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5章 第五章

瞳孔收缩

又是那群欺负他的小孩

他垂下头，任凭那些朝他掷去的小石子去打在他身上留下细小的创口。漆黑的额发垂下遮住瞳孔，一滴滴艳红的鲜血顺着白皙透明的肌肤蜿蜒而下。但仔细看的话，薄薄而雪白的手背上突出一根根发紫的青筋，牙关咬紧，脸颊的腮帮处微微向外鼓着。

“喂——你怎么还没滚出木叶混蛋。”

“四战反派的血脉就该去死——！！！”

“火影大人说了你是木叶的俘虏——！”

“哈哈哈哈哈哈……”

被粗砺石子划破的雪白肌肤是渗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澎湃的嘲笑声越来越响，一声声都似尖厉拖着空旷的回音。

“诶？”

一个小孩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见他站在屋檐投射下的阴影处，手中举着一把紫红的伞遮着斜射过来的阳光。“喂，你这家伙。”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他，仰起头用一种无比嚣张的语气说：“难道不能晒太阳？”

然后他们看见那个黑发碧眼扎着麻花辫的小孩紧攥着拳头，低头握紧了手中的伞，默默不语。

“啊……”孩子们茫然地张大嘴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又爆发出更响亮的嘲笑声。

“咯咯哈哈你这家伙竟然不能晒太阳哈哈哈……”

孩子们笑得更开心了，眼角处笑得有眼泪溢出，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用手指着嘲笑他。

“怪物，不能晒太阳的怪物哈啊哈哈哈。”

说笑着有一个比较自来熟的小孩笑得捂上了自己的肚子喘不开气来，走上前拍着那个黑发碧眼小孩的肩膀，“我说啊，四战的反派你父亲……”刚说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憋红了脸控制不住地噗嗤一声，捂着肚子又笑得喘不气来，破碎的笑着的话语中：“不行，太好笑了，我受不了……噗嗤哈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着，又想用手夺走里发小孩中的雨伞。

“不能晒太阳的怪”

“砰——”

拳头击打腹部轰倒在墙面上的有力声音瞬间撞上了孩子们如洪水般腾涌的嘲笑声，笑声戛然而止。

顿声陷入了一片死寂

孩子们如临大仇般地死死地盯着墙角坦坍塌被嵌进墙里，双眼翻白、口鼻流血，前一秒还在有说有笑，下一秒就被打飞出去嵌出一个人形大窟窿里的孩子。

宇智波明焕不语，映上一片幽暗的碧绿眼眸被垂落的浓重黑色剂海遮住，甩了甩刚揍过人、有点发酸的手腕，轻呼一口气。仰起下巴，微抬头，斜过的黑色刘海中有一只怵得骇人的暗绿瞳孔现出。

——他忍不了了！

刚才还在疯狂嘲笑的孩子们顿时噤声。

甚至有的孩子下意识地胆怯地后挪一步，牙齿开始一下一下地打战，瞳孔止不住地缩小，微侧身，想要下一秒就了赶紧逃走，远离这个一拳就能打飞和他们同龄孩子的怪物。

说来可笑的是，明明方才还在肆意地嘲弄他还见了血，只是感觉到快乐与愉悦，此时

在看到刚才和自己一起嘲笑的小伙伴突然被砸进墙里到见了血，心中就浮现的不是愉悦却是丝丝胆怯和恐惧，该怎么形容他们这群小孩呢……真以为他是软柿子 战五渣可以随意欺负践踏吗？

有的孩子已经维持着转身——迈腿——……的动作，结果腿刚迈到一半就看见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大叫一声，愤怒地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想转身跑开的孩子们：？？？我的小伙伴你肿么回事

顿步停下的孩子们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胆怯和犹豫，随后又侧头看了看其他小伙伴奋勇冲上去的壮烈背影，犹豫了一下轻呼一口气，也举着小拳头冲上去了。

敌人×2

侧身，笔直的拳印擦过耳廓，留着刺猬头的小孩看到自己的攻击被躲过微愣了下神，他脚尖点立，手肘自下而上翻转，带着向上的强大的怪力和呼啸而过的风声——

宇智波明焕碧绿的眼眸暗下

——砸

小孩的脸正中间被拳击中，疼痛的剧烈袭来使他整张脸皱成菊花样，嘴唇呈樱桃状迅速肿胀成一个鲜红的小球，痛呼声中隐约能看见几颗零碎的牙齿掉落，嘴中略微张开的缝中有几个黑洞洞的小孔。

宇智波明焕冷下眼眸，甩了甩沾血的拳头，还没来得及舒转有些发酸的手腕，敏锐地感知到背后有股直冲而来的气流。斜过肩胛，脚跟后压，改变全身的重心，关节肘后伸，微微张开的五指又蜷起成一个拳头，压低眼眸。

——击

强大的怪力所激发而出的力量正中腹部，胃和其他内脏被捣纽的绞痛感和如铁烙般的灼烧感使他的五官瞬间扭曲，胃部中半消化的食物也一同朝上涌去，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吐出并含杂丝丝涌上的腥红血丝。

小腿发力绷紧，跃起，手紧紧揪起一个孩子的肩膀以作其支撑点，绷直脚背，顺时针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弧形，脚尖搭起扼住一个孩子的喉咙，用力向下冲。

撂倒，身体腾空又从上到下坠落,其他孩子愤怒的表情映入眼帘，雨点而下的拳头已蜂拥而至，逼近鼻尖，那……这该怎么办。

眼球微微转动，不到一秒只喘息之间身体就已做出了反应。

以一只手撑向地面，支点get！！！

以其作为重心,由中间向四周腿脚发力迅速转动起来，裹着呼啸而至的风声抽向孩子们的头部。

“噗——”

头部被重击传出的晕眩与炙痛感瞬息涌上了全身，身体被迫随着冲压的强大怪力倒下，嘴唇中甚至喷出一缕缕鲜艳的血丝。

“哇——”丝丝缕缕如一条直线般流畅成面状洒在泛尘的地面上。

眼眸收缩，一丝弯曲的金灿阳光已逼近他的脚尖，刚才他特意用着一连串的动作来到了一个比较大范围的阴影处，可是现在……

收拢起的紫色雨伞横劈去，激扬起地面上飞溅的尘沙扑面而来，沙眼的尘土扑闪进了眼睛里，掀起的呛人灰尘迷得孩子们不开眼睛甚至眼角处渗出透明的液体。脚步挪动，从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中迅速遁入阴影，一点皮肤上被阳光偶然照射的疼痛感也一点点消失了。要知道要是跑到阳光下面他就必须打着伞了，因为要保证拿伞使自己不照到阳光而失去的一只手对他来说现在和一群孩子周旋打架很不利，而且他要是真的全身直愣愣地暴露在阳光下面，确实就大事不好了。

小明焕表示他虽然年纪小，但脑子不傻。

先前他顾忌着自己刚来到木叶，人生地不熟，怕与周围的村民交恶不敢对这群嚣张的小鬼动手，但现在……

绿色的双眸中喷涌燃烧起熊熊跳跃的烈火

他特么忍不了了！！！

一边气鼓鼓地想着，一边从地上揪起一个小孩的领子提在空中，低沉着眸：

“喂，你……给我再说一遍。”

小明换气鼓鼓地想着，先说好他从小武力值就比同龄小孩高，力气也大，也经常打群架害得他爹每次找到他时看到他受了一点伤嘴里都直接吐出灵魂，如今这群小鬼真是还欺负他上瘾了吧，还真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吧可以随便欺负着玩吗？

宇智波明焕恶狠狠地想着

最开始还真的是爸爸不在身边，只有病弱的母亲和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弟弟，初来乍到不敢在这个村子像在以前的村子一样放肆。没想到一进来这里的村民就对他恶意满满，那他也就没必要给他们客气看他们的脸色。

至于会不会赶他和生着病的母亲和弟弟走……

他特么就是忍不了了！谁还在乎那些！！！

真是的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

低沉下碧色的眼眸，手中钳住脖子的力道逐渐放大。

“我说了，给我再说一遍。”

“什……”什、什么。小孩紧缩住瞳孔，喉咙被紧紧钳住使他只能吐出破碎的话语。

“就是那个。”他低下眸，手中的力道愈大，“你说谁是‘怪物’？”

“不，不……我没……”小孩因脖子被掐紧，双眼渐渐翻白，喉咙中滚落的声音变得沙哑至极。

诶？

小明焕一懵逼，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孩的眉目和面容。

……好像的确不是他说的

他懵逼地想着，一边又放松了手中的力气。小孩翻白的眼球才逐渐下翻，大口大口喘着新鲜的，涌入肺中的氧气。

他懵逼过后，又低沉下眸色，沉着嗓音问他:

“那‘四战反派的血脉’给我重说一遍。”

小孩忽的就不说话了，额发盖住他的大半张脸，打下一片沉重浓厚的阴影，即使他手上钳着的力气逐渐放大也仍然沉默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他疑惑地问道，又皱紧眉，：“给我再说一遍。”

“喂，喂，给我说话。”他又晃了晃手中掐紧脖颈的小孩，“给我说话。”他皱紧眉。

“是，的确是我说的，但那又怎么了？”

看不清表情的小孩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

他沉下眸，说：“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孩突然拔高而尖利的声音打断。

“我的爸爸妈妈死了——”

被额发盖住的眼眸放大，更加汹涌的泪水从眼眶中夺出。他紧咬着牙，一只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撒着胸口处的衣服揉成一团褶皱皱巴。泪水更多汹涌而出，从还带有婴儿肥的脸上滑落两行，沿着脖颈的弧度蜿蜒而下最终沾湿了胸襟的衣服，洇深了一大块，他声音沙哑着说：

“我的爸爸妈妈死了，是有一天父亲的朋友对我说的……”

那个孩子紧咬着下唇，咬得似乎都渗出了暗红的血丝。

“明明约好了啊。”那个孩子的头垂下，额发似乎连同阴影盖住了整张脸，可仍有雨水般的痕迹掉落在地面上，出现一个个湿润的小圆坑，“约好了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带我去逛祭典，给我买我最喜欢的苹果糖吃，明明约好了这次不会让我等太久。”

他在嘶吼：

“但是——”

清澈的液体滑下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啊——”

仍有透明的液体流下

“当我穿着白茫茫的衣服，穿过白茫茫的空间，耳边回旋着不知从哪来的哀哭声，我很迷茫，最终——”

稚嫩的嗓音变得沙哑不已，额发下遮掩的眸子终于抬起，他看见里面蓄满了止不住、不停往下流的清澈液体。

“我看见了黑色的灵柩，里面装着爸爸妈妈……”

那个孩子怯懦着焦灼的唇：“你知道吗？我感觉当时那片白茫茫的空间瞬间崩裂成了眼前那只剩下黑色的灵柩。”他颤抖着幼小的身体，握紧拳，“周围的大人告诉我，是战争害死了他们，是‘那个人’发起了战争。在你刚进村的那一天，大家告诉我，你是‘那个人’的儿子，那……”

他在崩溃地嘶吼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爸爸妈妈死了？！！而你还好好活着！！！！！！为什么你的父亲要发动战争！！！”

“凭什么？！！！！！”

那个孩子在崩溃地呐喊，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宇智波明焕沉默了

黑色的刘海遮住了微微闪烁的绿色眼睛，良久后才开口:

“我没有杀过任何人，更没有杀过你的父母。”话语底下有一个明晃晃，双方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既然他没有杀过任何人，那为什么木叶的人要歧视他厌恶他？

小孩愣了一下，开口：“可你的父亲……”

“我没有杀过任何人——！！！”他突然拔高声音，打断了这个小孩的话语。

小孩张了张唇，又想继续说：“可刚才你还打了我们……”他又猛地打断，发出尖厉嘶吼的声音：“即便我刚才打了你们，可我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

他平复一下语气的激动不平，又开口说，黑色发丝挡住了他的瞳孔，语气平缓，但风平浪静的水面下仿佛蕴含着滔天波涛已蓄势待发：“我没有发动战争，更没有杀死你的父母。”双眸对视。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把——火——撒——在——我——身——上！！！！！

即使有着亲人被害死的痛苦那也不应该把痛苦朝他身上发泄。

他低下头，黑色的刘海和阳光打下镀过的一层阴影使他的表情和面孔模糊，可指间关节也被捏地吱嘎吱嘎作响。

他爸爸也死了，他妈妈生病了，他弟弟还是个不满一岁的小婴儿，他和他仅剩的家人在木叶受到厌恶和伤害，所以——

你也凭什么？

黑色刘海下的碧色瞳孔隐隐有一道灼人的火光划过。

小孩似乎安静下来，旋即又抬起头，眼白上布满了可怖的血丝，声音有种爆破似的怒吼：

“那为什么你不能跟你的父亲一样去死！！！”

根本就没法沟通——！！！

脖颈一直蔓延到额头上的青筋一瞬间绽出，手中的力道呈垂直般地上升，他一字一顿地怒吼回去：

“你那么恨你的父母被我的父亲被杀死了，那你给我去净土找他复仇啊混蛋！既然你这么恨他，那我就帮你一把送你去净土！！！”

“是——净——土——哟。”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小孩的眼白一点点地随着眼球的翻转渐多起来，想要挣扎的脚尖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垂下，两手紧抓住掐着他脖子的手也逐渐放松，无力地掉落在身体两侧。

瞳孔急剧缩小，闪烁着星点若闪的渴望。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住手，明焕。”

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他转头追寻摸索着那道声音的来源。

这时天边残霞处投下的明黄色阳光勾勒出穿着白底红纹火影御神袍的银发男人的反着光线略有些暗黑的身影。

六代目火影紧皱着眉头，尽力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话：“明焕，把那个孩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