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天才之上 第5章 枭谷联盟2

八旗的众人把东西都放好，排球馆方向传来的击球声已如夏日蝉鸣般此起彼伏。九十九将额发随意捋向脑后，运动鞋胶底与木地板摩擦发出特有的吱呀声，在他眼前，生川、森然、音驹、枭谷的队服颜色在视野里交织成流动的色块，混着汗水的微妙气味扑面而来。

九十九正在弯腰系鞋带，还没等抬头，那道标志性的声浪便穿透了所有杂音向他袭来：“Hey！Hey！Hey！天崇天崇！”木兔光太郎跃过半个球场的身影在顶灯下投出夸张的阴影，像极了振翅扑来的猫头鹰，“想我了吗！我好想你！”

九十九条件反射般后撤半步，木兔镶着金边的瞳孔在极近距离闪烁，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睫毛上沾着的体育馆浮尘。“请退后两米说话。”他用指尖抵住那张快要贴到自己鼻尖的脸，转头望向正关注着这边的赤苇：“你们枭谷的遛鸟绳是不是该换根更结实的？真是辛苦你了，赤苇。”

木兔：“无视我吗？！”

“九十九前辈你好，”赤苇京治向他问好，顺便乖乖配合前辈开玩笑，“上周刚换了防咬材质的牵引带——虽然主要用来防他啃球网。”

木兔：“赤苇你也？！不要造谣啊！”

木兔的抗议声被此起彼伏的热身哨音淹没。九十九的视线掠过乌野区域的清水洁子，而她身旁本该存在的橘色小矮子与臭脸二传却不见踪影。

“洁子。”九十九拨开正在争论香蕉牛奶品牌的森然双胞胎，来到乌野这边和表妹打了个招呼，“那两个...”他对着空气比划出152cm左右的高度，“没来吗？”

清水叹了口气：“大概在补习室创造人类智力新下限呢。”她展示的手机屏幕上，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数学试卷正用鲜红的分数嘲笑着整个进化论。

“哇哦，”九十九发自内心地惊叹了一声，“个位数啊，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还挺厉害的...”这倒是九十九的真心话了，却惹得一旁第一次见到他的谷地仁花有些不爽和微妙的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教的…这个扎着花苞头的小经理正用堪比西谷夕接杀跳发球的凶狠眼神悄悄瞪视着九十九。

...但...九十九前辈真的好帅啊...

谷地的脸颊诚实地泛起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九十九前辈因闷热扯开运动服拉链，她手中自动铅笔无意识地在记录纸上戳出了个意义不明的黑洞。黑尾铁朗适时响起的哨声拯救了即将烧坏的少女，他踩在看台栏杆上的模样活像站在船头的海盗船长：“输方要负责清洗所有球队的护膝！现在开始抽签——枭谷对生川去1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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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的鱼跃救球撞翻了水桶，惹得全场目光都看了过去。

“他们枭谷的保育费真该涨价了，看给人家赤苇累的。”九十九拍开黑尾想将冰镇汽水贴过来的手，看着赤苇京治熟练地哄满地打滚的王牌还是忍不住吐槽。

“这话该对研磨说。”黑尾指了指蜷在观众席打游戏的音驹二传，“昨天这家伙把零花钱全氪进抽卡池了...你们最近不是在一起玩吗？你没氪金？”仿佛要印证他的话，孤爪研磨突然发出幼猫般的悲鸣，屏幕映出他苍白的脸：“又沉了...”

“没啊，我第一发十连就出三个，五十发抽满了。”

九十九无视了黑尾‘欧狗’的小声嘟囔，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排球，看着那边还没精神起来的木兔，三年前春高更衣室的记忆突然复苏——当时他们还是一年级，刚输掉比赛的木兔也是这样啃着球衣抽噎，他和黑尾不得不把人架到便利店买布丁。当时收银员看他们的眼神简直像在看绑架犯。他转着球轻笑，手腕轻抖将球抛向木兔。

“天崇！你怎么偷袭！”木兔爬了起来，把球一扔便大叫着扑向黑尾和九十九。

“你们三个！”猫又教练拍开不长眼的排球，额角青筋与当年便利店店员如出一辙，“要闹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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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攀上体育馆玻璃窗时，乌野记分牌上的赤字已触目惊心。九十九倚着墙壁看第十三次丢分，乌野众人的小臂呈现出类似章鱼吸盘的深红色泽。

该说顽强还是愚蠢呢...

黑尾突然从背后勾住他脖子，柠檬味洗发水混着汗味冲进鼻腔：“要不要赌他们第几局能破蛋？输的人给研磨氪十连。我觉得今天反正不行。”

“二十局起步。”九十九想了想，“除非乌野那两个...”话音未落就被破门声打断，他拧开宝矿力瓶盖的脆响与影山飞雄的怒吼同时炸开：“呆子！再往左半米！”

浑身裹着晚风与草屑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撞开大门，顶灯恰好在他们身后投出两道修长的剪影，像突然闯入镜头的超新星般灼目——他们赶在第一天训练结束前赶到了球馆。

九十九反手扫了扫黑尾乱翘的头发：“你输了，记得抽卡前洗手。”

原本九十九都准备回去休整了，这下倒是不想走了，兴致勃勃地挤到木兔旁边观赛。怪人组合登场后，乌野立刻重整旗鼓，气势都提升了不少，森然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速攻，直接被打得晕头转向。九十九的喉结随着日向和影山的怪人速攻扣杀上下滚动，但当森然主攻的指尖第三次蹭到快攻球路时，他捏扁空瓶的动静让身旁研磨的手机屏幕都晃了晃。

日向改良版快攻掀起的旋风里，木兔的金瞳瞬间被点燃：“这招！这招好像乌鸦版超旋风扣杀！赤苇！快记下来！”

最后一场比赛，虽说乌野终于拿下了今天的首胜，但是九十九敏锐地发现那个小橘子的表情不是很好。

九十九提着水慢吞吞地路过还在看着手掌发呆的日向，看起来只是随口一提一般出声打断他的思考：“...我说，如果不做出点改变，那这一招可是很快就要没有价值了。”

“天崇哥...”日向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九十九会这么说，但出乎九十九意料的，他居然迅速重新振作了起来：“是啊！要加油呢！”刚刚的不安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下倒是让原本只是想搞搞他心态的九十九，反而被他充满斗志的话一下子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了。

“哦...加油...”我要远离他，九十九想。

“谢谢前辈！”日向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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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球，也太犯规了吧！

泽村大地咬紧牙关试图接住这记重炮发球，却被排球的冲击力震得手臂发麻，橘色皮球狠狠弹飞在场边。他甩着泛红的小臂看向西谷夕，自由人素来乐观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阴云。

乌野vs八旗

0:7

“需要暂停吗？”连续七次发球得分的九十九天崇轻拍排球，目光扫过对面汗流浃背的乌野队员。方才他莫名想起那个可能拐走妹妹的洁癖男，手上力道没收住。

“没事，继续吧。”泽村强撑起笑容。一旁的影山与日向喘息未定，别说施展怪人快攻，他们连对手的发球局都无法突破。

“啧啧啧，简直是单方面碾压啊。”黑尾铁朗抱臂站在场边，音驹主将的苦笑中带着几分感同身受。

“现在的乌野不可能战胜九十九前辈带领的八旗，就算是练习赛也一样。”刚结束训练的赤苇京治用毛巾擦拭着汗湿的黑发，他冷静地补充：“我们同样如此。”

“九十九天崇…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选手。”

球场中央，黑发少年正将排球高高抛起。助跑、起跳的瞬间，运动短袖下贲张的肌肉线条宛如猎豹舒展，汗珠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泽。当裹挟着破风声的重扣轰然落下时，他的表情却平静得像在完成日常训练。

“出界！”西谷夕高喊。经过多次观察，自由人终于捕捉到发球轨迹的微妙偏差。裁判哨声响起，排球堪堪擦着边线落地。

“啧...”九十九烦躁地抓乱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抱歉，失误了。”

“没事没事。”井原木邦昭笑着一把拍在准备开口嘲讽的和步头上，“毕竟发了那么多，正常。”

九十九没有回答，甩动着发麻的手臂退回底线。黄昏的余晖透过体育馆高窗斜射在他背上，“速战速决吧，”他说，“早点打完去吃饭。”

三局练习赛很快结束。九十九小口喝着水，看着不知道多少次冲上短坡的乌野众人发呆，和步走到他身旁坐下，在九十九不满的注视下夺过他的水瓶猛灌几口：“那个什么...怪人快攻，你觉得怎么样？”

“有点意思的花架子。”少年转动着空瓶，暗金色瞳孔映出场上蹦跳的橘色身影，“全国级队伍不出三轮就能破解，适应时间长短而已。”他望着日向翔阳突然改变起跳姿势的举动，话音稍顿：“不过...确实在进化。”

拭目以待吧。

-

当木兔光太郎“再来一局”的哀嚎回荡在场馆时，九十九早已溜得无影无踪，那速度已经要赶上孤爪研磨了，他先回去冲了个澡才去吃饭，等他玩着手机慢悠悠走出食堂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夏天的夜晚，天空十分干净，星星为淡黄色，月亮为淡蓝色、天空非常高远，仿佛比其他季节的天空轻盈了许多。

拎着毛巾走在校园中，九十九打算着回去找孤爪玩游戏。

“天崇！！”

路过第三球场，看着里面亮着的灯，即使九十九在心中再怎么祈祷千万别被发现，最不想听到的呼喊还是穿透了夜色，准确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喂喂！就是你！那边那个小伙子，我知道你听到了！别装聋啊！”

九十九撇了撇嘴，非常不情愿地走向球场门口拼命向着他挥手的木兔，发现不仅是木兔，黑尾、赤苇和乌野的那个眼镜仔也在。

还有...九十九扫过一眼已经完全累瘫在地上躺着的灰发后辈，啊，这个就不用在意了。

“...干嘛。”

“练球！”

听到了这个答案，九十九心道肯定又要被拉来练习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木兔就蹦到了他的面前，用那双眨巴眨巴的金色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他：“来帮我们拦网吧！”

“...我有权保持沉默，请和我的律师谈。”

“别废话！黑尾**官宣布判处你终身拦网监禁！”

虽然这么说着，九十九还是拉着个脸认命来到了网前，示意木兔搞快点他还要回去打游戏。

“等等！”一旁的黑尾突然叫停，接着把一脸不爽的眼镜仔拖到九十九身旁，“你们来双人拦网吧。”

不去管网对面木兔兴奋起来高喊着‘无论几人拦网都给你全部打破！’，九十九倒是无所谓与谁搭档，他问眼睛仔：“你叫什么？”

“…月岛萤，前辈。”淡金发的少年不去看他，只是推了推眼镜淡淡地回答。

哎呀哎呀，这是...害羞了吧？相处不过一天的黑尾早就摸清了对方的性格，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没想到月岛这小子还挺喜欢天崇的啊。

月岛确实在心跳加速。国中时期从《月刊排球》认识这位天才主攻手时，九十九天崇便与兄长共同构成了他对"王牌"的全部想象。即便后来认清现实，那道在杂志彩页上腾空扣杀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果然还是好帅。

要是被山口忠听到绝对会惊恐着重复着‘阿月居然会这么夸别人 ’的赞叹出现在了月岛脑子中，离着九十九不过半米的月岛清楚地观察到了少年的起跳，猎豹般的姿态比影像更具冲击力。当九十九修长的手臂"砰"地截断木兔扣杀时，月岛甚至能看清他小臂暴起的青色血管。

“喂喂喂！眼镜君别偷懒！”黑尾的喊声惊醒了他。月岛抿紧嘴唇，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抱歉，刚刚没反应过来。”他抑制住有些紧张的心情，把注意力重新拉回网前。

月光下的排球馆飘荡着击打声与摩擦声，换组几轮后，被黑尾和九十九轮流教做人的木兔整个人靠在赤苇身上发出毫无意义的沮丧哀嚎，那反重力的发型好像都无精打采地落下几分。赤苇无奈地接住陷入消极模式的猫头鹰，对着喝着水的九十九道谢：“真是谢谢九十九前辈了，这么晚还来陪我们练球。”

九十九挥挥手没说什么，木兔终于缓了过来，他挺直身子，歪着头对月岛说：“我说眼镜君啊，你预判的球路确实不错呢，但是…”木兔状似烦恼地抱着手臂，“拦网也太不给力了吧！”

——哎呀。九十九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戳中痛点的声音。

“好担心你的手臂嘎吱蹦一下就断了”木兔伸出手在空中比划，“要咣的一下拦下来哦！咣的一下！”

气极反笑的月岛挂着不自然的僵硬微笑回嘴：“我还年轻呢，力量和身高都有提升的空间。”

无端被内涵的木兔：“你在说我老吗？！”

“你居然反应过来了啊。”九十九默默吐槽。

黑尾笑着打断他们的打闹，他有些开玩笑地对月岛说到：“说的倒是淡定，就不怕风头都被那个小不点抢走吗？你们都是副攻吧。”这是他一贯的嘴贱风格。

九十九淡定喝水，等着某个眼睛君炸毛。但刚刚还有些不爽的月岛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转而挂上了一副有些无奈笑脸，这倒是让九十九有些意外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嘛，”月岛笑着摸摸被薄汗浸湿的脖子，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日向和我拥有的才能本来就不同。”

九十九挑了挑眉，沉默地看了一眼他。

此时音驹的其他队员走进场馆，嬉笑声打破了一时间有些僵硬的气氛。“看来有人来替代我了，那我先走了哦。”月岛向众人告别，在路过坐在门口一言不发喝着水的九十九时脚步加快了几分。

“黑尾前辈，你是不是踩人家地雷了？”

“惹人家生气了！大大的失败啊，擅长挑衅的黑尾君~”

黑尾盯着月岛远去的背影有些懊恼，好像真的不小心惹生气了呢...“明明头脑不错，身体条件都好过那个小矮子，怎么甘愿止步不前呢？”他是真的有些疑惑了。

一直沉默着的九十九却在此时开了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排球嘛。”他淡淡地说，听不出什么情绪。众人疑惑地看了过去，九十九却没再说什么，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校舍中，木兔和赤苇还没回来，而同舍的学弟虽然看起来很凶，确实也很凶，但是始终秉持着早睡早起（为长高）的原则，此时正抱着鲨鱼玩偶酣睡。

九十九看了一眼只有在睡着时才显得乖巧的后辈，轻轻勾了勾嘴角。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当然，身为网瘾少年的九十九有着许多青少年都有的毛病——睡前刷手机。

点开屏幕，一条信息出现在首页上。

22：:12

【。】：这次国青集训你要来吗？

九十九：.…..

好多人好多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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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枭谷联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