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4章 第四章

宇智波明焕刚一出门，就后悔了。

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半空中，炙热的空气如鞭笞、如捧打，即使打着伞，强烈如一头猛兽般的阳光也仿佛透过雨伞出猛地冲撞过来，使他裸露在外的小臂、脖颈、小腿等部位刺隐隐发热刺痛起来。天边裂出的一直缝隙中似乎都有橘黄色的火苗钻出来，如一把尖锐的小刀刺进他的瞳孔里。而且……

他忍着刺痛微闭一只眼，偷偷从自家房檐投射下漆黑的阴影中悄悄伸出一只穿着小蓝色忍者鞋的脚来……

好痛！！！

宇智波明焕又赶紧伸回脚来，眼角情不自禁泛出朦胧的泪花来，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大姆脚趾的末端好像裂出了一遍灰败的裂缝，隐隐间还渗出几缕血丝。就连脚下的木质也被照得明晃晃的，反射的光芒将地面映射得如同着了火，炙裂的的热量厚重得让他窒息。

小孩子都快哭出来了.

不行

小明焕使劲甩了甩头，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眶努力让眼中积蓄的液体不流出，又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妈妈生病了还必须照顾明澄，明登还小，必须由他这个当哥哥的照顾，他爸爸……总而言之，家里能担起责任的只有宇智波明焕一个人，明焕必须承担起责任啊！

小明焕又吸了吸鼻子，努力试探着把脚尖伸出去。

还是好痛！！！

不过……

小明焕把伞随着身体的挪动往前移，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前移，终于，

到啦——！！！

小孩子面上压抑不住地露出欣喜之色，恨不得在原地蹦迪再来个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三圈半。攥小拳头，小脸泛红，笑着透过伞对着飘过几絮飘渺白的澄蓝天空中放射几缕金灿灿光芒的橘红色日轮。

明焕做到啦！宇智波明焕做到啦！！！

小孩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过……

小明焕突然愣了一下，他要干啥来着？

“喂——”

一个圆滚滚的小皮球在地上的半空中凭着柔软的弹性弹跳蹦哒几下，然后越蹦越低，越蹦越低，只能无力地落在泛着灰尘的灼热大地上，缓缓地滚动着，最终悄悄停在他的脚边。

诶？

宇智波明焕很懵逼

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细碎碎，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他迷茫地抬起头。

一个蓄着棕发短发的小孩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身后还跟随了几个差不多和他同龄的小孩面上也带着几分活泼的笑意。棕色短发的小孩用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

“喂——那边的人，可以把球捡过来吗？”

他忽然想起最开始打伤他的那群小孩，有要知道到现在他的伤口可还没好全呢。有些畏缩地后退了几步，还是一脸茫然地张大嘴巴，用手指了指自己，但还是用手把地上掉落的皮球捡起来了。

“对，就是你。”那个棕色短发的小孩一脸笑意，仔细看那个孩子的眼睛颜色也是跟发色一样的棕褐色，那双大眼睛弯成一弯小船含着笑看他。

那个孩子啪嗒啪嗒地迈着小脚步走了过来，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一双棕褐色的大眼睛突然在眼前放大，像是一圈圈微点涟漪晕开的焦糖，他的脸“砰”地一下就红了，那个孩子顺手接过他手中的软乎乎、但很结实、带有弹性的皮球，手指不经意间触碰的那一刹那，指尖伤口上的痛感好像被心里间涌出的暖流瞬间融化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双棕色大眼睛含着一抹流动的笑意看着他。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拼命地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宇、宇智波……”

棕发孩子又笑着看着他，唇微张:“请问，你能帮我找到真正的‘rin’，而不是‘rin’吗？”

“诶？”他听到眼前这个孩子这么说，微愣了一下神，又稍张了张唇刚想继续问……

“啪——”

手中交接过的皮球被一双带有茧子和疤痕的大手无情地打开了。

他呆呆地抑起头看去，那是一个头上系看护额，穿着中忍马甲的大人，斜着眼眸无比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拽着那个棕色头发的孩子离开了。

那个孩子好像在很大声地和那个大人争执着什么，隐约间还能听见什么那是杀死你母亲的人留下的血脉什么的。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逐渐缩小最终变为一个小黑点的背影。不知怎的，鼻腔中一股汹涌的、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呛人热流澎湃地冲了上来，辣得他直睁不开眼睛。

他差点“哇”地一声哭出来了，但最后还只是用小手揉了揉自己湿润的眼眶。他不用照镜子看也知道，眼圈肯定是发红了。

猝然，背后有一股很大的力道撞在他稚嫩的后背上，他硬撑着力气和生出的疼痛不让自己摔倒，身旁有一道身影若无其现地从侧面冷冷地别过。

后背被狠狠撞击生出的一股强烈的炙痛感瞬间蔓延到全身，手指不禁蜷起颤抖起来，眼角又疼得一下子溢出晶莹的泪花。他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等他反应过来时，灰暗的地面上留着一个个小小的圆坑，像是雨水溅落的痕迹。抬起眸，看到的是

——充满恶意的眼神

那个身影又逐渐远去，如像又能隐隐听见那个人发出不屑的“嘁”一声，小声地嘟囔抱怨着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把那个小鬼再踢一脚踩在地上。

他呆呆地看着，呆呆地看着，最后像逃似地躲在了一个墙角的阴影处。

远处的风轻晃，携来了一阵阵灼烈而清新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那是火之国的气味，与他之前生活的村子截然不同。他躲落的阴影处，背后靠着的墙皮被空气和水腐蚀得剥落开来，变得斑驳不已。木叶村是从树林中砍伐建立起的一片村落，他的旁边还是有着伸缩着枝干、沙沙作响着枝叶的老柏树，以及落叶的灌木丛，明明反映一片残翠到他碧绿的眼底中，却仿佛笼上一层灰蒙蒙的薄沙。他悄悄躲在阴影之下，可屋檐打下的阴影外仍有金晃晃的阳光，星星点点的阳光破碎开来，仍有散落的光芒刺进他白皙透明的皮肤里。

好疼……

小明焕强忍着泪水，背后被狠狠踢过的剧痛感仍然残留在幼小的身体上。

为什么爸爸要走呢？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想

当时为什么他非要吵醒爸爸呢？如果明焕不打扰爸爸睡觉，那是不是就不会……

泪水控制不住滑下眼脸

会不会是明焕不乖，导致爸爸生气了，所以爸爸离开了他和妈妈，还有当时还不到一岁的弟弟呢……

对不起，都是明焕不好

小小的身体渐渐地蜷在角落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都是明焕不好，爸爸才走的

对不起，对不起……

幼小的喉咙里又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都是明焕不好

他好想原来的村子，他好想村子里的雨，他好想和他同龄的小朋友们，他好想穿黑底红云袍的叔叔阿姨们，他好想，他好想……

他好想爸爸……

幼小的身体悄悄地蜷得更小了，好像要将身上的伤口悉数掩藏起来，咽下泪水独自舔舐着身体上的伤痛。

爸爸……

垂下的眼帘中好像又浮现出那个一脸宠溺笑着摸他头的黑发男人，小小的喉咙里又止不住地发出呜咽声。

我好想你……

他把头紧紧地埋在膝间，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阳光斜着泄进带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手背上贴紧脸颊不知怎的竟滑落冰凉的触感。时间随着地面上一个个雨水滴过的小圆坑的增多逐渐流逝，光影交替，阴影的边缘轮廓缓缓地移动着，最后移动到——他的脚尖

诶？！

小明焕忽地惊醒

不对，他不是要帮妈妈出去买东西吗？怎么就蜷在这里蹲着不动啦？！

小孩子赶紧站起身来，抬头借着伞面边缘的缝隙来看，一只小手捂住被强光照得生疼的一只眼，才讶异地发现天际边缘的橘红色圆盘已经移动了好长一段距离。

不行，明焕要赶紧买东西回家照顾妈妈和弟弟。

脚步一挪，刚踏出阴影的边缘处，看到大街上闲散得漫步，额头上系着木叶护额、穿着暗绿色中忍服装的忍者，人来人往的大人和高兴地跑来跑去、正在做游戏的孩子们，他又“嗖”地一下躲到了墙角。

握紧拳，把一只手放在还稚嫩的胸口处，感受到急促的心跳声，叹了口气，绞尽脑汁地想。

等下，他是要买菜的。就凭借刚才那些木叶村民对他的表现……

他斜着眼眸，额角滑落一滴冷汗，观察看路边上的那些村民。

很难不确保会卖东西给他然后将他赶走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

小孩子伸出一只手凝重地掰着自己的下巴思考。

用……该用什么方法呢？

小明焕继续凝重地思考着

有啦

头上冒出一个亮澄澄的小灯泡（划掉）

用忍术，他爸爸之前教过他忍术。

那……该用什么忍术好呢？

小明焕继续凝重地思考

唔……豪火球，把他们变成叉烧。

不对不对！！！这样属于故意伤人了。

小明焕使劲甩头，努力将这个想法驱之于脑外。

唔……水遁，把他们冲跑。

不对不对！！！这和刚才有什么区别啊！

小明焕又使劲甩头

唔……风遁，把他们吹飞。

不！！！他怎么天天想着揍人，虽然他的是真的想（划掉）

那……三身术？

小明焕表示自己好像触及了什么真相。

分身术，替身术以及……变身术！！！

对，对，就是这个！！！

小明焕简直要蹦起来欢呼!

那……变成什么比较好呢？

小明焕再次凝重地思考

卡卡西叔叔……不，不对！他是木叶的火影，肯定有很多人熟悉他的性格，变成太容易暴露了。

鸣人哥哥……不，这个也不行！他刚进木叶村听门口的守卫聊天说漩涡鸣人现在是木叶功绩最大、最受欢迎的英雄，听说木叶里到处都是他的熟人，变成他也容易暴露。

话说他怎么认识的人都是木叶最有名的一批人啊……= =

那……

他凝重地思考着，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棕发棕眼，露出灿烂笑容的孩子。

对，这个可以！！！

刚认识的小孩，而且小孩在木叶肯定也不是有很多人认识，应该没那么容易暴露，这个可以！

他在心里欢呼一声，迅速结了三个印，“嘭”地一声，聚起的白雾散去，黑发碧眼的小孩子变成棕发棕眼的孩子。

走到街边的商摊上听见大婶热情的声音：“哟，这不是铃酱吗？又帮父母出来跑腿了吗？来来来，阿姨给你说这个最新鲜……”

字智波明焕：？？？

他懵逼地不知不觉中走过了一连串的小摊子，在各位大叔阿姨爷爷奶奶热烈的声音和包围中变得冒出晕晕乎乎的蚊圈眼，等他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捧了一大堆东西，还包括点心、甜点等礼品。

小孩子呆呆地愣在原地

渐渐地，白皙透明、还带着软软婴儿肥的脸颊上漫上一层绯红色，握着小拳头原地随哒一下欢呼一声。“嘭”的一声，白雾升起又消散，棕发棕眼的小孩又变回黑发碧眼的小孩。

他压抑不住面上的欣喜之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脏的鼓噪声。提着手上装着东西的袋子往家里走，内心默默感谢着那个自己冒充身份的棕发小孩。

没想到那个孩子还怪受欢迎的，连着自己买东西都打了不少折扣，没有暴露不是本人可真是万幸，不过……结局是好的就行嘛。

他身上飘着小花花往家里跑去。

“啪”——

手上的袋子被打掉在有着几颗零碎石子的地面上，迸溅出呛人的一阵灰尘。

唔……好痛

他强憋着不让喉咙中溢出细小的呜咽声，不顾在地上的袋子用另一只小手捂住手背上被石子打中泛出红痕。

“喂——那个小鬼！”嚣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去，追寻着那个声音的方向。

瞳孔收缩

一群很眼熟的同龄孩子脸上挂着嚣张不已的神情，手中甩着几粒刚从地上捡来的粗粝石子，一个孩子走出，趾高气扬地仰起下巴，用手指着他。

“喂——你怎么还没滚出木叶，混蛋。”