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霍】繁星 第25章 歌姬

被关在家里之后，歌手和演员都获得了难得的清闲，唯有经纪人的工作一刻不停，好像永无止息。

怀着一颗好奇的心看刘雅瑟的新电影，却被剧情画面吓了个够呛，身为师姐不好说害怕这种恐怖的场景，容祖儿抱着薯片袋子往卧室的方向张望，电视上亮光闪烁，电脑屏上的光却很稳重地一直照在霍汶希的脸上。

“是，嗯，我知道……这几天不行，后面再谈吧……这几天是什么情况杜总您是知道的，我真的没办法……我们一向讲信誉，谈好的合同不会变，OK？……好，这个可以商量……”

尽管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陆陆续续的还是让容祖儿听到一些。因为天后对拍电影的事情十分好奇，再加上霍汶希盛赞刘雅瑟将会是下一个影后，所以赖着营运总监把独一份的电影原盘翻出来先睹为快。这可是还未公开上映的电影原盘，如果不是被关在家里没有事做，经纪人绝不会这样泄露出来，只是说好要陪她们看电影，霍汶希却被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叫走，容祖儿疑惑于她的手机好像永远有电，她这个人也像永远待机。

要看她之前拍了一直没上映的电影，刘雅瑟原本想要拒绝的，毕竟那部片子既不文艺又不清新，作为对演技的极限挑战，演员全然不顾形象地豁出去沉浸地演，她演得是很过瘾，却很自然地认为这样暴烈的电影画面并不适合看上去有些小孩子心性的师姐，更何况霍汶希说好要陪却没陪上五分钟，刘雅瑟并不意外容祖儿会看到中途慢慢挪到卧室那边去，只是有些意外，自己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到霍汶希把薯片藏在哪里，师姐竟然轻车熟路地打开橱柜夹层，翻出私藏的两袋薯片来。

电影里黑白画面压抑低沉，刘雅瑟看着容祖儿的背影，牙齿碰上薄薄的薯片，“咔嗤”一声脆响。

“大忙人啊……”容祖儿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时候，吓了霍汶希一跳，本能地要捂电脑屏幕，却在回头看到嚼着薯片的容祖儿时，放心地让她看了电脑屏。

容祖儿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有些吃味地说：“都关在家里了还不能消停哦？”

霍汶希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手机，将它反扣在桌面上：“是哦，经纪人不像你们歌手，你们视live为生命，不知道还有云办公这回事。”

“在谈什么新工作啊？”容祖儿舔了舔沾上些味精的唇，仔细看了看霍汶希没关的电脑屏，一份电子企划案正赫然在屏，满屏的字让人看了发晕，于是只注意到最大的那个标题，“乘风破浪的……姐姐？”

霍汶希“嗯”了一声，没拒绝她偷看自己的商业秘密，而是忽然问好奇的小朋友：“想去吗？”

这个节目她是知道的，容祖儿抱着薯片袋仔细看着下面的小字，太多了，还是发晕，便怔怔地说：“妈咪喜欢这个节目。”

其实小朋友已经表明态度，更何况只要是她安排的，这个傻孩子也不会有太多拒绝，霍汶希叹了口气，拿走她手里的薯片袋，一大袋薯片已经没剩几片，轻飘飘的重量让霍汶希眉头更沉了，于是强调说：“我是问，你想去吗？”

“欸？”容祖儿没想明白这两次问话有什么不一样，还没吃完的薯片被霍汶希抢走，伸手想要抢回来，却被霍汶希往背后一藏，又好像回到她还是个新人的时候，被年轻的经纪人盯着减肥，每次一见经纪人，就好像被拎住后颈的小猫咪，乖巧的原因是心里有鬼，上秤时就怕又胖了两磅，然后被漂亮的经纪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但歌手哪里晓得，她那种带着点怯懦的期待目光，从小就把经纪人拿捏得死死的，所以才会在偷吃薯片的时候被经纪人假装没看见的轻轻放过，又在长胖了穿不下预备好的裤子时，让经纪人一边骂不听话，一边哄没关系。

霍汶希又叹了口气，把藏在背后的薯片袋拿出来，放在二人不宽的距离中间，容祖儿低头看了看还剩一点点的薯片，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忽然笑了，伸手去拈起一片，递到霍汶希的嘴边。

毫无防备也毫无想法的，霍汶希一张嘴，便就着她的手吃下了那一片薯片。

不是乱七八糟的味道，素得只剩咸味，却清新得很，霍汶希舔了舔沾在唇瓣上的盐粒，像回味昨晚那个吻一样回味起薯片的味道。

“你陪我去吗？”顺手抽了一张纸巾，容祖儿一边擦着手一边问。

“什么啊？”刚说的就忘记了，霍汶希懵懵的，迟钝的目光挪向还发着光的电脑屏幕，看到那个没关的企划案时又才想起来，“你说这个节目啊？”

她懵懵的样子，就好像在漫长的商业谈判中，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要陪歌手去录节目的这一项，容祖儿轻轻噘着嘴，纸巾跟着握紧的拳头被弄得皱皱巴巴，无声抗议着经纪人的不上心。

“雅瑟说她拍戏的时候，你常常都去探班呢……”最后憋出来好吃味的一句话，容祖儿紧盯着霍汶希，“算咯，那不一样……”

薯片明明只有咸味，怎么空气里一股酸酸的气息？霍汶希一紧张便把手里的薯片袋揉得紧了些：“祖祖，我……”

“唱跳节目啦，你陪我也做不了什么……”经纪人还没解释，歌手已经很主动地替她找起了借口，“你是可以帮着唱，还是可以帮着跳？”

“我有谈过要去做导师的。”霍汶希看着容祖儿，说得格外认真。

可她这副认真样，倒把一股子醋味的容祖儿逗笑了，霍汶希看着她突然笑起来的样子，更不知所措了，不明白一句“做导师”又是哪里戳了小朋友的笑点，却见容祖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指霍汶希手里可怜兮兮的薯片袋，上气不接下气地提醒道：“Mani，你要不要关心一下……薯片……都要被你揉碎啦！”

手上一松，薯片袋便“噼里啪啦”地复原，霍汶希局促地看看手里的薯片袋，再看看笑得很夸张的容祖儿，自己伸手掏了一片，大概是剩下的碎屑，绝不是被她揉碎的，咸咸的味道，只是吃到第二口便已有上瘾的感觉。

“我也要吃！”容祖儿带着笑凑近来。

“不准吃了！”霍汶希侧身躲过，又看看外面抱膝坐在沙发上的刘雅瑟，“趁我不在开我私藏的薯片，你自己长胖就算了，还要拉着雅瑟一起！”

“再吃一片嘛……”好像这薯片是非吃不可了，容祖儿凑近到整个人都快要挂在她身上，娇得要命的语气让霍汶希只剩唉声叹气的份。

谁叫歌手的专业就是合理运用自己的声音，霍汶希没好气地把薯片袋塞进她手里，伸手关好笔记本电脑，回身就往客厅去。

“下次不准剩这么一点才给我！”

她家里好像确实没什么秘密，统共就藏了两包薯片，还藏在橱柜夹层里，就全数被这个小朋友偷吃了去。霍汶希回客厅去，漫长的电影已经在播职员表，刘雅瑟抬头看她，小演员手里的那包薯片早已见了底。

“这部电影的原盘寄来时，我就很肯定，雅瑟会是下一个影后。”虽然没能陪着看完全片，但霍汶希知道自己的评价对于小艺人来说很重要，刘雅瑟的确是让她赏识的演员，是她北上的一个重要成就，“我已经跟老板那边谈过了，要推这部去金像奖，老板很认同。”

“谢谢老板！谢谢……”刘雅瑟噎住了，一直叫霍汶希作老板，真正的老板却不知道要叫什么好了。

霍汶希笑起来，却不如靠在墙边倒腾着薯片袋的人笑得更大声，容祖儿好不容易把最后一片薯片屑翻出来：“还叫什么老板啊，叫Mani啦！”

“呃……”刘雅瑟有些为难。

容祖儿扔下薯片袋，走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她又不会吃人！你都是下一站影后了，我还连影后的边都没摸到，照样喊Mani、Mani……”

“师姐怎么能这么说？师姐是天后啊！”刘雅瑟被逗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把这个话题抛走，“说起来……师姐都看过我的电影了，可是我还没听过师姐唱歌……”

“好啊！你想听什么歌？今天让你随便点啊！”说起唱歌，容祖儿爽快地就答应了，坐直身子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提醒，“不准点《挥着翅膀的女孩》！”

“啊？”毫无想法的刘雅瑟愣住了。

“不准点《小小》！”

“啊？”想法被两连否认的刘雅瑟又愣住了。

“那……”刘雅瑟看看一脸期待的师姐，又看看拿起手机一脸爱莫能助的老板，脑子里贫瘠的歌单转了又转，终于想起常常在老板车上听到的那首歌，“师姐唱《天窗》吧！”

“《天窗》好啊！我都会唱！”霍汶希放下手机，突然一脸期待。

“你别唱了！人家雅瑟想听我唱呢！”容祖儿忙伸手把跃跃欲试的经纪人挡下，清了清嗓子，为刘雅瑟好不容易想到这首歌表示赞许。

一首过后，全场两名观众疯狂鼓掌，歌手骄傲地仰起头，好像在红馆接受万人掌声一样，盘腿坐在沙发扶手上，享受着这一轮睡衣趴。

“师姐不愧是天后，有空要多向师姐请教唱歌的事哦！”刘雅瑟手都要拍红了，都知天后有一颗影后的心，其实少有人知，未来影后也有一颗天后的心。

“好哦，随时欢迎！”容祖儿笑着接受这个好学的演员。

“可是……”刘雅瑟扭头看向霍汶希，“好想听Mani唱这个……”

“啊？”霍汶希表情僵住了。

容祖儿连忙一个背后挟持把真准备唱的霍汶希劫走。

“刘雅瑟！你要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