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新诗集 第2章 chapter 2

风从北面吹过来，一整个上午罗蕾莱都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整个人被吹得清醒了不少。

她细细琢磨了很久甘道夫的各种反应，看起来这次行动险阻很大，团队内部就存在很大问题。当然前提是这些种族愿意共同出征，组成团队。

整个瑞文戴尔几乎陷入了一种死寂。

日光对待精灵的领地可以说是毫无保留，金色的光芒照在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

短暂沉默之后埃尔隆德道，“你们只有一种选择，魔戒必须被毁灭。”

“那我们还等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说。

罗蕾莱把手挡到脑门前，尽量缩小幅度的往矮人那边转头。他的嗓音很独特，至少是在目前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里面最独特的。矮人身上有一种来自凯萨督姆的感觉，那几乎贯穿了整个迷雾山脉，是座庞大的地下城，但可惜的是它们在1000年之后彻底失落了。

红色大胡子的矮人顺手抄起来把斧子快步走到中央，抡过头顶砸向戒指。

哐！

一声巨响之后矮人被弹飞出去，斧子成了碎片。那把斧头是用碳铬锻造的，非常优秀的材料，罗蕾莱第一次见到这种金属制造的武器被击碎，矮人一族也都不可置信地上前扶起他。

埃尔隆德冷静严肃地打断躁动，道：“这样毁不掉魔戒的，吉姆利，格罗因之子。凭在座诸位之力都无法办到。”他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魔戒是在末日山烈火中铸造，唯有那里才能将它销毁。

必须将它带入魔多腹地投入烈火深渊，还施彼身。你们其中一位，必须做到此事。”

阿拉贡靠在椅背上神色很平静，他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魔多可不是想进就进的。”波洛米尔揉着眉心，语气不复刚刚的激昂。“比奥克更凶恶的怪物守着黑门，邪恶在那地方永不休眠，而巨眼则终日警戒。”

那片贫瘠的不毛之地，深坑中尽是烈火烟尘。魔多大概是罗蕾莱中土各地中最不想踏足的地方。不安的情绪再度上涌，她想到格怀希尔的旧伤。

在她十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格怀希尔鸣叫着回到迷雾山脉。他的左翼骨暴露在外面，结缔组织也已经溃烂了，伤口周围还环绕着散不去的黑雾。那时候鹰族已经彻底失去梭隆多的消息，群龙无首，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无助迷茫的氛围笼罩在迷雾山脉久久不能散去。

蓝德洛瓦守在格怀希尔身边，并且叫族人短时间内不要回到迷雾山。罗蕾莱被美尼尔多带着去北方山住了一段时间，等到他们再回去，格怀希尔就成为了鹰族新的风王。

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她清楚的是——格怀希尔的左翼上留下了丑陋的伤疤，那是来自魔多的痕迹。

“这也太过愚蠢——”波洛米尔继续道。

像小孩子的林地精灵‘蹭’地站起来：“你没听见埃尔隆德大人说的话吗？魔戒必须被摧毁。”

“看起来你是觉得你能做到喽！”矮人中气十足的冲精灵嚷。

插一句，他酒量一定不错。

波洛米尔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难掩激动：“万一到时候失败怎么办？要是魔戒被索伦拿回又怎么办？”

“我死也不会允许——”矮人一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来，“把魔戒交到精灵手里！”

此话一出会议上的林地精灵都站起来，以酒量很好的矮人为首的矮人们甚至举起武器在空气中挥舞，人类们看起来脾气也没那么好。总之一片混乱。

甘道夫叹了口气：“继续执拗相争，只会放任索伦壮大！人人难逃，大家都灭亡。”

但是并没有人在意，所以他也加入了争吵的行列。

场面开始不可控起来，埃尔隆德坐在主位上却也把脸埋进手掌心，好像这样就能逃避需要面临的一切。

霍比特人抠了抠手心，几度抬头想要说话，结果被这混乱的氛围打退。最终，他站起来走到中间去，湛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吵成一团的众人。

阿拉贡注意到他，冲他点点头。

“我愿意做。”小霍比特人语气坚定，“我愿意做！”

他喊了两遍人们才停下来，他继续说道：“我愿意把魔戒带去魔多。虽然…我不认识路。“

蓝德洛瓦曾经说过，霍比特人追求安逸的生活，他们基本不会参加中土的纷争。所以罗蕾莱过去理所当然的认为，就算她离开山脉也基本不会和霍比特人打交道，除非到夏尔去，否则根本碰不到他们。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那个只到她腰那么高的霍比特人，他的背影，就好像很多年前一个寒风呼啸的十二月，半梦半醒间看到的梭隆多一样高大，那是她唯一一次见到梭隆多。

小霍比特人仰头看着安静下来的人们。

“我会助你承担这重任，弗罗多·巴金斯。”甘道夫如释重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它还抗在你肩上。”

阿拉贡撑着扶手起身走向霍比特人道：“若以我性命能护你周全，我生死不辞。”他大步迈向他，单膝跪地，“我的剑听你差遣。”

“我的弓也听你调遣。”林地精灵笑了笑道。

“我的斧头也一样。”矮人有些得意地靠到精灵旁边。

甘道夫揽着霍比特人的肩膀转头对罗蕾莱使了个眼色，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即使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也忍不住被众人高昂的情绪感染。

绕到他们跟前，将左手按到心脏的位置，认真地注视着霍比特人道：“鹰族罗蕾莱，随时准备出发。”

波洛米尔还是阴沉着脸色，叹了口气道：“你肩负了所有人的命运，小家伙。”他顿了一下，“如果这确是会议的最终结果，那刚铎也会支持。”

“嘿呀！”

身后的草丛里突然发出一声喊叫，站在最靠边的埃尔隆德都被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个姜黄色头发的霍比特人跑过来拉住弗罗多的袖子道：“弗罗多先生去哪儿我都得一起。”

“不错，让你和他分开确实不太可能。哪怕他被召来参加这次秘密会议，而你没有。”埃尔隆德挑眉看着他。

“等等！还有我们！”

又有两个霍比特人从另一面的砖石拱门里跑出来，这场“机密会议”居然还藏着这么人，埃尔隆德看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非你把我们捆起来装进麻袋运回家去。”其中一个高一点的边跑边说。

另一个小一点的也开口道：“毕竟，只有睿智的人才能胜任这个任务——” 他决定换一个形容词：“这个冒险——”

看着众人严肃又诧异的表情，小一点的霍比特人决定再换一个：“这事儿，总之我们能行。”

“睿智的人？那你可不合格啊皮聘。”高个子的霍比特人停下来扭头看着他。

有了这个插曲，先前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十名同伴…就这么办，就将你们起名为魔戒同盟。”埃尔隆德默许了小霍比特人们的加入，

“太棒了！那我们要去哪里？”被称作皮聘的小霍比特人高兴地跳起来。

……

启程之前，罗蕾莱得到了埃尔隆德的允许，到藏书室来转转。当罗蕾莱询问他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迟疑就同意了。

“里面没有什么**区之类的？总之就是我需要注意的地方。”她听甘道夫说古老的地方基本都有这样一个区域，随意进出是无礼且危险的，

“哦你居然还知道这个。”他看起来有些意外，“抱歉吾友我没有别的意思。瑞文戴尔的藏书室永远为每一位需要它们的旅人开放。”

其实多少能够理解他的想法，甘道夫还提到过在埃尔隆德见到她之前，他甚至准备在溪谷里搭个巢，感谢梭隆多还好他没这么做。

但她对山下的一切都还了解甚少，这也是她想要去藏书室转转的原因。

藏书室在一个略微隐秘点的地方，好在它有一扇精致的大门，让旅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罗蕾莱略微花了点力气才推开这扇门，它摸起来像是黑胡桃木做的，上面刻了一些精灵语。

这里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空气里弥漫着旧羊皮纸和一股灰尘的味道。透过狭小的窗子撒进一些光亮，已经是黄昏了，天色红的有点不真实。

木制的书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闻起来像是曲柳木。水曲柳只长在疏林或河谷里，山上很难见到。大概是成长环境造成的，她对这些植物总是异常敏感。

这里大部分书籍都写是精灵的历史，和传说，它们基本都使用了精灵语来写，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还好找到了用通用语写的关于辛达林语或昆雅语的注解书。

埃尔隆德并没有提到可不可以借走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回去取下那本《昆雅语大全》抱在怀里。

她的指尖轻划过书脊，小心地念出它们的名字。就这样掠过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架，直到在将近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本裹着暗红色封皮的书，这本是整个藏书室里为数不多用通用语言撰写的书了 。

烫金色的花体单词写着‘新诗集’，它大概是洛汗人的著作，听格怀希尔说那的人喜欢写诗，所以大概各地区的风土热情这种工具书他们也会用诗歌的形式，希望她能读得懂这些艺术性极高的句子。

罗蕾莱踮着脚努力去够那本《新诗集》，结果不仅没有够到，还不小心把刚拿上的《昆雅语大全》掉到了地上。

“拿去吧。”一个温柔的、富有亲和力的声音从她发顶上方传来。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和族人们比起来她的感官不算最敏锐的，但是也不至于靠得这么近还一点都察觉不到，这可是件极度危险的事。

罗蕾莱抬起头，看到了上午那个林地精灵的脸。

他深色的瞳仁干净又空灵，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在眼睑出扫出一片阴影。白皙的皮肤比起阿尔温有过之而无不及，清透柔软，但却不见血色的红润。

浅色的金发在昏暗的藏书室里像是矿脉中的萤石，散发着温和又明亮的光芒。

拿着书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食指和中指处有层薄茧，这大概是长期拉弓造成的。

看见他专注的看着自己，罗蕾莱内心好像又出现了奇怪的感觉，与此前的不安感相同，但又不相同。

他还维持着递书的姿势，看罗蕾莱没有动作，露出愧疚的神色道：“抱歉，吓到你了吗？”

“不，非常感谢。”她回过神来拿过精灵手里的书，压下泛起的感觉，并不准备继续聊下去。

听到回答后，林地精灵的神情松快了很多，脸上浮现笑容，“那就好。顺便一提，你的《昆雅语大全》砸到我脚上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太过愉悦，没有一丝责备，就像是在告诉他早上吃了什么东西一样轻松。罗蕾莱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开始道歉。

“梭隆多在上，真的很抱歉。”她急忙弯下腰捡起那本可怜的注解书。

“没关系，不用在意。”精灵摆了摆手，“我听说过你，罗蕾莱，鹰族的迈雅。”

罗蕾莱点点头有点紧张，害怕他会问她一些关于她平时吃什么住哪里的话题，

他温和地笑笑，看起来很真诚地问：“你想学精灵语吗？”

萝：…？

终于和叶子说上话了

这章点题了

12/14 改第三人称，调整细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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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