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天才之上 第5章 枭谷联盟2

九十九甩甩脑袋，想把脑子里回想起的糟糕记忆甩开，但是那些往日场景就像藤蔓一般深深扎根在了他的脑海中，清晰又深刻。

他纠结了好一会，磨磨蹭蹭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最后实在不知道要回什么，只好心烦意乱地往上翻了翻聊天框，这才发现上次对话居然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xx年x月x日

19:21

【。】：你真的要走吗？

23:15

【。】：接电话

03:23

【。】：喂

这便是最后三条聊天记录了。

整整两年，他们都没有再发过一条消息。九十九这下头更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此时会给他发消息，说实话，在.…..以后他以为他们俩已经绝交了，这么说来九十九还挺意外他没把自己删了或拉黑呢。

去年的春高，那可能是这两年来他们距离彼此最近的一次，但八旗和稻荷崎连赛程都没有碰上，更别提见面了。

夺冠那天，九十九给很多人发了消息，但唯独在这个界面犹豫了很久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发出任何一个字。

此时，这条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信息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机中，搅动着他混乱的思绪。

犹豫了许久，九十九终于鼓起勇气打了几个字。

22:56

【我】：要来，到时候见。

想着手机上的邮件，不再去看对方的回复，九十九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按灭放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乌野还是全败，但是谁都看得出，在天马行空的尝试与搞笑的失误下他们对进步的渴望。

练习结束后，木兔拉着很不情愿的九十九再次向月岛发出加训的邀请，“你还不错啊！”木兔笑着说，但是这次月岛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说话的九十九，果断拒绝了。

“.…..唉？！为什么啊！”

月岛笑了笑，也没说理由便转身离开了。

晚上，反抗无效再次被拉来加训的九十九脑子里出神地想着昨天晚上的信息，突然闯入的月岛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哦呀。”

“哦呀哦呀～”

“哦呀哦呀哦呀～”

黑尾和木兔一脸坏笑地看着有些气喘的月岛出现在体育馆内。“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可以吗。”月岛没管他们的打趣，只是很认真地问。

“当然可以啦。”两人笑着回答，九十九也点了点头。

月岛愣了愣，他好像没有预料到会这么轻易，“……打扰了，非常感谢，”他先鞠了个躬表示感谢，接着继续说，“你们三位的球队，勉强也算强校了吧。”

“……是啊。”黑尾略微有些不爽，双手叉腰。

“八旗是全国第一哦。”九十九默默举手。

“但就算能打进全国大赛，也很难拿冠军吧。”

“八旗两连冠哦。”九十九继续举手。

“你闭嘴吧！”黑尾将九十九推到一旁，很是看不惯他的嘴脸，而且自己还没什么能反驳的!

这下木兔也不爽了： “也不是不可能吧！”他总算知道刚刚月岛为什么那么说了，确实很冒犯唉！

“别激动，听他说完，不过是假设而已。”赤苇安抚两人，顺便瞥了一眼供火的九十九，“九十九前辈也是，别捣乱了。”

“哦。”

“我只是想知道……”戴着眼镜的少年认真发问，他盯着面前的前辈们，问出了他深埋心中、从未有过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这么拼命练习呢？”

“排球不过是社团活动，将来写简历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能添上一句，「学生时代曾认真参加社团活动」而已吧。”

空气陷入沉默。

“只是社团.…..”木兔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皱起眉，摆出月岛从未见过的沉思的样子，但是紧接着就听到他说，

“……听上去好像人的名字啊。”

黑尾猛然反应过来，“姓「直室」名「社湍」吗！”“等等，不对，”九十九在月岛和赤苇两人看智障一般的眼神中插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说的是「不过是社团」。”

“对哦，拼不成人名了，好可惜。”

“真是的～”

“……我是不是该吐个槽啊。”月岛说。

“算了吧，会没完没了的。”赤苇习以为常地回答。

“对了，眼睛仔！”木兔终于打断了这种弱智般的氛围，他如猫头鹰般的金色双瞳直直看向月岛。

“我叫月岛。”“月岛同学！”

“你觉得排球有意思吗。”

月岛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开口：“一般般吧.…..”

“那是因为你打得很烂吧。”哇哦，暴击。九十九看着直接黑脸了的月岛，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木兔走上前，比了个有些骚包的pose，浑身却好像闪着无比自信的光芒。“我已经高三了，也参加过全国大赛，球技自然比你厉害，厉害得多！”

“……这不用你说。”

“但是，我也是最近才觉得排球很有意思的。”

听到这里，月岛一愣，九十九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木兔。他也没想到木兔会这么说。

“那是自从我能在比赛中扣直线球以来。本来我擅长扣斜线球，但是总被拦网拦下。”

“我超级不甘心，就拼了命地去练习直线球，”木兔继续说，“然后呢，在下次大赛中，面对同样的拦网，我根本没让他们碰到球，直接扣球得分。”他好像想起来那时的场景，露出了一副得瑟的表情，

“——就是那一球让我感觉到「属于我的时代终于来了」！”

大笑了两声，少年转向月岛，露出了一个犀利的眼神，“那个瞬间就是关键，将来会怎么样，下场比赛能不能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打败眼前的敌人！”

“以及发挥自己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时胸中涌起的快感！”

——我也能有这种瞬间吗？

在那一刻，九十九天崇和月岛萤都在心中这样发问：

我真的能喜欢上排球吗？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体验，也不是对每个人都管用的，”木兔又恢复了傻乐傻乐的样子，好像刚刚发出那番话的人不是他，“我虽然不明白你说的「不过是社团活动」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也没什么错。”

“只是，当那个瞬间降临的时候，就是你对排球上瘾的时候了！”木兔指向月岛，月岛瞳孔微震，很难说月岛萤有没有对这一番话产生什么震动，但是他真正思考了起来，关于排球，关于哥哥，关于一些热爱的话题。

“那.…..你呢？九十九前辈？”他转头向九十九问到，他很期待这个人的答案。

“我啊.…..”

黑发少年此时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他的话如此清晰、僵硬，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我……不喜欢排球哦。”

……什么？

不顾一群人的惊讶，九十九继续说：“真的哦，我完全不喜欢呢，”他看上去很平静，语速不快，但就是让月岛隐隐感觉有一丝情绪掩盖在之下，“不如说……还有些讨厌呢。”

他的话让这间运动场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不可置信的沉默。

但是他很快又调整了过来，整个人也生动起来，又变成了大家熟悉的样子，“啊，其实我是骗你的。”他面无表情地说，好像只是开了个不好笑玩笑，这倒是他经常做的事。

“……九十九前辈，请不要再开玩笑了。”赤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回答不行吗？”九十九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

木兔眨了眨眼，也许是出于第六感，他没有去问为什么，他只是一把摸到月岛旁边，推着月岛就往体院馆里走，“走吧，那来帮我吗拦网吧。”黑尾也反应了过来，“来来来，快进来。你也快点来，天崇！”

九十九无奈地跟了上去。

-

时间慢慢过去，合宿也迎来了最后一天，这几天中，八旗以理所应当的姿态高居胜利榜榜首，九十九会让新人们上去练练手，比如目前被拉来担任二传的雀斑小学弟，看着他在场上手忙脚乱的样子，九十九不由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把别人强行换位的愧疚。

惨不忍睹啊惨不忍睹，还得练。

但是几天的磨练下里，原本生疏的西园寺居然打出了些许成果，这就是意外之喜了。

现在乌野正在打最后一场，是和枭谷的。九十九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没兴趣去看球场上的比赛，和队友们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好吧，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身为部长的某人一直在往外跑呢？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场上的月岛喘着粗气站在网前，过度运动让他的体力消耗得非常快，但不知为何，他有些期待地看向场边。

.…..有在看着吗？

不过他看到的只是将黑发随意梳成大背头的少年拿着毛巾刷着手机离开，连眼神都没有瞟过来的背影。

月岛：......

“哇哦，赤苇！眼镜君怎么突然生气了，感觉好恐怖！”敏感的猫头鹰看着对面瞬间黑了脸的金发少年，连扣球都停顿了一秒，被金发少年狠狠地拦下来，砸落在地板上。

“啊…....不清楚呢。”赤苇望了一眼远去的背影，回答道。

-

准备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九十九看向来电显示。

【爷爷】

他沉默地看着手机响了几秒，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

“.…..喂，爷爷。”

“天崇啊，”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你们合宿是不是要结束了？”

“对。”

“那就好，回来继续请伊藤教练指导呢一下吧，假期也不能松懈，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到国青去了吧。”

“……是的。”

“不能松懈，成为职业运动员的道路……可是任重道远啊。”

不去过问说好的假期就这么被随意安排了其他事情，少年垂下眼，声音有些沙哑，他轻轻回答：“.…..好。”九十九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对了，由理之后有比赛…...”

“这样啊.…..告诉她加油。”

“.…..你要不要.…..”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九十九收起了手机。

-

八旗的经理久保美熙找到了九十九，递给他这次的报告，比如某人在哪一场的多少失误（某人高居榜首），平均每局的时间之类的。九十九一边接过报告随手翻阅着，一边心中思考着回去要增加的各种训练，“对了，”久保说，“有个惊喜哦。”

“惊喜？什么惊喜？”九十九疑惑地看向经理，她笑嘻嘻地把资料收好，也不回答他。

不过九十九很快就知道了。

伟大的由理带来了伟大的烧烤派对！

听着大家高呼“九十九万岁！”微妙有些不爽的九十九拿着盘子站在一旁，听从着由理的指挥摆放东西。

由理的短跑强化训练昨天就结束了，顺道来看看哥哥，在爷爷的安排下九十九家出资和教练组一起给大家举办了一场合宿结束前的庆祝派对，大家都在为烧烤做着准备。

今天天气正好，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放在阳光下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嬉笑打闹的少年们躲在树阴下，空气中飘荡着打闹声和烤肉的香味。

九十九无语地看着一旁流着口水的木兔与日向。

太丢人了。他想。

九十九已经拿好筷子整装待发。

刚刚还在互相放着狠话的两人此时都已经虎视眈眈地看着烧烤架上的美味了。不过该走的场面还是要走的，坏心眼的教练做了最后一番总结，终于在所有人饿狼般饥肠辘辘的注视下笑眯眯地宣布了烧烤派对的开始。

“...充分修复你们的肌肉吧！”

食物总能让人开心起来，耳边响起少年们的欢呼，让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九十九手下动作毫不留情。无论在什么场合下，九十九都不允许失败，饭桌即战场。

九十九一本正经地想着，率先在木兔与黑尾的筷下夺取了烤肉，两人的怒吼对他而言就犹如调味剂一般，九十九灵巧地躲过伸过来的手臂，吃的更开心了。

啊，这就是胜利的味道！

青春期的少年们能谈论的无非也就是那几样，排球、游戏、美食与女孩。

“那是九十九君的妹妹吧，真的超可爱！”少年戳了戳身旁队友的手臂，有些脸红的小声说，“我听说她好像是练短跑的，看起来好漂亮啊...”

少女秀发盘在脑后，黑发中参杂了挑染的金色发丝，明明是大热天，却还是穿着将手腕都完全遮住的长袖，下半身一条短款运动裤，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我上了！”队友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比出一个认为最帅气的笑容，终于鼓起勇气走向正在给大家准备食材的女孩。

“你好…请问我能知道你的电话吗？”

由理看了看面前故作镇定的少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说：“真是抱歉，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呢～”

出现了！典型的拒绝借口！

远处看戏的众人为英勇的少年点了一根蜡，为他还没开始就逝去的爱情。

“真的吗？请问是谁.....”少年不甘地开口，这就有些失礼了，正当有人皱皱眉想去拦下他时，女孩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佐久早哦。”女孩笑得灿烂极了。

众人：....？

佐久早圣臣，对于高中排球界来说确实是个熟悉的名字，与他强劲的实力同样著名的是对方极其糟糕的性格与严重的洁癖。

一旁听到全程正想要来阻止的的黑尾惊讶地摸了摸下巴：“.....佐草啊，没想到还会有人喜欢他呢。”他对佐久早也是有些了解的，对方难搞程度让他都有些棘手，各种意义上。

目睹过他杀虫和消毒时恐怖样子的黑尾这么想到。但是一想到如果他俩成了，那么天崇和佐久早必须要相处的场面，他又不由得期待起来。

感觉会很刺激呢呵呵...

“怎么了？”寻着动静来到妹妹旁的九十九有些好奇，由理摇摇头，没说什么，她可知道哥哥对佐久早的十分不满，无关他的人，应该说他对任何一个可能是她男朋友的人都十分不满。

九十九·认为谁都配不上妹妹·死妹控·天崇把盘子中的肉夹了几块到由理的盘子里。由理顺从地接下，远离了男孩们。

“对了，你穿那么多不热吗，”九十九看看太阳高照的天，又看着上半身包裹严严实实的妹妹，“啊？哦，还好。”九十九突然撇到了由理衣服下的护腕，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戴着护腕？受伤了吗？”说着便想伸手去拉袖子，没想到由理却受惊一般猛然打掉了他的手，在九十九惊讶地注视下又迅速将袖子拉好，“...没什么事，就戴着罢了。”她没留给九十九再发问的机会，转身离开，留下九十九有些担忧地注视妹妹的背影。

那一边，各个学校的经理们正在谈论着各自的王牌们，“乌野的三年级看起来都很可靠呢。”“哪有，我们家王牌内心可是很脆弱呢，”清水笑着，大家都被惊讶了一下，毕竟那样貌确实很有欺骗性，“但是总被单细胞的王牌要好多了，”枭谷的经理无奈地看着远处的猫头鹰。

“其实我们家的也是啦，”跑到女生组的由理插话，“看起来很靠谱，不过总能惹起一堆麻烦，很任性呢。”

-

任性的王牌们聚在一起，九十九还在想着刚刚的事，面无表情地嚼着肉，看着木兔向日向炫耀着自己身为全国前五的荣誉，黑尾毫不留情的拆台：“这边这个可是全国第一哦。”

九十九咽下烤肉，举手，“哟。”

“可恶啊！”木兔懊恼地拍拍反重力的黑白发，看着自家徒弟瞬间转移的星星眼，“你这不是在削我的面子吗！”

黑尾接着说道：“不只是他，你们那县的牛若可是前四哦。”“前四的话，还有其他三个人？”灰羽列夫嘴里还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东京的九十九，关东的佐久早，东北的牛若，九州的桐生，这是今年全国的四大王牌。”

听着日向的赞叹，九十九心情愉悦地多吃了一块肉，其他不说，但是听别人吹自己还是挺爽的。“偏偏有一个人就在宫城...”月岛嘟囔到，但是听到他的话木兔顿时不满了起来：“喂！阿月，你已经跟我和天崇练了这么久的拦网，怎么还怕牛若这种角色！”“别叫我阿月可以吗...”

“阿月啊...”九十九摸摸下巴，“听起来很可爱呢。”这下月岛没说什么了，只是有人注意到金发少年不知为何悄悄红了耳根，也许是太热了？

“虽然是全国前四，但是也不代表所属的球队是全国前四哦。”黑尾笑着补充，“不过佐久早在的井闼山可是优胜候补哦……”

“八旗会是全国第一。”九十九突然出声打断黑尾，他表情淡然，语气却是坚定而又笃信，仿佛这就是事实一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空气沉默下来。黑尾皱着眉看着他，九十九回望，金色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温度，冰冷而又锋利。

“那，打败你就是日本第一了吗！”

橙发与银发的少年插到两人中间，满脸期待地看着九十九，跃跃欲试，好像稚嫩幼狮凭借着自己一股冲劲妄想挑战狮王，大胆却又天真。两人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九十九意外地眨眨眼睛，一旁的黑尾也重新挂上了笑容，不过这次是充满嘲讽的微笑，“真敢说啊，最烂二人组。”

“来试试吧，”在两人的不满呼声中，九十九也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有点期待，金色的眼眸盯着面前年轻的血液，仿佛审视不知天高地厚的猎物们，“如果能做到的话。”

“你们也会是三连冠路上的垫脚石。”他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吃撑又疲惫的少年们被一个一个坐上大巴回了家，告别了司机，九十九和由理回到了本家的宅子。

高大却又冰冷的大宅依然屹立在那里，和记忆里一样，他们推开门，爷爷不在家，就寻着记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没什么变化，灰尘都没有怎么沾染，想必是经常有佣人来打扫。

胡乱的把行李堆在一边，九十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发呆，墙壁上杂乱贴着几张游戏海报，墙边被掩盖的一角露出了半个排球的模样，那是最为老旧的一张，而且还是一张报纸，【国中排球界新星…】后面的字就被其他海报遮住了，仿佛主人特意不想再见到它一样。

屋内很是昏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一切的月光，从边角投过来的一丝光亮照亮了一个角落，

那里摆着一把吉他。

呼吸猛急促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明明记得把所有的吉他都丢了的，怎么会......

又是六千，好多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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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枭谷联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