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尼德霍格之影 第41章 羽毛之谋 （上）

洛基在宇宙中独自旅行的时候会养宠物吗？

答案是会的，虽然目的并不单纯，但他的飞船里曾经的确奔跑过一只双态星冽兽，他随意地将它取名为阿戈尔，与飞船同名。阿戈尔来自格利泽星，洛基从当地一位亡命的偷猎者手里交换而来，条件是帮助偷猎者脱身，这易如反掌，一次简单的“意外”就可以安排妥当。双态星冽兽，顾名思义，从毛绒的走兽变为混沌的气体，气体内部交织着绚烂的星云色彩，这样梦幻的双形态，再加上拥有长生和预言能力的谣言，足以让它在任何文明里成为极度濒危的物种。

洛基以惊人的语言能力理解了阿戈尔近乎呢喃的语言和气体形态下光芒散射所表达的含义，并用相同的形式与之简单交流。友善的交流能够促进情感，阿戈尔便把洛基当做解救它的恩人而完全信任，并心安理得地留在了飞船上。

飞船常年在宇宙中随波逐流，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直到某一个时刻，洛基带着极强的目的性锁定了航向，降临了某颗星球。那颗星球上的文明与其他星球的文明一样，在疾病与战乱中生存，在知识和真理中迷路。在洛基秘密踏足星球之后，人们发现了一件怪事，只要发生战争，甚至仅仅是一次不起眼的冲突，天空某个方位就会出现色彩缤纷、类似于极光的诡异现象，那光芒以某种频率闪烁着，如果发生在夜晚更是绚烂夺目，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在有心之人的记录之下，人们从光芒出现的方位确认了位置，其源头正是星球上最高的那座山峰。一时间，各种阴谋猜测甚嚣尘上，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互相之间的猜忌，在一次绝对公正的协约《幻山停战协议》之下，各方势力组建了一支探险小队，前往探寻光的来源——战争竟然被搁置。

那片广袤的山脉理应是这颗星球上最难以征服与探明的区域，但是他们深入无人区整整五天里，天气一直很好，没有发生任何险情，脚边的石头灌木从未刮破过任何队员的裤脚，连网络都没有中断过，天上时不时悬停着救援队伍、直播报道的直升机，嘈杂的声音让这本来充满了神秘性的探险变得像是春游。这样新手村级别的探险吸引了大量的好事者，他们不顾任何警告和强硬阻拦，向这山脉发起了冲锋，似乎那光芒就像是最终的王冠和宝藏，让一次本该万分谨慎的联合探险变成了一场游戏。

探险队在这样的压力下，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在某种神秘原因的影响下，幸运的祝福突然被打破，一个队员在仰望光芒、记录其闪耀频次的时候突然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这样的消息传出之后，救援队激动万分，情绪高涨地制定了拯救计划，这样的事情被放大了百倍报道向了全世界，而其所带来的结果——似乎像是被人安排好了剧本一样——震惊了世界：山脉之下存在着一个神秘古国，其文明与这颗星球上现存的文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就像是从天而降了一般……不，有的人猜测也许现存的文明才是从天而降的那方。诸如此类，议论纷纷。不过，这都是科学家的事情，令各方势力领导人更加在意的是，地下的神秘古国整个完全建立在一座巨大矿脉之上，而那矿脉所产出的金属更是奇异无比，蕴含着非同凡响的能量……

你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资源争夺战？不不不，似乎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战争之神被人谋杀了一般，人们破天荒地愿意坐下来谈谈对这座古国以及矿脉的挖掘工作，莫名其妙地将归属问题一笔带过，没有被任何人提及。繁复的后续事宜接踵而至，人们遗忘了去探寻那片梦幻的光芒，遗忘了细究这场诡异的和平，没有任何准备和预告，就像没有人喊开始的田径比赛，人们已经朝矿脉凿出了第一下。

与此同时，一家不起眼的工业公司悄然成立，就像赌神附体一般押中了每一个正确选项，在每一次角逐中一次次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些选择在当时看来毫无道理，甚至有些无厘头，但后来被证实为最正确的决定。期间，公司里一位年轻的代理人开始与各方势力展开游说，签订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协约，可以说是成果显著，而各方领导人及其智囊团还在迷惑他们究竟能从那看似大获全胜的协约里得到什么的时候，这家公司实际上已经完全垄断了矿脉的开采。

公司代理人明确说明他们会将资源分享出来，为所有人共同享有，但……普通民众拿着一块石头毫无作用不是吗？所以，这一切要等着公司将矿石冶炼成真正可用的资源之后才能完全地造福大众。如此这般解释层出不穷，无论受到如何尖锐的质疑，那位代理人总是微笑着，游刃有余地拿出各种说辞，在道理和法律上，都令人无话可说。不过，公司似乎对建立在矿脉之上的古国毫无兴趣，这使人们爆棚的好奇心有了用武之地，人们竟然从中发现了超越时代的科学技术，如同找到了文明发展前进的最终答案，在令人瞠目结舌的极短时间内，连探索宇宙都已不费吹灰之力。

这颗星球以惊人之速发展出来的科技辉煌又绚丽，“令人夺目”——它的确引起了谁的注意。

直到“那天，外星人降临了。”人们是这样记载的。起因是一艘飞船明晃晃地降落在了当时势力最为强大的国家上，两位身穿严肃服装的外星来客直接对话了领导人，他们只问了一个问题：

“谁能告诉我，这个落后的不毛之地究竟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当口，那片消失依旧的诡异光芒，那个一切的起源，又一次闪烁了。这一次略有不同。最开始，那光芒仍旧发源于那座山脉，一团耀眼华丽的星云色彩围绕在山峰上，正当人们被这一幕震惊得愣在原地发呆的时候，大地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他们如今的科技即时判断出这并不是自然的地震，而是因为“某个东西，一定是个大家伙”。像是为了印证这种猜测，某处山脉——也正是星云色彩最为绚烂的一处——突然窜出了一艘飞船，从外形上很容易判断这艘飞船并不诞生于这个星球，船身抖落了外壳上缠覆的藤蔓和碎石，不知道在这里隐藏停歇了多久，那艘飞船炫耀般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奔向宇宙，扬长而去。

那片梦幻般的星云也就此消失了，那般奇迹再也不曾发生，而更将人们拉回现实的是，他们发现那片神奇的地下矿脉已经被发掘殆尽，而公司所冶炼出来的所谓能源均不翼而飞，那位年轻的公司代理人也失去了踪影。当质问到公司里其他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全都说自己只是拿钱上班罢了。而曾经与公司签订了各种协约各国势力，如今已无法再找任何人兑现。

那两位外星来客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多问便迅速离开。

只不过，在生命管理与文明进程监督局的档案上，“诡计之神洛基”的资料中又被添上了一笔“以神迹恶意加速并扰乱低等文明发展并以非法手段掠夺星球资源”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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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围绕阿斯加德的黑暗消失之后，一艘星舰军队便立刻启航，他们再三确认星球上并无更大的潜在威胁之后，便开始向这颗行将就木的破碎星球着陆。

一声巨大的雷鸣使洛基和汤姆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星舰军队从高空速降，如同天火一般突破大气层，其降落地点正是金宫遗迹。汤姆辨识着天空中的光点，说道：“我们被包围了。”

洛基皱了皱眉，这段时间他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心里总是悬着，如今看来的确发生了什么，“恩，暂时走不掉了。”

汤姆猜测来者并非深仇大恨的敌人，是朋友的概率更低，最有可能的是来找洛基交易的某个势力，而这个势力竟然能找到阿斯加德来，他们要么是一直在监视阿斯加德的这片黑暗，要么就是在跟踪洛基的动向，无论哪种，其实力都不可小觑。

“走吧，汤姆，我们不得不去会会她了。”

“她？”

汤姆将身上的背包扔进了飞船里，他们本来正准备离开。

“是啊，她，梅西耶高塔帝国的女王。”

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汤姆在记忆里搜索着，那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个名字曾经从一名女子口中说出来过……那是……对了，是从绮丽安那里听说的，她说她曾在这个国家走私钢铁。没想到在浩瀚的宇宙文明中，竟然能听到两次相同的名字……而洛基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单纯的世俗权力……

“我想让你如此忌惮的并不是‘女王’这个象征着权力的称号吧。”

洛基略带赞赏地说道：“的确。高塔帝国同样是神裔之国，她还是飞鸟与狙杀女神，星凰。”

“飞鸟……与狙杀……？”汤姆感到疑惑，“为什么会有两个称号？”

“这是她的神性，双重神性。之后再向你解释吧，虽然这位女王极富耐心，但我们可没更多时间耗在这上面，去问问她究竟想要什么。”

金宫遗迹外，列队的士兵全副武装，为首的队长远远望见从荒漠之外走来了两个影子，不自觉地嘟囔道：“真的来了，呸，晦气。”

洛基走近之后，十分热烈地说道：“这不是成斯诺队长嘛，怎么，今天晚上又轮到你站在门外啦，真辛苦啊！”

成斯诺知道他在说什么，没好气地说道：“进去！”

“您不搜我身吗，哦，对了，难道您想她亲自搜我身？我懂，你总是这么好心，”洛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把所有机会都让给了别人。”

成斯诺威胁着站近了几步，狠狠说道：“我可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洛基连忙摊开手，作无辜状，“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遗憾像您这样功勋卓著的人只能永远站在门外，哎呀，如果那些权贵家送去的美男子们不存在就好了。”

洛基无视成斯诺快要喷出火焰的眼神，径直走进了金宫，汤姆紧随其后，成斯诺又吐了一口唾沫，差点砸在了汤姆的鞋上。

距离女王所在的正厅还有一段距离，汤姆低声地问道：“刚才那是？你在挑拨他们？”

“只不过是提出一些可能性罢了。”

汤姆拿不准洛基这样做是否会引起女王的不满，“如果女王知道了……”

洛基轻笑一声，对此并不在意，“我保证，汤姆——哦，这次是真正的保证，百分百认真的那种——和女王见面将是我们在阿斯加德上遇到的最小威胁，连吃半个月白菜的挑战都比这要大得多。”

汤姆怀着一种开玩笑式的将信将疑，洛基总是在他面前弱化所有危险，似乎生怕把他吓跑了，但他认为现在总算有了一些变化，恐惧来源于未知和火力不足，现在……他又开始摩挲起手掌——但这个动作突然被洛基打断，对方轻抓着他的手腕，认真地说道：“改掉这个习惯，太明显了。”

汤姆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臂，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汤姆的心跳逐渐加快，再一深思更是后背冒汗：洛基什么都知道，但他没有阻止。

洛基继续在前面走着，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来到金宫正厅，虽然这里看上去不过是一片残垣断壁，如果不是昔日的记忆，完全不能想象它曾经是多么金碧辉煌……而正中央所站立的高大身影正是高塔帝国的女王，同时也是飞鸟与狙杀女神，星凰。

她目光凌冽而坚毅，曾数次横跨宇宙，只为追猎仇敌，她一手打造的帝国傲慢又强横，占据银河一方，又用她的个人力量和其他神灵交易，斡旋各个势力之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真正的权力。诡计之神洛基只是她的棋子，她拒绝用“交易”和“互利互惠”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她认为必须完全“利用”洛基，才能占据所有的主导权，而这一点，反而让洛基认为了她害怕处于交易和谈判中的弱势地位，便以一种极为巧妙的隐秘手段反向利用了她，在洛基看来他们归根结底就是交易关系，除了她双重神性这一事实，洛基没有忌惮过她一丝一毫。

“我以为这里能保留得更加完整一些，没想到，连一丝金箔都不剩下，让人毫无兴趣。”女王威严的声音响起，那确实是长年上位者的语气。

“金箔……是吗？我听说瑞兰德R66星拥有七百处黄金山脉，至今没有开采完毕，如果您需要的话……”

“黄金这种俗物，我看你们阿萨神族对它的成瘾程度谈得上是冠绝宇宙，你哥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对我说过太多话，又吵又烦，记不住。”

“你肯定听说过的，洛基，我的祖父率兵进攻了你们的星域，到最后竟然被雷神用一句话给吓退了回来，这件事至今还被钉在耻辱柱上。”

洛基无奈地说道：“他能被钉在耻辱柱上难道不是你每年都在民众面前鞭打他的尸骸吗……”

“是啊，为了记住。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我知道这个地方遭遇末世，你们全都在绝望中挣扎的时候，我从未感到如此愉悦。”

洛基笑道：“当然能够想象，您给您的人民恩赐了半天的假期。”

星凰向洛基走近，这一动作让她身边的侍卫更加凝神待命，“你想起来了吗，你哥哥说的那句话？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啊，想起来了！”

“说出来。”

“他说，‘阿斯加德不产黄金’。”

星凰满意一笑，“没错，‘阿斯加德不产黄金’……”

站在洛基身后的汤姆突然想通了此间关节：阿斯加德曾极度痴迷于黄金，全盛时期用黄金打造宫殿、缝制衣物、铺设道路……但他们本身所在的星域里并没有黄金的产出，也就是说，只有从更远的星球上获得，那么其中手段怕不会温柔，也就是为什么这句话吓退了高塔帝国曾经的侵略，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侵略者阿萨神族的强硬。的确令人印象深刻，怪不得星凰如今也记忆犹新、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给人只会使用蛮力印象的雷神索尔竟然也会说出这样语句，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成果，实在令人惊叹……

汤姆回过神来时，正好对上了星凰的眼神，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底，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洛基注意到了星凰的眼神，立刻解释道：“一个跟班而已，没必要向女王特意介绍。”

“自从你养了只宠物已经足够令我惊讶了，怎么，体会到‘床上有人’的趣味了？”

洛基避开了问题，接过话道：“女王今天怎么了，我带一个随从竟然能让您在意超过两句话？”

“随从？我看你是脱离王室生活太久，忘记自己身边的‘随从’应该处于哪个位置了……”

星凰突然将目光转移到了汤姆身上，洛基心中大呼不妙，但他又陷入了一种隐忍的愤怒，那是之前提到过的：神灵对其他神灵的信徒指手画脚、横加干涉，这在不成文的神灵规则中已是极大的冒犯，看似针对弱小的信徒，实际上是在反复向洛基施压、展示权威。

星凰冷笑一声，手中突然幻出一把华丽至极的长弓权杖，其上光芒熠熠生辉，镶嵌着闪耀的耀眼黄金，她轻举权杖，砸向地面，砸裂了脆弱的石砖，震耳的声响传遍整个遗迹，就在声响发出的同时，所以随行军队的士兵无一例外全部向女王半跪行礼，整齐划一，没有任何犹豫。

星凰见洛基沉默不语，知道自己胜利在望，便大发善心地对着汤姆说道：“学会了吗？”

汤姆理解了，他理解了洛基的困境，理解洛基为何此刻依旧沉默不语。他想起在奥林匹斯山上的时候，洛基为他杀人解围，没有把任何一个希腊神灵放在眼里，用噤默的雷霆戏弄宙斯取乐，用自己的力量平息任何失控的事态，用羽翼包容他进入神的世界……为此，汤姆渴望拥有自己的力量。

拥有了，之后呢……？这份力量能够保护洛基和他自己吗？在这位外星女王面前这份力量究竟几斤几两？微不足道，汤姆这样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那皮毛力量毫无用武之地，我唯一能做的……

在星凰问话后的几乎一秒之内，汤姆立刻做出了回应：他低下头，缓缓跪了下去。

洛基将身后的每一个声响都听在了耳中，死命压制着自己即将暴起杀戮的每一寸**。这样的折磨和羞辱正中星凰下怀，她故意让沉默维系了整整五秒钟，然后阴沉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呵呵，可不是因为阿萨神族的关系，我必须挑明这是私人恩怨。”

洛基苦笑道：“这当然是私人恩怨，唉，怪不得你是狙杀女神呢……星黎和你，完全不一样。”

星黎，如果你还记得，她是生冥院的第一任院长，为了将溯回者送回冥界，维持生与死的界线，自愿献出了自己的“死亡”，而这件事与洛基有着紧密联系，星凰女王自然将之完全归罪到洛基头上，因为星黎正是她的妹妹。

“当然不一样，她总是热爱一切——一切生命！唉，真傻啊！你害死了她，就要承受后果。”

洛基对这样的谈话感到厌烦，对周围黑压压臣服的一片也感到恶心，他捏了捏拳头，说道：“可以谈正事了吗，女王陛下，您曾经可没有这么啰里啰嗦啊，在一个浪神面前夸张地炫耀您的权威，别让鄙人影响了您的身价，让好戏快点开场吧！”

星凰故作轻松地说道：“哎呀，正要说到这里呢。”长弓权杖消失在她手中，周围士兵又整齐划一地站起身来继续进行着他们的护卫职责，汤姆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见洛基紧张的肩膀缓缓放了下去。

星凰继续说道：“现在，向诡计之神传达两个消息，希望这能在他那浩瀚的智慧之海中掀起一点点涟漪，然后做出令人满意的实际行动来，听清楚了，第一个消息，地球管理者地狱之主路西法疑似死亡——听我说完——第二个消息，那些围绕地球的苍蝇们开始行动了，我听闻毁灭主义者们正往地球运输着一枚‘时间炸弹’。”

所谓时间炸弹，是被人们用科技恶意制造出来的战争武器，其效果超过了神的力量。因为它与黑暗女神包围阿斯加德的黑域效果刚好相反，黑域减慢了时间流速，而时间炸弹则是以超过亿倍的概念加速，对于气泡外的存在，里面的任何物质都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湮灭，提前走向了终结。

洛基恨透了这帮玩弄时间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