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6章 第六章

“明焕，把那个孩子放下。”

卡卡西尽力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基友留下的小孩说，他都感觉自己表情快要崩不住了，内心疯狂刷屏

卧嘞个艹*****

眼角控制不住地疯狂抽搐，视线僵硬的、一点点移到那个被掐得口吐白沫、几乎要被基友家小孩掐死的孩子，内心又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带上你怎么了带土？！你是怎么把你家小孩养成这副样子的啊！！！

卡卡西内心惨痛捂脸

瞳角余光还瞥见了地面上横七竖八躺尸的“尸体”，比较精的孩子早已趁其不注意逃跑了，看到火影大人来了就扒在路边的大树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现在的情形。

面罩下的嘴角不禁又是一阵抽搐。

卡卡西捂脸

明焕你怎么了明焕？！！他记得带土小时候也不这样啊！！！而且这个小孩的武力值也未免太高了吧，为什么一个打一群还能碾压啊！

卡卡西嘴角抽搐，但脸上还维持着平静的脸色，努力不让自己露出颜艺崩了人设，伸出手还想示意一下让明焕放下手中那个快要被掐死，嘴里吐出灵魂的孩子。

说实话，要是那个孩子真的被明焕掐死，那他基本上在木叶的民心会动摇不少，况且在场证明者也不少。

眼底的焦距微斜，看向——

躲在树冠中随身火影、确保火影大人安全的暗部，跑出一段距离又停下、眼巴巴看着的孩子们，以及……

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一个真空地带周围看热闹的木叶村民，其中不仅包含忍者还有普通人，窃窃私语嘀嘀咕咕的声音并不少。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确实就大事不妙了啊……

伸起手肘——抬掌……的动作还未完成，那黑发碧眼的孩子就已把钳住脖颈的手松开了。被吊在半空中的孩子“扑通”一下地掉回地上，缺氧带来的无力感使他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翻白的眼球也渐渐转了回来，双手放在自己还残有缺氧的痛苦的脖颈上，一阵“咳咳咳”的咳嗽声拼命地喘息着。呼吸不禁急促起来，拼命地呼吸着空气中新鲜的氧气来补充肺中仅剩一丝的空缺，如同溺水者获救重回地面上大口呼吸获生的喜悦与先前几乎一步踏入棺材的痛苦。

他竟情不自禁神奇地感叹一声

幸好没死……

宇智波明焕好像意识到刚才他的状态不大对劲，默默把扭过头，脚步后移拉开距离移到阴影处，双手抱胸，不语。

黑色的额发盖下，使别人只能看到才刚刚一米的小孩子微微抿唇。而黑发发丝下的绿色眼眸如玻璃球般微微透亮闪烁，其间好像渗上了几丝不起眼、细小的可怖血丝。

心跳的鼓噪声在耳边放大

他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好似能感受到稚嫩柔软的胸膛下跳动地过于剧烈的心跳声。

豆粒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粒粒从额上滚下，顺着脖颈与脸颊的弧度一路向下，洇湿了紧紧攥住的胸口处的光服，仿佛连身上从伤口处透出若有若无的伤痛也感觉不到。双膝的无力与颤抖攀着神经纤维立即袭遍了全身。

他杀了人

他后知后觉地想

——他差点杀了人

小孩子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又紧咬着下唇，死死撑着不让自己摔倒在地。

碧色的眼睛睁大

他差一点就杀了人

卡卡西看见基友的小孩垂头站着，好像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忏悔。目光又瞟到小孩子细细白白，穿着短袖短裤露出的一截小臂和小腿上密密麻麻渗着血液，还有半结痂的棕黑色伤口，内心不禁感叹。

他垂下黑色的眸，心里已暗暗思考了起来。

当时他把这个孩子带到木叶时……说实话没想那么多，单单是因为基友生前的拜托。结果没想到这点，这个孩子和他的家人在他一离开身边后就立刻受到了敌视，而且，敌视的原因……

他稍稍移了下目光，压眼眸中的沉色。

怕是之前的高层做了什么手脚来散播消息，用这个孩子来转移村民们的目光和怒火吗……和先前的九尾人柱力是一样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原四战反派宇智波带士死了，要是他父亲没死的话，否则的话没人也敢对这个孩子动手。

而且应该是他和鸣人他们离村这段时间传播的消息，即忍者的脚程极快、火之国与雨隐村接壤，可到的时候还是花费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导致这个孩子……

沉若墨色浸染的眼眸视线瞥向那个黑发的孩子。

明焕和带土长得很像，除去遗传了带土妻子精致的眉眼和那白得吓人的肤色，五官和带土地得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乍看就是典型的宇智波相貌，精致白皙。才刚打完四战，村子里几乎除了孕妇和小孩全都参加了四战。下了战场之后没过多久村子里就来了一个形似宇智波的小孩自然会觉得可疑，当时处于和带土一个战场的忍者，和更加老一辈见过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带土的同期还有上了年龄、被带土小时候帮助过的老人……这些人就感觉更加眼熟了。

更别说……

视线又投向小孩穿的深色高领短袖短裤，以及……后背衣服上印着的红白相间的团扇图案。

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这样就明晃晃的、相当于怼在村子人的脸上说“我是一个宇智波的幼崽”了啊。作为现在除了带土留下的这两个小孩外，唯一的宇智波族人——宇智波佐助作为曾经叛过村的叛忍，六代目火影的学生，木叶英雄漩涡鸣人的好朋友，同时也一起上过四战战场共同对抗敌人的忍者，自然也是很有名的，所以即使是大一点的孩子都知道“宇智波是什么”。还有经历过还有宇智波家族这一时期的平民和忍者也知道。看见了小明焕背上宇智波标识的团扇图案，即使他这个火影还没说什么，明焕还这来得及融入这里，村子里的人就大多能推出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更小一点的孩子其实思想也很成熟，大多数孩子或多或少地因为战争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听到周围大人的讨论，也就知道了这个孩子是宇智波带土生前留下的血脉。

当时他没考虑这一点，早知道也至少让那个孩子把背后的团扇图案撤掉啊。

卡卡西惨痛捂脸

至于“俘虏”这个词汇他也是真没想到，听周围的村民讨论，现在还没流行起这个说法，反倒是这群孩子先说出来的……

他不由得感叹

现在的孩子可真早熟啊……

不过，按照这个说法好像也对……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呢！那可是带土留下的孩子！

卡卡西无奈地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垂下眼帘半遮住漆黑的眸色，眼前又似乎浮现出当初那个画面。

在引力倍加的空间中使他们的肌肉纤维好像都发出了哀鸣，至少使他们的行动过于缓慢。白色的美丽女子中凝结的查克拉黑棒朝着那个还未反应过来、一脸惊慌的金发少年射出。前一根黑棒也瞬间移动到了他的身前，好像是预见了自己会被这根黑棒贯穿身体，一帧帧破碎却又美好无比的画面如流畅的点面状呈卷状地铺盖敞开。

有琳、有带土、有水门老师、有水门班、也有第七班……

“噗嗤”

声音响起，瞳孔收缩。

他在嘶吼

“带土——！！！”

头发因成为十尾人柱力而被染白的黑发男人的腹部中被一根黑棒插中，他抬起唇，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虚弱、勉强吐露的声音时隐时现，又好似愈来愈远，如在天边一团飞舞着的这撕了个粉碎的纸屑，又渐渐地弄花了他的眼睛使男人的身形渐上下糊成一团分不清左右了。

最后他只听到了一句话。

“拜托你了，卡卡西。”

身体轰然崩坏。

卡卡西轻呼了口气，勉强将自己回忆的思绪拉了回来，眸色暗下，又好像其中划过了如锋芒斩下雪白而坚毅的痕迹。

命令周遭暗部和村民退下。

他心里有些五味杂味地想：

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了，毕竟原本火影这个位置就算是带土让出来的，是带土当时用神威转移黑棒将自己救下的。

而且……

他又叹了口气，眸色更暗

他的实力根本就比不上带土和水门老师，那火影这个位置……

抬手摸了下头上的火影斗笠

他真的配得上吗？

眼睛抬起，看见那个和带土长相相似的黑发小孩仍垂头站在那里，提起装满蔬菜和肉等掉落在角落里的袋子，揉了揉那个孩子的小炸毛。

那个孩子感受到头顶上的触感，茫然地抬起头。

面前的银色男人，黑色的眼眸温柔地弯成一弯月牙，其间闪着若隐若现的星点光芒，将他之前买的东西递在他的小手中。即使看不见面罩下银发男人的面容，想必他的唇角一定是泛起了温柔的弧度吧。

他呆呆地看着

男人带有细茧的大手轻拍了拍他稚嫩的后背，笑着说：“没事了，明焕，回家吧。”

*

夕阳遁入地平线的天间罅隙染上了一抹亮丽的橘红，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炽烈的燃云忽而明亮忽而暗淡，追赶着即将隐去山巅的旭日。天空驶上温柔的玫瑰色，如一条铺展的锦缎，由橙蓝渐至天蓝，已是傍晚之时。

小孩子抿住唇，脚尖摩着粗糙的台阶，小手背到背后扣扣扣，纠结不已。

怎么办怎办么办？他从中午就出去了，结果到了傍晚才回来，他妈妈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生气他这么晚回来，他妈妈今不会饿了结果他现在才回来，而且他……

背在身后有着细细麻麻的伤口，沾染上鲜血的手微微颤抖。

他打了架，受了伤，还差点杀了一个孩子……

小孩子心里很是纠结，妈妈会伤心的吧……

深呼了口气，缓缓推开门，闭上眼大喊一声：“我回来了！”。好久都没声音，他又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眼皮。

橘色的碎发在额间轻晃，瞳角中仿佛泄进了几缕阳光的色彩与碧绿的瞳色揉杂在一起，碧色的眼睛轻眯，似乎有着盈满了又溢出的温柔，唇一张一合:

“欢迎回来，明焕。”

熟悉的音色裹着柔和的风回旋在耳边

眼眶湿润

声音哽咽

心跳鼓噪

在柔软的梦中散步

天边明丽的朝霞已拉近温柔地向他展示全貌。

他低下头，小声地嗫喏着什么，溢出细嫩喉咙的声音呜咽起来。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