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天才之上 第4章 枭谷联盟

当九十九被自家妹妹用牛奶盒轻敲桌面提醒准考证时，他正叼着吐司单手给游戏机换卡带。

九十九一脸空白，茫然抬头：“什...什么准考证？”

由理：......

“你...应该知道今天下午要期末考吧？”

沉默，默默扭头。

由理将空牛奶盒捏出清脆的褶痕：“我说大哥，你该不会把期末考从大脑分区里格式化了吧？”看着哥哥表情淡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心里清楚这人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了。

“你们老师没通知吗？”小姑娘无奈地叹口气。九十九战术性后仰，昨天最后一节课的记忆碎片在漫画分镜与游戏音效中浮沉——班主任确实敲过讲台说了什么...但彼时他正与和步研究少年Jump最新连载的必杀技构图来着？

那准考证...

九十九冲回房间，书包倒提抖落出psp掌机、扭蛋和半包柠檬糖，还有那张从《火影忍者》单行本里飘落被揉得皱巴巴的纸片。

少年面色惨白，双手颤抖，一只手举起了完全没有一丝印象的准考证，另一只手飞快地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九十九天崇你他妈有病啊这么早打电话？”

“优人...今天下午期末考啊。”九十九用肩膀夹着手机，试图把准考证用餐桌上的吐司盘底熨平。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接着九十九听到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猜测是和步从床上摔下来了。

“什么！！！！”

听筒里爆发的惨叫惊飞了窗外麻雀，九十九满意地挂断通话。阳光透过他凌乱翘起的黑发，在准考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少年盯着准考证陷入了沉思。

...如果给学校捐栋楼，免去考试的概率是多大？

—

当然，答案是零。

考场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当九十九与和步从考场中慢慢走出时，夕阳已经把走廊染成蜂蜜色，他倚着窗框看操场上飘动的社团旗帜，运动鞋尖规律地轻点地面——比起考试，果然还是排球击打手臂的钝响更令人愉悦。

八旗的考试时间比其他学校长，明天上午还要再考两门，他们这学期才结束。

“天崇~”由理黑色的长发掠过他肩头，发间橙花香气混着夕阳暖意，从九十九背后冒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猫猫头，“极限裸考的感觉怎么样啊？”

九十九伸手把妹妹揽过来，将她精心打理的刘海揉成鸟窝：“你难道不应该关注关注老哥的心理健康吗？”

“真是的，你有什么可关注的？”由理第不知道多少次打掉哥哥的手拯救自己的发型，顺手指了指那边感觉灵魂已经出窍的金发少年，和九十九咬耳朵：“明明是和步哥更需要关心吧？”她顿了顿，有些生气地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的发型！”

九十九并不是因为学习不好才不喜欢考试，相反，他的成绩一直非常优秀，年纪第二的位置几乎是稳如磐石。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考试，没人喜欢考试，为了考试，把知识强塞到脑子里，也不管喜欢不喜欢。这样做的恶果是，期末考完，一整年里谈到考试就犯恶心。

当然，和步优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九十九余光瞥见和步正对着数学卷第六题的答案瞳孔地震，他坏笑着用鞋尖轻踢好友小腿：“我说，你最好祈祷能过，不然加美老师肯定不会放你去合宿的，那我就没办法了。”他在胸前非常不标准地划了个十字，“我的孩子，为你祈祷——需要我把数学必刷题打包放进你的暑假特训大礼包吗？”

和步愤怒地踹了他一脚。

少年少女们吵吵嚷嚷穿过林荫道，九十九的手机震了震，他随手摸出手机，一眼就看见Line提示框跳出三条来自好友的动态消息，他皱了皱眉——这小子为什么会给由理ins的自拍点赞？他抬头看了看正和和步打闹的妹妹，心里涌起不妙猜想的瞬间，消息框突然弹出新消息：

「暑期集训地点定在森然高中」。

-

“天崇，你听我分析，数学最后一道选择，我辛辛苦苦算了好几页草稿纸，”和步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在了九十九旁边，信心满满地对他说，“百分之百选B。”

九十九听到他的话，视线从手机屏幕转到和步严肃的脸上，又转到手机上，然后再次看向和步，突然就很难置信有人能蠢成这样。

“…你认真的？”九十九慢慢开口，“老师来通知说那题印错了，选项里没有答案，把C答案改了。”

“然后你选了一个B？”

“对啊。”和步满脸疑惑，“咋了，我真算出来了啊。”

“你…我…唉，算了。”

九十九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平时和这傻逼较劲是真的丢人，便不再去理会陷入自我怀疑的和步，直接戴上耳机拿出psp开始打游戏——最近他正在和孤爪一起开荒怪物猎人。

“哦，对了，”九十九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歪头看向和步，“你们，上周和哪所学校打的友谊赛来着？”“你个部长居然不知道吗？”看着九十九一脸无辜但理直气壮，这下轮到和步叹气了：“和井闼山啊，佐久早和古森不是你朋友吗。”

井闼山？臭着个脸的...还真是你啊！

——佐久早…圣臣！

-

井闼山高校中，正在做着击球训练的佐久早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引得众人惊恐的围观——那个佐久早打喷嚏了？！

古森元也有些担忧地移过去：“小臣，你是不是感冒了？”佐久早远离表哥伸过来沾满汗水与细菌的手，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表达厌恶。

他在心里暗自纳闷，明明没感冒但最近一直在打喷嚏，难道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要是九十九由理在这的话就会和他说，不，大概是有人对你起了杀心。

-

大巴颠簸中，九十九把棒球帽扣在脸上假寐，空调风掀起他挽到手肘的衬衫下摆，露出小臂线条流畅的肌肉。行驶了并不久，等九十九从睡梦中被叫醒时也只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已经到中午了，火辣的太阳照着毫无遮掩的大巴，使开着空调的车内都闷热了几分。

九十九昏昏沉沉地抹了一把脸，摇了摇还在睡着的和步：“死猪，到了，起床。”

走下大巴，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森然这边空气真不错，是和东京市区完全不一样的清新，天空都是清透的，脆蓝泛起白云，空气平滑地进入胸腔，呼吸带着天空的余味。

远远的，他看见一个黑色鸡冠头朝着这边挥手，并未完全清醒的脑子反应了几秒才发现是黑尾。

“…哟，黑尾。”

九十九打了个哈欠，走上前去与音驹的主将问好，少年懒洋洋伸出的手掌被拽成浮夸的拥抱姿势——黑尾趁他还在发愣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九十九被他勒得一下子清醒了。

“陛下终于屈尊视察平民训练营了，鄙人可是久候多时了！”黑尾笑嘻嘻地说，故意使劲拍了拍他的背，“欢迎尊贵的九十九皇帝终于再次回到他一点也不忠诚的音驹！”

——神经，害得我也笑了一下。

“…你这语调收一收行吗。”九十九嘴角抽了抽，嫌弃地后退半步，“而且这也不是你们音驹的地啊。”

黑尾假装没听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玩梗的时机，才不要被他毁了呢，“好了好了，他们都去吃午饭了，我听说你们到了就先来接你们。”

“不过最近很多教室在装修，能住的地方不多，可能要和别的学校拼一下，你们可以六个人住一间，剩下的...”黑尾看了看正从大巴上打着哈欠下来的八旗队员们，大致数了数，“大概还有两个人要和别的学校拼。”

九十九点头表示知道，回头招呼着队员先去住的地方放东西，他对着刚刚下车的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少年招了招手：“柳川，你和我一起去，我们和枭谷的拼一间。”

“啊？”柳川正孝不爽地皱起眉头，“为什么是我啊！”从他后面来的和步打着哈欠拍了拍少年的头，在柳川的怒视下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前辈说让你去就去，这是对你好。”

“没错，”九十九接茬，“你可以...和木兔交流一下，全国级别主攻手的经验对你有帮助。”他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说是交流经验，九十九十分清楚说到最后肯定会变成木兔自夸大会，但是连这点都忍不住，怎么能当一个心态合格的好主攻手呢？这连垃圾话都算不上呢，顶多算点精神攻击。

“部长你不是全国第一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和木兔前辈交流，肯定是报复我上次不小心吃了你的冰棍，真是小气…”柳川嘟囔着揉揉发疼的后脑勺，终究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来自前辈的压迫。

私仇公报的九十九部长看似完全没听到少年的抱怨，指间转着的钥匙圈闪过银光——那是去年全国大赛MVP奖牌的缩小复刻版。他抬下巴示意黑尾，指了指后面一无所知的学弟。

“给菜鸟主攻手预定木兔特训套餐plus，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嗨嗨，知道了知道了，陛下这边请～”

——后辈，带你体会强权与社会的险恶也是我的责任啊。

因为不想太拖节奏把两次合宿加在一起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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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大的反派原来是期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