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新诗集 第3章 chapter 3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罗蕾莱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不是现在大概不是学习的好时候，”她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刚抱回怀里《昆雅语大全》遗憾地对他说：“它们一定很有意思。”

“我有一个建议，”他的微笑没有一点变化，转头在书架上摸索了一会，“选这本吧，会更合适。”

他拿出一本绸子封面的书递过来，这是用辛达语写的。莱戈拉斯放松的笑了笑，眼神明亮。

“谢谢——”罗蕾莱感谢的话还没说完精灵就摇摇头。

“还没介绍自己，莱戈拉斯，瑟兰迪尔之子。”他平静的念出自己的名字。

“罗蕾莱，”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仿照精灵的句式说，“梭隆多之族人。”然后装作严肃的点点头。

......

大概是因为沉重的压力，罗蕾莱回到房间之后就沉沉地睡去了。这个晚上她还梦到暴雨倾盆的迷雾山脉，它的周围终日缭绕着迷蒙的雾气。她和格怀希尔并排靠在岩壁上，看着雨水一滴滴拍打到大地上。

第三纪元3018年12月25日破晓，护戒同盟挑了一匹不算太高大的温血马背行李。

“持戒人向末日山的征程就此开始。于与他同行之人，你们不受任何誓言的束缚，要走多远全凭自己的意愿。”埃尔隆德站在一众精灵中间道，“就此别过，望诸位牢记使命。”

他像是在叹气，“愿中土大地的精灵、人类及所有自由子民的祝福与你们同在。”

站在两侧的莱戈拉斯和阿拉贡朝他行了个礼。

“魔戒同盟静候持戒人。”甘道夫看着弗罗多，右手摩挲着他的法杖。

好像又起风了，北面最近风好像特别多。不知道美尼尔多他们怎么样了，罗蕾莱暗自发呆。

弗罗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第一个走出雕花砖石拱门，“甘道夫，魔多是往左还是右？”

甘道夫沙哑的回答：“往左。”

弗罗多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众人叹了口气才跟上去。来自夏尔的霍比特人成为护戒人，这是大部分人意料之外的事。哪怕是甘道夫，大概几年之前也没想过这个危险沉重的任务会落到弗罗多身上。

所有人都清楚，这对弗罗多来说多么不公平。

沿着山谷的路离开瑞文戴尔，天空有些泛黄，冷飕飕的风从湖面吹来，刮起山坡上零碎的牵牛花。

甘道夫和弗罗多走在最前面，他的灰袍子在风吹被吹的鼓鼓的。

保持方向，沿迷雾山脉的西麓走四十天。若一切顺利，到时候可以通过洛汗豁口，随后，转向东行，直奔魔多。

当然，这只是甘道夫最理想计划。

3019年埃利阿多荒野

走走停停了十几天，大家决定在这里暂时驻扎一段时间，山姆带了很多锅铲厨具，他一股脑的把它们从包里倒出来的时候砸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罗蕾莱找了木柴回来看到他正拿着两口锅犹豫不决，问道：“你真的不累吗？”

“当然不累，可别小看霍比特人。”山姆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你吃香肠吗？我想煎一些肉。”他把锅放下又扯过背包，“不吃的话，这里还有培根、鱼和…牛肉。”

罗蕾莱蹲下来把木柴搭成塔形，掏出来刚采的火绒捻燃，扔进柴火堆里。

山姆还在介绍着包里装的食物，她看着火焰渐渐稳定之后打断道：“你怎么做到背了这么久的？简直不可思议。”

他自豪的笑了起来，“当然，我都算好了，够来回所有人吃的。”

“你是弗罗多的厨师？”罗蕾莱有些好奇地问。

“是园丁。”他说。

罗蕾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山姆又转头拿起那两口锅举到脸旁问，“你建议我用哪一个？”

“右边的。”她托着腮道。

“铜的这口？好主意。”山姆站起来把锅架到柴火上。

“洋白铜的对吗？”罗蕾莱向后一倒，躺在砂石上，阳光把它们照得温暖又柔软，熟悉的气味环绕在周围。

“你怎么看得出来！”山姆瞪大了眼睛，张大嘴看着她。“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它已经完全变黄了，有的时候就连我都分不清它和黄铜锅的区别。”

罗蕾莱笑出了声，没有回答他。

她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总是异常敏感，大概是因为继承了一些来自鹰族的敏锐优点。蓝德洛瓦曾经说过，她一定会成为出色的猎手。

山姆选了一些香肠和鱼肉放到锅里，没有多久就听见滋滋的响声。他又掏出了一叠餐具，把已经熟了的食物分别夹到几个铁盘里面。

他把盛满鱼肉的盘子递给罗蕾莱，“我猜你会喜欢吃这个。”然后又端起一盘盛得满满当当的盘子去找弗罗多。

罗蕾莱边道谢边把盘子接过来放到一边，继续躺着。

橡树独特的香气顺着风向飘来，弥漫在空气中。沉稳的木香包裹着酸甜蜜意，带着暖意怀抱住整个山谷。

波洛米尔和阿拉贡在教梅里和皮聘剑法，剑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其中含着独属于镶银宽剑的声音——波洛米尔的那把剑，她注意到刚铎铸造兵器的技艺有些特殊。

“二、一、五，非常好！”

“步子动起来。”

“有点那意思啊皮聘。”

“谢了。”

罗蕾莱习惯性的扬起下巴，把卷曲的浅色长发拢到脑后，抬起手臂那一刹那，她感觉到空气中有些不正常，但转瞬即逝。

莱戈拉斯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自橡木的气味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层叠清苦的松木香，她的嗅觉顿时被绿意包围了。

他微笑着说：“你到家了。”

“这都快到埃瑞德路因了，我们住在安都因河那边。”罗蕾莱也微笑着坐起身，随手抓起一块石子拿在手里摆弄。

莱戈拉斯叹了口气，抬起头朝山谷里望去，“你也闻得到对吗，它们在慢慢消散，我们得快点到魔多去才行。”

罗蕾莱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树木。不过，托他的福，现在她只能闻到名为莱戈拉斯的气味。

莱戈拉斯低下头看着她，天空一样的瞳孔里映出了她的眼睛和一根一根的睫毛。

“我一直以为只有精灵才能感知到生命的诞生和消逝。”他说。

莱戈拉斯的气息近极了，罗蕾莱偏过脸尽量不去看他。

和在藏书室里一样的感觉又出现了，这种杂乱多层的情绪中还隐约夹杂着雀跃和愉快。这简直太奇怪了，罗蕾莱努力忽视这种感觉，把精力重新聚焦在他的问题上。

“我只是感官灵敏而已，任何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至于生命…我感觉不到。”她摇摇头否认。

莱戈拉斯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安都因河谷很漂亮吧？”沉默半晌莱戈拉斯先挑起话头。

他作为父亲的信使来到瑞文戴尔，并且决定成为精灵一族的代表踏上征程。远征队一行人里他和阿拉贡是多年好友，凭借过往情谊和敏锐的感知力，他感觉到他的友人正被压力笼罩着。

一到这个时候，莱戈拉斯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队伍里，甘道夫一路在和弗罗多说话，小霍比特人们自己扎堆玩乐心情还算不错。来自刚铎的人类对友人明里暗里讽刺，时不时他也帮着回击几句。至于自己和那位矮人，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驻扎休息时他看到罗蕾莱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层叠的生命气息环绕着她，连一路上吹的大风到了他们的身边也变得温柔起来。

对于这位‘迈雅’，他感到很好奇。

虽然很遗憾罗蕾莱不能像精灵一洋感受得到生命的降临和消散，但拥有过人的感管是不是也代表她能够体会到这些宝贵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很愿意将罗蕾莱也纳入友人的范围。

“嗯，很漂亮。那里什么都有，就连岩石都长得很漂亮。”谈到迷雾山脉，罗蕾莱迅速打开话匣子，把刚刚的戒备和一样的情绪都抛到脑后。

“还有很多鱼，那里的鱼是整个迷雾山脉最多的，而且冬天不容易结冰！有一次我跑到那去——”她兴奋的站起来比划，猛然看到莱戈拉斯轻含笑的目光，她感觉自己的耳朵烧起来了。

“别在意我，请继续。”莱戈拉斯笑笑，真高兴能在队伍中看到除小霍比特人以外的队员露出笑容。

罗蕾莱揉揉发烫的耳朵，“也没什么，就是以为那里会像其他溪水一样结冰，就想落到湖面上，结果...”

“结果掉下去了？”莱戈拉斯自然地接下去。

罗蕾莱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

莱戈拉斯轻笑出声，漂亮的眼睛弯了弯，纤长的睫毛聚到一起更加明显：“真有意思，我想我会去那里做客。”

“随时欢迎你过来！”罗蕾莱迅速回答道，又反应过来这么说不太准确，就又改口：“那里很大，不止我们住在那，所以我们算不上主人，你也算不上做客。”

......

甘道夫吐出口烟雾，缓缓移开视线：“两个小家伙能玩到一块去也不错。”

“什么？”弗罗多正往嘴里扒拉着山姆做的午饭，一路上所有人都会管他们霍比特人叫小家伙，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甘道夫嘴里的小家伙是在指梅里和皮聘。

于是说道：“你放心吧，他们都是很可靠的朋友。”

甘道夫知道他理解错了也没解释，撇撇嘴去叉盘子里的香肠，“挺好，不用分心去照顾她——他了。”

弗罗多疑惑地转过头：“他？怎么了？”

“香肠烫到嘴了，没什么。”甘道夫熟练的找借口，“山姆！弄凉一点再端来！”

......

莱戈拉斯离开好一会儿，这股带着浓郁木韵的松香才散去，四周的气息重新占领了罗蕾莱的嗅觉。

刚刚谈话间短暂的心跳加速，她把它归结为是嗅觉过于敏感，莱戈拉斯身上的气息太过微妙，悠然富有生气。但可惜他好像闻不到自己的味道。

“为了夏尔！”“压住，把他压住，梅里！”波洛米尔、阿拉贡和梅里皮聘闹成一团。

“那到底是什么？”山姆有些疑惑地问。

“没什么，就一片云罢了。”吉姆利叉着腰。

波洛米尔摆脱掉骑在他身上的皮聘后，眯着眼睛道，“它飘得很块——还是逆着风。”

罗蕾莱站起来往南边看去，那不是云，倒更像是——

“是南蛮地的克拉班！”莱戈拉斯最先反应过来。

阿拉贡拿上佩剑招呼小霍比特人们躲起来，山姆跑来收拾锅碗，罗蕾莱拿起一碗水把火堆浇灭。

她飞快得拎起一部分行李往背风处冲去。跑到岩壁后才猛地刹住车，喘着气：“他们难道不是在范贡吗？”

一大群克拉班从众人头上飞过，在整个埃瑞及安盘旋不去。

“萨鲁曼的眼线。南去的路已经受到监视了。”甘道夫的眼里充满鄙夷和怒火，他几乎没有动嘴唇，从牙缝里说道，“我们必须取道卡拉兹拉斯隘口。”

罗蕾莱站在原地看着他，“要从南坡走？不，这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波洛米尔蹲在砂石坡上，转头看向她，“女士，如果你坚持不下去随时可以退出，我们会理解的。”

他特别强调了“女士”这个词。

罗蕾莱气鼓着脸颊，冲波洛米尔喊道：“我就住在安都因河谷，你觉得我会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波洛米尔还没来得及反驳，阿拉贡上前隔在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中间。

他先看向波洛米尔，“魔戒同盟有十个人，谁也不会退出。”又转头：“我明白你的忧虑罗蕾，但我们非去不可。”

1.自第一纪元67年，辛达族的至高君王辛葛禁止使用诺多族语言之后，昆雅语很大程度上的被辛答语代替。第二纪元3178年后阿尔.法拉宗篡权后再次禁止昆雅语。第三纪元2080年摄政宰相埃拉丹掌权后认为使用昆雅语作为名字太过忤逆，从此开始以辛达语为子孙命名。在两个语种之中，昆雅语更适用于正式的场合（三纪元后），辛达语更日常一些。

2.火绒需要被晒干之后，揉成团附捏在打火石上才可能被引燃，只用手去搓捻是不可能点燃的。为保持火绒干燥，当时人们会把它们放在罐子里密封保存。

3.保持日更，尽早完结

4.叶没有动心，萝是块木头。总之，感情线还很远

12/14 改第三人称，调整细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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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