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并不十分黑深残 第14章 014

绘理一脸便秘，像是在说“败给你了”。

“这是北川那些‘痴汉’粉丝们给你建的论坛啊，公主殿下。”

但我只注意到自我们毕业的日期后，这个小型论坛里的回帖便少了很多，似乎一个头像全黑的家伙接管了论坛，然后开启了审核后可发言模式。

我还想细看，绘理却收起了手机，她双手叉腰，“所以，别问我当时为什么讨厌你，还是那句话，男生们热切的关注你，暗地里追捧你……女生们就算想接触你，也根本没法加入你和及川同学、岩泉同学的融洽氛围里，久而久之，我们就排斥你，这是人的天性。”

“反正已经被岩泉和及川惦记上了，他们都知道我现在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绘理深思熟虑，“这样不行，走，介绍几个同是北川第一出身的同学给你认识下。”

粉毛的鹿暮，一年一班。

蓝色头发的沙耶子，一年一班。

现在，以上两人和我满脸懵逼的站在一起。

而绘理则把手摊开，“来来来，互相认识一下……尤其是，小暮你不是想认识她很久了吗。”

“与其说是认识，不如说是憧，憧憬……”脸有点圆，还带着些微婴儿肥的鹿暮同学脸颊发红，她对着手指，又像在畏惧着什么。

“这么近距离，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

“喂喂喂，小暮，把心声完全都说出来了，”蓝发的沙耶子则警惕的看着我，“铁面的北川女王、冰川公主、初恋名单永远的top3……顺便一提，另外两位是pk学园的照桥心美和荒矢田高中的土间埋，你是唯一入选的初中生选手，‘北川第一’出身的小美同学，成长潜力被判断为s 。”

沙耶子双手格挡在我面前，像是随时要找我打架，“您找我们这些庶民有何贵干！”

……

放学铃声刚响，我们坐在了一起。

沙耶子、鹿暮、还有一脸神秘的绘理。

当我费尽的从背包里拿出一大袋子零食，全部从食堂买回来的……噼里啪啦的像筹码一样倒在桌子上，前两位的紧张已经变成了惊讶。

而看到我不太好意思露出的笑容，鹿暮的眼睛似乎已经变成了水汪汪的蛋花眼。只有沙耶子还在抗拒的摇头，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我不能被收买”、“这可是我初中三年间唯一承认的对手啊”。

“绘理说，你们有事情想问我，”我抿了抿嘴巴，有点不好意思道，“这是那个吗……朋友之间的茶话会，我想着你们可能饿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冰川公主，你没有跟朋友开过茶话会吗，”沙耶子看起来很不可思议，“没有去过朋友家？我是说一起吃东西，打电动，然后晚上睡一张床聊聊天，聊喜欢的男孩子和最近上映的电影，然后约周末去哪里打卡逛街的那种。”

我老实的摇头，“去过的只有小及和小岩的家里。”

“出现了，永远的青梅竹马，难攻不落的防守线！”沙耶子熟练的应用着论坛里我看到的词汇，点点头，“你跟及川同学和岩泉同学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关系好的过分呢……不过也太奇怪了吧，一直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朋友什么的。”

我低下头，之前影山学弟也对我说过这种话。

那时候不在意的话，却慢慢变成细密的刺。

“一点也不奇怪，小及和小岩对我很好，”我摇摇头，如之前般重复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有他们就够了。但这句话，到现在却说不出来了。

我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鹿暮，她似乎比我还要害羞，始终不敢看我的脸，而旁边是充满好奇的沙耶子——她已经在大嚼吃美味棒了。还有对面撑着下巴，始终高深莫测像在cos碇源堂的绘理。

我突然觉得……我和她们也许能成为朋友呢。

“哼，我们也不是不能做朋友啦，”沙耶子豪爽的说，“问你几个问题，你且先回答下。”

“你和及川同学、岩泉同学，真的不是朋友之外的关系吗？”

我立刻摇头。

“那你喜欢他们吗？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是说，恋人的那种。”

我摇头。

“你的……是怎么回事，”沙耶子指了指我的轮椅。鹿暮立刻小心的戳了戳她，面色很为难的想要阻止好友继续。

“出了一场车祸，当时我和小岩、小及……”我最终还是把全盘托出了，大概是她们的眼神太过认真，似乎只有对真相的探究，和我之前面对的那些带着恶意和兴味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我看见鹿暮同学眼里闪着泪花，沙耶子烦躁的啧了一声，她揉乱了头发，而绘理则默默把头扭向了别的方向。

即使已经听过一遍，即使讲述者态度再若无其事，心里也不会好受啊。

终究由沙耶子打破了沉默，她像是破釜沉舟般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上条同学吗？”

“上条同学，是谁……”我疑惑的还没问完，却只见沙耶子连忙摇头说着没什么，然后她豪爽的拍了拍我肩膀，笑容毫无阴霾，“请多指教啦，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小美~”

-

挥别了三个朋友。

校门外，鹿暮不时回头，似乎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沙耶子叼着美味棒还在用力朝我挥手，只有中间的绘理推搡着她们肩膀往外，“明天她又不是不来了，有话明天再说啦，人家还要去排球场看两个朋友呢。”

“哦对了，小美她可是球场强攻buff加持者！”直到很远，还听见沙耶子兴奋的大嗓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有些紧张。

复学一周多，是我第一次来到青城的排球场。

隔着半掩的窗户，我已经能听见里面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教练的口哨声、手掌与排球撞击的声音……

排球场内。

松川一静和花卷贵大正在做双人对练，几个因为课业而晚到的三年级学长正在热身。入畑教练点头，这是青城排球部一如既往的有序训练场面。

直到他看见看见默不作声进行训练的岩泉一和及川彻。

动作很好，发力点很好，作为主攻手的岩泉一从最完美的落点扣下球……每一发都精准命中网后的标记点，而及川彻则动作伸展的托球，如同穿针引线般以最精密的路线把球传过去，入畑教练点点头，这就是青城目前最需要的，作为队伍中枢和绝对主控的意识和全局视野。

未来的王牌、目前青城的一年级新生、将破格以正选身份参加IH的选手……他们配合的一如既往的默契。

只是，完全不跟对方说话。

休息时间，岩泉一坐在板凳上拿着毛巾擦汗，然后猛灌几口水。

而及川彻则站在原地，他抬头优雅的喝了几口水，然后就继续玩转着手中的排球，就像排球比他身后的队友要有意思的多。

入畑教练忍不住重声道，“排球是团队竞技，在球场上更要牢记团队作战的重要性，你要信赖你身后的队友，就如同信赖你的手臂……信赖你跑动的腿。”

那俩人偏当做没听见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

松川和花卷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同是一年级，他们四人平时也会打招呼，偶尔交流。但像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多见。

“我还没见过岩泉这么认真过，”花卷吐槽，“这么大力，简直像把排球当做了某人的脸。”

“你说的那个人，此刻正毫无自觉的笑的很开心，”松川也看了看那边，得出结论，“两人都没这么拼命过，他们好像觉得只要做到最好，就能让对方无话可说。”

“三岁小孩子吗他们是……”

“及川大概率干得出这事，岩泉不一定，”松川沉思着，“但偏偏岩泉现在也变了……他们简直像一起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又幡然醒悟，但两个人面对这个结果都不想认账。”

“呜哇，”花卷面无表情的举起大拇指，“犀利。”

似乎是终于力量控制出现了瑕疵，岩泉一的扣球偏离了标记点，朝他们这边滚过来。而及川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啊，花卷，能帮我捡下球吗。”

拿回球，及川彻看着两个人，语气似乎染上了疑惑，“什么啊，你们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和岩泉吵架了吗？”松川突然道。

“不算吵架吧，小岩单方面闹别扭了，大概是因为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她’的缘故吧，”及川彻轻松的单手抛着球，“别看小岩平时总是严肃的样子，实际上想的事情很多呢。”

不，大哥，刚才在练习时你的表情偶尔也严肃的可怕啊。

等到及川彻离开，花卷咂了咂舌，“你还真敢问啊。”

明明除了部活外还没跟及川岩泉他们接触过几次，关系不算很熟。

“太好奇了，平常应该很快就和好了啊，”松川摸了摸下巴，“话说，‘她’是谁？”

“诶，重点是那个？”

又是一轮对练结束。

喝水，擦汗，重新系好送掉的鞋带。抬起头放空。

该做团队练习了。花卷心里想着，看起来那边入畑教练也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两个人打破零交流。

“哦哦，教练生气了……可怕的威压，”旁边的松川凑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要让他们玩那个吗，你伸出一只手，我伸出一只手，大手握小手，还是好朋友……”

“这里就真的要成幼稚园了，”花卷问，“话说，他们谁的手更大一点。”

“岩泉吧，毕竟要大力扣球。”松川随口道。

“我觉得是及川，毕竟除了拦网和发球之外，还要负责托球，如果手掌的触球面积不够大的话没办法……啊？教练都发话了，他们还不打算握手言和吗。”

真是小孩子脾气。花卷视线游移，却猛地凝固住。

门口不知何时有个女孩。

细碎的阳光透过柔顺的黑发，她望着他们正在清浅的微笑。在燥热的球场中，那端坐的身影像是带来了一阵凉风，无声抚平了男孩们心中所有躁动。

那女孩的脸庞仿佛渡着一层金光。

看不清面容，却看见那身影，那么的干净而美好。

她是谁。这是花卷的第一个疑问，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排球部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吗？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排球部男生的动作都停下了。

“松川，青城排球部有招过这个女生吗。”花卷保持着声音的平静，感觉自己似乎咽了一下口水。

“必然没有，如果招她当经理，青城排球部的申请应该会比现在多一倍……不，是三倍吧。”松川话还没说完，只感觉有人飞速经过他身边。

比踏马风还快……准确的说是两阵风。

“明明刚才还阴阳怪气的说‘小岩在闹别扭’，”看着远处，松川无声拧眉，“现在这个把手搭在岩泉肩膀上，展现哥俩好不说，仿佛身后还摇尾巴的人是谁啊。一定不是及川彻。”

“刚才还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扣球，用足有90公里的扣球时度差点把球砸在及川脸上，现在这个被对方搭了肩膀还满脸平静的人又是谁啊。一定不是岩泉一。”

两个刚才很沉默的DK站在女孩面前，却像是凝固堵塞的水又开始流通，灰败的风景因为女孩的出现变得鲜活。

“小岩和小及……不要吵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这么句话，女孩仰起头微笑，一左一右拉起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不愧是……这谁来着，总之完成了连入畑教练都没做到的事情！花卷暗想。

下次要问问她，到底是及川的手大还是岩泉的手大。松川想。

“怎么说呢，”松川的吐槽一如既往犀利，“简直像是怪物和他们的饲养员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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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