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天才之上 第12章 他们的过去（下）

年少时的暧昧，大概就是朋友间半明半昧地开玩笑。

一个打死不说，一个假装不懂。眉眼交接时以为的甜蜜，其实细想想，也没有什么瓜葛。如果觉得暧昧的感觉总是忽近忽远。这就对了。一切暧昧都不过是备胎行为，离得太近、隔得太远，都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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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在同一所名为野狐中学的学校，不过九十九比起宫兄弟大了一岁，等他们入学时，九十九已经二年级了。

他们都加入了排球部，还认识了一个叫做尾白阿兰的混血儿，优越的身体素质使他成为了一个不错的主攻手，也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与他们成为了好友。

“但是还是没有天崇哥厉害！”宫侑大声说，身旁扒着米饭的宫治点点头表示赞同。“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吃你的。”九十九现在已经对这种夸赞免疫了。

“不过，天崇哥为什么不往高处再跳跳？明明今天可以跳更高的吧！”宫侑说起刚刚的训练，“你只要跳起来，我一定能给你传到位！”宫侑期待地看着他，但九十九表情很平静，他并没有感受到宫侑的疑问。

“没什么必要吧，反正，能得分就好了。”

...才不是。宫侑在心里这样反驳，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后来呢，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宫侑变得…奇怪了起来。比他小一岁的少年喜欢与九十九的肢体接触，喜欢和九十九粘在一起，而且也不愿意像宫治一样乖巧地喊天崇哥了，只是自顾自地拖着个嗓子喊他天崇。

九十九和宫侑坐在天台上，今天治被老师留堂了，比起弟弟刚好高了一分卡在及格线上的宫侑在治的怒视下慢悠悠地去找九十九吃午饭了。

黑发少年专心地吃着便当，宫侑只是歪着头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两人一言不发，偶尔微弱的风刮过，吹起九十九垂在耳间的发丝。

“我说，”宫侑突然开口，引起了九十九的注意，他伸手抚上了九十九刚刚被头发遮住的耳朵，有些用力地摩擦他打着耳钉的耳骨与耳垂，却小心地没有触碰到伤口处。

“…天崇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九十九被摸得有点疼，他皱着眉想打掉宫侑的手，却被对方变本加厉地继续摸上来。

耳朵因为摩擦有些发烫，只能放任对方的动作，他淡淡地说：“上个星期。”宫侑好奇的看向他右侧耳朵，看到还是完好一片。

“那边没打吗？”

“没有，医生说等这边长好再说。”

“我也去打一个吧，”宫侑放开他，笑嘻嘻地摸着自己右侧的耳朵，“打在右边怎么样。”

九十九却摇了摇头，“你就别打了。”

“为什么？不是很配吗？”宫侑不满地看着他。

“发炎很疼的，听话。”他继续吃着便当，懒得去也不愿意去关注是什么“很配”，结果宫侑突然无端发起火来，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九十九，九十九被笼罩在宫侑的阴影下，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你...”

心中莫名其妙腾起一股火，但是眼前这个人只是默默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宫侑没再管九十九，十分气恼地离开了天台。

…什么嘛，这不是还当他是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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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过去了，也到了九十九那一届的毕业季，有天在三人吃饭时宫治问他。

“我去哪所学校？”九十九仔细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稻荷崎...吧？”如果是在兵库的话。

但那时他还没想到这个。

“我们准备搬到东京去了。”九十九皋月神色平淡地看着长子，他什么也没有解释。

…又是这样，说这是为他好，对着他发布一个又一个命令，没有什么询问意见，没人问他愿不愿，这只是通知而已。

手被无意识的捏紧，压出了一个深深的印子，主人却毫无意识。

但是他能怎么样呢，幼稚的反抗？不训练？还是说和他大吵一架，说自己不想去不想打排球？不过父亲一向清楚他的性子，他的长子可不允许自己的失败，无论喜欢与否。

母亲因病去世，处理完丧事后也没了留在这里的理由，妹妹也更向往繁华的大城市，这里留下的伤痛让他有些想逃离，只是......

九十九松开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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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来的很快，那天，九十九和同学们照了毕业照，领了证书，明天就即将开始漫长的假期了，九十九拒绝了同学们出去聚会的邀约，无视了众多女生蠢蠢欲动的视线，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明天就要去东京了。

真的毕业了啊…还没和他们说呢…

“天崇！”

正在心里想着的对象突然出现在面前，九十九讯声望去，已经长高了不少的少年站在巷子尽头，笑着对他挥手。宫侑在这个学期去染了金发，他说是为了更好的与治区分开。

夕阳美不胜收，有的紫色夹杂着粉色，有的是烈焰的橙色，把地平线附近的云彩都点着了。夕阳照在少年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脸庞，却让一切都变得暖洋洋的。

“治呢？”

“他想去便利店，别管他啦！”

两人一起走在小路上，宫侑在他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九十九偶尔回一两句，连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有些烦躁的心情都舒缓了一些。

“...天崇。”

宫侑喊他。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平时的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周围没有人影。再过去一点就是九十九宅了。

“喂，给我你的第二颗纽扣。”宫侑对着九十九这么说。

九十九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望着宫侑，“…什么？”他很不解，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九十九只看到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眼睛，脸颊发红——他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强装着镇定。

“没错啦，就是那样，”金发少年还在笑着，抬起手，试探却又期待地伸向九十九的心口。“或许…对于我而言，你也是特别的吧。”

他说的很含糊。

“特别”这个词很暧昧。有时候只是一个单纯的副词，有时候却又成了变相的…告白？

九十九直视宫侑，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响彻在他的耳边，体温在升高，为什么？不…他不知道，但是…不对，他对自己说。不，这是错误的。

九十九退后一步，没去管少年瞬间僵住的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宫侑？”他神色淡然，是宫侑最熟悉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心理波动。

宫侑原以为自己已经和九十九天崇算不上陌生人，可是，每一日，他了解他一些，却觉得益发遥远陌生，倒不如初见时的观感，至少是直接完整的片段。

“我们是好朋友，你知道的。”九十九说，“你只是...错误地认识了一些东西，就当你没说过这些吧，我原谅你了。”他的表情很冷漠，眼神间带着些许无奈，少年的真心在他眼里好像一文不值，这只是朋友间不值一提的小玩笑。

话语像冰尖一样刺入了少年的身体，明明是还算温暖的季节，暖暖的夕阳洒在宫侑身上，却让他手脚发凉。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去他妈的冷静！”宫侑被激怒了，他一向容易情绪激动，“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对等的位置对不对！？我在你眼里永远只是个小孩！”

九十九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因为气愤而颤抖的身体让少年看起有些可怜，像是一只张牙舞爪企图用凶狠的外表保护自己的小狐狸。

“说着要一起打排球，说着要留在兵库，结果你还不是像个丧家犬一样又要逃去东京！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你每次都要抛下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啊？！”他上前揪住了九十九的领子，强迫他低头。

他们的视线被迫对在了一起，九十九感觉他好像在宫侑瞪大的眼角看见了些许晶莹。

…他是怎么知道的？

九十九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一直以来被压制许久的愤怒和怨恨占据了他心中的位置，他有些歇斯底里了。

“...不喜欢打排球就别打了啊！”

“...闭嘴！”最后一句话仿佛引爆了火药桶，九十九瞬间提高了声音，“你又懂什么！你...你根本...”九十九不管面前被他的突然爆发吓到的少年，他甩开宫侑的手，逼近，宫侑只好踉跄着后退，九十九一把捶到墙上，把比他稍矮的少年困在墙角，一双金瞳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喜欢打排球，我讨厌排球！排球就是狗屎！”

“我讨厌兵库！”

“我还讨厌你！”

发怒，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和悲哀一样，也是一种软弱，九十九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软弱的人，但是总会有时候，被压抑的愤怒从假面的缝隙中钻出，伤害自己最亲密的人。

九十九喘着粗气，努力平抚呼吸。宫侑没有说话，他好像被吓到了，又好像只是在想着什么，宫侑盯着眼前的少年，九十九却不敢和他对视。他放下手，刚刚因为过于的用力使得手骨处流出了丝丝鲜红，此时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九十九混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他想说那些话不是他的本意，想收回那些话，却又不知怎么说。

“…看来我们都需要冷静。”九十九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转身逆着夕阳走向路的尽头，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那边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就这样站在夕阳中，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庞，夕阳刚好在他面前缓慢地沉落下去，光芒在九十九身后拉出一条更加孤单的影子来。

明明只是一场暧昧，你却一直敷衍自己说是一场感情。感情萌生，诞生之初也许是樱花一样艳柔，而后来，却变得深隐、漫长，甚至是陈旧、凋零。

好了接下来都是新的了，写到他俩打啵了但是终究大卡文…！接下来大概两三天一更，啥时候写完啥时候发，这本毕竟是填坑所以感觉完全没人看…！所以我干脆放飞了哈哈哈，我自己写的开心就好，看了一下大纲剧情点并不多，这不是一个长篇，所以能写完，加油！

注意：接下来的两章是写青春伤痛文学风格会有变化，不太习惯的称过两章就又是高中生日常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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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们的过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