也不知道从哪听说沐春风喜欢看烟花，几乎把整个青州的烟花都找来，带着沐春风到山上看了持续了几个时辰的烟花。

至于越霖为什么会知道，除却他看到那晚得烟花外主要原因是从小到大一直跟在沐春风身边的沐言向周围人倒苦水，因为看烟花的那几个时辰他也跟在他家公子身边。

“公子，心情有好一点吗？”烟花快要放完时，李徐行这样问沐春风。

“还成吧。”沐春风将视线转到李徐行身上，“不过你是从哪搞来这么多烟花？你不是身无分文吗？”

“这个啊。”李徐行笑了笑，“我把账记在了公子您身上……大不了多当几年您的护卫。”

李徐行说完，正好又有一朵烟花在她的上空绽开，而沐春风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上空的烟花。

沐言说起这段时还一人分饰两角，着实有些辣眼。不过越霖也看得出来，沐言会大肆宣扬这些也定然是沐春风授意，毕竟沐言平时话实在算不上多。至于为什么要让沐春风这么做，无非是炫耀，哪怕是李徐行在发现这一招对沐春风有用后，沐春风若是生气亦或是心情不好，李徐行总会这么做。

而李徐行这么做几次，沐言就朝周围人倒了几次苦水。

……

烟花结束后，李徐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笑着说道：“公子心情有变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